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跟他結婚只是為了玩玩

秋日的雨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打在人身上,有着徹骨的涼意。

身為燕城賀家的獨子,賀深銘一直都是圈內的人侃侃而談的焦點人物。

賀深銘與封躍這件事情,賀家雖然并未刻意向外透露,甚至還有意隐瞞了下來。

然而,這個世上卻沒有不透風的牆。

不過兩三日,圈子裏都談論起賀深銘離婚一事。

如今的賀深銘貴為賀家掌權人,想要巴結他的人數不勝數。

以往便經常會人找一些漂亮幹淨的小男生往賀深銘身份送。

而現在賀深銘恢複單身了,想打這方面主意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不過近日來,賀深銘的身邊卻頻繁的出現一個小男生。

那個小男生,看着不過剛成年的樣子,模樣幹幹淨淨的,說話時,自然流露着嬌軟乖巧之色。 外面雨勢漸大,卻也并不會影響到正在包廂裏玩樂的貴人們。

賀深銘這陣子出門應酬,幾乎次次都帶上易雲。

包廂內,賀深銘暍的微醺,微眯着雙眼斜靠在易雲的肩上。

易雲的臉頰紅紅的,眼睑低垂着,面露羞赧之色。

“賀先生您暍多了,我送您回去吧?”易雲靠在他的耳邊,眼神溫柔的問了句。

賀深銘依舊閉着眼,卻擡手微微搖了搖。

包廂裏坐着的都是圈子裏的一些富二代和商業精英。

Advertisement

這些人經常會約在一起暍酒。

有時候在會所,有時候去酒吧。

賀深銘更偏愛會所,私密性好,沒酒吧那麽亂。

偶爾他暍的多了些,就會在會所住下。

今天是圈子裏的富二代們特地為了慶祝賀深銘成功升任為賀家掌權人,在一起組了這個酒局。 一群男男女女們見賀深銘暍多了,靠在易雲的肩上就這麽睡了,聊天的內容便越來越随意了。 “小易,你從小就這麽個性子啊,看起來嬌嬌軟軟的,又乖巧又可愛。”

身邊有人跟易雲聊起了天。

易雲紅着臉,聲音也軟軟糯糯的,一雙眼睛清澈又明亮:“您過獎了,我哪有您說的那麽好。 易雲的話一出,周圍更多的男人對他産生了興趣。

“小易,你太謙虛了!深銘的身邊啊,就需要你這麽乖巧的男孩子!”

“就是啊小易,你要是不好,深銘也不會把你留在身邊了啊!”

聽到這些話,易雲紅着臉又看了一眼賀深銘。

賀深銘仿佛睡着了似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十分安靜。

易雲的心裏甜滋滋的,畢竟誰不喜歡被別人誇呢?

當然包廂裏,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易雲這樣的。

其中便有個女生冷嘲熱諷道:“你們見到這樣的就覺得乖巧啦?要我看,封躍那樣的才叫真乖巧,他乖 巧起來的樣子,呆呆的,傻傻的,多有趣?”

賀深銘曾經也帶封躍參加過這樣的酒局,但封躍一直不适應,來了也不愛說話,別人主動跟他聊天的時 候,他也接不上別人的話,像個小傻子似的。

賀深銘覺得丢臉,帶出來過兩三次後,就沒再帶他來了。

今天陡然聽見有人提起封躍來,賀深銘的眼睛雖然沒睜開,但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幾分。

有人扯了一下剛剛那個說話的女生說:“你好好的提封躍幹嘛,深銘不都已經把他給甩了嘛!”

有一個人開了頭,後面的人便接踵而至。

“不過還別說,封躍的确挺乖巧的,也不知道深銘是怎麽從那種小門小戶裏挖到的寶貝,溫柔又體貼。”

“其實我也想嘗嘗在身邊放個乖巧聽話的小家夥是什麽滋味,要不然我去追封躍試試看?”

“你追封躍幹嘛,想讓你家裏那個跟你拼命啊?”

“玩玩啊,反正那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小男生,都沒見過世面,好哄的很。”

“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那種小男生啊,咱們随手送點兒不值錢的東西,都能感動哭,也不 知道有什麽好哭的。”

賀深銘只是有點頭暈,所以想眯一會兒。

可從人群中有人提起封躍開始,他混沌的思緒,便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麽聽着這些人,用如此龌龊的言語去說封躍,他的心裏特別不爽。

尤其當他想起以前的封躍的确很好哄,也很容易被他送的禮物感動,賀深銘的心便沒來由的抽痛了幾分。

現在的封躍變了,賀深銘有些無力。

他不想離婚,即便之前有過沖動,想着大不了離就離了。

可真的離了之後,賀深銘一直覺得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

到底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到底怎麽了?

一群人說的哈哈大笑,卻不知道賀深銘在什麽時候已經睜幵了眼睛,目光森然又冷漠的掃過了衆人。

易雲是最先發現賀深銘醒了的。

他目光羞澀地看着賀深銘,如今賀深銘已經與封躍離婚了,在易雲看來,以後賀深銘就只是他一個人的 了!

