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什麽輸
“我覺得目前還不需要咱們費勁，有足夠多的網友會把他們兄弟倆的各種資料給翻出來，”喬朕行揮揮手機，“歐陽的弟弟，有青南大學做後盾，鏡頭再少，讨論度也絕對不會低，節目組會照顧的。而且……”
說着，喬朕行忍不住笑出聲，斜眼瞥歐陽：“你弟弟真是完美符合‘牛犢練習生’這個形象啊。我覺得他反而會成為這檔節目每期必不可少的笑點。”
立刻，每個人眼前仿佛都出現了明明弟弟十分努力卻唱歌跑調、跳舞變形的畫面，的确是個看點。
當然，最重要的看點是帥！
提到後盾這個事，沈佳俊有點臭屁地表示：“小明有青南大學，咱們也有蘇藝大本營嘛。咱們三個大二，于岩大一，這就四個了，蘇藝不得算是咱們的老窩？校友不認親？”
歐陽十分認同：“我覺得現在肯定就有同學在扒我，你們三個也跑不了。”
“哎呀！”聞言，沈佳俊立刻跟着一抖，“難道我也能蹭上熱度，還沒出道就要火？”
音落，大家哈哈一笑。
鄭謙達好生羨慕：“我和阿淳還得過幾個月才能升入大學呢，好想盡快和哥哥們彙合啊！”
對此，丁尚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你能有我急？”
大家一愣，反應過來，笑聲更大。
“小丁丁你急也沒用，你注定和哥哥們是彙合不了的，就連阿淳和小達也只能和你同校一年。”
小丁無比失望地嘆氣：“唉！”
這幾年，各個成員的家長為什麽對一個小公司的尤總這麽信任，就是因為尤總對成員們的學業有規劃、有安排。
流程就是：初中自行努力，考上蘇京藝術學院的附屬高中，等上了蘇藝的附高，學校老師了解需求後，在學業專業上兩手抓，定下成員能夠成功考上蘇藝的基本水平。
成員們走在一條道路上，無論是脾氣秉性還是三觀，越來越相合。
Advertisement
家長們最不希望的就是公司讓孩子在學業和活動之間做選擇，迫使孩子放棄學業。萬一無法成名，又是個只有高中甚至初中學歷的孩子，以後怎麽辦？公司會替孩子的以後發愁？
而跟了尤總就不同啦，兩手抓，诶，兩手都硬！
尤總拍拍手：“行，那咱們就先按兵不動，保持神秘感，讓子彈~先飛一會兒。”
“哈哈，先飛一會兒！”
一連兩個小時，《牛犢練習生》第一期終于播放完畢，大家趕緊起身，活動筋骨。
全場表現最好的練習生是5A1B，附加表演了一段清唱後，得到6A。這讓所有網友都大呼嚴格，想來首演6A挂零，肯定會被節目組推上熱搜。
喬朕行扭扭屁股：“這一放就是兩個小時，我這老腰受不了啊。”
聞言，沈佳俊笑嘻嘻地摸過來：“小孩子家家的，哪有腰。”
“滾。”
于岩看着手機解釋道：“好像就第一期是兩個小時，以後都是周六周日晚八點各一個小時。”
“呃啊，看得頭疼，回了回了。”
尤總老父親般在後面叮咛：“你們明天開始要好好練習，不準再松懈了！”
七個小夥子齊刷刷的：“是！”
……
呵，想松懈，喬朕行第一個就不同意！
早上六點，喬朕行摸黑爬起。
他們的宿舍距離公司只有三百米，四室兩廳，喬朕行獨自睡一個屋子，其他六個兩兩捉對厮殺。
悄咪咪推開鄭謙達和鄭青淳的卧室房門，走到鄭謙達的床邊，然後把用冷水剛剛洗過的發涼小手，無聲地摸進鄭謙達的被窩，撫上小夥子的腹肌。
“嗯~~~”
睡夢中的鄭謙達一聲蕩漾的感慨，迷糊糊地睜眼，見到手機光照着的喬朕行，立刻被吓醒。
“哥，你幹什麽！”
“噓！”看一眼鄰床被吵到嘟囔的鄭青淳，喬朕行趕緊捂住鄭謙達的嘴巴，冷冰冰地說，“你趕緊起床，練舞去。”
“啊？現在幾點？”
“六點零五。”
“啊？嗚嗚，為什麽這麽早，六點半再起嘛。”
“啪”的一聲，拍上肉嘟嘟的屁股：“少撒嬌，趕緊起來練舞！昨天是誰說想給全曲編舞的？你不努力，夢裏編啊？”
提起這個，鄭謙達立刻精神了，“骨碌”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借着喬朕行所拿手機屏幕的光，摸索到衣服，和喬朕行兩個人蹑手蹑腳地離開卧室。
到了客廳，燈光大亮，鄭謙達一邊穿衣服，一邊急匆匆地問：“昨天晚上忘了問老板！”
喬朕行踢踏着拖鞋，取了牛奶和面包，輕描淡寫：“我跟老板說了。”
“啊，是嗎是嗎，老板怎麽說？”
“老板說你有這個想法很好，要鼓勵，畢竟編舞的同時也是對你舞感和創造力進行培養和提升，”眼見鄭謙達要笑，立刻轉折，“但鼓勵是鼓勵，不可能任由你大權在握。”
