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感到任重而道遠的斯萊特林公爵,整理了一番心情之後前往了霍格沃茨。
在去往不列颠皇室特意邀請了他的重量級宴會之前,他需要好好兒交代一下一些事情給格蘭芬多。
要知道比起他來，格蘭芬多對于教學和照顧小巫師這些事情上比他要有熱情得多了。
斯萊特林是一個合格的保護者,卻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教授和校長。
萬聖節即将到來之際,剛開學兩個月左右的小巫師們興致勃勃的讨論着霍格沃茨城堡将要舉辦的舞會。
對于某些平民麻瓜小巫師來說，舞會是一件并不陌生卻十分新鮮的事情。
在不列颠，平民并不像貴族們一樣會忙于每年兩次的社交季,他們通常只能看着貴族們裝飾奢華漂亮的馬車轱辘滾過他們家門前的泥土地上，從一座莊園趕到另一座莊園。
萬聖節對于平民孩子們而言,大概就只有挨家挨戶讨零食這一項活動了。
尤其是在丹麥人入侵之後,這樣的活動都被大人們禁止,更不用說那些因為戰争早已無家可歸的小巫師們了。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用這八個字形容魔法界之外的氣氛再适合不過了。
這也是為什麽在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大部分家長在确認過安全性之後二話不說就把孩子送來的原因。
至少霍格沃茨裏足夠安全。
如果是和平時代，即使是斯萊特林也是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放貓頭鷹出去送通知書的。
這樣只會引來教會，害死一大群隐藏在暗處戰戰兢兢的麻瓜小巫師。
禁林裏的樹葉已經開始枯黃脫落，松鼠在林間撿拾着松果開始儲備過冬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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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邊上綿延的草地漸漸的褪去了翠綠，明年草地上被巨龍利爪踩踏出來的猙獰痕跡也許就能被新長出來的嫩芽覆蓋住。
湖邊不遠處小巫師們正顫顫巍巍的學習着飛行，安靜的環境和風帶來的喧嚣交纏着，顯得整座城堡都變得熱鬧起來。
在斯萊特裏的記憶中，霍格沃茨從來沒有這樣生機勃勃過。
“斯萊特林教授？上午好！”一個小巫師從禁林邊上的灌木叢裏冒出腦袋，下一秒興奮的表情就僵硬在臉上了。
心情還算不錯的斯萊特林眯了眯眼，難得沒有對麻種小巫師擺出冷淡的态度來。
他瞅着小巫師袍子上的标志，挑眉：“上午好，小先生。我記得我說過這裏禁止進入，格蘭芬多扣兩分。”
“……是的，教授。”小巫師耷拉着腦袋，像極了他們院長有求于人的樣子。
“哦——那麽是明知故犯？”斯萊特林心情更好了，就像此刻的頭頂的晴空一樣，“格蘭芬多再扣兩分。”
小巫師看起來欲哭無淚。
“我想你應該回去準備上課，小先生。”斯萊特林欺負了一下小孩兒之後愉快的提醒道。
“今天上午我們沒課，教授。”小巫師自我恢複的速度挺快，剛才還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現在又變得開朗而熱情，“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當然。”
“您真的讨厭我們……呃，麻種嗎？”小巫師擡頭看着斯萊特林，褐色的眼裏閃着不安和明顯的期待。
斯萊特林一下子哽住了。
“我、我覺得您很可親，其實……”
“我讨厭麻瓜。”斯萊特林微微彎下腰，看着眼睛瞬間黯淡下去的小巫師，猶豫了一下想要擡手揉揉小巫師的腦袋，最終卻放棄了。
小巫師手足無措，看起來十分失落。
斯萊特林直起身看着他，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是格蘭芬多本人，大概會鑽空子開心的說薩拉查你果然不讨厭麻種小巫師們！
他讨厭的僅僅只是麻瓜而已，雖然對于麻種小巫師的确喜歡不起來，卻也稱不上讨厭。
當然，如果總有麻種小巫師在他眼前晃蕩，他心情肯定會變得惡劣。
所以他總是不太樂意呆在霍格沃茨的。
眼不見為淨，斯萊特林一點兒都不想委屈自己。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遷怒不太好，也不是所有的麻瓜和麻種巫師都跟之前的熊孩子一樣可恨，但有些事情總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并且斯萊特林也不想去控制——反正整個魔法界都知道薩拉查斯萊特林厭惡麻瓜。