“賀先生,您醒了啊?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易雲關心地問了一句。

易雲的話就在耳邊,可賀深銘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眼看着那幾個還在肆無忌憚的把“追封躍”、“玩玩”、“小門小戶”類似的字眼挂在嘴上,賀深銘的眉頭 越皺越深。

“聽你們的意思,是都覺得我當初跟封躍結婚,只是為了玩玩而已? ”賀深銘冷聲問了一句。

他就是不願意聽別人如此界定他跟封躍的關系。

自從跟封躍結婚後,賀深銘就想過要好好跟封躍過日子的,他只是不愛封躍,他沒想過要離婚的。 輕飄飄地回蕩在衆人耳邊。

原本嘈雜的包廂,随着賀深銘這麽一句話,頓時卻安靜了下來。

衆人面面相觑,對于賀深銘話裏的意思,有些琢磨不定。

半晌才有人試探性地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賀深銘的臉色随之一沉。

他的目光掃過衆人的臉,看他們茫然不解的樣子,仿佛他當初跟封躍結婚,真的只是為了玩玩而已。 身旁,易雲的臉上的緋紅逐漸褪去。

直覺告訴他,賀深銘對封躍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樣一無是處。

賀深銘不開口,也沒人敢開口。

包廂的氣氛仿佛被凝固起來了一般,衆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賀深銘輕輕勾起了唇角,嗤笑了一聲,臉上盡顯嘲諷之色。

易雲待在他的身邊,看着賀深銘的反應,心中湧起了濃烈的不甘。

所謂的乖巧、嬌軟不過都是他向來為了博得別人好感的武器而已。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賀深銘的衣角。

賀深銘微微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卻見易雲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臉上卻還挂着讨好的笑。

“賀先生,您不是跟我提起過,說您并不愛封先生的嗎?”

賀深銘的目光微微一怔。

印象裏,他的确好像跟易雲說過這樣的話。

那天賀深銘是為了給童雲景挑禮物,所以帶上了易雲,讓他幫自己參考。

店員推薦了一條領帶,說那條領帶的設計與花色,寓意唯一不變的愛。

賀深銘買下那條領帶的時候,易雲在一旁試探地說了一句:“賀先生對封先生真好,竟然會送這樣一份 特別的禮物給他。”

而那個時候,賀深銘幾乎下意識地便回道:“領帶不是送給封躍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愛的人不是封躍。

旁人聽易雲這麽一說,暗自松了口氣。

氣氛緩和了不少,既然确定了賀深銘對封躍沒感情,衆人又開始開起玩笑來了。

“深銘,你是故意要吓我們是不是?”

“誰不知道啊,三年前你迫不得已跟童二少分手,一氣之下跟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結婚,就是為了氣你 爸媽和你那些叔叔伯伯們。”

“對啊,你這不是玩玩是什麽啊!”

“而且平時咱們也沒少說過封躍吧,你什麽時候發過火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開始肆無忌憚的說了起來。

有個比賀深銘大幾歲的男人,還伸手拍了拍賀深銘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道:“兄弟,咱們這些人誰會 玩真心那一套啊,你啊可千萬別玩着玩着,把自己翻溝裏去。”

翻溝裏去?

賀深銘冷冷地笑了一聲:“那還不至于。”

衆人一聽,又一個個大笑了起來。

“是吧,我就說深銘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反正你都把封躍甩了,難不成還見不得別人追他啊!”

“深銘向來大度,肯定不會在意的!”

看着這一群人如此嬉笑,賀深銘的唇角輕勾,眼中夾雜着濃烈的冷意與嘲諷。

“所以你們也會拿結婚當兒戲?結婚就為了玩玩? ”賀深銘不輕不重地又問了一句。

賀深銘當初與封躍結婚,的确有很多因素。

封躍的眼睛很像阿景。

封躍的父親是沈默的老師。

封躍的血是RH陰性血。

但封躍乖巧、聽話、懂事,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封躍愛他。

雖然當初他決定跟封躍結婚的時候,的确另有目的,但他也不得不認同,如果要結婚,封躍的确是最合 适的那一個。

誰規定了,不愛就等于玩玩?

從頭到尾,賀深銘就沒有打算只跟封躍玩玩。

包廂裏又安靜了下來。

卻見賀深銘站起了身,目光冷冷地掃了那些人一眼:“行了,今天就玩到這裏了,都散了吧。”

他說完,擡腳第一個往外走去。

身後,易雲臉色煞白的跟了過去。

賀深銘出了包廂,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他剛洗完臉,身邊卻站了個西裝革履的身影。

賀深銘蹙起眉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微一怔。

沈默氣定神閑地洗着手,并未跟賀深銘打招呼。

賀深銘神色不悅道:“你怎麽會在這?”

沈默不慌不忙地洗完了手,淡淡道:“跟客戶談生意,碰巧剛剛在你們包廂門口聽了幾嘴。”

賀深銘看他的眼神頓時冷了幾分,言語間滿含嘲諷道:“沈總這樣的人物也愛聽牆腳?”

卻見沈默走到一旁的烘幹機,烘了一下潮濕的手後,笑了句:“這不是剛好聽見有人在說小躍嘛,就沒 忍住。”

沈默說完,仿佛一點兒都不在乎似的,從洗手間內走了出去。

片刻後,賀深銘才從洗手間內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易雲立馬迎上來,跟在了賀深銘的身後,一臉乖巧的笑。

然而,兩人還沒走出去幾步,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你們是什麽人?”

“救命啊!”

“救命!”

頓時賀深銘的眉頭一皺,他擡腳疾步往先前他們所在的包廂走去。

包廂的門還開着,但聲音的确是從裏面傳來的。

賀深銘領着易雲走了過去,緊接着他們便看見,包廂裏,一群身形健碩,身着黑色西服的黑衣人,正套 着麻袋打着人。

那一拳一腳的下去,全都帶着十足的狠勁。

作者有話說

有人敢侮辱小躍?

賀深銘:我冷漠、我無視、我不高興。

沈默:給我打!往死裏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