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牛肚美味可口
“哦。”
喬朕行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把郵件內容裏的風格要求打印出來。
尤總瞥他一眼：“怎麽，要接啊？你現在還有精力給外面寫歌？不怕寫一首歌給對手捧火了？”
“我只是覺得精力有餘，外接一份普通的工作罷了。能被選上，算是證明水平。至于怕不怕給對方捧火……”
盯着緩緩出紙的打印機，沉默了幾秒鐘，喬朕行笑。
“如果我只能寫出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我肯定會怕。而且不止是我怕，舅舅你得跟着一起怕。想搞男團，還是趁早到外面收歌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雖然是在笑，可是表情淡淡的，是一種極為輕松自在的表态，這讓尤總不由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拍拍手。
“啧，少年人，很意氣風發嘛。舅舅欣賞你現在的這種自信。”
喬朕行一聲輕笑：“呵，藝術創作這種東西，沒有人能有十全的信心說自己的任何作品一面世，就鐵定能大獲成功。敢打包票的，不是天才就是傻逼。我兩者都不是，只是有一點信心不會一輩子就火一首歌罷了。”
想到外甥這幾年用“陛下可以”的名字在原創音樂人中聲名鵲起，尤總笑容更甚：“你已經做到了。”
“你是說之前那些？”一歪脖子，喬朕行搖了搖頭，“啧，那些只是試試市場風向的作品，算不得多好。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真正的好東西怎麽可能給別人。”
“哦呦，這樣的話，舅舅就放心了。”
喬朕行拿着紙揮揮：“我走喽。”
“下午打算去哪兒。”
“作曲房。”
“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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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歌既是工作，也是生活，足以令我精神愉悅。”
目送外甥離開，尤乾琢磨了兩秒，笑罵：“臭小子盡裝逼，剛才還說精神疲憊的。”
“陛下可以”擅長多種曲風，前兩年接連寫出數首帶紅了網絡歌手的爆款，名氣最大的由實力派新生代歌手姜輝在競技類歌手節目中翻唱，并且獲得當場第一，當時可謂是風頭無兩。
哪怕最近一年因為全力準備團體專輯而行蹤漸消，但聲名不減，不然《牛犢練習生》節目組也不會發來邀歌。
……
聽說喬朕行打算在作曲房消耗一下午後，成員們商量了商量，打算陪他一起在作曲房消耗一下午。
電話裏，伴随着嘈雜的音樂聲，沈佳俊的大嗓門直逼喬朕行的耳朵遠離聽筒。
“你先別吃飯，我們在超市，買一些食材，等會兒去公司找你！”
“呃，食材？什麽意思？”
“就是菜嘛！”
電話那頭還隐約傳來丁尚的詢問：“哥，這個肉拿幾盒？”
“想拿幾盒拿幾盒，可要是剩下，你負責報銷！”沈佳俊吼着：“哎呀，超市太吵了，挂了！”
電話挂斷，斷了喬朕行想要說“你們給爺滾，千萬別來”的客氣話語。
他隐約感到一絲不妙。
等到成員們提着大包小包，以及電磁爐、鴛鴦鍋，敲響作曲房的門時，喬朕行在打開門看到的那一瞬間，趕緊全身貼在門板上想要用力關住。
“砰”地一下，沈佳俊用結實的屁股和大腿一個用力，連門帶人一起頂開，于是一夥匪徒就吆喝着湧入作曲房的外間，開始忙活起來。
喬朕行心口憋悶，咆哮：“你們要在我這兒吃火鍋！？”
“是呀是呀，在哥你這裏吃火鍋多爽，聽聽未發表的新歌，多有看點！”
鄭謙達一邊說着，一邊從超市的塑料袋裏往外拿菜遞給鄭青淳：“洗去。”
鄭青淳接過：“哦。”
沈佳俊一腳踢到鄭謙達的屁股上：“你還往上使喚？你和小丁丁一起洗菜去！”
鄭謙達哭喪：“哦！”
喬朕行在一片混亂中看到兩個扛着攝像機的工作人員也跟着進來，忙着布置鏡頭，懵了。
“這也錄？”
鏡頭上下點點。
于岩湊過來，低聲說：“本來如果是各幹各的，就不錄了，但是湊一起了，還是錄了。”
喬朕行嘆氣：“錄就錄吧，大家也得習慣鏡頭才行。”
畢竟是在自家公司的生活錄像，不可能會有不好的畫面被洩露，這點還是可以放心的。
一堆人洗菜切菜、搬拿桌椅碗筷，準備得熱火朝天。喬朕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懷揣着三分怨氣獨自美麗。
歐陽笑嘻嘻湊過來，半抱半推地把他送入裏間真正的作曲室。
“喬哥，你忙你的，等着吃就行。”
喬朕行扯動嘴角，問：“誰出的主意？”
“嘿嘿。”
喬：……
“嘿你個大頭鬼！”
一腳将人踹飛。
雖然有些生氣，但是等火鍋一煮開，香氣蔓延，心裏的那點惱意就全都消失了。
因為成員們要來他這裏吃火鍋，所以不開心；因為不開心，所以跟着一起吃火鍋。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是吃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呢？
OK，因果循環，矛盾完美化解。
“DJ，來點音樂！”
随着外放音箱響起，七個人幹……飯幹得大汗淋漓，等到一個個肚子滾圓，留下于岩一個人在撈肉渣渣。
撈起一小片漏網的牛肚，盯着瞧了好一會兒，忽而，于岩呵呵一笑，說：“牛肚。”
雖然好似是随口一提，但驀然，大家都靜了一靜，齊刷刷盯着于岩筷子上夾着的牛肚，沒人說話。
喬朕行視線掃了一圈，發現成員們本來都是很享受的懶洋洋神情，瞬間就變得緊張戒備。
顯然，雖然沒有人提過，可心裏一個個都敏感得很吶。
誰也不想辛辛苦苦練習幾年，眼看出道，卻要遭遇狙擊。
身處小公司，本就不易，又要面臨各大資本聯合捧場的對手，誰能不緊張呢？
“牛肚怎麽了？”詭異的無聲中，喬朕行懶洋洋地開口，“不就是美味可口，該被吃掉的嗎？”
聞言，于岩側目看向他。這位向來被成員們十分嫉妒相貌精致衿貴到極點的于美人，嘴角一勾，點頭：“對，牛肚就該被吃掉。”
說完，一口吞下。
這時，音樂放到定為出道曲的《氣球》，鄭謙達一個鬼叫，旋身跳起，随舞扭動。
“看天王巨星閃亮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