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路在此時大模大樣的跑到路家山來,路家山的人早有通報到後山去的。

路在的爸爸路天年最近正在閉關呢,他媽則在門口守住,此時一聽說自己瘋兒子跑出來了,他那山也不守了,直接就跑了過來。

過來的時候路在的媽就看見路在正亦步亦趨的跟着林飛到處亂闖呢。

林飛其實早累了,只是認命是認命,但靜下來獸看着路在那白癡似的倒黴面孔,林飛就恨不得拿腦袋去撞牆去,林飛也就低着頭的一路狂走,希望能少看路在一眼是一眼的。

狂走并不知道林飛的想法,跟在林飛身後,還在那自言自語般的說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雖然大家都這麽說,可飛飛啊,你走的這麽快,容易得胃下垂的……”

林飛也不理他。

路在嘀嘀咕咕的嘴裏念叨個不停,等他媽感到的時候,人都給驚在那了。

路在此時雖然看着沒什麽異樣。但那發梢卻是白乎乎的,路在的媽一下就明白路在是發生了什麽,他從來都是個慣孩子的,這個時候看到路在這樣,路在的媽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她忙走過去拉着路在的胳膊就在那哭着說“路在啊,你這是這麽了?”

奈何路在瘋颠颠的了,看見他媽都哭了也每個太大的反應反倒在那皺着眉頭的說:“媽,你哭什麽啊,我現在挺好的啊,你沒看見我跟飛飛在一起呢嗎?我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

林飛媽這才留意到林飛,雖然之前闵文提過林飛,但她向來是除了兒子別人都當空氣的,路在的,媽也就難得的多看了林飛幾眼。

林飛的臉色還不如路在呢,一看就是久病的人,那眼神也是淡淡的帶着無數的不耐煩。

路在媽聽闵文提到過,林飛是被逼着跟來的,當初就是林飛非要走路在才給瘋了的,路在的媽再不拿林飛當回事,可自己兒子一心都系在對方身上呢,路在的媽媽也難得的和顏悅色起來,在那忙跟林飛打招呼說:“謝謝你照顧我兒子……幸虧有你在。”

林飛很不想說什麽,他很不喜歡路在的父母,他聽了路在媽媽的話後,也只是輕點了下頭,其實心裏卻已經無數個郁悶了,簡直都想說,阿姨你別跟我客氣了,我怎麽來的,你還不清楚嗎,我現在不想照顧你兒子了,你答應嗎……

可林飛終歸是個心腸軟的人,雖然外表看着冷,但心事熱的,那些話他怎麽也不好對一個長輩去說。

路在的媽見林飛還算合作,也就不說什麽了,不過她也知道他們路家山虧欠着林飛的,在随後路在的媽就忙把山路暫時管事的人叫了過來,讓他們好好照顧着林飛跟路在。

自己那不管事得弟弟算是跑了,路在的媽是一個頭兩個大,既要管閉關的丈夫又要照顧路在,恨不得練出分身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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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路在有林飛在身邊呢,倒也不鬧了,每天就是跟在林飛身邊,晚上林飛睡覺,明明沒給路在留地方,路在也能硬擠到床上去。

林飛起初還抗拒,到了最後林飛也看開了,索性随着體內的蠱作怪去,跟路在也會偶爾做下床上運動。

只是事後林飛依舊是厭惡到不行,每次完事後都會給路在踹道床下去自生自滅。

路在也不惱,被踹下床後,他就找條毯子往身上一卷就睡在林飛的身邊了。

路在的媽是忙的不可開交,路在則是沒那個腦子,林飛自己也不主動提起,等到路在的父親終于閉關出來的時候,林飛的病已經耽誤了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段時間裏林飛偶爾會感到胸口疼,而且就跟韓良之前語言的那樣,林飛有時候摸着自己的脖子,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有些水腫,他不明白為什麽肺癌會導致脖子上的問題,但自己的病情加重是毋庸置疑的。

林飛望着鏡子裏日益憔悴的自己,他沉默着,永遠是那副忍耐的樣子。

林飛整天跟路在在一起待着,心裏煩悶,他特想出去透透氣,但就算出去,那種氣門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最後林飛才知道不是因為跟路在在一起的原因,是他現在呼吸變的困難了。

所有的一切林飛都默默的忍耐着。他不想把自己的病情告訴路在,因為在本心裏他就覺着自己就算告訴路在了,路在也不會管事的,與其去求助屁事不管的路在,他倒更情願能忍一天是一天。

