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魔藥來。
“羅伊那”曾經說過每個人的魔力都有不同屬性，但是小克裏斯想不出來有什麽魔力屬性居然做不出任何魔藥（有毒性質的除外）來，即使是《Harry Potter》中那威·隆巴頓那種號稱坩埚殺手的小巫師也沒有他這種魔藥變毒藥的境界。可以說，魔藥——至少是簡單的魔藥，正常的巫師都應該做的出來，否則魔藥學也不會被列在O·W·Ls和N·E·W·Ts的考核科目裏了。
Fly自然沒有回答小克裏斯。
“Fly，連你也沒有辦法了麽？”小克裏斯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他并非一定要做到與鄧布利多約定的事，但是如果他沒有成為斯萊特林的下任級長，Voldemort會作何反應？小克裏斯不清楚讓他成為下任級長是盧修斯的個人想法還是Voldemort授意，但是事情鬧大這麽大，Voldemort必定是知道了整件事情，沒有發任何話那便是默認。小克裏斯不可能辜負Voldemort的期待或者說違背他的意願。
第二次，誰知道會得到鑽心剜骨還是阿瓦達索命。
在Fly這裏得不到幫助，小克裏斯也只能繼續去找斯拉格霍恩接着試驗。不斷的重複失敗讓小克裏斯在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壓迫和打擊，精神緊張的他竟是連課也聽不下去了，接連幾個星期，他都沒有睡個好覺，每次上課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因此，他的作業質量不斷下滑。小雷和小巴蒂見他那副模樣也沒有辦法，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什麽忙也幫不了。
到了三月底，小克裏斯的魔藥依然沒有什麽進展，盧修斯再也坐不住了。如果小克裏斯不能做到約定好的事，那麽丢的可不止是小克裏斯本人的臉。現在，誰不知道克裏斯蒂安·梅特利是Dark Lrod寵愛的男孩？
思來想去，盧修斯也只有向自己的好友，擁有非凡魔藥天賦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求助。可是現在的斯內普還不是未來那個令人敬佩的魔藥大師，斯內普在這件事情上也幫不上什麽忙。
納西莎倒是在一旁幸災樂禍，她早看這個小巫師不順眼了，現在小克裏斯陷入了這種尴尬境地，她自然的樂見其失敗。
一直失敗的小克裏斯最後不再做任何試驗了，不是放棄，再繼續下去，他遲早崩潰。鄧布利多也許早料到他無法成功的結局，已經做好了周全的計劃等着在。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好好休息，做好面對鄧布利多和Voldemort的準備。
期末考試的日子，終于是到了。
Hogwarts一年級生學習的課程有飛行課、魔藥課、變形課、魔法史、魔咒課、草藥課、黑魔法防禦術課和天文課。飛行課，小克裏斯免修， 變形、魔法史、魔咒等課程對小克裏斯來說不是問題，他可以輕松取得Ａ以上的成績。而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考試內容應該不會太難，小克裏斯完全不擔心現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會出非常難，以至于只是聽他照本宣科的小巫師們無法合格的題目。
小克裏斯唯一擔心的是魔藥。因為與鄧布利多的那個約定，小克裏斯同樣得參加期末的魔藥考試，只不過他的考題是早已确定好了的。
一瓶疥瘡藥水，這算得上是最容易制作的魔藥對他來說，是最大的難題。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意料。
聰明的小巫師都以為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考試內容不會很難，可是題目出來了卻是難倒了一堆小巫師。
