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更不想看他一蹶不振 (1)

兩年轉眼即逝, 向羽從學生身份轉變為社會人士,與同學們一起往各大公司投簡歷,在等待面試通知的期間急匆匆趕去商場買衣服鞋子。

宿舍舍友全都選擇回老家發展, 明然也回到A城, 那是座能吸納任何專業學子的城市,選擇多就業機會多, 每年有無數社會新人去追夢。

向羽拒絕了明然的邀請, 這兩年她的生活清淨了很多, 她從一顆刺眼的星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塵埃,交際圈縮窄,朋友也沒幾個。

到最後樂意陪她逛商場的竟然是她在圖書館認識的那個學姐林雯, 她是特地請了假來的,這讓向羽很不好意思。

“你如果真的覺得過意不去, 今天帶我去吃一頓好的算是補償。”

向家雖然不再像以前那麽有大筆資産但是吃穿不愁,向父現在經營了一個小公司,規模不算大,員工也不多, 但業績不錯,每年能賺不少錢。

兩口子為了補償她, 給的生活費不少,還會買些奢侈品給她往學校郵寄,再她再三嚴肅的拒絕下他們才作罷。

對向羽來說她并不惋惜自己離開那個金碧輝煌的圈子,光鮮亮麗對她來說其實和枷鎖一樣, 所有的目光像是牢籠一樣緊緊地将她困在其中。

平淡一點普通一點人生過得舒适又滿足, 大學的這幾年她過得很充實。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能打破自我完成很多不可能,除了專業知識的學習,她還注重各種實踐活動的參與, 演講比賽,參加社會性的公益活動。

感受過別人人生中的喜怒哀樂,好像她所經受的那些并不算什麽,因為這個世上比她還要慘的人多的是,不管多麽無助和害怕,求生向上是本能,正因為沒有自怨自艾的資格所以他們在困境中一樣都很優秀。

向羽終于學會了平靜地看待事情發展,收斂脾氣,也學會了對惡意視而不見或者敷衍應付,自己不在意難受的就是別人。

兩人去的是一家很有名的大型商場,品牌多價錢也不便宜,向羽也算是在商人家庭長大的孩子,穿戴打扮展現出來的精神面貌優秀與否也是一個考核選項。

林雯介紹不了她和身邊同事會選擇的牌子,向羽看過了款式剪裁都很棒,穿上顯得人年輕又精神,但向羽還是選擇了一套價錢在三百塊左右的。

“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摳門的人,那次你打電話我聽到了,你和朋友投資了一個項目好像有很不錯的收益,還沒畢業你已經領先了別人很多。”

向羽笑着讓服務員包起來,俏皮地眨眨眼:“但是那些和我參加面試沒有關系,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跟在大佬身後撿裝備而已。我家生意破産不是秘密,沒錢太可怕了,所以我學會了錢要省着花。飯吃飽衣穿暖,能滿足基本需求就夠了。”

林雯嫉妒地翻了個白眼:“這種話也只有你這種大美人說的出來,披個麻袋都賽天仙穿什麽當然不用在意。說真的,你為什麽不往我們公司投簡歷?我們公司的福利可是相當好,不知道有多少人削破頭想往裏面鑽,甚至有的人走後門都進不來,對我們這種拼能力的人來說是最好的。”

向羽聳聳肩:“不為什麽,大概沒緣分。找工作和相親一樣都是需要眼緣的,勉強湊在一起誰也不開心。我雖然急于需要一份工作,但我不願意犧牲掉我的快樂。”

向羽怎麽會不知道林雯供職的那家公司是周氏集團在本城的一家分公司,它主人親手将她的家推入了地獄,她怎麽會那點錢低頭?

