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何時守得雲開

斐渃遠休息了兩天終于被某人放下了床,而醫院也因為新型病毒的進一步研究成果而漸漸穩定下來。萬幸的是首批送到醫院裏的幾個病人情況都穩定了下來,迄今為止也沒有人員死亡。

“哼。”白淩飛狠狠地合上了病歷資料,擡頭看着斐渃遠脖子礙眼的痕跡有些抓狂。雖說他不會太過幹涉渃遠和他交往的事情,可他越發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可惡!

“淩飛,你怎麽了?斐渃遠擡頭就看到白淩飛死死的瞪着自己,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白淩飛啪嗒一聲幾把手中的筆都握斷了,才問道:“你不覺得今天大家都笑着看着你嗎?”

“恩,好像是的。”斐渃遠想了下确實是,只是對于這種指指點點向來習慣于忽視,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

白淩飛身邊當然不可能帶着什麽鏡子,只得捂着額頭指着他的脖子說道:“你們好歹注意點啊,這樣影響多不好。”兩天,整整兩天……那個男人都跟渃遠擠在一起,等下醫院裏不知道會不會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呵呵。”斐渃遠恍然大悟的捂着自己的脖子輕笑了起來,臉上顯得不是很在意。白淩飛在對面看了一會,忽然有種自己小題大做的感覺。

渃遠,一定是被西萊爾帶壞了,一定是的……

“我這兩天也沒顧得上,重症病房情況怎麽樣?”這個話題大概成為整個醫院最關注的問題了,斐渃遠想起早上院長神色似乎輕松了不少,想來是有進展了。

“恩,總算控制住了。”白淩飛就覺得這麽病毒最惡心的地方是不停的吐,發熱也就算了,吐到最後膽汁都快出來了,邊上的人看着就覺得難受。

“食物感染确定方向了嗎?”既然說是消化道感染的,自然跟吃的方面脫不了關系。白淩飛搖了搖頭,随即有些無奈的說道:“怎麽可能那麽快,能控制的住已經算不錯了。總算這幾天市裏暫時還沒有其他相同的病例,我們關心那麽多有什麽用,反正輪不到我們管。”

白淩飛的話才說完,就有就診病人過來了。斐渃遠一看有兩三人也跟了過去,護士一看到他們就急聲說道:“這個病人手指都斷了,是中指和食指。”

斐渃遠一看男人左手綁着紗布的手不斷滲出血水來,幾乎快染紅了他的衣服。邊上兩個人情況也不容樂觀,一個被剁了手另一個更是胸口被刺了一刀。

“怎麽回事?這都是打架造成的?這也太狠了吧?”白淩飛一邊飛快的先幫病人止血,一邊忍不住感慨道。只是他的話讓斐渃遠的手頓了頓,三個人全都抿緊了唇在那哼哼,也不回答白淩飛的話。

或許是沒有力氣了,斐渃遠來不及多想跟着護士跑進了手術室。三個無論哪個都需要手術才行,胸口被刺的那個倒是穩定一下就能找外科醫生去做。囑咐了護士幾句,斐渃遠來到傷最重的病人邊上,整個右手都被砍掉了,不光血肉模糊而且還能依稀看見裏面的骨頭。

“斷掉的手沒有撿回來嗎?”邊上的幾個護士已經被惡心的不行但還是強忍着,斐渃遠看了看他的手,整段全部斷掉基本上來說這只手就是廢了,只是不到最後他還是不想放棄。

“沒,醫生……我……”男人連話都說的不連貫了,只能勉強擠出幾個字,滿頭的大汗嘴唇也疼得發白看上去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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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看着男人結實的肌肉,身上還有刺青,怎麽看都不像個好人。只是救人要緊,幾個護士忙着幫男人插上各種儀器。而男人喘了一會氣終于暈過去了,不過麻醉還是要打的。

“斐醫生,手術很兇險,要不要找主任過來幫忙。”其中一個護士好心的提醒道,雖然斐醫生這幾次手術做得不錯。可這個男人看着真的很危險,要是有個萬一真不知道會不會有黑道的人過來報仇?

“他的心跳已經開始減慢了,主任不是忙着那幾個特殊病人嗎?我們這點手術都完不成,像什麽話。”斐渃遠的話瞬間讓幾個護士說不出話來了,白淩飛則忙着給斷指的男人縫上斷掉的手指。

要是以前的話白淩飛還會不放心,只是如今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兩個手術室裏,斐渃遠和白淩飛忙碌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陸續的走了出來。

斐渃遠揉着自己的胃似乎又有點抽痛了,不過不是很嚴重,洗了洗手換好了衣服就走了出來。白淩飛那邊手術簡單許多,看着斐渃遠臉色立馬靠了過來,拉着斐渃遠的手臂急切的問道:“渃遠,你沒事吧?你看你胃不好就多休息幾天,你的臉色這麽差逞什麽強?”

