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想來過得很好 (1)

鄧晨一頓數萬塊的日料眼睛眨也不眨痛快付賬, 卻在兩人各回各家之際卻死皮賴臉地纏着向羽求收留,口口聲聲說那年過年他在向家有了住客房的權利,過去數年, 這項權利還應該保存, 畢竟只是換了地方。

向羽自然不同意,她不喜歡自己的屋子裏有陌生人的氣息, 奈何鄧晨是個十分會裝傻的人, 任憑她怎麽拒絕這人都不為所動。

“在這座城市你唯一可以無條件相信的只有我, 我可以幫你看門,防止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你。最近網上都是獨居女性遇害的消息,你要提高警惕心。”

這個時間兩人都沒什麽事情做, 才剛吃完東西,索性在街上游蕩一陣好消食。

向羽被給他給逗笑了:“最需要保持警惕的對象就是你吧?我和你來往雖不頻繁, 但對你的燦爛情史略有耳聞,穿梭花叢中的花花公子,不想讓你住我家,我很嫌棄你。”

鄧晨嘆了口氣, 站在路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車流,沉默許久才開口:“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這幾年我很規矩。在很多人眼裏我是個爛人,但你不能把我一棍子把我敲死,我想改好了。”

向羽勾了勾嘴角,她在C城四年裏這是第二次來這種高檔的地方。

這裏漂亮繁華, 能出入這裏消費的非富即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到的,很坦然地就和這些東西分裂開來。

“知道為什麽嗎?”

向羽聽鄧晨有和自己分享心事的想法,好笑地問:“為什麽?突然長角了?良心發現?”

鄧晨撇撇嘴:“和良心沒關系, 你覺得經商的有幾個真講良心的?利益和錢才是最重要的,都是大俗人,不需要往身上貼什麽金,再說也遮不住那個味兒不是?說明白點,是周時琛讓我好奇。他也算不上什麽好東西,就算沒有深入交流他也玩弄了衆多小女孩的感情,可自從認識你之後他老實很多,就分開這兩年,哪怕出國也沒談。花心大王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難道不有趣?”

向羽看到去往自己家的那趟公交車馬上就要進站,不鹹不淡地看了眼鄧晨:“那是你該想的,我不感興趣,前面走幾步有酒店,那才是你鄧少爺該去的地方。”

公交車發動機的聲音很響,開門聲響起,向羽利落地上了車,鄧晨回頭見人不見了,而公交車師傅剛要關車門,他趕緊奔過去,一眼找到沖他翻白眼的人,笑眯眯地說:“這種小把戲對我來說不夠看,你成功讓我對你産生了防備心,這表示你以後的所有話的可信度降低。”

向羽懶得理他,她上來的時候有個空位可以做,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霸道地将她鎖在狹小的範圍內,讓她不得不聞着他身上傳來的男士香水味道。

公交車每個站臺都會停,所以回去的路更加漫長,重新站在向羽家樓下,鄧晨砸吧砸吧嘴,笑得開懷:“我既然能打聽到你家在哪兒,想知道你家在第幾層你覺得會是難事嗎?天真。快走,快走,我好困,好想洗個澡睡覺。”

向羽無力地朝着天空吐了口氣,只得認命地将這個男人帶回家。

向羽這些年很少花錢但并不代表她沒錢,這套兩卧兩衛一廳的房子并不便宜,她一口氣付了兩年的定金,以她現在的摳門程度來說絕不會沒住夠就離開,所以注定鄧晨的小心思無法實現。

回到家向羽手落在衣服扣子上,想到身後的人又放棄了,徑直回到卧室鎖門換好家居服出來,正看到幼稚鄧晨舉着手機正在挑選适合拍照的角度,見她又翻白眼又兇巴巴地表情闖入鏡頭,想也沒想直接按下拍攝鍵。

