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豪門真千金(6) 雲喬,你怎麽進雲家……
“扣扣扣”房間的門被敲響,雲喬從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迷迷糊糊走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雲懿。
雲喬似乎有點疑惑他怎麽會過來,卻又很快揚起笑容:“哥哥,你怎麽來了?”
她聲音小小的,還帶着沒睡醒的軟糯,身上吊帶睡裙的肩帶微微滑下一截,柔軟的黑色發絲搭在她肩上,黑與白強烈的沖擊帶來異常的美麗。
雲懿不自在的別開眼,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讓她烏黑的長發将雪白的肩膀完全蓋住,這才把手中的包裝袋遞給她:“這是我讓人買的手機,下次如果不知道怎麽回家,可以打電話給我,也可以打給家裏的司機,號碼都存好了。”
“裏面還有一張卡,以後你的零花錢都會打到這張卡裏。”
雲喬傻愣愣接過包裝袋,好奇看了看,雲懿又揉了揉她的頭發:“收拾一下,下來吃午餐。”
雲懿說完就離開了,雲喬彎起嘴角正想關門,對面的門卻開了。
出來的不是雲筠,而是雲管家,雲喬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早上的龃龉,立刻對他露出一抹燦然的笑。
雲管家冷然看着她,他突然後悔當初只是把雲喬換走,而不是把她丢棄。
如果當年雲喬被他丢了,就算雲氏夫婦知道雲筠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也不會鬧上現在這麽一場。
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雲氏夫婦說是看着他這麽多年勞心勞力的份上,繼續讓雲筠當雲家的小姐,但明顯态度已經冷了下來,對她不可能像之前那麽寵溺縱容,雲喬的那一番話更是變成疙瘩,長在他們的心坎上。
如果不想辦法除去這塊疙瘩,雲筠今後都不可能在這個家裏立足。
只是一瞬間,雲管家就緩和了臉,頗為傷心說道:“喬喬,你昨天受了委屈為什麽不告訴爸……我?”
這副故作姿态的模樣真是讓人惡心。
雲喬站在門口,沒有立刻回應雲管家的話作,而是用漆黑的瞳孔盯着他,只把他看得不自在,這才笑道:“我哪有受委屈?”
雲喬聲音軟軟的,聽不出任何得意,可她漆黑的瞳孔卻一點一點爬上笑意,直到盈滿整雙眼睛,她才彎起唇瓣,在雲管家震驚的視線中,咔噠一聲關上門。
清脆的關門聲伴随着刺骨的涼意從尾椎骨爬了上來,雲管家只覺得脊背一涼,下意識扶上門框。
他的猜測是真的!
雲筠沒有說假話,雲喬會玩斯諾克,錢也是她撒的,或許現在鬧得天翻地覆的那篇文章也有她的手筆。
雲管家深吸一口氣,穩住神色,關上雲筠房間的門,快步回了房間,打通一個電話:“幫我查一下,陳澤澤今天早上那篇文章是哪裏來的消息?”
在俱樂部被牽連的人不可能自曝其短,而按照當時俱樂部一樓的工作人員所言,先是天上掉了錢,不久之後才有人喊頂樓有人賭博。
頂樓的包廂沒幾個,昨天晚上在頂樓消費的人全部都被拷進警察局,可查來查去,卻沒有查到賭博的痕跡。
往深處想這就是一次有目的的栽贓嫁禍,針對的還是頂樓包廂裏的客人。
如果是雲喬,她這一環扣一環的算計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雲管家想着抹去額前的冷汗
可如果真是雲喬,留下這麽大一個把柄還敢挑釁他,到底是太年輕。
雲喬回想起雲管家剛剛震驚的模樣,眼中的笑意又濃郁了些,她坐在沙發上打開雲懿給她的袋子,是最新款的水果機。
雲喬把銀行卡賬號和手機綁定,查了餘額,二十萬。
看到這個數字,她微微挑起眉。
之前一毛錢都不肯給,現在一口氣給了二十萬,想表達什麽?
彌補嗎?
雲喬把銀行卡塞進抽屜,換了身衣服去吃飯。
中午的飯桌上自然沒有見到雲筠,她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窩在房間裏不出來了。
雲父在公司沒回來吃飯,餐桌上只有雲懿和雲母。
雲喬安安靜靜走過去,一句話沒說,雲懿卻讓傭人拉開了雲筠平時坐的位置。
雲喬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乖乖坐下。
一頓午餐在安靜到詭異的氣氛中吃完,雲母放下筷子,雲喬依舊在吃。
雲母下意識皺起眉頭,想呵斥她沒規矩,可早上的場景立刻浮上她的腦海,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全吞回去,考慮了一下才說道:“這兩天我就給你安排一個禮儀老師,這次給我好好學。”
雲母這一番話比起平時可不知道收斂了多少,對着雲喬向來滾字不離口的她想了想又說道:“要是學的好,下個月帶你去參加宴會。”
她才說完,就看見還拿着勺子的女孩立刻看過來,雙眼亮晶晶的比鑽石還要美麗幾分。
她磕磕巴巴道:“真……真的嗎?”
