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豪門真千金(15) 是深淵裏來自惡魔……
賀家雙胞胎的成人禮除了一開始的那個插曲之外,之後進行的無比順利。
雲喬又跟着雲母認識了幾個她的好友,卻明顯感覺得出來,她好友們的孩子并不怎麽待見她。
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有一個雲筠在前頭已經和他們打成了一片,如今雲雲成了假千金,被雲家送走了,其他人就算再怎麽快接受,也沒這麽輕易和雲喬做朋友。
雲喬也不介意,而這裏面可還有幾個是那天晚上被她送進警局的人,看着她的目光中有明顯的警惕和厭惡,估摸着都覺得是她使了心機讓雲家人送走雲筠。
這麽想也沒哪裏有錯。
宴會的後半段,雲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吃甜點,她很喜歡甜甜的東西,一連吃了好幾塊小蛋糕。
等宴會結束,雲母又是一副疲憊的模樣,一路無話,等回到家中,雲喬想回房間,雲母卻忽然出聲叫住她。
雲喬詫異轉頭,卻聽雲母說道:“你明天下午和我一起去商場走走。”
她的語氣明顯只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見,說完之後就揉着腦袋上樓了。
雲喬目送着她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收回視線。
雲母巴不得她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卻要帶她出去逛街,恐怕明天一起去逛街的不止她們倆人。
雲喬提着禮服的大裙擺,慢慢往房間走去,準備回屋,卻正巧撞見雲懿開門出來,她立刻揚起笑容:“哥哥,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這段時間以來,兄妹倆的關系可以說是突飛猛進,雲懿似乎早就忘了他曾經還用厭惡的眼神看着雲喬,覺得她是個麻煩精。
現在的他,笑着幫雲喬提起裙擺,溫柔的回答她的問題:“我也才剛剛從公司回來,晚上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人為難你?”
雲喬搖搖頭:“大家都很友好,”
“賀伯母還說我的交際舞跳的很不錯,我今天和白辭哥哥跳了一支,還和白溪跳了一支,都沒有踩到他們的腳。”
她說着語氣裏有點小得意,因為之前雲懿陪她練舞時,她不止一次踩了雲懿的腳。
至于是不是故意的,當然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雲懿聽她這麽說,臉上的笑意突然收了收,卻又很快掩飾住自己的失态,低聲詢問道:“他們都邀請你跳舞了嗎?”
雲家和賀家的婚約,雲懿同樣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在這個家中,不太清楚的怕是只有雲喬。
雲喬似乎沒有發覺他的異樣,自然的回答道:“是媽媽讓我邀請他們跳舞的,說這是禮貌。”
得到了料想中的答案,雲懿眼角的笑意消失,卻又見雲喬企盼的擡起頭:“哥哥,我這樣做,媽媽是不是很開心?”
女孩眼中蔓延開些許忐忑,她在等待他肯定的話語,雲懿的心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然後狠狠收緊,他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點頭道:“你很好,媽媽會很喜歡的。”
短短的一句話,雲懿卻說得無比艱難,他從未想過,早已習慣用謊言來掩飾自己心境的他會有一天這麽的無所适從。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女孩雙手拍在一起,露出燦烈的微笑,又從雲懿手中接過自己的裙擺,走進房間,又轉頭把腦袋探過來:“哥哥晚上早點睡,不管再忙都要照顧好身體。”
雲懿看她輕輕關上門,看她唇邊的弧度越來越深,忽然覺得眼前照了一層迷霧,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生活在這個家中是一種窒息。
他甚至想拽住雲喬的手腕告訴她,不值得期待的,這個家沒有值得你期待的地方。
可終究,他什麽都沒有說。
當門被關上,雲喬臉上完美的面具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她連衣服也沒換,就拿着手機坐在床邊給賀書意發了一條微信。
【喬喬:書意,你睡了嗎?】
賀書意對她的感官似乎十分不錯,兩人在宴會上聊了些話題,還加了微信。
賀書意顯然沒有睡,對話框中很快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有意思w:還沒,怎麽了嗎?】
【喬喬:明天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去玩呀】
【有意思w:明天下午我媽不是約了你和我媽一起出去逛街嗎?】
料想之中的回應,雲喬微微挑了眉,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喬喬:這樣嗎?我媽媽還沒和我說,那明天你要不要一起來逛街?】
【有意思w:明天下午我要回學校一趟,應該不能和你們一起逛街了】
【喬喬:好】
【喬喬:早點睡哦,晚安】
【有意思w:晚安】
賀書意放下手機,就看着換了身衣服要出門的賀白辭:“哥,你要走?明天早上媽要是知道了會生氣。”
賀白辭拉了拉衣領處的扣子,低聲道:“不是第一次了,她會習慣的。”
賀書意靠在客廳沙發上,看他從自己面前走過,突然說道:“那她也會習慣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二哥。”
賀白辭步伐一頓:“我不在意這些。”
“不在意嗎?明天下午媽會帶二哥出門,你猜是去見誰?”賀書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停下的人後背依舊那麽寬闊,僅僅是看着就讓人充滿安全感,可他此刻的脊梁卻緊繃着,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
賀書意繼續說道:“哥,都這麽晚了,還是休息一晚上再走吧?反正明天是周日你又不上班?”