難得軟化了卻沒能被眼前的小巫師理解心思的斯萊特林，重新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貴族倨傲做派。
“得到了答案就離開吧，小先生，我想我們都很忙。”
小巫師應了一聲，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禁林邊上。
……
斯萊特林在教室外等着格蘭芬多下課。
幾個拉文克勞的小女巫在走廊外的草地上争論着舞會上應該穿什麽。
路過的女孩兒開心的向同伴宣布自己得到了心儀男孩兒的邀請，作為舞會上的舞伴。
幾個男巫還在糾結着應該怎樣開口邀請女伴，愁雲密布。
不得不承認，雖然大部分人都是他不太喜歡的麻種，但霍格沃茨充溢着熱鬧和歡樂的氣氛卻讓斯萊特林很滿意。
呆在這樣的地方連心情都變得輕快起來。
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回過霍格沃茨了，這一切都歸功于社交季的到來，讓重新出現在人們視線內的斯萊特林幾乎整天都忙于篩選邀請函和赴約。
霍格沃茨裏有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根本不需要他打理什麽，兩位女士足夠将一切都整理得僅僅有條，他能做的，就是往霍格沃茨裏砸金加隆。
斯萊特林難得出現在學校一次，毫不意外的引起了小巫師們的圍觀。
裏邊兒正在上課的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斯萊特林向他走來的兩個長相精致的金發小巫師，一直挂着的優雅笑容頓時從臉上消失了。
對于這兩個地位尴尬的不列颠皇室來的小巫師，斯萊特林怎麽都沒法兒擺出什麽好臉來——尤其是明知他們對霍格沃茨抱有觊觎之心的前提下。
“斯萊特林公……教授，日安。”兩個小巫師在斯萊特林冷淡驀然的注視下改口稱呼，在對方的氣勢下顯得格外不自在。
“日安，兩位小先生。”斯萊特林揚了揚下巴，興致缺缺的回禮。
“很榮幸能邀請到您參加皇家宴會。”
斯萊特林冷哼了一聲，不再想跟這兩個手段稚嫩的小巫師搭腔了。他怕忍不住就直接對兩個小巫師噴出積攢已久的毒液。
然而兩個小巫師卻沒能看出斯萊特林的敷衍，将他的沉默當做示弱，頓時變得趾高氣昂。
“希望您會滿意那場宴會，我們的父王對您和霍格沃茨很感興……”
“好了閉嘴，小先生。”斯萊特林冷冷的看着說話的小巫師，終于不打算再按捺心思，“不列颠皇室真是不幸。”
兩個小巫師并不笨，否則也不會被拉文克勞接受，這話誰都能聽出嘲諷貶低的意思。
他們的臉色變了變，這話就像兩個響亮的巴掌扇得他們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然而斯萊特林還不打算放過他們。
“也許你們不被重視并不是因為魔法天賦，如果我是不列颠王，我也不會将國家交到你們手裏。”他的話裏夾槍帶棒，劈頭蓋臉的砸在兩個小巫師身上，在衆多學生面前直接讓他們顏面掃地。
同時向所有人傳遞一個消息。
——這兩個人不被他斯萊特林待見，以後想向不列颠皇室效命的自己先掂量掂量分量。
對于打着霍格沃茨主意的人，斯萊特林一點兒都不打算留什麽情面，即使是麻瓜皇室的小鬼也一樣。
“魯莽、愚蠢、沖動——你們應該去格蘭芬多。”斯萊特林習慣性順手給格蘭芬多學院糊了一臉污水，“你們的兄長要優秀得多了，連只有八歲的小公主也比你們更會看人臉色。”
被斯萊特林爆出身份的兩個小巫師被圍觀的其他孩子指指點點，強烈的羞辱感讓兩個人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列颠唔……”
“好了薩拉查，別欺負他們了。”格蘭芬多從後面捂住斯萊特林的嘴。
斯萊特林将他的手拽下來，冷冷的看着兩個小巫師。
“不要打霍格沃茨的主意，需要的代價，滅亡了不列颠皇室也付不起。”說完，他偏頭示意格蘭芬多跟上，寬松的黑袍袍角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就像他的話語一樣尖銳的在兩個小巫師眼中心裏刻下痕跡。
“薩拉查。”格蘭芬多幾步跟上斯萊特林的步子，不像往常一般熱情的撲上來，語調有些怪異和低啞。
這點不對勁馬上就被斯萊特林發現了，格蘭芬多會這樣真是稀奇，“發生什麽了？”
格蘭芬多腳步頓了頓，斯萊特林跟着停下來。
兩人在畫像們的注視下相顧着，半晌，格蘭芬多嘴唇才動了動。
“羅伊納要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