兩人到樓上的咖啡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林雯點好喝的嘆了口氣:“我還打包票說給我們公司那幫單身青年牽線,好處拿了不少,最後還是翻車了,這要一樣一樣還回去,我的錢包遲早不保。”

向羽好笑:“你自己不是口口聲聲說不相信愛情了嗎?怎麽又當起了牽線紅娘?眼光不好坑了自己還不夠?還想坑別人?太壞了。”

林雯氣得敲了下桌子:“你這人讨厭不讨厭,好好的幹什麽非要拆我的臺?那是我不可提及的傷心事。”說着說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想做做好人看老天會不會眷顧我給我一段良緣讓我早點脫單,這樣以後見面也就不用難堪了。”

向羽不解地看向她。

林雯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我和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不過他在總部,跟着新上任的太子爺。以前那個窮小子現在變成了香饽饽,聽說追他的人很多。這都是什麽狗屎緣分?我想過很多再見面的橋段,他落魄成狗讓我笑話,或者痛哭流涕地和我說當初的選擇錯了,可是現實告訴我他離開我以後過的很好,好像我才是他人生的絆腳石,真他媽氣死我了。”

向羽抿了抿嘴,思緒卻飄遠,兩年裏她想過和周時琛重逢的場面嗎?沒有,她沒那個時間,在她心裏只把那個人當做仇人,他們之間的那段感情不過神似“愛情”,裏面摻雜了太多的雜質,鬧掰的時候一切全都展露在彼此面前。

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互相利用,而自以為是的向家不過是太子爺手中被玩壞的玩具。

而現在向羽竟然開始真的想他們的相逢會發生什麽。

也許他會和他的新任女朋友說:“看那個人就是被我從雲端親自踹下去的前女友,他們天真地以為能從我這裏得到一切想要的,卻沒想到我讓他們一無所有,然後灰溜溜滾出A城,所有算計我想和我讨價還價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或者是他會主動走到她面前,繼續用初次見面才有的表情和她說:“這麽多年沒見,你怎麽變得這麽慘?要不要再來和我玩一局?”

想到這裏向羽忍不住笑起來,笑得額頭撐在支起的胳膊上,她是多蠢,明明三年前就已經告訴自己要放下了,可是她現在居然在想和他重逢的事情?賤不賤啊,這麽多年的念念不忘算什麽?

林雯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正好兩人點的咖啡和蛋糕上來了,接過自己的那份,狐疑地問她:“你笑什麽?難道覺得我在前男友面前丢臉很可笑嗎?”

向羽手裏握着勺子攪拌,盡量克制地說了聲:“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別的事情。如果會覺得浪費和難堪那就想辦法避開吧,如果做不到放下這是最好的選擇。我覺得和前任見面最慘的就是他能坦然面對你,把你當成一個有幾分交情的昔日朋友,而你還在自我折磨。”

是的,如果換成是她,向羽是絕不會在自己還沒調整好心情的時候去見前男友的,感情這種無法控制的東西,往往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添亂。

林雯嘆了口氣:“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估計沒什麽機會躲開,他是代周總來視察分公司工作的,從上到下都得做自我介紹和簡單的工作彙報,真他媽的操蛋,要早知道這樣,我也換地方。”

那天和林雯分開以後,向羽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依舊是不想讓她過早的去體會社會的險惡,希望她能考研。

向羽再度選擇了拒絕,她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最好的規劃,對她來說還是提升實踐經驗比較好,所以她俏皮地和向母說:“我在外面多學點本事,萬一哪天我爸需要我,我也可以回去幫忙。別擔心我,我現在挺好的,租的小區安保措施很不錯,投的簡歷也收到了面試通知,我覺得成功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你們只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就好。”

向母在電話那邊還做最後的掙紮,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女兒是這般的固執,雖然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麽,但她隐隐覺得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向羽是個很會忍耐也很能沉得住氣的人,她對童鑫的恨壓抑了那麽多年到最後一把清,将人踩到無法翻身的絕境。所以她這次憋着氣是想做什麽?一種猜測在向母的腦海裏閃現出來,而這個可能讓向母驚得低呼一聲。

難道自己的這個傻丫頭是想找周家的麻煩?不應該但是能讓女兒不快樂耿耿于懷這麽多年的也無非是個周時琛。

曾經的向家與周家來說也不過是顆輕輕一碰就要碎的雞蛋,更別說現在他們已經成了路邊一張不起眼的碎屑,只要輕輕一撕就能消失在天地間。

他們兩口子到了這把年紀什麽都不怕了,唯一擔心的是女兒還年輕,正是大好人生剛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這一段感情而做傻事實在不值得。

向羽不知道向母在想什麽,還當她那邊出了什麽事情,緊張又急切地問:“怎麽了?媽?阿姨不在家嗎?”

