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佳俊，你瘋了！
乖巧來到會議室，只見還有三名工作人員在。
投影上顯示着各個平臺的讨論量。
今天晚上新一期的《牛犢練習生》，播放了歐陽明明最初公演的舞臺，不出預料，歐陽明明的毫無天賦基本暴露，引起一片失望。
在之前的節目中，大家都把歐陽明明的努力和汗水都看在眼裏，沒人會認為他沒有努力，反而要稱贊他的努力，但事實是殘酷的，不是這塊料，努力的成果天花板會很低。
難道這麽大的一個大帥哥，這就浪費了？
尤總的公司職員看準時機，立刻将大歐陽的清唱獨舞視頻投放到各大平臺上，并且正式開通微博官方賬號-小目标七人男子團體。
【作為哥哥，大歐陽有話要說：附視頻。】
視頻一開頭就是大歐陽神情不爽：“臭弟弟，還能什麽天賦都讓你占去？想要才藝天賦可以，先分我一點智商，OK？”
展示了花裏胡哨的舞蹈和嘴炮功底後，視頻結尾又說：“舞臺上看我就行了，需要法律援助的時候再找你，咱們兄弟倆各司其職，不好嗎？”
說完，一聲冷笑，氣質撩人。
在之前錄制視頻的時候，大家商讨了許多話術。因為的确是很難的，稍微一個語氣不對，就會讓人覺得歐陽是在對親弟弟進行拉踩，觀感惡劣。
比如“弟弟不行，看哥哥的”、“對弟弟失望，我們這裏有哥哥讓你重燃希望”之類的，歐陽自己也是不願意對弟弟說出這種難聽話的。
私下練習時再怎麽争吵拌嘴，那是私下裏，公開平臺上，是不能抹黑自家弟弟臉面的。
所以，開頭自黑臭屁，結尾雖diss又肯定了弟弟的天賦所在，這算是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官方微博賬號在視頻發布後的短短兩三個小時裏，粉絲量沖破三萬，轉發過萬。
一點開評論，全都是誇贊。
“哇，歐陽哥哥果然更帥，實力也超贊！”
“好帥、好臭屁，爺愛了！”
“兄弟內戰！是為了争奪我的芳心嗎？打起來打起來！”
“‘你們要打去練舞室打！’——對此，弟弟表示拒絕，認為可以上法庭打。”
“哈哈哈，笑死我了，哥哥在舞臺嘴炮，弟弟在法庭嘴炮，這兄弟倆的天賦還是有相同點的。”
評論風向基本穩定，都在誇贊歐陽兄弟倆都是顏值與實力共存，詢問哥哥出道的具體日期。也有一小部分人因為官方微博名稱而讨論都快要出道了，怎麽團隊的名字還沒定下來。
呵呵，已經定下來了，只是怕吓到大家，先緩一緩。
喬朕行和成員們扭頭看向歐陽：“恭喜恭喜！”
歐陽眼巴巴盯着投影幕布上的評論，皺眉：“這就叫火了嗎？确定不是咱們公司找的水軍嗎？”
畢竟只是虛拟世界裏的一條條評論，完全沒有真實感。
“公司只是在各個平臺發布你的視頻，找了一些營銷號轉發，并沒有找水軍業務，”旁邊的工作人員笑：“才幾個小時就能有這種效果，可以斷定你要火一把了。”
另外一個工作人員盯着電腦接話：“等明天才是真正沸騰的時候，熱搜榜前十你上定了。如果沒有大事，找點水軍說不定還真能捧上熱一。”
歐陽急忙搖頭：“過猶不及，過猶不及，順其自然吧。”
對此，工作人員聳聳肩，沒有回答。
負責營銷的專業人士，是最不信“順其自然”這種話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受老天爸爸的寵愛，成為位面之子的。想要名利雙收，人力幹預必不可少。
尤總看向喬朕行：“阿行，你覺得咱們還需要再加一把火嗎？”
正在刷手機的喬朕行放下手機，沒有立即回應，很認真地思考。片刻，向工作人員詢問最近都有哪些話題上過熱搜榜第一。
除了社會熱點新聞外，牛臉的相關話題上的最多。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六個導師或單獨或聯合，上過十幾次，幾個讨論度最高的練習生也先後上過，歐陽弟弟更是上過四五次。
這個數據是極為可怕的。因為這統計的只是熱搜榜第一，刨去第一，但凡登過熱搜的話題量絕對數以百計，一天就能有幾個挂在熱搜榜上。
在反複查看“蹭熱度”的系統任務中“良機稍縱即逝”這幾個字，慎重思索後，喬朕行給出建議。
“如果明天中午十二點，能自然爬到第三或第二的位置，就立刻聯系業務推到第一。”
本着節省經費的心思，尤總皺眉發問：“都能爬到第二第三了，不再等一會兒讓它自己爬到第一嗎？”
“能蹭歐陽弟弟的熱度蹭到第二、第三，說明具備登頂又不被網友厭惡排斥的好感度在，可想自然爬到第一，老板您覺得牛臉節目組會發這個善心嗎？”
立刻，尤總撇撇嘴：“不會。”
好家夥，保不成在牛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口中，他們這個“小目标七人男子團體”就是個吸血鬼！
想登頂？
打壓打壓打壓！
喬朕行歪頭：“咱們也犯不着心虛，畢竟歐陽弟弟能有話題在，不就是建立在要比過他哥哥的基礎上？這熱度是互相蹭的，誰能比誰高貴。更何況歐陽弟弟還只是個人練習生，沒有公司，論親疏遠近，怎麽着也是跟他哥哥更近一些吧。”
