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來處理
一秘美豔的臉龐挂着職業微笑,只是那笑怎麽看怎麽有些悲怆。她對着端木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金總請跟我來,陳總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
“麻煩了。”
端木金大步流星地跟在一秘的身後,他步伐急促的很,生生地把一秘逼得,8cm的細錐跟踩出了跑鞋的感覺。
“噠噠噠噠”一連串鞋跟敲擊着黑色大理石地磚的聲音,在本就空曠的一層中回響,特別有催命的急迫感。
陳宇觞的辦公室在左邊靠裏的位置,一秘先敲了兩下門,聽到裏面說請進,才打開門進去。
“陳總,金總到了。”一秘話一說完,就看到陳宇觞挑起一邊的眉,似笑非笑的樣子。
心中“咯噔!”一聲,上次她們陳總這麽笑的時候,她是帶着誰進來的?
哦,對!是Will·Evans,那個金發藍眼漂亮的像是油畫中走出來的英格蘭公爵。
那時候陳宇觞臉上也是挂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笑,眼眸中卻帶着點玩味和琢磨不透狠,像極了成精多年的老狐貍。
“請問,兩位需要咖啡還是茶。”一秘直覺下面的場景會是大佬打架,已經不是她這些小蝦米能看的了,直接找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借口遁走。
“不用了,你去忙吧。”陳宇觞聲音溫和,話中的意思卻不怎麽溫和了。
明擺着就是說,面前這人不用好吃好喝的招待,配不上這麽高的待遇。
一秘頭冒冷汗,臉上的微笑都僵了,臨走前還不忘關緊了門。
她長出一口氣,一回頭就看到走廊裏冒出來的一個一個腦袋,立刻端起了一秘的架子,輕喝道:“看什麽看?手裏都工作都做完了嗎?”
圍觀的秘書和助理一聽,就跟圍在一起的魚群被突然扔下的石子驚擾了一般,散了個幹幹淨淨。
“阿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宇觞從辦公桌後起身,走到一旁的黑色真皮沙發前坐下,動作優雅地拿起茶幾上透明玻璃的水壺,倒了兩杯水,對着端木金做了個“請”的手勢。
端木金坐到陳宇觞對面,似是被陳宇觞的閑适激怒了,面容陰沉地看着陳宇觞,說道:“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來是為了星星辭職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事情的始末,告訴我。”
“呵。”陳宇觞輕笑了一聲,唇角勾着玩味。垂下的眼睑遮住了光華閃過的眼眸,如果沒有眼睑的遮蓋,就能看到那雙眸子中的算計。
很可惜,此時的辦公室中唯二的那個人,根本不在乎陳宇觞的表情是什麽,在想什麽。
他的一顆心都挂在了陸星河被誣陷的事情上,胸口拱着的火幾乎要讓他喪失了理智。
“我還在想你端木金什麽時候才能知道這件事。還行,一落地就能知道,這個速度我還算滿意。”
陳宇觞嘴裏說着滿意,語氣中卻帶着端木金聽不懂的遺憾。
他起身走到辦公桌旁翻找着什麽,端木金也跟着看了過去。
陳宇觞的辦公桌上除了堆放着的幾本文件,就是一臺MAC顯示屏,顯示屏旁放着一個相框和一個筆筒,桌角上随意扔了一個黑色的軟皮兩折錢包。
端木金眼眸睜大一瞬,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黑色的錢包。他下意思地把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裏側的口袋中放了一個除了顏色外一模一樣的錢包。
不會是星星的,只是長的像罷了。端木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但他還是起身走到桌旁,拿起那個錢包裏裏外外地确認了幾遍。最後喪氣地垂下頭,發梢都透露着委屈。
“宇哥,這錢包是你的嗎?”端木金手中死死地握着錢包,明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還是倔強地問道。
陳宇觞蹲在辦公桌後嵌在辦公桌的一個小保險箱裏的文件袋,聞言擡頭看過去。
黑色錢包?陳宇觞想了半天才終于想起來,那是某一天原溪準下了課來找他,說是陸星河不要了讓他幫忙扔到捐物箱裏,他忘記了就給揣了過來。
本來想着等下班了他們一起去扔的,結果到下班的時候他們都給忘了,就放在桌角了。
他沒多久就去出差了,估計保潔也沒敢亂收他的東西,就那麽一直放到了現在。
“是星星的,說是不要了。”陳宇觞沒太在意,又把目光放回到了保險箱裏。
“……”端木金覺得心中一酸,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他臉上帶着如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笑,珍惜地把錢包揣進了西裝內口袋中,提議道:“等下我帶出去吧。”
“成,麻煩你了。”陳宇觞拿着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和一個插着U盤的筆電,走回到沙發旁,把東西放到茶幾上。
“過來看看吧,看完你也就全部知道了。”
端木金立馬收攏起難過委屈的小情緒,面容嚴肅地坐回到沙發上。他先打開的是文件袋,将裏面的照片倒了出來。
厚厚的一沓照片是按照人物的順序擺放的,最上面的是端木金自己的。
端木金看到自己和陸星河親密的照片,臉上已經是青黑一片,一雙藍灰的眸子陰沉地像是危險的深海,仿佛随時都能掀起一場風浪。
星星的笑,星星的溫柔,星星的擁抱,星星的親吻。該死的!到底是誰敢偷拍這些親密的照片?!