向母捂着心口拍了拍,平複下心情,輕聲說:“媽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羽,你和媽媽說實話,你現在還對周時琛有想法嗎?對不起,當初是媽媽想的太簡單了,以為你能很快的走出來,害你成這樣,我們都很愧疚。小羽,你說,媽媽要怎麽做你才能放下那段過去?”

向羽笑得雲淡風輕,做出一副不解地樣子反問向母:“媽,你好端端地說這個做什麽?那都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我早忘了,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發現我還挺喜歡C城的,暫時不舍得離開這裏。如果我真的放不下,我的選擇應該在A城不是嗎?”

向母緊張地再三确認之後才放心,母女兩人又說了兩句生活上的事情,彼此叮囑一番才結束通話。

向羽換號碼的事情連鄧晨都沒有說,不過她在C大上學又不是什麽秘密,難得的是鄧晨居然十分有眼色的沒有打擾她。

以至于她差點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

他的電話是在向羽和媽媽的通話結束後打進來的,向羽猶豫一陣還是接通,那邊的聲音依舊吊兒郎當不正經卻比之前多了成熟老道男人才有的調調,向羽忍不住皺了皺眉,壓下心裏的那倒不适,冷冷地問:“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恭喜你畢業啊,順便像你發出邀請,要不要來我身邊工作?待遇十分優渥,絕對不會虧待你。”

向羽勾了勾唇角,看着外面已經亮起的路燈,夜空中的繁星光亮被沖淡,看起來很模糊,淡淡地說:“暫時沒有打算。”

“真的嗎?周時琛從國外回來了,現在已經坐鎮周氏集團了,如今我們兩人打擂臺,我被他壓制喘不上氣來,想請你救我一命。”

向羽從明然那裏有聽到周時琛出國的消息,她之前就沒有出國的計劃,在向家企業破産以後就更覺了這個念頭,周時琛這種大學霸不管去哪兒都吃得開,現在回來……

“那又怎樣?我暫時沒興趣,你先茍着吧,我要老老實實的上幾年班,等我什麽時候沒興趣了我會考慮去撈你這條狗命。”

鄧晨頭痛地揉揉眉心,剛要開口,秘書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緊張地抿了抿嘴:“抱歉,鄧總,這次那塊地被周氏集團以最高價拍下。”

鄧晨罵了一句然後嘟囔:“這人是條瘋狗吧?故意針對我?行了,出去吧。”

等秘書出去,鄧晨活像哭喪一樣幹嚎,好似向羽成了十惡不赦的負心漢:“你聽到了吧?他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好小羽,你幫幫我吧,再這麽下去你的幫手遲早要歇菜,要是沒我做你強有力的後盾,你将來怎麽成事?我從你那裏先拿點好處,到時候我肯定加倍的補償你,這樣成不成?”

向羽懶得聽他那些哭訴,好笑地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超人,我救不了你。我已經下定決心好好上班,不要來打擾我。”

向羽說完不顧那邊的鬼哭狼嚎直接掐斷電話。

她知道周時琛只不過是為了他自己公司的利益那樣做,也許在他心裏自己已經不知道成為了前幾任女朋友。

很諷刺,偏偏鄧晨那個傻子居然這麽看得起她。

明天下午她要去辰耀集團去參加面試,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能阻止她睡個好覺然後精神抖擻的去迎戰。

鄧晨不死心地打了近二十個電話都被向羽給挂斷,後面索性開啓靜音模式任他一個人在那裏玩,而後向羽的手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鄧晨坐在辦公椅中無聊地晃來晃去,腦海裏不住浮現出向羽兩年的模樣,不得不說周時琛的眼光很好,這世上的美人很多,但是少有向羽這種會讓人上瘾的相貌,越看越喜歡,好像看一輩子都看不厭。