賀白辭轉身來看着賀書意,他知道這個家看似溫暖卻透寒徹骨,而被嬌寵着長大的妹妹在知道了某些事情之後,想法也慢慢變得讓人看不懂。
賀白辭垂下眉眼,輕聲說道:“書意,有時候你可以放松一些。”
賀書意聽他這麽說,臉上的表情一僵,卻又很快笑起來,她走到賀白辭面前,為他拉了拉皺起的袖口,說道:“哥,你不能自己選擇了自由,卻要求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顧後果。”
賀白辭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賀書意察覺到了,又垂下眉眼:“哥哥,既然反抗過,為什麽不反抗到底?”
“我……”賀白辭的喉嚨裏像是被卡了什麽東西,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賀書意言盡于此,也不管他今晚會不會留下來,拿着手機就上樓去,就好像她今晚等在這裏,就是為了跟賀白辭說這麽一番話。
賀白辭看着妹妹的背影,只覺得和記憶中那個時時刻刻帶笑的女孩重合。
賀白辭忽然低頭自嘲一笑,他……并不具備聯姻的價值。
雲喬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多少猜到了點明天出門逛街的目的,她扔下手機就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時天氣晴朗,是個很适合出門逛街的日子。
上午,雲母又給她送了許多衣服過來,還特地幫她挑選了一件下午該穿的。
雲喬和雲母準時出門,到達目的地時,正巧遇上賀母帶着賀白溪抵達。
賀白溪長得很好看,也許因為心智不全,臉上總帶着孩子才有的童真,他好像很少出門,一下車就好奇地看着周圍,見到雲喬時,開開心心地喊了一聲喬喬。
雲喬也笑着喊了他一聲白溪,少年頓時笑得眉眼彎彎,直接就來拉雲喬的手。
雲喬似乎不覺得他的行為突兀,被他拉着先走在前面,賀母忍不住笑起來,雲母眉宇間也略顯松弛。
之前雲筠的身份還沒有暴露,雲母也經常帶着她到賀家玩,可她對着賀白溪的态度永遠都是疏離中帶着一絲冷淡,雲母不止一次說過她要改一改态度,雲筠表面上應着好,下次要故态複萌。
如今見雲喬毫無芥蒂的和賀白溪走在一起,雲母忽然覺得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好,養女就是養女,再怎麽養也不會跟自己一條心。
賀母和雲母兩人心思各異,卻一邊走着一邊笑,看着前面兩個手牽手說話的孩子,心頭的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
賀白溪似乎很喜歡逛商場,反正有保镖跟着,他幹脆就拉着雲喬這邊逛逛那邊逛逛,商場裏有女孩見到他們倆,還低低笑起來,等發現賀白溪行為不太像這個年齡的人時,目光中又帶了些許異樣。
雲喬自始至終笑容未變。
賀白溪牽着她的手,站在一個娃娃機前走不動路了。
旁邊有個女孩和她男朋友在抓,賀白溪盯着裏面的熊貓布娃娃,和雲喬說道:“我也想玩。”
雲喬直接掃碼付款,賀白溪立刻開開心心的握着手柄,開始抓娃娃。
他抓了兩三次都沒抓上來,顯然有些急躁了,雲喬站在他身邊,輕聲告訴他抓娃娃的技巧,第五次時,總算是把熊貓娃娃抓了上來。
賀白溪開心的抱着熊貓娃娃,要送給雲喬,又拉着她到一家玩具店,指着裏面的露耳朵想要,雲喬又買了兩個,一人帶一個,賀白溪越來越開心。
賀母和雲母全程看着他們倆人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郁。
賀母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說了兩句,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和雲母低聲說了一句什麽就走到旁邊接電話。
雲喬正幫着賀白溪戴鹿耳朵,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插了過來:“喲,這不是雲家大小姐嗎?怎麽在這跟個陪玩似的?”