不過小克裏斯不是那些小巫師的其中之一。一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考試內容對他來說相當的簡單——一張問答題試卷而已，對于他這個前世接受過十多年應試教育的人來說一點也不難。雖然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背書，但是他早養成了先熟悉理論知識的習慣，接下來的實踐前世是沒有多少機會，現在他卻有非常多的機會已經非常好的指導老師：魂器，“羅伊那”。
接下來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發生了。
小克裏斯居然做出了疥瘡藥水？！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小克裏斯在此之前試驗了三個多月，都沒能成功。現在突然成功了，誰都不敢相信。
但是，事實确實如此。
39 梅特利族規
梅特利，一個三流巫師貴族，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一座不算大的莊園便是他們家族的主宅。不過據說那座莊園是一千多年前修建的，雖然時代變遷，多次翻修，但從莊園的輪廓上仍是能看出些過去的建築風格和特色。
此次回去，梅特利主宅卻是給了小克裏斯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小克裏斯無法形容那種感覺，更不清楚那種感覺來自哪裏，但是他直覺的認為這很重要。
在梅特利家其他人計劃假期旅行時，小克裏斯一個人在主宅裏晃蕩起來。
小克裏斯開始仔細觀察主宅的每一處，他像個沉迷于實驗研究的學者，專注、細致，甚至不可理喻……
在梅特利家唯一會關注小克裏斯的家養小精靈見自家小主人變得異常沉默且神經兮兮的立馬跑去自我懲罰——自虐。
主宅裏唯一的家養小精靈發“瘋”，梅特利家的人不可能無視。梅特利家主在仔細詢問了家養小精靈後認為小克裏斯不能再繼續和他們呆在一起。小克裏斯的哥哥，莫克向父親建議讓小克裏斯留在家裏靜養，假期旅行不必算上他了。
小克裏斯的父親認真思考了會兒，點頭認同了莫克的話。
本來，小克裏斯就是“跟”着去的，梅特利家的人不會有過多的精力和時間管他，他們去旅行，小克裏斯便着去，然後自己安排時間。
雖然巫師貴族們幾乎都知道小克裏斯是梅特利家不受待見的次子，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總不能他們全家出去旅行只留下小克裏斯一個人呆家裏吧。
即使，小克裏斯現在是黑魔王的新寵男孩了，梅特利夫婦依然不待見這個兒子。
哪個為人父母的，願意自己的子女去用色相取悅別人？
況且，梅特利家族一直以來的家訓不是攀高枝建立家族的輝煌與榮耀，他們一直遵守着先人留下的規定，在艱難且複雜的世道中，掙紮求生。
不然，一個平凡的三流貴族家族何以延續上千年？
生存、血脈的傳承才是梅特利家家主必須思考且為之付出的最終目标。
樹大招風，權與勢都不是梅特利家需要的。
說起來很淺顯的道理，可惜沒有幾個人理解。例如盧修斯，他就非常不理解為什麽梅特利會依然冷落小克裏斯——黑魔王的新寵。
梅特利夫婦帶着自己的長子和幼子去馬爾代夫旅行，當然梅特利家的家養小精靈也跟着去了——巫師們大概徹底習慣了家養小精靈的照顧，出門旅行也不忘帶上它們。
所以，小克裏斯無人看顧？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在得知小克裏斯假期不會跟随自己的家人去旅行的事後，盧修斯立刻發出了邀請小克裏斯去馬爾福莊園小住的邀請函。梅特利夫婦自然不能拒絕來自馬爾福的邀請，小克裏斯更是無權反對。結果小克裏斯只能打包了行李搬去馬爾福莊園小住。
馬爾福莊園與梅特利莊園建築風格差異極大，典雅華美得簡直能恍花人眼是小克裏斯對這座巫師界數一數二的貴族家族的主屋的評價。上次來沒有那個閑心好好觀賞，這次小克裏斯有閑情也有興趣慢慢觀賞。
梅特利莊園給他的莫名熟悉感是這次放假回去後才産生的，而這個學年裏，單說莊園的話，小克裏斯只去過馬爾福莊園和Voldemort莊園。