他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見過向羽了,心一動便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這位美人兩年後的模樣。

他撥通了秘書室的電話讓他們定最近一班到C城的機票,又将最近的工作做了安排,所有的會議推後,任性到如果董事長在絕對會把他臭罵一頓。

“鄧總,如果合作方問您的去向……”

鄧晨舌頭舔着牙槽,笑容中露出幾分惡意:“你就說我去追我的心上人了,記得把我去C城的消息傳出去,最好傳到周氏的員工都知道。”

秘書雖然不懂自己的老板為什麽非得要周氏集團的人知道他的動向,但還是照辦了,但是私下裏還是和同事不住的吐槽自家老板是不是被周氏集團的小周總給虐的神志不清了,比實力比不過然後要想些歪門邪道。

C城對周氏集團能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還說什麽追女朋友?除非他追的是周總的女朋友,要不然……

鄧晨坐第二天最早的那班飛機到了C城,因為沒打聽到向羽面試公司的地點,所以等在了她家樓下。

就那麽一直等到向羽回家。

從他到C城市和向羽坐在一家餐廳裏吃飯中間過去了四個小時,他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因為每過十分鐘他就十分騷包地在朋友圈發一句:【我親愛的她為什麽還不回家,好想她。】後面跟着一張小區風景照片。

一開始還有人調侃他被哪個美人給俘獲了心神,猜測的調侃的多的是,他都沒理,照舊發表他那酸掉牙的感慨,好似真把自己當成了等待妻子回家的癡情人。

【覺得自己好可憐,我也想變成被她抱在懷裏的狗狗。(一女人懷抱泰迪狗)】

【肚子好餓,好想能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那年的年夜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幸福。(藍天)】

…………

【哈哈哈,我家親愛的回家了。】

這張照片拍的十分用心,只見是一個穿職業套裝的女人,畫着精致的妝容,頭發盤起,但是依舊難掩她的清麗動人,最重要的是這張臉一點都不陌生,說出名字那些忘掉的事情會快速的回歸到腦海中。

有人忍不住在他最新的一條內容下留言:【向羽?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還真是沒看出來。】

沒看出來什麽其實意思很明顯,無非就是嘲諷向羽的本事高,在離開周時琛以後人們以為她已經徹底地從A城的上流圈子裏消失,誰能想到不過兩年間她又以另一種別樣的方式進入衆人的視線?真是陰魂不散。

鄧晨看到這條回複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氣地怼回去:“你算老幾?什麽都能讓你看出來,你早被人咔嚓了,沒有人喜歡秘密被人窺探。後面的會說話的打上:祝我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不會說話的閉嘴。”

向羽快走到樓底下才看到他,本來想轉身走的,但是兩個人都是存在感這麽強的人,想忽略掉是很難的事情,尤其那人一臉賤兮兮地沖她揮手,還十分委屈地抱怨:“你怎麽這麽慢?我連早餐都沒吃就來找你了,已經在這裏坐了四個小時了,餓的快要走不動路了,再晚一點你就要把我抱上去了。”

向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現在要不要找副擔架來把你擡去醫院?你來找我幹什麽?我在電話裏不是已經和說清楚了?”

向羽說話間那人已經蹦到她身邊,霸道地攬着她的肩膀,将手機攝像頭對準兩人還不忘發送命令:“笑一笑啊,拍合照要笑才好看,你像我這樣。”

向羽一點都不想和他拍照片,但是扣在自己肩膀上的兩只狗爪子拽都拽不下來,她只能配合,不過配合的方式有點特別,她伸手掐着他的臉頰成功讓鏡頭裏的那張甩臉變形,自己反而心情大好,笑得很開心。

咔嚓一聲兩人的照片定格,鄧晨一邊發微信一邊用手撫着自己被掐的發紅的半邊臉,像個叨叨叨念個不停地老頭一樣:“你怎麽下這麽重的狠手?我還說兩年不見你變成了溫柔善良的大淑女,沒想到還是個惡魔頭,痛死我了,我和你說我這張臉要是毀容了,你也就別掙紮了,我們兩湊合湊合吧。”

向羽翻了個白眼,眼睛盯着手機在查找味道不錯又貴的餐廳,哼哼一聲說:“想……”随即又改口:“那也成,反正我也不虧,躺着當鹹魚就好,來說說,每個月給我多少零花錢?幾千萬?”

