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我沉默了很長時間。卡卡西老師依舊靠在樹上,平穩地微笑着。

我甩甩頭,努力把不安和愧疚從心中甩出去。

“卡卡西老師不是總說我是幻術型的忍者嘛。而且貌似卡卡西老師也很擅長幻術的樣子。”

他點點頭,思考了一下,單手結了一個寅印。因為我還在等待他說話,突然産生強烈的危機感時并沒想到卡卡西老師會什麽也不說就出手。本能地側翻躲開後擡頭一看,竟是佐助,他的草雉劍插在我剛剛站立的位置,小半截沒入泥土裏。

我出了一身冷汗。幻術雖然是假的,但是如果中了招,在精神上的攻擊力可是實實在在的。趁佐助還沒有進行下一個攻擊,我慌忙結印想解開。

卡卡西老師的幻術果然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破解的,一個印結過之後,非但佐助沒有消失,就連鳴人也從旁邊的樹後繞了出來。他并沒有參加戰鬥,而是笑嘻嘻地坐在樹下看着佐助攻擊我,口中不停地說:“寬額頭,怪力女。如果沒有……”

我急了,一拳擊向佐助的幻影。顧不得他是否避開,是否會進行下一輪攻擊,開始閉起眼睛拼盡全力擾亂流動在身體裏的查克拉。靜寂了幾秒,我睜開眼睛,看到樹影在地面上輕輕晃動,卡卡西老師依然斜靠在樹下。

我四下觀察,鳴人的幻影消失了。佐助卻還在,那個幻影倒在地上,胸腔塌陷,大團大團的血沫從他的口鼻之中湧出來。

“櫻很不錯嘛,對佐助還下得了手。”卡卡西老師笑着說。

“卡卡西老師,你……你能不能別繼續維持佐助那個幻術了,太惡心了我受不了。”

卡卡西老師眯起眼睛,很是愉悅地笑了起來。見他擡起手結印,我松了口氣。但是那只手沒有在胸前他習慣的高度停留,而是繼續向上。

我詫異地看他。他按着額頭,手掌擋住了惟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接着,他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似乎有血跡從手指的間隙流了出來。

我吓得尖叫了一聲。卡卡西老師沒有回應我,他一聲不吭,幾乎連氣息都消失了。

我趕緊跑過去。還沒能在他旁邊蹲下,脖頸便挨到了冰涼的金屬。我的身體保持着半蹲的狀态僵直了,熟悉的聲音在背後說:“還有待磨練吶,櫻~chan。”

其實我在跑過去的時候就意識到上當了。卡卡西老師并沒有掀開他的護額,就算會流血,怎麽想也不應該是右眼。可是我不敢賭這個可能性,即使是萬分之一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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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竭力平息着紊亂的呼吸。雙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僵硬了,緊緊地握在一起,冰涼冰涼的,一時半會甚至打不開。

卡卡西老師收起苦無,彎下腰仔細地打量着地上的幻象。“嗯~”他拖了個很長的音節,很快,不輸給佐助的血腥場面現世了。我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只發出了一個短暫的單音。

“這個怎麽樣?”他的聲音聽上去興趣盎然。接着,他回過頭,似乎是愣了一下,什麽也沒說便解開了幻術。

我依然僵直地站在原地。

“好了好了,別哭。”卡卡西老師按了下我的腦袋,“看,都解開了。別生氣喲。”

很生疏,很笨拙的哄孩子的語氣。

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另一只手使勁地擦着眼淚。

除了專攻幻術的紅老師,整個木葉能把三重幻術疊加在一起的大概只有卡卡西老師了。鳴人那一重由于我拼了命,确實是解開了,也是這三重幻術我惟一成功解開的一個。那個幻術我猜想是奈烙見之術,能讓人看見自己最恐懼的東西,稍有動搖,便是萬劫不複。

我不敢聽。但即使鳴人沒有說完我也明白下文是什麽:如果沒有我們,你什麽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你就在原地看着所有人離開你,所有人死掉吧。去死吧,沒用的家夥。

那是一直以來我心裏的陰影。害怕離別,害怕失去,因為自己起步太晚,所以即使這幾年再怎麽拼命,即使已經能和他們并肩戰鬥,仍舊會感到不安。

我低着頭繼續擦怎麽也停不下來的眼淚,稍稍放松手指,用小指勾回已經被我抓皺了的衣角,順便又往手裏多抓了一些。卡卡西老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嘆了口氣,揉揉我的頭發。

因為是休息日,我沒有戴護額。也許是這個原因,卡卡西老師的手是揉,而不是通常的按。莫名地,我覺得能感到微風之中自己的每一絲頭發都輕輕飄動着,有些纏繞在卡卡西老師的手指上。

等到我發覺自己正在努力地使頭發變得充滿感官的時候,也終于同時發覺到我竟然已經投入到忘記自己正在哭了。

淚痕很涼,有些微的刺痛。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卡卡西老師離我很近,他的手依舊在我頭頂,我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在我臉上投下的陰影。面前就是他的領口和肩膀,因為是成熟男人,看上去很結實。

就算是為了探察他對我的看法而有意進行記憶,我以前也從沒注意過這些。

為什麽現在突然注意到了呢?甚至包括他輕緩的呼吸。

我的心猛烈地搖動了一下。

卡卡西老師清了清嗓子:“是你自己要學幻術,可不是我故意要把你弄哭的哦。要不然,換一種方法?”

“我不要這種特殊對待。”我放開他的衣角,用力地瞪他,“卡卡西老師教鳴人和佐助的時候難道也會因為他們覺得不舒服就停下?”

“他們不會哭。”卡卡西老師言簡意赅地總結道。

什麽嘛,這個“女人很麻煩”的論調。

“卡卡西老師,你跟鹿丸在一起待得太久了。”我說,“我才不會輸給他們呢。”

我早就不是幾年前的我了,當然知道什麽是應該做的。

忍者在必要的時候的确要下得了手,對自己和對別人都是。每克服一個弱點,就前進了一步。

就像四代大人對帶土,三代大人對大蛇丸,或者是卡卡西老師對佐助一樣。悲哀,然而必須去做。離別,死亡,我們需要接受這些,需要舍棄那些不是最重要的和無法挽回的,然後保護應該保護的。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我依舊打不開那扇門,依舊只能看着同伴的背影。

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可以閉上眼睛,綱手大人教導我。戰鬥如是,人生亦如是。

“不服輸是好事。不過我可是很嚴厲的哦。”

“是!”我擦幹眼淚,大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麽,這個有話說得放在上邊。

我特別特別特別,超級不擅長寫打架的場面,實在覺得像小學生的流水賬就請跳過。要是懶得跳過去就大概掃一眼得了,其實發上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問題是我知道不咋地但是還沒法寫好。

以上~

哦,因為我啰嗦慣了,再加一句,其實我覺得天叢雲劍比草雉劍好聽,寫成日文漢字也比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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