歐陽從評論的吹捧中回神：“對，我弟弟跟我親近才對！”
大家對喬朕行的想法表示認同，尤總終于宣布大家趕緊下班回家吧，養好精神準備明天的戰鬥。
七個小夥子趕忙笑嘻嘻地站起身，一邊對老板和工作人員們道謝，一邊心裏念叨着：趕緊走趕緊走。
這時，沈佳俊的電話響起。
瞬間，“小目标七人男子團體”全員身體緊繃。
沈佳俊當着老板的面，看一眼手機，幹笑一聲解釋道：“呵，是我的衣食父母。老板我出去接個電話。”
尤總揮手：“你去吧。”
等沈佳俊帶着手機走出會議室，尤總反應過來，嘟囔一句：“他爸媽怎麽淩晨給他打電話？”
七缺一男子團體：……
尤總拍手：“好啦，你們七個也趕緊回宿舍休息吧，別練了。最近實在是辛苦，明天允許你們晚到一個小時。”
是好事，可是小夥子們沒心思高興，眼看這群人要走出會議室，急得不行。
目前公司是位于一座普通的寫字樓內，占據了一層，大約一千平米。老板這會兒出去，保不準就能和與沈佳俊交接的“衣食父母”碰上面。
成員們急得差點要把尤總等人團團圍住。
歐陽拼命拉扯喬朕行的衣袖，悄聲嘟囔：“喬哥喬哥喬哥……”
喬朕行輕咳一聲：“老板，歐陽弟弟現在還沒有簽約經紀公司，您看咱們是不是考慮把人給簽下來？”
“哦，對哦。”
一個話題拖住老板的腳步，成員們頗有絕處逢生之感。
然後尤總和工作人員簡單讨論一下是否有必要簽下歐陽弟弟，以及順利簽下的可能性。
一連聊了五六分鐘，成員們漸漸放松下來，互相看看，神情偷樂。
“目前的關鍵在于歐陽弟弟還處于節目的封閉拍攝中，其他直接參與了節目的經紀公司肯定能比咱們更輕易地與歐陽弟弟溝通。”
尤總嘆口氣，看向歐陽：“你既然能聯系上你弟弟，明天問問他目前的狀況和打算吧。他以後如果真的想走演藝這條路，和咱們公司簽約還是很理想的。畢竟咱們公司給他的規劃不會影響到他的學業嘛。有你這個當哥哥的在，他也該放心。”
歐陽點頭：“嗯。”
這下，尤總再次號召大家速速下班回家，成員們也都腳步輕快地跟在後面，走出會議室。
尤總腳步一頓：“我去一下衛生間。”
喬朕行和成員們則表示要回練習室收拾東西，和衛生間的方向相反。
想到大哥和外賣此時正在練習室裏乖巧地等待他們回去享用，成員們很激動！
然而，就在喬朕行伸手推開練習室房門的一剎那間，一道來自身後遠方的震驚怒吼，炸響整個樓層。
“沈佳俊——！你在廁所裏吃什麽呢！”
音落，靜谧無聲。
喬朕行的小心髒驟停，擡頭看向成員們。下一秒，六個人拔腿就往衛生間跑！
一群還沒走的工作人員因為距離近，比他們早幾步趕到。
大家沖進衛生間，只見尤總對着一個緊閉門扇的廁所隔間，崩潰大罵：“原來廁所是你的衣食父母嗎！你瘋了！出來！”
裏面靜悄悄的，像沒有人一樣。
霍哥上前，連忙示意尤總息怒。敲敲門扇：“阿俊，你在裏面嗎？阿俊？在的話出個聲。”
沒聲音。
尤總一腳踹上門扇：“你TM的裝個屁！滿衛生間都是燒烤的味道！沈佳俊，你給老子出來！”
六個成員們像鹌鹑一樣躲在人群後面。互相看看。
于岩悄聲說：“要不然，咱們先回吧？”
全體：……
“好！”
就在六個不講義氣的混蛋打算撤離時，霍哥看了過來。先對這幾個不安分的兔崽子冷哼一聲，又點到歐陽，譏諷道：“你個子高，爬上去看一下裏面的情況，別是你們大哥被吓昏過去了。”
于是，歐陽艱難邁開大長腿，頂着老板憤怒的目光，從外面踩在門扇的合頁突出處，一下子就高出門扇一個腦袋。
探頭向內看去。只見沈佳俊可憐巴巴地縮在最裏面的角落裏，懷裏抱着被外套裹住的外賣，眼淚汪汪地擡頭看來。
哭唧唧：“我沒吃……”
驟見此景，歐陽又想哭又想笑，也哭唧唧地回應：“我知道……”
一聽沈佳俊的确是在裏面，霍哥立刻把歐陽扒拉下來，然後重重敲門：“行了，沒吓暈過去就行。出來吧出來吧，你還能躲在裏面一輩子？”
片刻後，隔間門打開，沈佳俊低垂着腦袋，戰戰兢兢地走出來。
尤總一見人就想沖上去，好在被霍哥和兩個助理抱住。
憤而怒罵：“瞧你那膽小的樣兒，你還知道怕？你把老子尿都吓回去了。躲廁所？你真不嫌膈應！”
沈佳俊小聲解釋：“我從電梯隔間接到的外賣，除了衛生間，不管去哪兒都要路過會議室，嗚嗚。”
喬朕行适時開口：“老板，咱們能不能出去再說話？”
“……趕緊出！”
等重新回到會議室，沈佳俊好不容易保護的外賣，被兩個助理無情搶奪。
外賣打開，尤總一聲冷笑：“好家夥，烤羊腿，怪不得那麽香，藏都藏不住。”
說完，直接招呼工作人員都過來吃。包括尤總在內，正好也是七個人。
七個成員站一排在旁邊看着，肚腹之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驀然，喬朕行提問：“老板，這外賣是你們吃的，給報銷嗎？”
當即尤總作勢要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