給一般人看無非是兩個人水火不容,但在某些人的眼裏無非是打情罵俏,顯得兩人的關系更加暧昧。

鄧晨心滿意足地發了朋友圈然後毫不留情地将手機扔在一邊,無比放松地舒展個懶腰,打着哈欠說:“我這陣子的仇可算報了,終于能美美地睡一覺了。晚點有人會送東西過來,你幫我拿一下,感激不盡。有多餘的毛巾和沒有用過的浴袍嗎?我都可以,一點都不介意。”

向羽真想罵他不要臉,但是已經累到不想開這個口,認命地去房間裏拿出那套被她丢到犄角旮旯的男款。

當時逛商場這個牌子的情侶款打骨折,向羽實在沒忍住就沖了,本來想等過年回家的時候給老爸帶回去物盡其用,反正一家人,哪兒在乎這些小細節,現在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

鄧晨去洗澡了,半個小時後果然有人敲門送了一行李箱過來,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麽。

向羽坐在沙發裏回想今天的面試場景,她可以說從小到大是在看大人表情下長大的,在她回答完面試問題後,特地大方地看了眼那幾位臉上的表情,全部滿意。

順利找到工作對她來說是邁進社會的第一步,這只是開了一個好頭,入職以後的人際交往對她才是最大的挑戰,她可以确保自己的工作萬無一失,但在能不能與每個人都保持良好的工作關系上不敢有太大的期待。

都說職場是戰場,哪怕巨大的橫幅貼着公司是我家人人都愛它,該勾心鬥角的人哪兒都落不下。

到底沒什麽實戰經驗,索性打開電視機随便跳臺打發時間。

搞笑綜藝一點都不搞笑,戀愛綜藝一點心動的感覺都看不到,都市小甜劇兩主演用尬的摳腳的演技在奮力地嘶吼:“你為什麽不愛我?我沒有不愛你……”本來是個小誤會瞬間上升到快要以命相搏的高度。

向羽面無表情地飛速調頻道,最後在本地新聞頻道停下來。

現在播放的是本市一家公司與全國有名的周氏集團合作的xxxx項目舉行開工奠基儀式,出席活動的是周時琛的小叔,可見這個項目的重要。

她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她從小到大換了太多生活的地方,唯一有歸屬感的也就A城,她曾經将那個地方當做是自己人生的新起點,哪兒成想走半截就被切斷了。

而現在幹脆不在意了,不管在哪座城市,她只知道這是一片能保護她安全讓她放松生活的地方就夠了,處處皆是家,這樣心情會好一些。

胡思亂想間浴室的水停了,鄧晨快速閃到客房換了衣服出來在她身邊坐下,他的身上散發出和自己一樣的味道,這種不習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曾想過将來只有她的老公能和她擁有同一種味道,這個男人……

真是莫名其妙的讓她為他打破很多條規矩。

“吹風機在哪兒?”

“洗手臺櫃子下面。”

這男人真就汲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往過走,好像不管環境好壞他都可以接受。

周時琛沒他這麽好打發,他對生活環境要求很高,房子要好的,屋子裏的陳設也要高檔精美,有時候不得不說女孩子都沒他毛病多,但不得不說那個男人身上總有種貴氣,從裏到外的精致,卻不顯得娘氣。

向羽嗤了聲,沒出息都這個時候了還想他做什麽。

鄧晨吹完頭發就去睡覺了,屋子裏再度安靜下來,明明多了一個人,可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依舊存在。

一陣電話聲響打破了這種讓人不舒服的安靜,是個沒有備注名字的號碼。

向羽本來不想管,可是對方一次一次地打個不停,她只能把手機給那位送過去,她按下門把才發現門被鎖了,她進不去。

“…… ……”

可把他給潔身自好的,還擔心她忍不住撲他?哪兒來的勇氣?

向羽受不了這個號碼瘋了一般一個接一個的打過電話來,心裏在想是不是他的某個小甜心查崗,壞心地接通:“喂?”

