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弟弟是個好助攻

“二哈自己在家乖一點,爸爸下午就回來了。還有,不準再咬抱枕了,聽到沒?”

陸星河拍了拍哈士奇的大腦袋,想起昨天一開門,地上鋪了一層的羽毛和已經成了碎步片的抱枕,又叮囑了遍。

羽毛真的很難收拾,還嗆人,他光打掃就用了一個小時。

不過說也白說,這狗子就算是答應的好好的,也會接着犯。

“汪汪!”哈士奇咧開嘴努力擠出一個薩摩耶的天使笑,很可惜因為品種受限,笑是不像是笑,反而有些猙獰的感覺,身後的大尾巴像裝了發條,飛快地搖。

陸星河又摸了抹二哈的耳朵,打開了廚房通往旁邊車庫的小門,走進車庫。

寬敞的能停下三輛車的車庫,只孤零零地停了一臺鉛灰色的卡宴。陸星河站在車邊,沒有上車,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空落落的感覺。

人們常說三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明明車已經取回來兩天了,他每回還是習慣性地去往大門口走,好像一打開門,就能看到有着帥氣混血面容的青年站在他的院子裏,在看見他的時候,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他現在還記得那日下午,他問青年怎麽不接電話。青年的整張臉似乎都是僵硬的,讪讪地拿起手機說這就接。

房間裏很靜,對面說話聲音又太大了。他隐約能聽到是說他的車已經修好了,青年說現在就去取這幾個字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帶上眼鏡再去看青年時,青年的面色如常。他想應該是自己看錯了也聽錯了吧。

青年本來說要自己去取,然後再給他送過來。但他拒絕了,他說是不想麻煩青年再跑一趟。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想着既然車修好了,那麽這一段走向漸漸暧昧的關系也該結束了。

端木金熱烈活潑如朝陽,正是最美好的年歲。而他陸星河已經人到中年,冷清寡淡如一潭湖水。實在不該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

陸星河拉開車門,啓動車子,嘆了口氣,安慰自己這種失落感過幾日就會消失的,一切又會和以往一樣的。

端木本家在梅市郊區,有一塊不小的庭院,種滿了各式的樹,每個季節都是落英缤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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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是一幢上個世紀留下來的4層小洋樓,是當時流行的中西結合的建築風格。

比起那些動辄帶個什麽這球場那副樓的豪宅,端木家這個只能稱得上是中規中矩,只在歷史價值上取勝。

端木家本家人口不多,再加上這個房子是當時端木家的家主,也就是端木金的爺爺送給夫人的婚房,從那時到現在就一直住在這裏了。

端木銀因為本家離公司遠,還有個晨會,七點就起來了。他特意放輕了腳步下樓,他們家只有一個老管家和一個老阿姨,都是看着他們長大的。

他早上不吃飯,沒必要吵醒他們。

端木銀剛走到沙發旁,就看到他堂哥端木金穿着一套貓和老鼠的睡衣,一頭小卷毛揉的亂七八糟,正拿着平板打農藥。

“喝!”端木金一擡頭,就見端木銀一身黑色修身西裝站在他的旁邊,吓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你幹嘛?想吓死你親哥好獨吞家産?”

“呵呵。”端木銀抱着手臂冷笑,“如果我親哥現在能回去接手總裁的位置,我把我那份家産給你。”

“啊嗚。”端木金打了個哈欠,又癱了回去,懶洋洋地擺手,“沒興趣,上什麽班?不是有你在嗎?”

端木銀翻白眼,心疼自己。看了眼腕表,見還有些時間,問道:“這一陣子不都是早起就接陸教授嗎?今天怎麽沒去?過勁了?”

“別提了!”端木金煩躁地把平板扔到一邊,雙手把自己的一頭亂糟糟的小卷毛揉的更亂了,“我不是讓修理廠那邊故意拖着的嗎,哪知道冒出來個憨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車。那時候我還好死不死的在陸星河家,他就在我旁邊。”

“真慘。”端木銀笑道。

“更慘的是,我覺得吧,他對我有些好感。但我現在沒有借口去找他。那麽點好感就快撐不住他記得我這個人喽。”端木金撲到沙發中,哀悼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撩漢計劃。

“同情你。”端木銀沒什麽感情地說道,忽然想起來昨天在鞋櫃旁看到的一個卡宴的車鑰匙,又看了眼在沙發中打滾哀嚎的幼稚堂哥,嘆了口氣,道。

“鞋櫃那裏有個卡宴的車鑰匙,是陸教授的吧?你沒有還給他?”

“!”