他很快注意到其中一張照片照的僅僅是陸星河家的庭院,無論是清晰度還是風格和其他的照片完全不同。
他把那張照片挑了出來,認真地觀察着。從照片上能看出來是在冬季的黑夜照的,屋檐的雪,光禿禿的小院子和蘭庭特有的昏黃的地燈。
很快,他從落地窗上隐隐約約地能看到一輛橙色的跑車輪廓。
冬季,黑夜,橙色跑車。
端木金眉心一攏,唇角勾起一邊,笑容陰冷可怖。
他早就警告過的,怎麽就是不聽呢?是不是他消停太久了,讓某些人以為他是只紙老虎了?
“看起來你知道是誰做的了?”陳宇觞一直在看端木金的表情,此時玩味地問道。
“只是這幾張照片知道是誰拍的。”端木金把那幾張只拍了陸星河房子的照片挑出來放到了一邊,接着看剩下的照片。
他自己的結束後,就是陸星河在四季廣場擁抱舒禹航的那幾張照片了。
端木金臉色一青,一下子就想起來他撞的那個奇奇怪怪的帶着單反的男人。
“大意了,我應該是遇到那個私家偵探。”
“這麽說起來,黎傲也應該遇到過那個私家偵探。”陳宇觞想起黎傲生日時,他說回來遇到了個帶着相機的奇怪男人。
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火氣和自責,如果那時他沒有把黎傲的話當做無關緊要的事情,如果他隔天就去管物業要監控錄像,是不是就知道是誰在搞鬼。
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件事的發生?星星是不是就不用辭職?不用被人在背後非議?
“我也有錯。”陳宇觞的語氣沉了幾分,帶着說不出的陰郁。
“草!這人也特麽是瘋了吧。”端木金拿着帶着原溪準和陳宇觞的照片甩得嘩嘩響,難以置信地嚷道。
“他拍之前都不會調查一下你們和陸叔叔是什麽關系嗎?都不和追求一下真實性嗎?怎麽還有你們兩個的照片啊?亂那啥嗎?!”
“閉嘴!”陳宇觞聽到後面的話,臉一下子就黑了,低聲喝道。
端木金聳聳肩,又去看筆電,發現是已經被删的帖子,“這個不是被删了嗎?你在哪弄的?”
“準兒找的小其恢複的數據。”陳宇觞說道。
“齊其?”
“對,你應該認識的。”
“認識,他不就是齊家正牌夫人生的老大嘛。後來齊家老頭子沒正事把齊東領回來了,氣的這位夫人直接帶着一半股份和兒子,跟老頭子離了婚。”
端木金想起齊東,藍灰的眸子又沉了幾分。這次的帳,齊東一樣跑不了。
“小其現在也在做私家偵探,順便說一下他還是個頂尖黑客。”陳宇觞點到即止,他相信端木金一定能明白這話的意思。
果然,端木金對陳宇觞比了個“OK”的手勢,說道:“謝了。”
端木金很快發現他和陸星河的帖子,最開始源于他在停車場大張旗鼓送花的那次,不知道是被哪個嗑CP嗑瘋了的小姑娘偷怕下來發到了論壇上。
一開始的留言還是小貓兩三只,發發花癡磕磕CP,和諧的很。
後來漸漸就變了調,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在引導輿論。
端木金把電腦一合,U盤一拔,按在那堆照片上。眉眼間帶着詭谲的笑意,連語氣都輕快了些許。
“宇哥,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們誰都不要插手。”
“當然,我相信你一定會還星星一個清白的。”陳宇觞笑的溫和,眼梢眼角間都帶着舒适,“哦,對了。教授職稱的名單是在4月2日公示,你的時間不多喽。”
端木金看了眼腕表的日期,一個小小的20呈現在眼前。他輕笑,“足夠了。不,是富富有餘呢。”
陳宇觞體貼地用內線叫一秘帶一個漂亮一點的袋子進來,一秘火速地在秘書室中搜出一個不帶任何花紋的淺色紙袋,沖回了陳宇觞的辦公室。
又在陳宇觞和端木金兩人過于和諧的氣氛中,戰戰兢兢地将文件袋和U盤裝好。
端木金接過袋子,對陳宇觞點了下頭就要離開。
陳宇觞叫住端木金,眨了眨眼,唇角勾着溫柔的笑,“偷偷告訴你哦,星星在隔壁的陸氏祥瑞珠寶。想見他的話,可以去那裏找他。”
端木金眼睛一亮,真誠地和陳宇觞道謝,“謝謝你宇哥!真的幫了大忙了。”
“沒什麽,是我要謝謝你才對。”陳宇觞臉上笑依舊溫和,只是怎麽看怎麽含着一種看戲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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