那邊沒有人出聲,向羽覺得自己這回猜對了,反正爛攤子有鄧晨收拾,她一點都不愧疚:“他睡覺了,你晚點……”

那邊連氣都沒坑直接挂斷了電話,讓向羽不得不将沒說完的話給咽回去。

這位脾氣還挺大的,和當初的自己還是有的一拼的。

扯了扯嘴角将手機扔到桌上,自己在沙發上躺下來。

這些年學習充實了她的生活,畢業以後反而無所事事,睜眼閉眼就是一天,以至于她恨不得明天就能收到錄用通知,也好早點結束這般發黴無趣的生活。

正發呆的時候看到一條銀行轉賬短信,緊接着陳昭言的電話跟着打過來,接通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有沒有收到錢。

“收到了,我說了讓在你那裏就好,我又用不到。你不是有比賽嗎?”

“不礙事。”

向羽因為陳昭言也了解了很多相關的知識,職業選手吃的是青春飯,能打的也就那麽幾年,年紀一大就會面臨技術下滑這個無可避免的現實,而且現在的戰隊更喜歡年輕選手的膽量和無限可能,有不少老将選擇退役直播。

陳昭言前兩年有不俗的成績,粉絲很多俱樂部也很偏愛他,但他私下裏也會做投資,他對自己未來的路考慮的很多,再加上他自己本就有這方面的天賦,這幾年可以說是賺得盆滿缽滿,向羽跟着他完全是躺着撿錢。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膽大,兩個人傻傻的拿出全部的家當去拼,沒想到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而陳昭言的爸爸在外面玩了這麽多年,也終于收回心想要挽回這個兒子,懇求兒子玩夠了回去繼承家業。

此後陳昭言不打職業就要回家繼承巨額家産的話題被人拿出來反複說,長相好操作帥又有錢,向羽有時候也會和他開玩笑纏着他:“想嫁想嫁。”

他每次都會認真的警告她:“不要開這種玩笑,因為我會忍不住當真。”

話這麽說但是并沒有影響到兩人的關系,向羽這個時候也會收斂點,不再提這個。

有些人明明占據了最有利的條件,一切條件都合适,可是他們并不具備彼此相愛的條件,只能成為最好的朋友。

陳昭言和她說陳父想讓他回去是因為他終于想安定下來找個人結婚生孩子,突然發現自己不能生了,所以陳昭言成了他這個世上唯一的兒子,所有的一切都要留給這個兒子,所以現在想法設法的讨好兒子。

向羽問他有什麽打算,是有骨氣的做自己還是選擇回去繼承家業,那個時候的陳昭言笑得分外的野:“我全都要,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會給任何人搶走的機會。而且我也得為你考慮,好歹也是我比親妹妹還親的妹妹,萬一哪天你需要錢,我卻連這個小忙都幫不上,這說不過去。”

向羽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來,那邊的陳昭言受到她的感染也跟着笑:“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想到你說要賺錢給我花,我在想你未來的老婆知道了會不會很難過。”

陳昭言斬釘截鐵地回答她:“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我們有我們的道德守則,說好是兄妹這輩子不管發生什麽都是最親的人。要麽把你當家人相信,要麽不要開始,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做樣子的人,沒功夫應付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兩面派。”

“那你的女朋友還真挺難選的,我打算在C城工作兩年積攢經驗然後才選擇以後要在哪兒發展。”

“随你喜歡,如果受氣不想幹了到了我們的店裏去數錢,怎麽開心怎麽來。”

向羽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怎麽和我爸一樣,我不會客氣的,那邊有人叫你,你先去忙吧。”

太陽落山了,天邊的雲彩被最後的光給染得血紅。

很快連最後一抹霞光也消失,黑夜成功接管天下,天空布滿漂亮的繁星。

向羽住在二十層,足夠她站在窗戶前欣賞星空。

月亮的光輝從窗戶上照進來落在地上沙發上,清涼的光将她整個人環繞在其中,睡醒從屋裏出來的鄧晨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月美人,站在那裏看了許久。

尤其是那張度了銀色光芒的側臉顯得等她的肌膚更加清透光滑,是那種純潔到讓人舍不得去亵渎的美麗。

向羽突然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去點外賣,我都快餓死。對了,你的小女友還是小情人瘋了一樣給你打電話,我接了,好像把人給惹生氣了。”

