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墜入地獄

? 回到院中他仍舊沒有放下我,在他的快速行進中我只來得急看到雲姨一臉的擔憂和欲言又止。她沒有怪我騙她,只是擔心我的安危。但這種認知只會使我覺得負累而不是開心。耶律齊将我甩在卧房的床上,自己也坐在床邊。他一臉陰沉的說“你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打算逃去哪裏?”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他是在征詢我的意見,實話實說只有死路一條。我盡可能小心的向床裏靠去,強笑道“在院裏待得悶了,想去宿營,哈哈。”他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還想着你那個負心皇上呢?書房裏的信你該看到了,是想當面對質嗎?恐怕他現在無暇理你!”

原來他知道我看了書房的信,對質什麽?為什麽無暇理我?他看着我滿臉的疑問輕蔑的說“原本還以為你只是天真,誰知是真蠢!白白可惜了這張臉!”我無視他的冷嘲熱諷,急切的追問“什麽意思?皇上怎麽了?為何無暇理我?”他挑起眉毛,不耐煩的說“你早就被他賣了還理你做什麽!”我不信,這一定是他想讓我死心的詭計,我幹嘛要聽他胡言亂語,和他争辯,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想到這兒,我冷靜下來,語氣平淡的說“所以我并未打算逃回昊國啊,我走的方向也不是去昊國的路。”他緊緊的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不用逞強,昊國很快就會完蛋了,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可以少吃些苦頭!”說着拉起我一臉嫌惡的說“去洗個澡,回頭再和你算賬!”将我甩到地上,三兩下扯掉了床單扔在我身邊。我磨磨蹭蹭的向外走去,耶律齊有潔癖和強迫症,讓我洗澡通常表示他有興趣碰這個身體了,但是他從來不會做到最後,似乎有什麽心理陰影。雖然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但是他每次那種欲求不滿的眼神都讓我恐懼,生怕他另外想出些什麽折磨人的法子。

我泡在溫泉裏感覺身體漸漸放松起來,這一天的擔憂和奔波的疲累都彌漫上來。雖有些在意耶律齊說的那些話,但與其自己疑神疑鬼的中了他的奸計,不如不想,畢竟眼下如何能在他的魔爪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多時,雲姨拿過一疊衣服進來,她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青兒,齊兒這孩子對你一片癡心,你只要順着他,他絕不會傷害你。”我看着她忽然覺得諷刺,明明都在拿我做替身,有什麽立場擺出一副為我好的樣子?我嘴角一撇譏笑道“我不過是個傀儡有什麽癡心可言,至于不要自讨苦吃這點我早有覺悟。”她見我态度這般,也不再多言,只嘆息一聲放下衣物走了。

我起身擦幹身體,拿起那團惡心的囊狀物貼胸放好再用布纏裹住。除了洗澡耶律齊不準我取下它們,還仔細的教我如何把它弄得形狀逼真,其過程能嘔死人。作為現世本是女子的我對此不知該作何感想,我現在是雙性人嗎?我拿起衣服開始往身上套,今天的衣服明顯很多,外衫還是極豔的大紅色。我拎着衣服呆站在那裏有些遲疑起來,從耶律齊沒有暴跳如雷開始,整晚的事都透着詭異。他冷靜的時候通常是有其他圖謀,還有雲姨說的順着他,究竟是在說我逃跑的事還是我即将遇到的事?這時門又被打開,兩個丫鬟模樣的陌生女子走進來,她們向我行了禮也不說話,其中一個直接拿過衣服給我穿好。另一個女子細致的将我的長發擦幹梳理好。

接着二人扶我到外間的梳妝室,一個人繼續打理我的長發,另一人拿出脂粉在我臉上塗抹,我拉住她的胳膊說“為何深夜還要上妝?”她一躬身到“這是聶公子吩咐的,奴婢只是聽命行事。”我雖知必是如此卻也無法,只得聽之任之。那女子見我不再阻攔繼續撲粉描眉。不多時一個雲鬓高髻盛裝打扮的女子出現在鏡子裏。我漠然的看了一眼,這就是僞娘現場版,被迫扮成這樣絕不會有心情感慨多可愛多漂亮,這不過是個傀儡娃娃。然後一個紅蓋頭罩了下來,我在黑暗中想,這回是玩結婚嗎?