鄧晨剛将圖片和一句酸話:【我們的愛。】給發送出去,還沒來得及得意,臉上的表情先垮掉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我真佩服你的勇氣,你怎麽提出幾千萬零花錢的?我要娶你我是傻子,這哪兒是養女人,我這是養女怪物。你的前男友現在死命盯着想要搞死我,你又獅子大開口,你給我說說你們私下裏是不是還有聯系?”

向羽嗤笑一聲罵了他一句傻無所謂地說:“那年冬天就斷了,後來再沒見過面。他打壓你找你的麻煩那是你們生意人的較量,不是我一個普通小人物能參與的,既然來了請我吃一頓飯然後回去吧。過兩天我就要上班了,會很忙,壓根沒空招待你。”

鄧晨收起胡鬧,嘆了口氣:“真的甘心就這麽平凡的過一輩子?”

“不然呢?我不是什麽曠世奇才,我沒有玩弄錢的本事,也不可能像小說寫的那樣來個大翻身做個大總裁然後讓傷害過我的人跪下來叫我爸爸。人要甘于認清自己的身份,雞蛋碰石頭注定是要粉身碎骨的,我幹什麽要嘗試?”

向羽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然後轉頭和鄧晨說:“下車記得掃碼付款。”

因為有外人在兩人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沉默的刷手機。

向羽打開自己的朋友圈,依舊是那寥寥幾個人,而且他們都已經不熱衷于發生活動态了,所以也沒什麽好刷的。

而鄧晨心裏卻樂得很,他故意發了這麽多,終于有人先忍不住了。

是段廷那個傻子:【鄧晨,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秀恩愛?怎麽?犯法?段廷,你把自己當什麽?管得這麽寬,好好當弟弟,哥哥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價。】

【把向羽的電話號碼和微信發給我,我有話要問她。】

鄧晨一把年紀了卻對這種小兒科的吵架玩的不亦樂乎:【憑什麽?我女朋友的聯系方式怎麽能随便告訴無關人等?而且你沒有,說明我女朋友不把你當朋友,趁早圓潤的滾蛋吧。】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才到向羽要去的那家餐廳,兩人坐下來,鄧晨看向羽專撿貴的點,好笑地問:“向羽,這兩年你過得這麽慘嗎?我怎麽感覺你像是這一頓要把我宰破産?”

向羽臉不紅氣不喘,兩只眼睛依舊認真地看着菜單,聲音平穩不像玩笑:“你怎麽知道?我這幾年确實沒吃過什麽好的,這不有現成的金大腿可以抱,我怎麽都得犒勞犒勞下我的肚子,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時候。生活不易,你這種小太子怎麽可能明白?”

鄧晨和向羽在餐廳裏坐下就沒在理會朋友圈段廷一個人如同瘋狗一樣的叫喚,然後他神色平靜地将攝像頭對準在和菜單拼搏的向羽偷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句:【寶貝別擔心,以後哥哥多來幾次多帶你改善夥食。】

向羽點好菜将菜單遞給服務員,兩年讓一個女孩成熟像一只剛剛成熟的桃,散發出別樣的馨香,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

【寶貝真美。】

這次他的信息剛發送出去,向羽一本正經地看着他:“你一路上不是沖着我拍拍拍就是低頭敲鍵盤,你到底做什麽?第六感告訴我內容和我有關,我加你微信好友去翻還是你自己拿來給我看,你選哪個?”

鄧晨不以為然地問:“有什麽區別?我全都不選,我的手機我做主,好妹妹,咱們倆還沒什麽關系呢,你就這麽管着我,會讓我很不安的。你知道哥哥以前是多麽潇灑的人,自由的風就算想要安定下來也得有一個适應的過程,你說對把?”