說着，走過來，踹一腳送人趕緊去刷牙洗漱：“所以在你自編舞蹈的同時，公司也會請外面的專業舞室編排舞蹈，大概一個禮拜出整首。你也必須在一個禮拜裏編出整首，記住，是整首，包括七個成員的走位動線。到時候兩種編排放在一起比較，公司整個團隊一起評判，各取其優。”
鄭謙達立馬眉頭緊皺：“啊？這和原本也沒多大的區別嘛。”
“你小子有野心是好，但不要操之過急。這算是你邁出的第一步，公司要通過這第一步看到你的實力，進行評判。我告誡你，第一步邁不好，你想出邁出第二步，呵，難于上青天。”
盯着喬朕行嚴肅的臉色，鄭謙達抿着嘴，拿着牙刷的手緊緊用力。
沉默幾秒，用力地說：“我一定會做好的！我要驚豔四座！”
喬朕行轉身，悠悠：“拭目以待喽，小嘴炮。”
“我才不是嘴炮，我是實力派！”
實力派嘴炮速速收拾完，拿着牛奶和面包就去公司練習室努力了。喬朕行坐在客廳，一邊刷着網上觀衆們對于《牛犢練習生》的相關評價和讨論，一邊在紙上記錄着，寫寫劃劃。
他不是純粹的看八卦打發時間，而是要通過觀衆們對這檔節目的印象，來決定最合适該檔節目風向的歌曲風格。
這點是很難判斷的。畢竟不同風格的歌曲都有受衆，也都會有練習生适合演繹，甚至對于專業的練習生來說，演繹不同風格的作品本就是一項必備技能。
但喬朕行需要花費相當繁重的心思來進行判斷抉擇，這是他的作品能夠獲得當下市場歡迎的關鍵。有的歌曲哪怕質量比不過另外一首，可就是會在當下的市場和時代風向中起飛，這是人力所不能控的。
既迎合自己，也迎合市場，是每一個腦力勞動者的追求。
喬朕行幸運的一點是擁有系統外挂，可以将作品在發表前就利用系統測定兇吉，避免失手。
到了六點半，今天要去上學的小丁起床了。
目前除了已經高考完的鄭青淳和鄭謙達，所有人都面臨期末考，丁尚是升學考最緊張，也最近在眼前。
小男生洗漱就是快，唰地一下就去玄關換鞋要和喬朕行說拜拜。
“不帶早飯？”喬朕行問。
“我讓我爸早上來接我的時候，送我去吃油條豆腐腦！”
“啧。”
喬朕行慕了。
陸陸續續，成員們起床，收拾完了，一起去公司。路上，歐陽抱怨：“昨天手機響個不停，所有人都來問我弟弟的情況。”
于岩半阖眼睛被沈佳俊牽着走路：“我看網上已經有校友認領，你之前在學校的一些表演視頻都被放出去了，只是都不清晰，看不到臉。”
“我見了。啊，糟心，馬上要到考試月，我本來想這兩天抽空去學校借筆記的。這不得被人圍着問東問西？”
停頓一下，扭頭谄笑：“喬哥，你們不是也打算回學校借筆記的嗎？咱們四個一起去呗。”
喬朕行兩手插兜：“唉，這個你得問阿俊和岩岩，我的身高可掩護不了你。”
歐陽：……
讓你平時嘴賤嘴賤！
抵達練習室時，鄭謙達已經練得渾身是汗，而且精神奕奕、活力旺盛。
被小達達帶領着氣氛，每個人都是賣盡全力練習，音樂聲掩蓋不住咚咚的舞步聲，無論是拍手還是跺腳的聲音，都是一個聲響，不帶分毫雜亂，就和團體動作一樣整齊劃一。
已經高達95%的同步率，足以讓所有觀看者鼓掌稱贊。
七個成員，身高最大相差27cm，體形更是無一相同，卻能宛如複制克隆一般，這全靠成員們付出的汗水和犧牲。
歐陽和喬朕行在團體裏的跳舞動作，單獨拿出來看，絕對不是二人最優異的姿态。很多喬朕行根本不需要屈膝的動作，歐陽都得彎腿塌腰，而很多歐陽微微一揮手的動作，喬朕行需要胳膊大掄圓。
鑒于這一點，喬朕行很多次想着或許應該把其他項屬性緩一緩，先解決自己的身高問題。然而等一拿到屬性點，又是忍不住加到成員們自己的身上。
他清楚，完成任務主要靠成員們自己的努力，他能夠獲取屬性點加到自己的樂感、想象力等各個才華相關上，已經是很占便宜的，沒道理還臭不要臉地搶奪屬性點美化自己的外在。
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哎呦，刀群舞練成了！
所以……
難道說……
他的身高，現在已經變成可有可無的東西了嗎？
啊？！
他不同意！
喬朕行下定決心，等完成了小達的任務，他只給小達留1個屬性點，剩下的全都吞掉！
吞掉！
“咚”“咚”“咚咚咚”。尤總看着練習室裏的小夥子們練得相當專心，不由得老懷甚慰。
電話裏，中介再次詢問：“買家咬定三百萬，您意下如何？”
尤總咬牙：“賣了！下午就簽合同！”
昨晚看了節目第一期，因為節目熱度而心驚的同時，尤總也底氣爆棚。
他手裏捧着七座大金礦，他拿什麽輸！
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