小克裏斯直覺他會産生那種感覺是因為他見過類似的什麽東西。
但很顯然，馬爾福莊園與梅特利莊園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排除了馬爾福莊園，剩下的便是Voldemort莊園，小克裏斯的初次Voldemort莊園之行絕對不能算是愉快的，對那裏的記憶最深刻的便是那個破舊的大門、荒蕪的前庭以及Voldemort毫不留情的阿瓦達索命咒。小克裏斯沒有注意到，但是他的大腦自動對環境做了掃描、分析和對比，所以當回到梅特利莊園時，小克裏斯有種莫名的、似乎在別的什麽地方見過的熟悉感。
小克裏斯覺得他很有必要想辦法和Fly溝通：先探讨一下Voldemort的莊園——Fly找到的、小克裏斯訂閱報紙時使用的地址所指明的莊園——的問題。
小克裏斯在馬爾福莊園住下的當天下午，盧修斯接到了自家Lord的命令，來不及吃晚飯，小克裏斯當即被盧修斯用門鑰匙送去了Voldemort莊園。
一陣肚臍被拉扯的不适感過去後，小克裏斯提着自己的行李帶着Fly再次正式來到這座從外表看已經荒廢了的莊園。
領着小克裏斯來的盧修斯臉上挂着完美的假笑率先走進房子裏。小克裏斯淡淡掃了自己背對着的大門一眼後跟着走了進去。
這座莊園的大門，關住了他，更關住了Voldemort。
盧修斯将小克裏斯領到Voldemort的書房彙報了任務後便離開了，留下小克裏斯低着頭，沉默面對Voldemort。
“克裏斯？”Voldemort挑眉，打量着小克裏斯。
“是。”小克裏斯的目光對上Voldemort的，四目相對，一邊是平靜無波，一邊是殘暴瘋狂。
“下個學年開始，你将是斯萊特林的級長，祝賀你。”Voldemort的語氣卻是聽不出喜怒。
“謝謝。”小克裏斯淡淡的回應。
“不過，我聽盧修斯說，你和鄧布利多打了個賭。”Voldemort猩紅的眼眸死死盯住小克裏斯。
“那是約定，不是賭約。”小克裏斯移開視線，“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想幹什麽，成為斯萊特林的級長對我有利，對他也不一定有害。”小克裏斯直言，“但是鄧布利多不會無緣無故便宜我，這點毋庸置疑。也許他想通過我對你做些什麽。”
“哼，那只老蜜蜂什麽也對我做不了。”Voldemort冷哼一聲。
“但是所有人都以為我和你有什麽親密關系，包括我的家人。”
“你在意你的家人的看法？”Voldemort挑起嘴角，似乎有些驚訝。
“尊敬的Lord，你不覺得梅特利家族的忠心需要重新考核嗎？”小克裏斯毫無心理障礙地把梅特利家族給賣了。不是誰背叛誰，而是一開始，小克裏斯就沒把梅特利家當成自己的家。從來沒有信任的必要，也就不存在背叛這一說。
“什麽意思？”Voldemort以銳利的目光直視小克裏斯，這個小巫師想要背叛自己的家族麽？這可不是他所知的貴族會做的事。
小克裏斯果真不像一個貴族。
Voldemort也許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一個三流貴族家族，更不懂得他們的生存之道。
一味的追求權與利，更多的時候換來的只能是一敗塗地甚至死亡。
“Dark Lord的新寵雖然不算什麽，更不值得人尊敬，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好好巴結的。能和Dark Lord有那種關系，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一種榮幸不是嗎？我本身是不怎麽受人喜歡的次子，梅特利夫婦根本就把我當空氣，我做什麽他們也不會有太大反應，更加不會有作為父母不願自己的子女去用身體取悅別人的那種心情。他們的沒有反應甚至刻意忽略我的行為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們不需要攀上更高的位置。”小克裏斯用平淡的語調分析着，“梅特利家族自古以來的規矩：權與勢都不是梅特利家需要的。生存、血脈的傳承才是必須。”
“所以？”Voldemort此刻覺得小克裏斯是個貴族，真正的貴族，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我要和梅特利家族劃清界限。”
