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狼來了

雖然他是讨厭這個小家夥,但也只是想把他趕走而已,并沒有想要他的命啊。

吳勇吐了一口唾沫在草地裏,快馬加鞭的往回走,希望那個小鬼沒有走這條道就好。

然而回去的路上,他沒有發現潘巧雙的身影,甚至他在附近的幾條道上都來來回回找了一圈都沒有人影,吳勇心裏有些發慌,或者他已經離開這裏了?又或者……

不遠處竟真的傳來幾聲兒狼嚎,聽得吳勇的心裏直發怵。

想着在軍營裏,校尉對待潘巧雙的情景,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麽。

立即快馬回營,硬着頭皮向楊七郎彙報自己自作主張的經過。

聞言,楊七郎神情突變,硬冷着一張臉,在錢虎等人好奇的注視下,繞過吓得呆若木雞的吳勇,大步走出營帳。

打了一個響指,楊七郎的黑風迅速跑到主人面前。

等衆人回過神從營帳裏走出來時,只看到楊七郎的背影在飛騰而起的泥土翻滾中絕塵而去。

按吳勇所說,既然從紅砂村到營地的路上都沒有潘巧雙的蹤影,那他只能再外圍的路上找尋她。

正當提劍轉向時,他清楚的看到不遠處一個小山頭上,那個畜生就立定站在那裏,不過它的視線不在他這裏,循着灰狼的目光,他心驚肉跳的看到潘巧雙那個小矮子居然拿着一根不長的樹枝擡頭對着天空比劃什麽,顯然她完全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

楊七郎不動聲色的示意黑風慢慢前移。

忽然,低吼的狼聲吸引了兩個人的視線,灰狼就在離潘巧雙不遠的地方,顯然在警告楊七郎不要再靠近,潘巧雙可是它先盯上的獵物。

許是害怕,許是訝異楊七郎的到來,潘巧雙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潘巧雙無意匆匆回看了楊七郎一眼,卻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恐懼,但她來不及說什麽,一條黑影,帶着令人驚悚的低吼撲至她眼前。

楊七郎來不及細想,在灰狼向她撲去的瞬間,他以破風之勢甩動長劍,刺中了灰狼。

灰狼哀鳴着,卻很快就跳了起來,張着血盆大口,咬向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試圖把楊七郎從馬背上拖下來,楊七郎一邊擔心着呆看向他的潘巧雙,一個分神,腳底傳來椎心的刺痛。

楊七郎收回看着潘巧雙的眼光,從灰狼身上抽回自己的長劍,重擊它的頭部,确信灰狼斷氣,才跳下馬來。

回過神來的潘巧雙,氣勢洶洶地奔向楊七郎,正當楊七郎以為這個女人會抱着自己哭哭啼啼時,卻見她雙手一叉,指着自己的鼻子開始大聲指責。

“楊七郎我看錯你了,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小人!”就算他在狼口下救下她又如何,如果不是他,讓他的下屬把自己随意丢在這種荒郊野外,怎麽會發生驚險的一幕,他還指望自己感謝他嗎?呸!

這個楊小人,真是個大壞蛋。

楊七郎聽到她的質問時,臉色一沉,“算了,別扯了,我帶你回營地。”

不能算!潘巧雙對他的寬容并不領情,她倔強的不要楊七郎拉她上馬。“你在京都答應我什麽了,到了這裏都不作數了,是不是,可我不管你的反悔,楊七郎,你給我聽我好,反正我此生非你不嫁,我也不管你要怎麽樣,要怎麽做,別想甩掉我!下次再要這樣,害我丢了性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轉頭就向不遠的營地走去。

看着潘巧雙氣呼呼的背影,楊七郎才後怕地想,若非自己及時趕來,潘巧雙大概已經被灰狼撕成碎片了。

他騎在黑風上面,悠悠的跟在氣得不行的潘巧雙身後。

睨着一旁的不吭聲的幾個下屬,楊七郎冷哼說:“看來的确是我治軍不嚴了,你們都可以自作主張了?!”語氣裏不帶一絲溫度。

聞言,吳勇胸口一窒,看來是自己真的做錯了,校尉這次是生氣了,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呃……,我也是想,這個小潘子打了你……讓你沒臉”在他犀利的注視下,吳勇在這邊境深秋硬是吓出了一身汗。

“那你讓我有臉了?”楊七郎冷峻的直視他。

“校尉,是我錯了,我願受任何處置!”吳勇心裏恨潘巧雙恨得要命,但也知道自己這次擅作主張,确實犯了軍規。

營帳內,剛換過衣服的潘巧雙坐在火堆邊。楊七郎心情複雜的看着她,潘巧雙的目光竟讓他的心無端端的迷亂起來,這可奇了。

楊七郎心中暗驚,又怕她看出異樣,忙低下頭找話題。

“你看你,今天多危險,我說了你不适合呆在軍營裏,你也別指望我随時來救你,這樣的你會是我的累贅。”

潘巧雙明白他的意思,但對這個,她早已有了準備。困難或許越來越多,但也更考驗人的意志。她一定要在這世成功,都有了這種朝夕相處的機會,她還拿不下她,那豈不太笨了。

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和同樣受到處置的吳勇,她不爽道,“誰指望你來救我,你少給我找事,我就平安無事了。”

聞言,楊七郎臉色一變,幽幽地說:“我原想把你支開,讓八妹不能遇到你,結果又讓你出了這檔子事。”

聽見他對自己的解釋,明白了他的心意,潘巧雙也不想把話說盡了:“我反正也沒什麽事,至少我現在知道你不是要趕我走,才這樣做的。”

“那現在怎麽辦?八妹一定能一眼認出你。”他又不能馬上把八妹推回去吧。

“那你讓我暫時回夥房吧,反正我也熟悉那裏。”潘巧雙說着,伸出雙腳在火邊取暖,想通了他之前非讓自己住在他營賬裏的原因,是怕她被人發現是個女的。

“老天!”潘巧雙忽然驚呼一聲,差點撲過去,大叫,“你流血了!”

楊七郎慌忙想收回腳,他也意識到腳底應該傷口不小。“沒事,只是被那畜生挂了一個口子。”

“你怎麽都不說一聲。”潘巧雙心裏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想來是剛剛走來走去,又裂開了傷口,才會流血的。

楊七郎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口算什麽。好了,你也別管了,就按你說的吧,我讓人送你暫時去夥房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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