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錯入誅仙兩相誤

☆、錯入誅仙兩相誤

鬼界彼岸花無葉,花開花落兩相誤。

陰森幽暗的鬼界忘川河岸,花葉兩不相見的彼岸花正燦然盛放,一岸盛放着血紅色的曼珠沙華,似火照之路,另一岸盛放着雪白色的曼陀羅華,似雪照之路。

唐小悠失神的望着忘川河岸一如火一如雪,仿佛冰火兩重天世界的茫茫無際的彼岸花。腦中有熟悉的片段影像閃過,是她在香夢國時百香夢贈予她的百花芳主之夢。

為何她望着這些彼岸花會想起那個和她無關的夢境?傳說,彼岸花會讓人憶起前世,可是,她未想起前世,只想起那個虛幻的夢境。

唐小悠心中有了疑問,便轉頭問上神。

“上神,為何我……”

說話間,她正擡轉頭向身後,她身後的玄青上神又低頭欲與她說話,兩人之唇巧巧碰觸在一起。

唐小悠不由一怔,待反應過來時臉瞬間而紅,忙離開了上神的唇。

她剛離開,上神卻眼神一暗,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貼入他懷中,唇重新覆上她的唇,輕柔厮磨舔吻,繼爾深入勾纏吮吸。

上神的唇很是柔軟,并着清清淡淡的香氣,唐小悠一時被吻的有些昏然軟綿。

上神将她揉在懷中深吻許久,才慢慢離開她的唇。手卻還密密扣在她的腰間。

上神氣息只是微亂,神情依舊淡然鎮定,唐小悠卻臉紅的喘息着,低頭埋在上神懷中不敢看上神。

上神待她身體不再綿軟,才放開了她。

她頭腦昏昏然然間,被上神帶回天界。

回天界後,上神又放她半日假,讓她休息半日,以待第二日去仙學院學習。

唐小悠暈暈然的回到自己房內。一個人呆坐着,腦中很是混亂糾結。

上神到底對她何意?一時荷爾蒙增多沖動迷情,還是真的喜歡她?她要不要去明白清楚的問出來?而她自己對上神又是什麽樣的感情?真的喜歡上神,對上神有男女之情?有時面對上神心跳加快,臉紅臉熱,是一時被美色所迷,還是真的從心底喜歡上神?好迷糊,很糾結。

哎,她一寫言情小說的,竟然不曉得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上神,對上神有沒有男女之情,真是煩惱。

唐小悠兀自陷入糾結煩惱中,此煩惱還未解決,另一煩惱又自動尋上門。

一聽說唐小悠回到天界,東水墨很快找來。

他進入唐小悠房中,先說了一番思念切切之情,爾後開始正式表白。

“小悠,此一年,我亦身在凡塵。我聽說你跟着上神在凡塵游歷,便入凡塵尋你,又施法術又用探凡鏡的,卻如何也尋不着你,你和上神,你們到底去了哪裏?”東水墨神情很是憔悴可憐。

“上神帶我去了一些海外之國,較遠些,地方偏僻些,可能不大好尋,所以你才尋不着。”唐小悠看着東水墨因為尋她不着的憔悴模樣,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探凡鏡十億凡塵都能探到,怎的就是探不出你的蹤跡?”似是被人施了高級隐蹤術,專作避尋之用。

“你又不知我在哪一凡塵,哪能一下子就能找着?”十億凡塵,一年的時間确然也找不着幾個。

“我尋了你有整整一年。”東水墨一雙無辜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她,努力的賣乖賣可憐。

“你尋我有什麽重要事麽?你若有事,來天界等我一日,我自然會回來。怎的在凡塵尋我,凡塵的時間是長些。”唐小悠瞧着東水墨可憐無辜的模樣,心中越來越軟,越來越覺着對他不起,讓他辛苦的整整尋了她一年,以至于如此憔悴不堪。

“也沒什麽事,就是,就是想你了,很想你。我一年多沒見着你了。”東水墨扭捏着,有些臉紅的說道。

東水墨在她面前純真害羞慣了,唐小悠看他又臉紅,并未多想,只一派坦蕩的點頭道:“我也想你,我每每游歷到一個國家就想着給你買什麽禮物,那些個奇特國家的東西都很有趣,我給你帶了很多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呢。”

“真的,你也想我?真好,我覺着很舒心。你和上神在凡塵一游就是一年,我挺擔心的。小悠,下次你想去哪游歷,我帶你去。六界之地,我都可以帶你去的。”

雖然玄青上神不大可能對自己的婢女産生男女之情,但任何事都不能看得太絕對,萬事皆有可能,說不定兩人會日久生情呢?這蠻令人擔心的。不僅擔心上神對小悠,更擔心小悠會對上神産生奢望的感情。上神那麽一位高高在上有魅力的人,很輕易就能得神女仙子們的青睐。不知小悠對上神有沒有過什麽想法?若似其她仙子一般控制不住心動了,那可不太好。

“嗯。好。”唐小悠不疑有它,感動的點頭道。

“小悠,我,我想跟你說一些話。”他覺着還是将自己的心早早刨出來表白為好。

“什麽話,你說。”唐小悠看他一臉認真,亦認真的回望着他。

“我,我喜歡你,是男女,男女之間的喜歡。你喜不喜歡我?”東水墨說完,臉已然通紅一片。他覺着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臉亦越來越燙熱。不過,喜歡她的事總算是說出來了,不再憋在心中一直猶豫着不敢說。

“我……我……”唐小悠一時訝然,腦子有些蒙,只吶吶着。

東水墨期待的望着她,見她只吶吶着似矛盾萬分回不了話,不由漸漸黯然落寞。

看他神情黯然落寞,唐小悠忙回道:“我沒,我沒不喜歡你。”