鄧晨借着月光走到茶幾邊拿起自己的手機,懶懶地靠在沙發裏,先打開外賣軟件,自動定位選了地址,輸了向羽的聯系方式,然後點了麻辣火鍋外賣,問向羽要吃什麽。

向羽确實被勾起饞蟲,然後不情願地挪到他身邊和他一起選菜,本來選的挺開心的,但最後兩人在要不要點羊肉上産生了分歧。

向羽是火鍋愛好者,只要是能涮的來者不拒,尤其羊肉這種美味,但鄧晨不喜歡那股味兒,義正言辭地拒絕,甚至威脅向羽如果一定要點,那他就不付錢。

向羽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免費賓館睡夠了是吧?那你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鄧晨頓時慫了,無奈之下叫了兩份湯底,從源頭上杜絕被羊肉這種他完全欣賞不來的東西影響食欲。

選定付款,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鄧晨這才有功夫看到底是誰給他拼命打電話,看到那個號碼沒忍住樂得肩膀聳動,控制不住地拍打向羽的胳膊:“你知道那個是誰嗎?不對,我想知道你和他說什麽了?”

向羽莫名其妙地翻了個白眼:“我說你正在睡覺,本來想讓他留個名字,等你睡醒了我讓你給他打回去,但我話都沒說完對方直接把電話給挂了。我猜她應該是你的哪個小心肝,要不然哪兒敢發這麽大的火?”

鄧晨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謝謝,請別傷害我,我這輩子遇到這麽多女人也就你向羽不管和我熟不熟直接對我開罵讓我滾,讓我覺得自己在你眼裏壓根連個人都不是,至于其他女孩,她們只會溫柔如水的讨好我,生怕我和她們分手。你要不要猜猜這個人是什麽人?”

雖然沒開燈,向羽依舊從鄧晨的眼睛裏看到了幸災樂禍,她對沒有任何獎勵的猜測提不起興趣:“和我有什麽關系?你愛說不說。”

鄧晨依舊顯得很興奮,對向羽的不配合也不在意,笑着說:“這個號碼是周時琛很久以前用過的號,後來我們倆鬧掰以後他就把手機號給換了,我一直以為他把這個賬號注銷了,沒想到他還留着。”

他繼續笑:“我說什麽來着?這個狗東西果然還是放不下你,我猜他應該是忍不住想來警告我讓我離你遠點,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是你接的電話,你猜猜他這會兒是什麽反應?是不是氣得想要死?對前男友還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你是不是覺得挺開心?”

向羽摸着下巴沉默,轉頭看向挂在天際的月光,許久才說道:“當然高興,這說明我可以把他捏在我手心裏折磨,可是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周家的繼承人是傻子嗎?會心甘情願的讓我這麽對待他嗎?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想法要成熟一點,比如說你這一天做的蠢事,讓我開始忍不住替你們家擔心,你不會最後把你們家搞破産嗎?”

鄧晨瞪了她一眼,然後笑得分外開心:“雖然你的話讓我聽着很不順耳,但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果然之後鄧晨沉浸在自己的快樂裏一直等到外賣上門,兩人飽飽的吃了一頓,向羽消完食就去洗澡睡覺了。

這一夜她睡的很安穩,好像家裏多了個人心裏有點暖,哪怕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可能合作的人。

鄧晨站在窗前看着天空,心情好地揚起嘴角,輕咳兩聲然後按下那個號碼,原以為他也得進行多次騷擾,沒想到那邊倒是接的很快。

“打電話找我做什麽?不是說這輩子都不要有來往嗎?我剛和小羽吃完晚飯,她最愛吃的火鍋,小姑娘日子過得真慘,兩年裏連好的餐廳都沒去過,我中午帶她吃了一頓幾萬塊的午飯,她居然被感動到熱淚盈眶。我可憐的小羽,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良久的沉默之後那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鄧晨,我警告你離她遠一點。”

鄧晨笑得更加開懷:“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是她的什麽人?你以什麽立場來要求我?而且你覺得向羽不會讨厭你的多管閑事嗎?我們都是單身,在一起産生感情了談個戀愛還需要向你彙報?”