“這與我沒有關系。”Dark Lord不是某個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不管戶口的事。
“當然。你知道我與梅特利家族沒有利益關系就夠了。”小克裏斯只是不想為梅特利家背連帶責任。他看得懂，莫克的眼神——渴望權勢的眼神。
“那麽，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關于你和鄧布利多的……約定。”Voldemort将被岔開的話題扯了回來。
“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小克裏斯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鄧布利多将我當成小孩子哄，許諾我做出了疥瘡藥水就讓我成為斯萊特林的級長。這真是諷刺，斯萊特林的下任級長人選居然就這麽确定了。”
“哼，老蜜蜂妄圖控制斯萊特林？”Voldemort似乎找到了鄧布利多這麽做的原因。
“也許鄧布利多是在賣面子給你？”小克裏斯做出了一定會激怒Voldemort的假設。
“鄧布利多那個老蜜蜂！”不出所料的，Voldemort憤怒了。
“但是，有人在期末考試時，做了手腳。”小克裏斯接下來一句淡淡的話瞬間吸引了Voldemort的注意。
“你想說，事實上你依然連疥瘡藥劑都做不出來？”
“當然。”小克裏斯回答得理直氣壯，“在那之前，我每次制作都失敗了，然而考試時卻成功了，有人做了手腳，這很顯然不是麽。”
“鄧布利多？”Voldemort微蹙起眉頭說出了最有可能的人選。
“也有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小克裏斯想了想，道，“盧修斯也有可能，他不敢違背你的任何命令。”
“克裏斯，你的話是在挑戰我的底線。”Voldemort用右手撫摩着自己的魔杖。“換做別人，早就死了。”
“非常感激你的寬容。”小克裏斯低下頭，鞠躬。“你不喜歡我虛僞的樣子，也不喜歡我的直白，我無法滿足你是必然的。”對現在的小克裏斯來說，死亡也是一種逃離的方法。十多年前，他就應該死的。
“不。”Voldemort站起身走到小克裏斯身前用魔杖的前端挑起他的下巴，“你現在死了對我沒有好處，在你表現出你的用處之前，我不會殺了你。鑽心剜骨。”猝不及防，一直在旁邊戒備着的Fly還沒來得及反應，Voldemort便揮動魔杖，一記鑽心剜骨打在小克裏斯身上。
“是嗎……”小克裏斯咬住下唇，臉色蒼白。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痛着痛着就習慣了，他想，他現在已經開始習慣鑽心剜骨的滋味了。這次，他多堅持了幾分鐘才暈倒啊。
“莉比，把他和他帶來的東西送回上次住的房間去。”Voldemort招來家養小精靈“善後”。
“是。”
40 重陽節番外（賞菊）
這個世界，讓我無所适從。
我不是人，無法适應人的社會。沒有信仰者，我的存在毫無意義。
所以，我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不是嗎？
作為一只“偷渡者”或者可以被稱為非法移民者，我非常有自知之明。我違反了「時空法則」，即使我是四方之守護神族的一員也必須接受「法則」的懲罰。我一直在等，等着「法則」來審判我，然後将我踢回原時空。可惜，已經幾百年了，我依然沒有等到“審判”。
翛赤，翛，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朱雀應該像鳥兒一樣在天空飛翔，巡視自己領土吧？我現在卻被自己給束縛住了。
克裏斯，我所守護的人。那個孩子突然成熟了不少，因為黑魔王那記無情的鑽心剜骨咒。
克裏斯那個白癡，黑魔王那種人，需要的不是關懷，他需要的是所有能幫助他達成目的的東西。
也許，我應該在介紹Red時注明一條：吃了小Red可以永生。
說到小Red，它很好用，我不想現在就在克裏斯面前說人話，小Red正好可以幫我傳話。