雲喬臉色不變,幫賀白溪帶好了鹿耳朵之後這才擡起頭,說話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在賀書意和賀白溪成人禮上被雲喬澆了一身果汁的溫笑笑。
她和溫母走在一塊,顯然也是來逛街的,如今她眼神譏诮,看着雲喬的目光中帶着明晃晃的嘲諷,而對着賀白溪目光中則掠過鄙夷。
“溫小姐還有心情出來逛街,想來是昨天沒有摔疼。”雲喬慢條斯理的回擊回去。
溫母立刻皺起眉頭:“雲喬,你的家教呢?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陰陽怪氣跟別人說話的?”
“我女兒怎麽說話還輪不到你來管教?春夏,你每次教訓別人的時候,怎麽也得想想自己,笑笑昨天在宴會上的狼狽樣子大家可都看見了,我和你關系好是不會說什麽,可難保別人不會在私底下議論。”
雲母看到溫母出現就知道沒好事,才走過來就聽到她又擺出長輩的架子,開始教訓人,頓時反唇相譏。
兩人是老早的死對頭了,年輕時比家世,嫁人後比老公,生了孩子後又開始比兒女,每次出現在同一場合,不是你刺我幾句,就是我刺你幾句,反正絕對不可能和平相處。
這些個豪門裏的貴婦平時可最要面子,丢臉的事情被人反複拿出來說那可是要當場翻臉的。
溫母和雲母鬥了這麽多年,當然不會因為她的一兩句話就氣的沒了分寸,而是輕笑道:“淑雯,聽說你把小筠趕出家門了?我剛剛還在商場外見着她,看起來挺落魄的。”
“淑雯啊,不是我說你,就算自己女兒不小心抱錯了,你就這麽把抱錯的女兒趕出家門未免也太狠心了些。多可憐一個小姑娘啊,過慣了富貴日子,卻要跟那些窮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适應?”
“我剛剛在她身邊好像還瞧見了你家管家,你的孩子抱錯了,不會是把管家的女兒當成自個兒女兒養了吧?”
“想想也是啊,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小筠長得跟你一點也不像,瞧我,說的還挺準。”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咯咯咯笑起來。
見雲母臉色微變,她又恍然道:“這可是電視劇裏才有的戲碼。”
溫母一把年紀了還嬌笑着:“這女兒哪裏有那麽容易抱錯,怕不是你家管家藏了私心,故意把你女兒和她女兒換了吧?”
她的嘴像是開過光,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雲喬都想給她鼓鼓掌了。
可她才擡起頭,溫母又把目光轉到她身上:“瞧瞧,這麽水靈靈一個漂亮姑娘,也不知道在鄉下受了多少苦?如今回家來還要被你媽當成賺錢的工具,但真是可憐。”
溫母的嘴巴一開一合,似乎立志要把雲母氣死,而她的一番話,也把雲母這些日子的盤算全部抖落出來。
賀家和雲家有婚約在身,這件事可讓不少人眼紅,有女兒兒子的人家,都想着橫插一腳,要麽把女兒嫁到賀家,要麽讓自個兒子娶了賀家的女兒。
溫家和雲家半斤八兩,一旦雲家和賀家聯姻,雲家勢必受益,彼時溫家可就要背雲家甩下一大截了,溫母可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從小養在豪門裏的女兒多少都知道自己未來将被聯姻的命運,雲喬不一樣,她剛從鄉下回來,天真無知,充滿對未來的憧憬,如果知道自己即将被父母當成聯姻的工具,怕是會鬧出一場好戲來,現在還能對着賀白溪笑,沒準轉頭就要哭出來了。
溫母一想到兩家的婚事有可能就這麽黃了,臉上的笑容又濃郁了些,在雲母陰沉沉的目光中說道:“喬喬多乖多漂亮的一個姑娘啊,淑雯你要是不想養了,就送給我好了,估摸着你也沒和喬喬處出多少感情,給我當女兒,我定然給她找個好人家。”
雲母才因為她話裏話外說自己女兒抱錯有雲管家一份功勞而心煩意亂,轉頭又聽她把自己心中所想全抖了出來,還把話說的這麽難聽,立刻出聲嘲諷:“你想要女兒還不簡單,溫昀在外頭生了不少吧?能排着隊讓你随便挑。”
雲母和溫母鬥了這麽多年,最痛快的無疑是自己的丈夫沒在外面亂搞,而溫母的丈夫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數都數不過來。
認識溫母的人都知道,她最大的雷區就是有人提起她丈夫在外的私生子和私生女,大多數人都不會往人家心窩子裏狠狠捅刀,偏偏雲母丁點不在意自己和溫母的關系,不僅敢捅刀,每一次都捅的特別狠。
溫母臉上的笑容已經全部消失不見,她陰測測的盯着雲母,冷笑道:“好歹我們家不做賣女兒的買賣,比不得你心如蛇蠍。”
溫母說完就拽着溫笑笑走了,賀白溪牽着雲喬的手站在一邊,看到雲喬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他本能的覺得她心情不好,小聲道:“喬喬,你怎麽了?”