“我沒事,只有點累了。”連着站了幾個小時,又沒有按時的吃飯胃是有點受不了了。以前自己胃病也很重,只是一直吃止痛藥緩解,沒想到這次又複發了。

“趕緊吃點東西吧,我已經買了些盒飯回來了,再久點就冷了。”白淩飛拉着斐渃遠就往辦公室裏走,只是往日裏吃的飯菜現在看着就覺得油膩食不下咽了。

“怎麽?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啊。”白淩飛看着斐渃遠皺着眉頭不肯上前出聲問道,斐渃遠也只得搖搖頭道:“沒胃口,還是你吃吧。”

“那怎麽行?現在不吃等下萬一忙起來,又沒有時間了。”白淩飛還想催促着斐渃遠吃東西,不想這時候辦公室門口的門被敲了敲,一個陌生的男人筆筆直站在門口。

“請問……你有什麽問題嗎?”白淩飛眨眨眼睛,覺得這個男人不像什麽好人,但出于醫生的職責還是問道。男人恭敬的朝着斐渃遠鞠了躬,随即拿出幾個保溫桶放在桌上說道:“斐先生,老板讓我送過來的,請您準時用餐。”

他其實早來了,可斐渃遠在手術室裏給耽擱了。保溫桶時間久了也會慢慢冷下來,男人沒有辦法,只得趕緊再去買一份趕過來。

“哇?!”白淩飛等男人走了一個個打開一看,才發現菜色真的非常的豐富。還有幾種不同口味的藥粥,看樣子全都應該是養胃的。白淩飛看着有些饞了,忽然覺得自己剛剛買的真的跟糟粕差不多了。

“一起吃吧。”斐渃遠才說完,白淩飛就高興的行動起來。只有斐渃遠看着門口若有所思,如果西萊爾有空的話絕對會親自的來的。今天幾個男的都像是火拼的結果,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系?

吃了幾口熱騰騰的粥下肚,胃頓時暖洋洋了氣來。也不敢吃多,斐渃遠吃了半飽就收筷了。剩下的幾乎都是白淩飛一個人吃的幹幹淨淨,窩在椅子上這才滿足的抹抹嘴休息起來了。

晚上的時候,西萊爾如約的過來接斐渃遠了,不過斐渃遠一下子就看到西萊爾神情間的疲憊。坐在他的邊上,斐渃遠不由問道:“今天出什麽事情了?”

“你也察覺了?我們組織起來的新幫派已經成為其他人的眼中釘了,不過他們也能夠忍,到了今天才動手。”西萊爾想起來今天地盤上幾個夜總會全部被砸,加上其他的他今天損失的可不小啊。

“你受傷了?”斐渃遠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西萊爾見斐渃遠臉色沉了下來只得苦笑道:“被人偷襲劃了一刀,也不深,沒事了。”

“你忘記你說過什麽了?”斐渃遠挑眉忽然問道,西萊爾倒是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斐渃遠也不作聲。西萊爾想了半天,才忽然笑道:“我怎麽會忘記!哈哈!”

說着加大了油門,車子飛快的駛了出去。西萊爾直接停在了邊上的藥店裏,沒一會抱着東西跑了出來,笑眯眯遞給斐渃遠說道:“渃遠,又要麻煩你了。”

他的專屬醫生,怎麽能讓別人替代?

斐渃遠只是接了過來默默的給西萊爾肩膀上消毒,上藥,然後綁上繃帶。傷口确實不深,只是傷在肩膀上容易再度弄裂傷口。

“渃遠,你要一直待在我身邊才行啊。不然我受傷了,都沒有人幫我上藥了。”西萊爾本來是自己随便綁綁的,但如今才覺得自己身邊有這麽一個大醫生在,不用實在可惜。

不過自己以後要不要不小心再受傷,這樣渃遠才會體諒他這個病人,什麽都言聽計從呢?

西萊爾本來想等渃遠身子好了就吃了他的,可惜發生這樣的事情,只得延後了。只是心裏越發的惱恨于對方不識時務,特別還搗亂了他的計劃。

“要是你敢随便受傷,我一定讓你後悔。”像是看出了西萊爾想什麽,斐渃遠忽然勾起一抹弧度笑道,眼眸中的冷冽讓人有些發顫。而手中還晃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西萊爾表情一僵,從來沒有人敢威脅他。只是對于斐渃遠,他實在冷不下臉。

“怎麽會呢,呵呵……”西萊爾其實也是想想,畢竟沒人喜歡自虐。

“我不想樂樂傷心難過。”斐渃遠直起了身子,又收好了急救箱放在後面的椅子上才轉過身子,只是一轉身就對上西萊爾寶石般翠綠的雙眸。

“我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會傷心嗎?”西萊爾嘴角含着一絲笑容,托起斐渃遠的下巴吻了下去,雙唇不是第一次的糾纏可依然的炙熱。

斐渃遠并沒有被動的接受,反而勾着西萊爾的脖子回吻了起來。斐渃遠的回應自然讓西萊爾越發的加深這個吻,要不是強大的抑制力提醒着他們此時還在街頭,西萊爾真想拔光了懷裏的男人吃了他!

“SHIT,你真讓人抓狂,寶貝。”西萊爾幾乎咬牙啓齒的說着。

“謝謝,不過請叫我名字。”斐渃遠推開了西萊爾,衣衫整齊,眉宇間的堅毅仿佛永遠抹不去。只是眼角沾染上的一絲絲的魅惑,讓西萊爾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小貓一樣抓的癢癢的。

“我真想吃了你,渃遠。”

作者有話要說:小西碎碎念中,要沒有小遠受傷了沒人綁紮,沒人包紮就要流血,流血多就了就要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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