不過，小Red叫黑魔王和克裏斯爸爸是怎麽回事？！我無顏見家鄉的朋友了，墨青……墨青還好，衣侑玄知道了還不得嘲笑死我！
呵，又想起了故鄉的朋友，那群……該死，不會都以為我死在那場戰争裏了吧？如果是他們，應該能找到我才對的。
記得小時候，我跟老爹鬧翻了，離家出走。誤入魔界，差點被一只大惡魔殺了，那只惡魔準備咬斷我的咽喉的時候，是衣侑玄擋下了攻擊，他救了我，自己卻受了重傷。我當場愣住了，若不是墨青即使趕到，把我們倆帶走……
我很沒用，從小就是，不止沒用，還差點害死了自己朋友。有時候我會想，我不是一個守護神，我其實是栽星才對。
否則，克裏斯怎麽會再次受到Voldemort的攻擊？
最為一個守護神，我太失敗了。
Voldemort，我會慢慢報複的。現在我要思考的問題是怎麽讓克裏斯醒過來。
鑽心剜骨直接攻擊靈魂，對靈魂的創傷不必說，自是極大。克裏斯現在陷入了他自身的意識迷宮裏，不快點把他拖出來就麻煩了。
“赤，護法。”我召喚來正在和納吉妮四處野的小Red讓他看着我的身體，然後布下防禦結界。
靈魂離體對我來說，很容易也很正常。以前我們去人界巡視領土或者偷偷溜下山去玩時就是先将靈魂與身體剝離，再去找個身體附身。當然，我們一般會留下本魂守着身體，但是我從來都是讓本魂離開……
不是本魂的話，總感覺那個不是我。就像黑魔王，他的本魂和他魂器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我進入克裏斯的意識裏後的第一個感受是……
混亂。
各種人物、場景交疊，各種情緒充斥其中。悲傷、喜悅、憂慮、輕松……
這孩子的內心，很矛盾。
我對窺視別人的秘密沒興趣，但是現在我不得不去看克裏斯的內心世界，看他隐藏于心底的記憶。雖然我早就懷疑了，但是……
克裏斯果然是和我一樣的穿越者。他上次脫口而出的非英文讓他露了餡。當時我真的很驚訝，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不會聽到和家鄉的語言相似的語言了，偷偷去查了一下資料發現了一個名為中國的國家使用的語言和我家鄉的人類語言非常相似，在離英國非常遙遠的地方。但是據我所知，克裏斯并沒有可能接觸到中文，更加沒有學會中文的可能。如何才能學會一門語言，我很清楚，剛來這裏時，我可是真的語言不通——最多能聽懂一點鳥語。
在克裏斯的記憶裏，我看到了關于一個系列書籍的記憶——
《Harry Potter》。
Tom Marvolo Riddle？哼，果然是腦殘一個，切割靈魂付出更大的代價都是活該。克裏斯那孩子讓我去找的那些東西原來叫做魂器，雖然早就知道那些玩意裏裝着靈魂殘片，但我還真沒想到那是黑魔王自己切出來的。哦，難怪感覺有點“消化不良”，我似乎吞噬了不“衛生”的東西！
不用懷疑，我把克裏斯讓我找到的那些魂器裏的靈魂殘片都給吞噬了。要修補靈魂，當然是要用靈魂來補。不然靠修煉讓靈魂自己修補完全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克裏斯，能聽見我說話嗎？”我随便挑了一個記憶場景走進去，拖住正準備将我給他的蛋送給黑魔王的克裏斯冷聲道。
“你……是誰？”克裏斯非常驚訝，他愣愣看着我，手上抱着那枚蛋。
“翛赤。”第一次，我說出了自己的真名，對這個世界的生物。
“啊？”
不理會克裏斯的驚訝和迷茫，我一手拿過他手中的蛋扔到地上，一手牢牢抓着他的手腕向外走。身後傳來Voldemort的聲音。
“鑽心剜骨！”
“啊！”克裏斯身體瞬間僵硬。
擡起左手向後方揮去，擋住魔咒後我攔腰抱起克裏斯，足尖點地，躍出這個記憶片段場景的“門”。
一路縱躍，避開那些雜亂、交疊着的循環播放的記憶場景，我抱着克裏斯最終停在了一個虛無卻平靜的地方。
“不要回頭，跟着我走。”雖然意識迷宮自己走出去更我好，他人的強行介入、帶離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可是真的放任不管的話，克裏斯極可能就此迷路再也醒不來。