今天出門前,母親就反複叮囑他,要拉着喬喬一起玩,喬喬和那些故意對他露出笑臉的人不一樣,她會跟着他到處亂跑,還會教他怎麽抓娃娃,會跟他戴一樣的鹿角,賀白溪覺得跟她玩在一塊很舒服。
賀白溪懵懵懂懂的想起昨天母親問他喜不喜歡喬喬的話,如果昨天還不太确定,那現在賀白溪覺得自己可以響亮的回答母親,他是喜歡的。
可是喬喬現在好像不太開心,臉上都沒了笑容,眼睫也耷拉着,好像受了什麽委屈。
雲母才因為自己勝了一場心頭稍顯得意,卻突然聽到賀白溪的話,她轉過頭來就見雲喬低着頭,也不知為何,她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心虛,但很快,這一抹心虛就因為走過來的賀母而消失不見。
她有什麽好心虛的?
雲喬是她的女兒,未來的婚姻當然都要聽她安排,她成了雲家大小姐,就應該肩負起自己應該肩負的責任,總不能只能享受好處而不付出。
賀母臉上帶了些許煩躁,看得出來是剛剛那個電話帶給她的,但她很快又把那點點煩躁收起,笑道:“怎麽都停在這兒?小溪不是要帶着喬喬去喝咖啡嗎?”
她說着就注意到了低着頭的雲喬,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有點低落,頓時遞了個眼神給雲母。
雲母立刻道:“喬喬估計是累了,她之前有點營養不良,現在可能不太舒服,不如我今天先帶她回家,改天再一起出來玩。”
今天也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而雲喬的表現也的确讓賀母滿意,她想着剛剛那通電話,頓時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情,便點點頭:“那我們再約。”
“小溪,來,跟媽媽回家,和喬喬還有雲阿姨說再見。”
賀白溪不太舍得放開雲喬,便抓着她的袖口輕輕晃了一下:“喬喬,你可以到我家來玩哦。”
雲喬總算擡起頭來,對着賀白溪微微一笑,明明她的笑容還跟剛才一樣,賀白溪卻明顯感覺到她在難過。
賀白溪被賀母牽着走了,走時還三步一回頭。
等她們離開,雲母這才拽起雲喬的手往商場外走,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跟你提過,雲家和賀家是有婚約的,書意你也見了,她和靳家的兒子要訂婚了,不可能嫁給你大哥,所以就只能由你嫁到賀家去。”
“白溪天真單純,性格也好,你嫁給他不會吃虧,你和伯母也會對你很好。”
雲母自認為這條路十分不錯,賀母甚至還承諾,在雲喬嫁過去之後會給她賀氏集團的股份,條件只是要雲喬對賀白溪好,兩人這輩子不能離婚罷了。
這在雲母看來,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只賺不虧。
她說完之後卻許久沒有等到雲喬的回應,心底忽然就冒出一股火氣,用力拽了她一下。
雲喬被她拽得踉跄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拉住雲母,在她充滿怒火的目光中低聲道:“這在媽媽看來,是幸福嗎?”
雲母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眉宇變得淩厲:“你以為幸福是什麽?你以前住在山溝溝裏沒有錢很幸福嗎?那個老婆子得了絕症卻沒錢治病很幸福嗎?”
“你告訴我幸福值幾斤幾兩?你已經十八歲,不是八歲,別看到點東西就開始憧憬那些不存在的美好,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穿的衣服,住的房間,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賀白溪你就算不嫁也要嫁!”雲母丢下一句警告,頭也不回的離開。
雲喬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瞳孔中沒有一絲波瀾。
直到周遭人詫異的看過來,她才揚起一抹笑。
所以,就算雲筠不曾陷害原主,就算她成為雲大小姐堂堂正正的走出家門,也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走到另一個牢籠。
她的幸福,從兩人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存在了。
雲喬擡起手,看着白皙纖細的五指,低聲道:“你要的答案,找到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她身邊卻站了一個人。
“你想要什麽答案?”她聽他問道。
雲喬并未回答,她往他身邊挪了挪,輕輕握住那溫熱的大掌。
被她握住手的人渾身僵硬,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
良久,她側身站在賀白辭面前,像昨天邀請他跳舞一樣擡起白皙的手放在他面前,眉眼中聚攏星辰:“警察叔叔,你能給我幸福嗎?”
是深淵裏來自惡魔的邀請。
可……她的幸福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