“鄧晨,我警告你不要嘴賤。”

“想讓我閉嘴也可以,把那塊地吐出來,以後給我靠邊站。”

那邊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低沉悅耳的笑聲傳來:“鄧晨,你以為利用她就能拿捏我?未免太天真了。”

“我們走着瞧,到時候看看是誰天真,周時琛,等你哪天相思瘾發作的時候千萬不要求我把她還給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向羽不知道這天晚上兩個男人說了什麽,她第二天就收到了入職通知,昏昏沉沉的人突然找到了目标,整個人十分有活力,甚至她一個沒什麽力氣的女孩子把賴在她家裏不走的鄧晨毫不客氣地給趕出了家門。

找到工作的事她在微信上和明然說了一聲,兩人要見面也不算遠,到底不像學習那會兒自由,連見面都不好約定時間,只能互相打氣鼓勵對方好好工作。

【我聽到一些事情,關于當年你和那個人的,你要不要聽一聽?萬一是誤會……】

向羽笑了笑:【帶我的前輩給我安排了工作,我先去忙了有時間再聊。】

這兩年裏向羽并不想聽到關于那人的消息,從昨天開始聽到的次數已經超出了她的容忍度。沒有什麽為什麽,恨就要好好的恨,她不希望有別的情緒來幹擾她的決定。

在這家公司向羽只是個剛畢業的小新人,學習态度認真,話很少,看起來有點冷,但因為她很漂亮所以公司很多人都對她存有好感,尤其是休息日全都想約她出去玩。

工作就是這樣,有人喜歡就有人讨厭,向羽在別人猜測她會像只花蝴蝶一樣忙于赴約奔波的時候,她通通禮貌的拒絕,不是待在家裏加班就是和林雯出來逛逛,說說最近工作上遇到的麻煩,更多的還是被辦公室的女性排斥厭惡。

“不要太為難自己,表面關系過得去就可以了,在工作上尋求真心朋友,你是不是傻啊?不給你使絆子就偷笑吧。雖然我這麽說有點不太合适,但是人總會對身邊比較引人注目的人心懷敵意,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接下來看你不順眼的人應該要想辦法給你穿小鞋了。可憐的妹妹,你自求多福吧。”

向羽本來不是這麽天真的人,但是會産生這麽天真的想法,完全是因為小小年紀的她在經歷了太多的勾心鬥角後累了,她不稀罕男人們的追捧,也無意去争什麽,只想老老實實的上兩年班,給自己這段獨自追逐人生價值的時光留下個美好的紀念,只可惜她的善意沒有人理會,正如林雯所說的那樣,如果別人不喜歡一個人,不管是相貌還是做事說話都會成為被挑刺的點。

而工作上那些小手腳就更不必說了,她要拿給主任的報表總會莫名其妙的錯幾個數字,或者幹脆數據混亂,要麽今天急着要交上去的統計數據,對方總是在快要截止的前一個小時才交給她,然後無辜地眨眨眼:“抱歉,我實在太忙了,忘了這件事,希望沒有耽誤你的工作。”

一次兩次還好,但是時間久了,向羽壓在內心深處的脾氣先忍不住了要發作。

有關數據的文件她都會在上交前核對數字,哪怕是小數點後面的都不會放過。

如果她的同事交給她的依舊是數據混亂的資料,她會當着她們的面攔下主任将手中的材料遞過去,直說自己水平不夠,處理不了這樣的工作。

那個同事大概沒想到她會像小學生告狀一樣将她們私底下的小矛盾曝光,故意增加工作難度最後受影響的只有公司,不出問題還好,一旦造成損失沒有誰能擔得起損失。

他們這些人都是由部門主任安排工作,私下裏鬧矛盾不會管,但是現在居然拿工作開玩笑,萬一出事他這個主任是肯定躲不掉責任的。這麽大的公司,他好不容易熬到這個位置,怎麽能讓這些人給毀了前途,當即對所有人員談話,尤其是對經手過那份材料的人給予嚴重的批評。