兩次鑽心剜骨，給克裏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我解不開他的心結，也不能幫他走出自己的迷宮，我只是守護神，守護他的人身安全，心理是否健康、價值觀是否正确都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那個……”克裏斯跟在我的身後，欲言又止。
“說。”
“你是什麽人？或者說，你是什麽？”
我的腳步頓了頓，對于克裏斯的這個問題，我只能沉默以對。
我不是人，我只是一只朱雀，本該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朱雀。可是我把自己綁縛在了他的身邊——暫時。其實，我們朱雀一族從來就不可能得到自由。我們是守護神族，必須肩負起守護南方的職責。卸下責任，我們便不再是朱雀——我們的族長曾經這麽說過。
呵，所以我現在其實什麽都不是？
“到了。”停下腳步，我看着前方的亮光，道。“向着光明走，不要回頭。”
“那你呢？”克裏斯也停下了腳步，問。
“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這個。”我回頭仔細觀察了克裏斯現在的狀态。
“哈？”克裏斯挑眉。
“魂魄不穩……難道我要學習那些妖，渡精氣嗎？”我唾棄自己。我現在是靈體，克裏斯現在只是靈識幻化出來的虛影，怎麽渡？
“你在開玩笑麽？”克裏斯冷笑了一下。“你現在算是入侵者吧。”他似乎恢複了神智，也有可能這只是他本能的戒備和反擊。
“不。”我挑眉，“不管怎麽說，這次是我救了你。我似乎應該留點紀念。”我勾起克裏斯的下巴，強硬的吻下去。
觸感柔軟，溫熱。
他……生澀地回應。
吾，朱雀翛赤，在此與汝定下契約。
我，是你的守護神。在我解除或者結束契約前，你不能死，也不會死。
“我們會再見的。”松開克裏斯，我輕輕推了他的肩一把，他向前趔趄了幾步栽向光明處的同時，我離開了他的意識。
41 Red
小克裏斯睜開眼，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柔和溫暖，他卻覺得那光明刺眼無比。
慢慢起身，靠坐在床頭，小克裏斯按揉着酸脹的太陽穴整理自己的思緒。
“爸爸，你醒了？”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小克裏斯的思緒，準确的說是驚吓到了小克裏斯。
“爸爸？”小克裏斯擡眸向聲源看去，原來是一只通體火紅的長相怪異的小鳥。“你是……”
“我是Red，爸爸。”小Red用它金色的大眼睛看着小克裏斯。
“Red……爸爸？你是在叫我爸爸？！”小克裏斯被驚悚到了。
“嗯！”小Red應道。
“……”小克裏斯嘴角抽了，現在是什麽狀況？他還沒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呢現在又被新的狀況給弄懵了。
一直在小Red旁邊卻被小克裏斯華麗麗的給無視了的Fly一翅膀拍到小Red的腦袋上。
“啊啊！Fly你欺負小孩子！”
「混蛋，你該打！誰讓你叫克裏斯爸爸的？！還有不許叫Voldemort爸爸，你敢叫我就打斷你的翅膀！」Fly破口大罵。
“嗚嗚，克裏斯Dad，Fly打我，還威脅我說要打斷我的翅膀……”
本來想要撫額的小克裏斯在聽到小Red的後半句話後，驀地的瞠大了雙眼，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連帶的表情和語氣也不再是平淡無比。
“你能跟Fly交流？你聽得懂他的話？！”
小克裏斯的反應讓小Red愣了。
“啊？當然……”
「靠！說了不要再叫克裏斯爸爸！你找抽是吧？！」Fly惡狠狠的話語直接在小Red的腦中響起。
“嗚嗚，人家本來就是他們的……”小Red委屈的看着Fly。
「日！別這麽看着我，我會吐的！」Fly已是怒極。
“Fly……你，在生氣些什麽？”小克裏斯拼命壓抑着心中的竊喜，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都恢複平淡，而後小心翼翼地問Fly。
“……”Fly沉默了一會兒，又圓又大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克裏斯。