餐廳裏環境高檔優雅,聚會約會都很合适,向羽很喜歡這種不過分安靜又不會吵鬧的氛圍。

鄧晨以為她會變成淑女真是可笑,她學會了隐藏自己的真實并不代表她要改變本性,老化都說了秉性難移,她又何必為難自己?

鄧晨還在噼裏啪啦敲,還沒回過神來手機已經易主,望着空蕩蕩的手他愣了一下然後去搶,但是從小到大的教養讓他不能在這樣的場合做出過分的舉動,哪怕他多麽嘴賤。

向羽一條一條翻下去,原本好奇的臉表情越發凝固,漸漸地變成了風雨欲來的恐怖。

鄧晨沒等她開口問,主動讨好地回答:“你也知道我和那個誰雖然鬧掰了,但是我們沒有删除彼此的聯系方式,我知道那個狗東西肯定盯着我的朋友圈,我這陣子在他手底下吃了那麽多苦頭,這次的項目更讓我栽了個大跟頭,我沒別的辦法只能用這個來刺激他一下。你猜猜他現在的表情是什麽樣的?”

向羽将他的手機不輕不重地放到桌子上,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麽樣,但是我知道我的表情可能不太好看。鄧晨,我第一次見你總覺得你是個沉穩的人,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幼稚到可笑的人。我覺得和你這樣的人合作我可能不會有什麽好的收獲,趁着一切還未開始我們結束吧,我要的是穩贏而不是再次狼狽的給人當笑話。”

鄧晨哭喪着臉懇求:“我發誓,對周時琛來說別的都不能眨一下眼睛,但是你不同,你就是裝個哭的樣子出來他也會忍不住跑到你面前來。”

向羽沒在開口只是平靜地看着他,作為一家公司的老總,鄧晨就這麽沒出息的慫了,拿起手機無奈地說:“我全删除這樣可以了嗎?”

過了許久他在删除兩字上懸着的手指終究還是沒落下去,然後聽到向羽一聲嘲諷的輕嗤,索性關掉厚着臉皮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的,這也是培養我們的友情的一種方式,我知道你還對我抱有偏見,這次我肯定會讓你改觀。”

說話間菜很快上來,每一道看起來都很精美,向羽拿起筷子給自己夾菜,鄧晨得到了準許不停地對着菜對着人咔嚓咔嚓的拍個不停,直到在拼成九宮格上傳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覺得新奇又怪異,好像哪兒有什麽不對,他的眼睛落在照片裏那張安靜吃東西的臉上,說白了,這些照片裏最漂亮的從來都是這個女孩,旁邊的一切都只是陪襯而已。

正如鄧晨想的那樣,此時周時琛的辦公室裏并不安靜,一如上次徹底分手那樣,還是那些人,段廷正在氣急敗壞地罵鄧晨賤,聲音裏還帶着對向羽的不滿:“她明知道……怎麽還和那個人走的那麽近?莫名其妙的換了號碼,和我們這些人徹底劃清界限,就算錯也是周哥的錯,幹什麽要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一起判罪?”

林志超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面那個面色平靜的男人,兩年過去,他的朋友是真的變了,變得連他們這些親近的朋友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這個人将那些照片和肉麻的話全都看了一遍,可是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林志超一直在盯着他想從這張俊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但是結果讓他失望了。

兩年過去,向羽變了,周時琛也變了,他們變成了兩條徹底沒有交集的線,所以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互相放下。

王若晨在段晨的腦袋上拍了下,冷笑一聲:“你不是周時琛的朋友?而且你明知道她在那裏這兩年你怎麽沒有去看她?你的小戀愛不是談的挺甜的嗎?所以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嚎?我們已經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她比你更加明白,再來往不過是自取其辱。她們家進入這個圈子的時候就被人嘲笑,現在離開依舊是個笑話。也許對她來說,就這樣平靜的過日子其實挺好的,不要去打擾她了。”

“為什麽鄧晨就可以?”