整個婚禮的過程繁瑣又累人,我蒙着紅布跌跌撞撞的被人扶着行禮,轉身,走路,磕頭,只聽得身周人聲嘈雜似有很多人。我暈頭轉向中暗自苦笑,在現世做了二十多年的女子沒有嫁出去,穿越到一個十七歲少年的身上卻成新娘了!什麽世道啊!折騰了一通我被扶回房,以為是到洞房的環節了,結果是換衣服去敬酒。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是哪國的婚禮習俗?可憐我只能在心裏發發牢騷,耶律齊交代的事我半點不敢違抗。

這次換了一身紅色的紗衣,感覺輕快不少。我站在耶律齊的身邊聽他挨個介紹在座的人,他們大多是本城有頭臉的官員或富商。一個個腦滿腸肥色眯眯的樣子,我淡淡的點頭示意,着實不願和那些猥瑣的人對視。心裏有些疑惑,耶律齊為何這樣大張旗鼓的擺酒席,還要我抛頭露面?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沒多久我就不勝酒力感覺頭暈的厲害,該死的耶律齊居然不幫我擋酒,要不是他一只手臂強硬的摟住我的腰,我早已經無法站穩了。好不容易熬到酒席散了,我不等客人走光就直接賴在椅子上不肯起了。耶律齊無法只好自己出門送客。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我睜開眼睛卻覺得眼前晃得厲害看不清那人是誰。我把頭又向後仰去,雖然天旋地轉卻有種欣快感,除了耶律齊還能是誰。醉了也好,感覺會變遲鈍,神智不清也就不會覺得太受折磨。

醒來時頭很昏沉,口也很幹,我哀嘆,宿醉的不良反應。想要起身時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不但全身酸軟無力,後身還有異樣的腫脹感。憑着不算陌生的已有經驗不用深想已知發生過什麽事,這種認知使我如遭雷擊,幾乎動彈不得。忽然一只手摟住了我的腰一個光裸的身體順勢貼上我後背,耶律齊低啞的聲音在耳後響起“青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我捏緊拳頭,渾身僵硬,腦子裏亂成一團,不知該作何反應。他一邊在我後頸上舔吻,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劉詢得知我們結婚送來了賀禮,也許你願意看看?”我身體僵硬的更厲害,皇上他知道了?還送了賀禮?他将我翻過身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哪裏不舒服嗎?你臉色發青。”我閉上眼睛不說話,已經發生的事情該痛哭發怒表示不滿還是隐忍順從委曲求全?我暗暗鄙視自己,你是吓破膽了嗎?連句話都不敢說,還活着幹什麽!可是無謂的犧牲又能挽回什麽?難道抵死不從就能幸免于難嗎?但是連嘗試都不敢你還是男人嗎?試了又怎樣,不過是多受些苦!只是這樣卑微的茍活以後有什麽顏面去見皇上?皇上,我還能見到皇上嗎?……我抱住頭翻滾在床上嘶聲大叫“啊……啊……”

不知道郎中說了些什麽,耶律齊待我忽然溫柔體貼起來。我厭惡他那假惺惺的嘴臉同時痛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我不肯吃飯和吃藥,也不開口說話,像個木頭人一樣躺在床上,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餓死算了。雲姨在一邊哭哭啼啼的勸說,我完全沒反應。聽到耶律齊暴躁的聲音和雲姨的阻攔,我也沒有感到害怕。

好像忽然變得麻木了,無所謂了。其實潛意識中知道自己無處可去了吧,皇上他并不是托耶律齊照顧我,而是用我交換了耶律齊的勢力助他除去朝中的反對派系。我刻意忽略那麽多細節不去想這種可能性,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我何德何能能被用來要挾皇上,太師其實早早就放棄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至于那個出國避難的借口更是可笑的離譜,若不是怕我察覺不對,當初耶律齊怎會迷昏了我運走!我怎會想不到,皇上待我一直以朕自稱,他從不關心我的喜好心情,他從不曾向我坦露心跡,他一直都不過在利用我……

愛情使人盲目,使人偏狹,使人短視,使人自卑,也使人絕望。我已經感覺不到心痛,那裏空空的,什麽也進不去,存不下,虛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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