這次一些無辜的人被連帶着挨了數落,向羽表現的很平靜,她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她們愛玩幼稚游戲,那她就陪她們玩,反正不能傷害她半分。

她胡作非為的次數還少嗎?她一個人不高興就拉着一幫人一起不高興。有本事把她從這家公司裏攆出去,要是沒這個本事那就受着。

至于再次從別人手上接手相關資料,她會很不客氣地催促對方動作快一點,這個時候好好學習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她能将其中用到的哪條哪點說的清清楚楚,照她的估算多長時間就能解決,如果對方不能在她說的時間裏做好,那麽就足以說明水平有多差勁。

這無疑是當着衆人的面打人的臉,有些人雖然不喜歡她的幹脆直接,但是又佩服她紮實的業務水平,在這種大公司想要留下來說到底靠的還是工作能力,一個工作幾年的老員工被一個剛入職的新人碾壓,比不過人家還想走歪門邪道來坑人,主任也不樂意幫忙遮掩,真傳出去人都丢光了。

而且向羽是光明正大的整人,她工作态度好,但也不是非要這份工作不可,但其他人不同,作為一個打工人來說這裏的工資待遇他們很滿意,誰都不願意走。

尤其在見過向羽的男朋友後再沒有人敢得罪她,因為連他們公司的老板見了那位叫鄧總的人言語間都滿是客氣和讨好,這種背景傻子才敢惹。

那天向羽下班後不情願地上了鄧晨的車,對他的多管閑事沒什麽表示,不過倒也是托他的福自己在公司的日子總算清淨了一些,現在帶她的那個人拿出了看家本領教她。

向羽學的很用心,一切都不重要,真正學到手的經驗和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是你,我會在第一天就讓他們知道你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這樣對誰都好,你說呢?節省時間将精力用在工作上,做出成績被老板誇贊多好?你說是不是?不過這也不怪你,平庸無能為公司創造不了價值的人才會把力氣浪費在這些小手段上,如果是我,我早讓她回家了,壞的風氣一旦在适宜的土地得到滋養,上面再有人縱容,有樣學樣壞的是一整鍋湯,盡快踢出去才是對的。”

向羽聳聳肩:“反正現在已經和我沒關系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能正常按時完成我的工作。今天吃什麽好呢?最近太消耗力氣了,需要吃點好的好好補補。”

她已經習慣了鄧晨時不時地往過跑,也越發坦然地蹭吃蹭喝,不過這次的飯蹭的不容易:“有個朋友結婚,陪我去道個喜?這幾天我都在C城,帶你吃香喝辣作為回報怎麽樣?”

向羽想了想正好自己休息日在家裏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倒不如找個地方消遣,反正她在這座城市遇到熟人的幾率是百分之零。

而且結婚是什麽樣子她很好奇,小的時候跟着父母去參加結婚喜宴只記得白色婚紗還有那些酸掉牙的臺詞,也許是長大了開始好奇将要成為夫妻的兩人會有什麽樣的表情,他們是期待還是只是一切剛剛好搭個夥過日子?

她在很早之前也想過自己的婚姻,結婚對象自然是那個人,那會兒的她天真的覺得他對自己這樣好,結婚也不虧,成為家人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享受他的疼愛。

不得不說在兩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周時琛對她的好讓她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向羽的家已經成了鄧晨的禦用旅館,兩人相處的時間裏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他們默契的不會提起過去那些不值得記憶的人或事,更多的時間他們都很少交談,一個守着一塊領地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只是累了的時候還能抽空欣賞欣賞對方認真工作的樣子。

鄧晨也是相貌好身材好家世好的結婚優質選手,但在向羽眼裏他不是個好東西,所以這種想法她壓根沒有動過。

但是此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了個想法,如果将來她要是找不到合适的結婚對象,而他也沒有結婚的話,兩個人好像就這麽湊一塊好像也可以。

随即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太過可怕。

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一旦産生利益糾葛,他們這種小蝦米的角色往往是被別人吃的渣渣都不剩。

就像這會兒才是鄧晨真正的樣子,果斷嚴厲冷漠,先前那副蠢樣子不過是一層外衣而已,誰要是相信誰才是傻子。

許是她打量的視線太過專注認真,低頭看文件的男人突然擡頭,好笑地看他:“怎麽?突然發現了我的優單,心動了?”