“我哪兒知道?也許鄧晨雖賤但是他身上總有我們沒有的東西,已經過去了,周時琛你也該徹底放下了。她的生活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了,你也該放長遠一點,公司才是最重要的。”

周時琛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站起身徑直離開,只留一幫好友坐在辦公室裏面面相觑。

“其實他沒有你們想的那樣薄情,當初決定出國是想換個環境,也許動了想放棄的念頭,不過現在也讓我更加确定他只是吧心思藏的更深了,他完全沒有放棄的想法,我甚至覺得他可能會比之前還要瘋。說不定向羽找他要他的命,他也會二話不說給她的。我真擔心,如果向羽不理他,他一個人發瘋還好,萬一向羽要是報複專門來找他,那肯定是一抓一個準,周時琛這個人,這次算是栽了大跟頭。我們幫不了他,要麽徹底出局,要麽就由他得到他想要的。”

魏斌聽到這話自己先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才是最慘的那個倒黴蛋,明明是周時琛和向羽的事情,最後連累到他的感情也跟着不順,當初他對明然本來就是真心喜歡的,誰知道明然那個小姑娘是個十分有骨氣的人,說什麽他們欺負了她的朋友,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他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最好不要見面為好。

所以那兩人鬧了多久,他就有多久聯系不到她,就算他厚着臉皮找過去她依舊能視而不見,真是讓他頭疼。

這兩年也越發的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他對這個女孩是多麽的喜歡。

像他們這個年紀家裏已經催促他們相親談戀愛,到底逃脫不過一個讓人聽起來煩躁的話題合作聯姻,他們的人生表面看起來風光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可以交換利用的籌碼,就像是一樣東西被估值交易。

他越發厭惡那些人的聲音,所謂的相親對象一個都沒見過,為此這兩天父母總是找他的麻煩,不管是吃飯還是出去辦事總是會安排些亂七八糟的人出現,更要死的是那天他等她下樓的時候,在她會路過的咖啡廳裏見到家裏安排給他的相親對象,而這一幕正好被那個人給看到了。

那時候她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發涼,像是被一座冰山給壓下來,連心髒都忘了跳動。

原來這些年一直懷有好感對這段感情念念不忘的人是他,她早已經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外面看他一個人在裏面掙紮,心裏在笑話他傻還是會為他的執着感動,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必須将這兩個鬧別扭的人撮合在一起,讓他們化解了矛盾,到時候向羽肯定會幫自己說好話,明然是肯定也願意和自己親近。

他想的美好,但是林志超一句嘆息将他的希望給澆滅。

“我覺得他們不可能了,周時琛做了個糊塗事,後來被人抓到把柄利用了,然後害得向家快速破産,最要命的是這個事實連瞞的機會都沒有,向羽已經知道了。你們覺得她會原諒周時琛嗎?我覺得除了恨再無其他了,所以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在周時琛被虐的沒人樣子的時候給他加油打氣續命。”

段晨愣了下:“我怎麽不知道?向家不是向羽她爸貪心投資失敗而導致的破産嗎?和周哥有什麽關系?”

林志超沒有細說而是丢下一句:“你只要知道如果這個漏洞是被外人利用,周時琛自損八百也會救回來然後把那個人給揍的滿地找牙,但是這個利用了他的信任和不防備,偏偏周時琛心裏再恨也拿這人沒辦法,這兩年你們難道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嗎?”

魏斌一早想說了:“這兩年他幾乎不回老宅了,連過年都是一個人,要麽叫我們去陪他,難道是周奶奶?不能把?她老人家不是最疼周時琛嗎?我聽人說不管周時琛要什麽都會為他辦到,為什麽對向羽這麽殘忍?明知道周時琛喜歡慘了向羽。”

林志超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不會有人進來,嘆了口氣:“因為他媽媽,向羽那時的處境其實和阿姨有些相像,人被蛇咬過肯定會産生警惕心理,最要命的是當時向羽會和時琛好為的确實是家裏的生意,這在周奶奶眼裏可以說是罪大惡極了。然後那段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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