第31章 秘密應該在沒人的地方聽

人行道亮起紅燈, 周時琛站定擡頭望了眼繁星閃爍的夜空嘆了口氣,垂下眼與眨巴眼瞪他的人對視。

女孩幹淨澄澈的瞳孔漾着茫然,周時琛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 擡手兩根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怎麽這麽遲鈍?”

向羽皺了皺眉。

綠燈亮起, 周時琛牽起她的手過馬路。

回家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茂盛的樹木片葉不動, 蟲鳴聲在黑夜中顯得異常清亮。

向羽低頭看了眼兩人還握在一起的手, 唇角微勾, 她不動聲色地要抽離,周時琛察覺到反而更用力地握緊,又不滿足于此, 霸道地改為十指交握死死糾纏。

這人在吃醋?都說了只是關系好的鄰居而已。

向羽眼波裏蕩漾出一圈圈漣漪,正在心裏偷樂,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明天穿漂亮一點,記得用我送你的那個包。”

向羽撅了噘嘴還是乖乖地應了一聲:“哦。”

向家初到A市因為和周家合作小露了一回臉,想要擠進那個圈子還不夠分量,周時琛的邀請更像一場及時雨, 解除了向家一直在門外徘徊而無法進去的窘狀。

向羽不傻,擡高了向家就是擡高了她, 他在鋪路,一條被衆人羨慕仰望的瑰麗大道,他親自牽着她走到最高的位置。

向羽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小聲地問他:“你對你的那些前女友也這麽好嗎?”

周時琛輕哼一聲:“你覺得呢?”

為了陪她在樓下車裏過夜, 因為她喜歡強忍着害怕選小狗做禮物, 忍受她的小脾氣和指責,有足夠的耐心照顧她,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從認識道現在他的好早已經刻在心上。

“向羽, 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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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羽臉頰發燙,他的手溫熱有力,像牽着一個容易走丢的孩子,她忍不住回握他的手。

力是相互的,她羞怯地回應将周時琛心裏的煩躁撫平,到現在他他反而看不透向羽。

兩人獨處她的每一絲表情都是發自內心,可愛俏皮也會偷偷的臉紅,看他時眼睛裏的光明亮逼人,像火一樣嚣張熾熱,就在他以為向羽也和他喜歡她一樣喜歡自己,卻聽到她用理智到讓人心傷憤怒的聲音說他們不過是因為利益在一起。

為了利益她讨好他,消極又漫不經心地描繪出屬于兩人的結局。

他厭倦了她喜歡上別人,而她功成身退。

她說這是一場可遇不可求的感情體驗。

兩人在樓下站定,向羽将手從他大掌裏抽出來,笑着說:“那我先上去了,時琛哥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等了一會兒見周時琛沒話說轉身要走,剛邁出一步手腕被身後的人拉住,錯愕地回頭看向他。

周時琛一臉認真,薄唇動了動:“回去好好想想我們的關系,上去吧。”

向羽蹑手蹑腳地回到房間才想起來忘了問他怎麽會在那個時間出現,重新躺在床上,想到他說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第一次開心地滾了滾。

她數不清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了多少個生日,而這一天她的心被溫熱的水流滋潤填滿,就連睡着嘴角都噙着笑。

晚睡加興奮過度的後果是她在快要吃中午飯才醒,剛坐起來,卧室門被敲了敲,傳來向母的聲音:“小羽,起來吃飯了。”

向羽下床抓着頭發去開門,母女倆看了彼此一眼笑起來。

向母張開雙臂抱着女兒:“我的寶貝女兒生日快樂,去洗漱,一會兒下樓拆生日禮物。”

向羽點頭應了,随口問道:“我爸回來嗎?”

“公司這陣子忙,早上出門說盡可能趕回來,沒關系,我們晚上再點生日蠟燭。”

向羽說了句“知道了”就去衛生間洗漱了。

向羽收拾好下樓往餐廳走,一道粉色身影扭着小屁股從她眼前跑過,向羽又驚又喜地快步追過去将小家夥抱在懷裏,沖着正在擺飯的向母說:“媽,鬧鬧好可愛,您怎麽會想到給她穿這個?”