向羽平靜地轉開目光,淡淡地說:“确實發現了,但是你一開口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你這個人不适合活在現實裏,你一張嘴就會讓你的高冷人設崩塌。你在那些小女朋友面前也是這副樣子?我對她們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深表懷疑,或許可以把你換掉換成錢?”

讓向羽沒想到的是他并不歧視和看輕他的那些前女友,反而還很贊賞:“我覺得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那些人從跟我那天起就知道沒有結果,談錢比談感情好,兩人在一起開心了又拿到一筆錢,這難道不是很劃算?談感情的人就比較可憐了,野心太大,看不上這點錢,要做特立獨行的那種人,以為使手段懷個孩子就能栓主人或者上位,這種人往往才招人讨厭,自以為是的聰明最傻。”

向羽翻了個白眼,全當他在放屁。

鄧晨也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尴尬地笑了笑,讨好地說:“我錯了,不管怎麽說我也不該這麽去評價她們,過去了不提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這種男人身上刷不掉的的東西,因為得來的太容易,所以才能這麽一副無所謂地評價別人。

向羽突然覺得這樣挺無趣,之後這種類似的話題也全部被她打入了冷宮。

而她和鄧晨可聊的話題就變得更少了,不習慣沉默的兩人開始讨論吃喝,向羽到底也是當過富家小姐的,雖然能接的上,但沒什麽興趣。

而這兩年她把以前不喜歡的東西全都嘗試了個遍,雜七雜八大多是鄧晨這種大少爺沒聽過沒見過的,往往這個時候向羽就會笑話他:“別打聽了,你這種少爺怎麽可能會喜歡。”

那些好吃卻又不出名的小吃都在這座城市犄角旮旯裏藏着,有些外面大街上有,但要比起味道來那就差的太遠了。

鄧晨被激起了興致,二話不說:“等婚禮結束我們就來吃,你今天說的那些東西我必須都要嘗一遍。”

向羽也是在舍友介紹下才知道的,突然有點懷疑四個人約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日子,記得畢業分開的時候約定好,如果想她們了就到她們常去的老地方拍張照片發群裏,一起回憶下過去。

但但是向羽知道,剛成為社會人是很忙的,剛畢業她們再群裏還聊的很起勁,這幾天已經慢慢的少了,一句話可能在好多天後才能收到回複,宛如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鄧晨帶向羽去做了造型,換了一件香槟色短款連衣裙,這幾年她的個頭依舊沒怎麽長。如果她個子要再高點就可以穿長裙,氣場全開,到時候一定會很好看。

現在……算了,她注定當不了女王的就勉為其難接受造型師的那聲可愛吧。

他們兩人到了地方已經晚了幾分鐘,儀式馬上就要開始,兩人随便選了個地方坐下,向羽眼睛定定地盯着前面布置精美的舞臺,主持人說完開場白和祝福的話後,本該女孩父親将女兒的手交到女婿手中,可她看到的那竟然是個帶着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

雖然沒看完全那人的長相,不過渾身氣質清冷傲慢,存在感強的讓人不舒服,她對這種感覺并不陌生,當初就有一個人同樣擁有這樣的氣場。

那人就是……

周時琛?

只見将新娘子送到新郎身邊的那個男人轉身面向這邊,那張俊美冷漠的臉,哪怕過去兩年她依舊能認出他來。

向羽看向鄧晨:“你沒和我說他也會在,看來你還是死性不改,想要利用我。”

鄧晨也是有苦難言,趕緊說:“這新娘子和周家沾點親,本來說是新娘子的哥哥……誰能知道她不用親哥哥非得找這個隔了那麽遠的哥哥。你不能怪我,我要早知道他在肯定不會帶你來。消氣消氣,我們吃完飯就走。”

段晨話是這麽說,可是全身的血液好像沸騰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兩人見面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碰撞,他敢打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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