端木金一個鯉魚打挺跪坐起來,大半個身子探出沙發給了端木銀一個大擁抱,然後跳下地去,“我這就去給陸星河還車鑰匙,對了!我的身份證還在他手中呢,哎呦我這腦子啊。小銀你真好。”

小銀一點也不好!端木銀冷着臉撫平被端木金蹭皺的西裝外套,覺得自己真多事,就不該心軟管他端木金蔫不蔫。

陸星河今天上午下午都有一節大課,還開了個會。一天下來總覺得忘記了什麽。

“陸哥,這是收上來的作業。”原溪準把手中的論文紙放到陸星河的桌子上。

陸星河放下保溫杯看原溪準,一看樂了,問道:“宇哥讓你把頭發染回來了?”

原溪準頂着一頭黑的發藍的頭發,這個顏色襯的他白的有些透明,唇又過分的紅,多了幾分妖。

“阿宇說半夜看着一頭藍睡不着覺,要去睡書房。我能怎麽辦?只能染回來了。”原溪準一臉的哀怨,因為一個頭發再分房睡,豈不是太好笑了。

陸星河覺得他表哥真是越來越套路了,不惹小男友不高興,還把事情辦了,厲害。

“黑色挺襯你的,留着吧。”陸星河安慰委屈巴巴的原溪準,“還有課嗎?我送你回去?”

“陸哥你車修好啦?”

“嗯。”

“我說呢,這兩天沒見端木金來學校。”原溪準想到這兩天總能聽到女生說什麽校草又不來了,都不能去看了之類的話,恍然大悟。

“他平時都不來學校?”陸星河低頭擰上保溫杯的杯蓋,若無其事地問道。

“來的不多吧,不過每回來都能讓那幫花癡全體出動,也是梅大一景了。”原溪準聳聳肩,說道。

陸星河沒說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也許是有點開心的。畢竟這半個多月風雨無阻,定時定點地來他這裏報道。

就算是昨天也給他發信息,提醒他風大帶件外套。

陸星河從褲子口袋中拿出手機,按量了屏幕,只有一張遠海的屏保上顯示的時間和日期。

唇角抿起,眼鏡後的眼睛有些暗沉,他把手機重新揣回口袋中。

“對了哥,今天FAST&FURIOUS9首映,要去看嗎?”原溪準把手機舉到陸星河面前,問道。他和陸星河都是FF迷,期待最新一部上映,都等了有一年多了。

陸星河湊近看了下時間,晚上10點的,還好沒錯過。

“今天都忙暈了,要不是你我真忘了。你和我去,還是和宇哥一起?”

陸星河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忙是一方面,端木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但他不會說,也沒有必要說給誰聽。

“抱歉啊陸哥。”原溪準雙手合十,歉意地笑,“阿宇早就買完票了,說是補償出差時候沒有陪我看漫威4。”

“你們小兩口約會,道什麽歉呢。”雖然很早之前約過要一起看最新的一部,但情侶約會不就是看個電影再吃個飯嘛。

他倒是不介意,或者說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看電影了。

更自由自在,不是嘛。

“宇哥過來接你吧?”陸星河關心一下小嫂子怎麽走,看到原溪準點頭,才拿起包,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在辦公室等宇哥吧,走的時候把門鎖了就行。”

“好的陸哥,陸哥慢走。”原溪準熱情地把陸星河送到了門口,然後把門一關,連上辦公室的無線打游戲。

陸星河回家後給哈士奇坐了狗飯,又給自己做了個炒飯。一人一狗在茶幾邊吃完了晚飯。

洗完碗,陸星河陪哈士奇玩了會球,八點半一到,就拍了拍哈士奇的頭,道:“二哈啊,爸爸要出去看個電影,你乖乖在家看門好不好?”

“汪?”哈士奇歪頭,藍眼睛不滿地看要抛棄自己的陸星河。

“不好也不行,爸爸就是要出去。”陸星河幼稚地點了點哈士奇的鼻尖,點的哈士奇兩只眼睛對在一起看筆尖上修長的手指。

“真傻。”陸星河笑着拍了拍哈士奇的頭,拿了件墨綠色的薄夾克就出了門。

鎖好門的陸星河,在回身的瞬間怔在了原地。

不遠的院門口站着,穿着橘色豎白條紋襯衫,搭配一件水洗白的牛仔褲,同樣面露驚訝的端木金。

“你,怎麽……”陸星河一掃今日沒有收到端木金信息的煩悶,冷清的聲音微微揚起一點,藏着不易察覺的喜悅。

而端木金也在同一時間開口,問道:“陸教授,你要出門嗎?”

【作者有話說:在家邋遢的一批,在外面帥氣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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