鬧鬧身上的衣服印着滿滿的草莓,小身子被包在裏面更顯得它小巧玲珑。

向母看了狗一眼,笑着說:“你天天抱着它兒子兒子的叫,今天你生日它也跟着沾光,先來看看禮物喜不喜歡。”

餐桌上放着一個包裝精美的方形禮盒,向羽解開蝴蝶結打開盒子,正如她所想躺在盒子裏的是一條粉色連衣裙,裙擺處點綴着可愛的花瓣,優雅不失俏皮可愛。

“媽,我衣櫃裏的裙子多的穿不下,這種禮服貴又不實用。”

向母将盛滿長壽面的碗放到她手邊,笑着說:“周老夫人和你同一天生日,老壽星帶個小壽星,想不讓人記住都難,以後有的是機會穿。”

向羽重新将盒子蓋上推到一邊,拿起筷子攪了攪碗裏的面夾了一筷子慢慢吃下去。

周老夫人是個優雅和藹的老太太,去周家打擾的那幾天老人經常拉着她閑話家常。

那會兒她是真把周時琛當輔導老師看待,現在心境變了,再面對周老夫人只怕做不到往常那般自如,還沒到晚上她已經開始緊張了。

向母往她手邊的碟子裏夾菜邊說:“借這個機會多認識點朋友,以後出去玩也有個伴。怎麽了?不喜歡吃嗎?”

向羽搖搖頭,眨動着兩只水汪汪的眼睛回答:“媽,我有點害怕。”

她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和評價,卻避不開周家人的看法,是樂見其成?還是嗤之以鼻?

如果她沒有對周時琛生出好感該多好,這樣就什麽都不怕了。

向母好笑不已:“有什麽害怕的,到時候有我和你爸擋在前面,快吃飯吧,別胡思亂想。”

周老夫人的壽宴在自家別墅舉辦,向羽一家三口趕到周家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都是熟人随便一站就能聊好一陣。

向家畢竟是外來小戶即便對哪位老板眼熟也不好主動上前攀談,好在之前有和周時琛通過電話,他忙完手頭的事情會來找他們。

向羽無聊地兩手玩弄着包包鏈條,懶懶地四處打量,院子簡單布置了一番,很襯老夫人優雅高貴的氣質。

直到與不遠處的人目光相對,那人生得溫潤儒雅,笑起來很暖,這麽熱的天穿着黑襯衫,與周時琛總是不好好系扣子不同,這人扣子全扣起來裹得嚴嚴實實,顯得呆板無趣。

向羽轉開視線餘光瞥到那人居然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她只知道周時琛和他不對付,他私下裏想挑撥她和周時琛的關系被她給拉黑了,他想幹什麽?

那人氣質清俊眉眼含笑,和向父向母打了招呼,禮貌地說:“叔叔阿姨,我和向羽到那邊說兩句話。”

向母笑着點了點頭:“去吧。”等兩人走遠了和向老板說:“這就是我讓小羽多認識結交這些人的原因,見過好的才會挑,不至于被人騙。”

向老板哭笑不得,想到什麽話到了嘴邊咽下去,這個時候沒必要挑這些不痛快的事說。

向羽跟在他身後見他要去的是別人壓根不會留意到的地方當即停下腳步:“有什麽話在這裏說。”

前面的人轉過身,看了眼周邊來回走動的人,笑聲如清泉悅耳:“你确定?秘密應該在沒人的地方聽。”

向羽好笑地看向別處:“那我不聽了。”

那人顯然沒料到她對所謂的秘密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怔了怔,走上來:“我叫鄧晨,周時琛媽媽去世前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向羽擡起下巴一臉漠然:“既然現在不是了,看來只有一個目的,惡意挑撥我們的關系,幼稚不幼稚?”

鄧晨嘴角笑容加深:“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好人?萬一站錯隊呢?說不定我是救你脫離苦海。”

向羽翻了個白眼,在心裏罵他神經病,嘴上卻說着:“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又沒什麽交情,你無故獻殷勤我會胡思亂想。”

鄧晨饒有興味的看着她,倒是挺護着周時琛的,既然人家把他歸在惡人這一行裏,他不做點什麽也說不過去。

向羽突然有些許煩躁,懶得和他磨嘴皮子剛要轉身,眼前多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清婉美麗,穿着一身杏色旗袍笑得優雅貴氣,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鄧晨将手機收起,咧嘴笑:“他的前女友們都是照着上面的人選的,或多或少的都有相像的地方,你回去照着鏡子看看,如果忘了照片上的人,可以加回我的微信,我很樂意給你發一份。”

向羽壓根沒聽他說了什麽,她腦子裏想的是果然溫潤儒雅看似無害的人心最惡毒,以後還是少和這個笑面虎打交道:“我……”

“你們再聊什麽?”

飽含急切與憤怒的聲音突兀地闖入,于此同時聲音主人幹燥滾燙的大掌用力扣住向羽的手腕往後一拉,似是急于隐藏什麽。

鄧晨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随便說了兩句話而已,時琛你幹嘛這麽大的反應?怕我把你的風流事說給她聽?向羽妹妹要小心,喜歡不專情的人要明白你不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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