她眼中充滿驚喜,似乎沒有想到雲母會對她這麽說,問完之後又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質疑好像不太好,連忙道:“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撩起了劉海的她漂亮的不像話,笑起來時雙眼彎成月牙,柔軟的發絲輕輕動着,宛若誤落凡間的天使。
雲母從來沒見她這副模樣,好一會兒沒挪開目光,雲喬下意識想低頭,卻又想到了什麽似的,生生停住了動作,局促道:“媽……我臉上有什麽嗎?”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雲母立刻別開頭,推開椅子站起身:“行了,我下午還有事,你缺什麽少什麽就和你哥說。”
雲喬眼睛又亮了亮,興奮的點頭。
雲母見不得她如此,心底裏劃過一絲異樣,離開的步伐立刻加快。
目送雲母離開,雲喬笑着轉頭一不小心就對上了雲懿,她連忙把笑容斂了斂,小聲對着雲懿說了一句:“謝謝。”
雲懿見她還是有點小心翼翼,知道一時半會的要改過來不容易,只道:“不用這麽客氣,我給你訂了衣服,明天就會送過來。”
雲喬驚訝的微微睜眼,又自以為掩飾很好的小聲道:“房間裏的那些衣服我還沒穿完……”
雲懿并未揭穿她的謊言,而是說道:“那些衣服已經過季了,待會我就讓人去收拾好,你穿新的。”
聽他這麽說,她并未馬上開心情,而是立刻開始掩飾:“我……那些衣服放在那裏挺好的,不用收拾了。”
雲懿看了她兩秒鐘,最終還是應了一聲好。
雲喬小小的松了口氣,自以為無人發現,孰不知全被人看在眼中。
雲懿很快也放下了筷子,餐廳裏就剩雲喬一人,她慢條斯理的吃着飯,享受着廚房特意給她炖的補湯。
瞧,鬧上一場之後,本來被雲筠搶走的東西不就全都回來了?
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對雲喬來說,接下來幾天過得風平浪靜,雲懿說要給她買的衣服也全都送來了,雲筠則一直待在屋裏,一步也沒出過門。
陳澤澤發的那篇文章熱度依舊在發酵,可不只是他,關于那天晚上連夜俱樂部因受波及關到警察局裏的大多數人被各種各樣的營銷號扒了出來,一種無差別攻擊的方式全被拉下水。
雲父連同幾個‘被造謠’人的父母,一起以誣陷造謠的罪名對幾個營銷號發起訴訟,而作為把這件事拿出來造謠的陳澤澤首當其沖。
雲懿砸了不少錢雇傭水軍在陳澤澤評論區帶節奏。
陳澤澤似乎惱羞成怒,連夜發表了數篇文章,在網上的熱度又一輪發酵時,警察局發表了辟謠公告。
經調查,連夜俱樂部并不存在聚衆賭博的行為,是有人不知出于何種目的将事情鬧大鬧開。
如此一來,陳澤澤所有的文章都再站不穩腳跟。
雲懿再讓水軍到陳澤澤評論區底下帶節奏,說他為了出名為了錢簡直瘋了,竟然造謠這麽多人,浪費國家資源。
陳澤澤本來的名聲就不怎麽樣,而他之前做的事情也全都被挖了出來,如此一來,原本被他蒙蔽的粉絲全都成了牆頭草,也紛紛質疑他。
陳澤澤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成了過街老鼠。
而雲筠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也理所當然被洗白。
這是預料之中。
這一連串的事情為的就是讓雲筠在雲家失去之前的地位,沒有辦法完全将她扳倒,畢竟連夜俱樂部的事只要經過仔細調查,就會知道她根本沒有參與賭博。
但這已經足夠了,更讓人期待的是這件事的後續。
雲喬坐在客廳裏吃哈密瓜,這幾天來,雲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整日躲在房間裏的人成了雲筠,而被每個傭人尊敬地稱為大小姐的人成了雲喬。
她在所有人心中的印象中漸漸開始發生改變,不再像之前一樣把自己藏在厚重的劉海之下。
她每天吃過午飯後,都喜歡待在客廳裏,一邊吃着水果,一邊拿着手機發呆。
這天,雲喬照舊坐在客廳裏吃着哈密瓜,坐在她對面的還有在陳澤澤倒了之後就開始出來活動雲筠。
客廳裏的座機響了,雲喬想伸手去接,卻有人先她一步拿起了座機的電話。
是雲管家。
雲喬把手收回來,看他拿着話筒對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同樣也對他笑了笑,繼續拿起一塊哈密瓜吃起來。
她才把哈密瓜送進嘴裏,雲管家就把話筒遞了過來:“喬喬,是你的電話。”
他的聲音裏含着些什麽,似乎是了然,似乎是得意。
雲喬對他的稱呼有點嫌棄,卻還是乖巧應了一聲好,拿起話筒。
她拿過話筒,聲音柔軟下來,說了一聲你好,沒人注意到她的聲音和平時細微的差別,不管是雲管家還是雲筠,注意力全都在她臉上。
“雲喬,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為了陷害雲大小姐把連夜俱樂部的事情透露給我,就馬上給我準備一千萬,不然我就把那天晚上的錄音寄到雲家,你怎麽進雲家的,就怎麽滾出來。”
男人的聲音帶着久未休息的嘶啞,威脅完了,他低咳一聲,張狂的笑起來:“給你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