“Fly在生氣我叫你Dad，叫Voldy Father。”小Red替Fly回答了這個的問題，接着又解釋道“可是人家一出蛋殼看到的人就是你和Voldy Father，你們又都是男的，人家不能喊你們媽媽所以只能喊爸爸啦。”小Red用自己的小翅膀捂住小腦袋，一副沒有誰比它更委屈的樣子讓Fly看了又是一陣氣急。
「靠，你愛怎麽喊怎麽喊，但是不要再擺出這副表情！很惡心好不好！」Fly幾乎是咬牙切齒了，如果他現在的這副外形有牙齒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咬死小Red。
“Dad，你總算醒了，你昏迷了好久差點就醒不來了，Fly很擔憂呢，還……”小Red無視了Fly惡狠狠的話語，嘴一張差點說出不得了的話來，幸而Fly及時用翅膀捂住了小Red的嘴。當然，一只鳥可能用翅膀捂住另一只鳥的喙麽？Fly自然是作了弊，可惜正在整理目前接收到的信息的小克裏斯忽視了這一點，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思考妖孽的行為是否符合常理了。
“所以，你是那天我送給Voldy的蛋裏孵出來的？你在我……”小克裏斯頓了頓，“在我把你送給Voldy的時候你剛好孵出來了？”終究是不想再提自己被鑽心腕骨的事，他選擇刻意的忽略那件事情。
“嗯！”小Red乖巧的點頭。旁邊的Fly卻是移開了視線，不忍心去看小克裏斯現在的表情。
明明是失望、悲傷、心痛，卻硬是裝出副漠然的樣子。克裏斯，你何苦這麽折磨自己？
也許小克裏斯不清楚，但是剛剛從小克裏斯的識海裏出來的Fly看得分明。小克裏斯想要做什麽，其實從一開始……或許準确的說是與Voldemort再次相遇時，克裏斯的潛意識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Fly不相信一見鐘情，更不認為一廂情願的感情會有好的結局，一開始應該只是被那種黑暗、神秘、強大……腦殘？哦，應該說是矛盾所吸引，漸漸的，抑或是從很久以前就有了一種既是同情又是憐憫更多的是惋惜的情感。
這不是愛，但是比愛更折磨人。
“那麽，你究竟是什麽？或者說，你和Fly有什麽關系？”出乎Fly的意料，小克裏斯接下來的反應不是強作鎮定地控制和壓抑他的情緒。
Fly轉回視線，看見小克裏斯微眯着雙眼，眼神銳利。
雖然是在問小Red，但小克裏斯在看着Fly。
「告訴他，你是我從這個莊園的倉庫裏找到的。我們兩的關系僅此而已。」
“Fly說我是他在Father的莊園的倉庫裏找到的。他和我沒有更多的關系。”
“是嗎……”小克裏斯撇開視線，心裏劃過一絲失望。
他早該知道的，Fly不會告訴自己他不想讓自己知道是事，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而是Fly覺得沒有必要，更加不願意這麽做。他明白的，Fly一直站在一個高于他乃至Voldemort的地方審視他們。Fly是抱着別的目的，玩弄、操控着他的。
但是，小克裏斯依然選擇相信Fly。
妖孽啊，沒有什麽事是做不到的。
小克裏斯下意識的擡起手，輕輕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記憶回籠，他在昏迷中，在他的意識深處，有一個紅色的身影抱着他挑出了Voldy帶給他的陰影和那個永遠也打不破的怪圈。小克裏斯可能永遠也猜不到Fly的真正身份，但是他知道那個紅色的身影是誰的映射。毋庸置疑，除了那只妖孽，誰會理會任性的自己？在這個世界，他擁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親人、朋友、夥伴，都是靠謊言和欺騙來勉強維持着關系。只有妖孽，那只偶爾讓他想要咬牙切齒的妖孽是主動接近自己，并且許多次的解救自己于為難中。
不管你想做什麽，有什麽目的，或者我要付出何種代價，我都信任你，一直一直。
小克裏斯如是想着，突然笑了，臉頰上卻有溫熱的液體滑過。
“對不起，Fly，因為我的任性，讓你擔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