她腦子一時空白,沒有想法。也不曉得自己對東水墨到底是什麽想法。只是看不得他一臉黯然落寞,很是讓人可憐心疼。

他這麽好的一個人,對她有大恩情,又一直待她很好,特別照顧她。她對他其實是有過想法的,總覺着自己對他這個大恩人無以為報,就是以身相許也是可以的。她曾想過,若有一日他能看得上她,願意要她,她肯定二話不說,立馬将自己打包送給他。可現在,他說要她了,她卻又……這般猶豫不定。她到底還在猶豫什麽呢,想着上神的那個吻嗎?她對上神,是真的心動喜歡嗎?上神對她可有真心?她到底喜歡誰,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那你是也喜歡我了?”東水墨黯然的眼神又生起亮光。

“我,我要好好想想,你表白的太突然,我一時沒有心理準備。我也不曉得我對你的喜歡是不是男女之情,你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可以嗎?”她腦子混亂,只得乞求的看着東水墨,希望他能給她點時間考慮。

“當然,當然可以。我不逼迫你,你何時想好何時再回複于我。你若,你若不……,我也不勉強你,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東水墨體諒的說着,眸中又含深深的期求。

“我知道,小墨,你真是個好人。”

兩人在房內專心的說着話,并未注意房門外有一片青色衣角閃過。

唐小悠一夜輾轉難眠。

第二日一早,她将在凡塵收到的衆花魂送去了百花林,爾後趕去仙學院學習。

在仙學院,她神思不屬,恍恍惚惚,學習的并不專心。此時,五公主派出的司刑之人前來捉拿她。

判堂大殿中,五公主坐于臺上,她身旁立着主司刑,殿下并一幹大臣。天帝天後并不在臺上,想來對一個小小婢女判刑,用不着宰牛之刀。

唐小悠被捉拿後,被強押着跪在殿中。司刑很快對她定了罪名下了判決,羅列了兩項罪,一為私收妖族夢沉香入天界,二為思凡。判決将她打下輪回臺。

從未給人跪過的唐小悠很不适應的跪在殿中,心中半惱火半無奈,又對上神含幾分期待。

她是玄青殿的人,定她罪名判刑于她應該會知會上神吧,上神會不會為她求情,上神對她到底……?

似看穿她的想法,臺上的五公主千雪蓮高高在上,頗輕蔑的望着她,說道:“你別妄想着上神會為你求情,你只是玄青殿中一個小小婢子,上神一介上神,怎會在乎你為你求情?再說他也不是徇私枉法之人,你既是玄青殿的人,我便在拿你之前,專專去告知了上神,上神表示無絲毫異議,并将你在玄青殿除名。現下,無人會為你求情,你就死了那條奢望僥幸之心吧。”

唐小悠聽此話,心中瞬然冰涼無比。原來上神對她,果真只是閑來無事一時的逗玩戲耍嗎?枉她還奢望,真是個傻瓜。

那邊,東水墨掙脫了其姐東水琴的阻擋拉扯,急急奔至唐小悠身邊,跟着跪下,看向五公主道:“我以龍族身份為她求情,希望五公主念她初至天界,不大了解天規,乃初犯,還請從輕發落。”

五公主并不看他面子,越發氣勢淩人道:“哼,你越為她求情,她的罪名就越大。思凡,還引神思凡,那可是重重之罪,你莫不是想讓我将她打下誅仙臺不成?她由凡女升仙,凡根尚存,若被打下誅仙臺,可是只有魂飛魄散的份。我念她年紀尚輕,好不容易得了機緣由凡女升仙,成仙不易,才對她從輕處罰,只判打下輪回臺,入人界輪回。如此判刑,本殿對她已經仁至義盡。”

五公主如此說着,心中更是得意萬分。她想起昨日去玄青殿拜訪上神,上神當時神思不屬,兩人沉默間,上神突然喃喃問出一句,“若不施法術,如何才能使一個人忘記另一個人?”

她一聽此話,已然猜出上神之意,心中頓時又嫉又恨,但她仍控制住自己情緒,面上依然保持微笑,她想了一想,回上神道,“一入輪回,前塵盡忘。”

當時,她是多麽的機靈,若不是她那樣回答上神,如何有今日對此小小低下的婢女的判刑?便是拿也拿不下的。輪回臺?哼,她雖判的是輪回臺,但若執行的人押錯地方,可就不關她的事了。呵呵,她向來做任何事,都喜絕後患。

殿中,東水墨無可奈何下,終是在戀戀不舍下被其姐硬拉了下去。

唐小悠失魂落魄中,被司刑之人押了下去。

當她回神時,發現自己已在一處雲霧缭繞的臺崖之上,崖邊立着一個石碑,上書誅仙第三臺幾字。

看清那幾字,唐小悠忙對身後的仙君道:“等等,這是誅仙臺,我明明判的是去輪回臺。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仙君并不信她的話,只道:“司刑之人還能押錯不成?別以為誅仙臺與輪回臺連在一處,就想蒙混過關,換去輪回臺。趕緊自個兒跳下去罷,莫讓本君硬生推你下去。”

唐小悠心中不服,猶辯解着:“可是,我明明判的是輪回臺,你也說兩臺在一處,離得近,定是押錯了。”

仙君不耐煩道:“休再胡攪蠻纏,說些廢話,給你機會讓你自個兒跳,你不跳,那本君便推你下去。”

說話間,仙君已用力将她推了下去。

誅仙臺下戾氣橫生,唐小悠被堪比神兵利器的戾氣削殺的疼痛萬分之時,只覺眉間滾滾燙熱一片,她一時受不住全身被剝皮抽筋穿骨透髓般的疼痛,在未跌入底淵前,便疼昏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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