這個情況直到路在的爸爸閉關結束後,才被發現。

路天年一看見林飛那臉色瞬時人就給呆住了,現在的路在但論看相的本事只怕都要遠遠高于自己,但林飛這麽晦氣的面相路在這麽倒看不出來了。

路天年知道路在禁不住刺激,他也沒幹直接對路在說,只是跟個長輩似的,在那問了林飛幾句話。

不是路天年故意擺架子,實在是他被人當高人供着的時間太久了,以至于跟人聊家常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擺個高人的架子。

林飛卻并不怎麽高看他,就連回話行業是有一句才答一句的,雖然也算得上禮貌,但那态度絕對稱不上熱情。

不過路天年一句不管那些了,燈林飛跟路在一走,他忙就拉着自己的媳婦,在那倒口水說:“完了,林飛這孩子看着是活不長了,他要一死,不是把咱們路在給害了嘛……”

他媳婦沒想到情況會這麽厲害,忙就說道:‘活不長了,可總也會活個三四年的吧,這個期間咱們想辦法讓路在喜歡上別人還不成嗎?”

“三四年?”路天年看着林飛走的方向,,在哪郁悶無比的說道:“只怕三四個月都難說了,你沒瞧見他那眼神都沒光彩了,他是天生的瘦耳朵,本來就不是長壽的人,現在又被路在這麽吊着……”

路在的媽一下就沒了主心骨,林飛死了路在還不得瘋的更厲害了,路在的媽就忙說:“那有沒有什麽辦法給他延延命,咱們路家山能人那麽多,總不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路天年想了半天,才不是很肯定的說道:“那就先試着放生求壽吧,咱們私下去做也不張揚,不求他能活的多麽長久,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吧,路在那,你要有機會也把這個事慢慢透給他,一點都不讓他知道,以後林飛萬一真沒了,他更是接受不了……慢慢的說也許會好一些……”

路在的媽聽了也只得點頭答應着,路家山本來就是個做法事的地方,路天年也不是沒給別人幹過這個,再說了放生怎麽也是做好事積陰德的,路天年也就很快的讓下面的人去張羅。

他則在路家山上等着。

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有人把數千只麻雀用車拉着拉到了路家山山頂。

那天天氣還很好,路天年先是把把齋醮科儀布置妥當,才帶着自己的幾個人在哪焚化符文禱告神靈,随後就又專人吧數千只的麻雀一起放飛了出去,這個放生求壽就算是完成了。

路天年正幹着這個的時候,林飛跟路在正在半山腰的路家山上遛彎呢。

林飛低着頭也不說什麽。,但他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走到一半的時候,林飛覺着氣喘籲籲的,忙就找了個幹淨的石頭坐下。

路在一瞧見他坐下了,也就跟着小哈巴狗似的挨着林飛坐下。

倆人頭靠着頭的,林飛想躲也躲不開。

路在是自得其樂。林飛也懶得管他。

只是剛坐下沒多久,林飛就忽然看見不遠的地方落着幾只沒受傷的麻雀。

山裏的麻雀本來就多,但一下看見這麽多受傷的麻雀卻不多見,林飛忙就走過去,那些麻雀也不知道是這麽傷到的,似乎是翅膀被什麽擠的,個個都飛不起來了,東倒西歪的在那掙紮着想要起來,一看見有人靠近,那些麻雀都奮力的掙紮起來。

林飛看來怪可憐的,心裏想着這些野生的麻雀要沒人救的話,只怕都熬不過晚上去,他也就忙喊了路在過來幫忙。

路在對這種情況早司空見慣了,一瞅見那幾個麻雀就嘀咕着說:‘這準又有人沒眼色的放生呢。”

林飛聽了奇怪,難得的正眼看來路在一眼。

路在一看林飛一副想聽他說下去的樣子,忙就讨好的對林飛說:’我們路家山上經常來這麽一波神經病,在山下找人高價收麻雀,然後跑到山上不是求着我爸就是求着別人,搞個儀式什麽的放生,想通過放生求財升官祛病什麽的,現在好了,有人為了放生專門進村收麻雀了,這不是鼓弄這村裏人去逮麻雀嗎,我早聽人說過,那些放生的人往麻雀販子那收麻雀是一只兩塊,麻雀販子在村裏收是一只八毛,來來回回的,籠子又擠,再趕上天氣熱點,放生的時候再摔死幾個,也不知道這波人是放生呢,還是造孽呢,其實啊,放一千只麻雀有的時候還不如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別踩了螞蟻呢,按道理說這不都是生命嗎,救誰不是救啊……”

林飛沒想到路在這麽沒腦子的人也能說出這麽番道理來,他難得的認同了路在一回,也跟着在那點頭說道:“可有些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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