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苦中樂》相當于是一首廣告曲, 公司不可能為這首歌安排打歌行程的，但團體還是很快迎來第一次表演《苦中樂》的機會。
當然是應了華米爸爸的邀請！
華米爸爸這次不再是屈居小廣場一隅賣淨水器了，而是在上連市最大的、甚至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家電商場, 搞了個“雙十一華米大家庭聯歡促銷會”。
預熱超過一個月, 正式的展會持續三天, 線上線下同步售賣, 華米的産品以及講演活動場地, 共同占據了這座商場的兩層樓, 将華米目前沒停産的所有産品都展示了出來。
這場商演, 不是一般的商演。
除了最近作為淨水器系列的代言人而大出風頭的SaoX之外, 空調系列的代言人——蟬聯三屆奧運會羽毛球男單冠軍, 運動員李宇；電視機系列的代言人——連續三年主演爆款電視連續劇、榮獲三年白蓮獎，視後白雅昕；電冰箱系列的代言人——上世紀著名影星，凍齡女神張蘭；洗衣機系列的代言人——以賢妻良母、國民媳婦形象著稱并且獲獎無數的實力派, 演員寧舒……
主打産品的大咖代言人，會在雙十一當天, 悉數到場。
所以說，在所有擔任華米代言人名號的藝人中，SaoX是最最不起眼，壓根連咖位都沒有的。
當然, 這并不影響成員們的激動！
見面該說什麽話都想好了：李老師，我是看着你打羽毛球長大的；張老師、白老師、寧老師，我是看着你們的戲長大的！
然而，傾訴之語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說得出口的。大咖代言人只會在雙十一當天到場，SaoX則是要連續三天參加華米的商演活動。
第一天，在商場還沒開門的時候，大家提前進入商場。彩排之前, 随意轉轉。
一路走，鄭謙達和丁尚兩個一路嘀嘀咕咕：“這是什麽？”
“熱水器。”
“這個，那個，這個呢？”
“暖風機、咖啡機、茶水機！”鄭謙達很嘚瑟，“你真沒見識。不僅沒見識，還不識字，标簽上都寫呢嘛！怎麽，小小年紀，視力不行了？”
丁尚懵了：“華米咋啥都賣呢？”
忽然眼睛一亮，小丁丁急急拍打鄭謙達的肩膀：“哥、哥，那個是不是消毒櫃？我在飯店吃飯見過。就是這個看着有點豪華。”
“唔，太遠，看不見标簽，看樣子是吧。”
喬朕行瞥一眼，随口糾正：“那是酒櫃。”
“啊？酒櫃？酒櫃不是家具嗎，也算電器？”
不止是兩個小的，其他幾個成員也好奇地湊過去看，結果發現還真是酒櫃。
“還是喬哥見多識廣。”
“恒溫恒濕，避震靜音，”看着标簽上的介紹，鄭青淳很正經地發問，“這個酒櫃是不是可以用來孵小雞？”
全體：……
一旁跟随的華米工作人員：……
好想法！
幾萬塊錢的酒櫃拿來孵小雞。金雞吖？
等音響設備調試好以後，大家在商場開門之前，進行了彩排。
【糟糕的一天從睜眼開始。鬧鐘罷了工，地鐵沒趕趟，打卡遲一秒，方案被撤銷。所有的所有一切，都是那麽糟糕。】
【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
【美妙的一天從睡醒開始。睜眼不起床，走路慢悠悠，全勤who care，沒活超級好！所有的所有一切，都是這麽美妙！Say樂！】
【樂，樂樂樂樂樂樂樂樂樂樂！】
随着SaoX的七個故意用搞笑的歌聲演繹作品，趕在開門之前做準備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由地停下活，笑呵呵地圍觀他們的彩排。
【wow，看他開着豪車，看他美女環繞。酷，酷酷酷酷酷酷，酷酷酷酷酷酷！】
【wow，看我邁動雙腳，狗子牽我瘋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不知道為什麽，鄭謙達對于此處的舞蹈編排是：他在前面跑，喬朕行佯裝扯繩被拖拽着追奔……
難道說，狗子是會有自知之明的嗎？
圍觀的大家被這種喜劇小品一樣的舞蹈編排，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太逗了，歌詞有意思，舞蹈動作也很有意思。”
“這幾天光聽廣告裏的副歌了，其他部分也很帶感嘛。啊——感同身受，心酸！”
“心酸什麽！Say樂！”
“哈哈哈，樂，樂樂樂樂樂……”
《苦中樂》的曲風是極盡誇張跳躍的，喬朕行在編曲時，嘗試了很多種樂器的聲響，最後發現有一樣很契合曲子感情的聲響——敲碗聲。
當當當。
有清脆有輕快有靈動，更有幾分滑稽。
運用到曲子裏，起到了神來之筆的效果。
随行的攝像師盡職記錄着現場工作人員的反應。這首歌發布只是單曲，公司沒有制作MV的想法，打算把表演現場錄一錄，充當MV。
攝像師覺得眼下這種場景比專門拍MV的效果更好。
這家商場有七層樓，上面五層樓上班的各位，全都擠在欄杆處往一樓的大廳張望。
頂樓的女導購瘋狂大叫：“SaoX！好帥鴨——！”
一旁的男同事吐槽：“你能看見什麽呀，就帥？”
“我能看見氣，帥氣！”
男同事：……媽呀，還是位氣功大師。
很快，SaoX彩排完，回去休息室等候活動的正式開場。人走了，歌聲好像還沒走。整座商場隐隐約約飄蕩着魔音。
男同事一邊整理着貨架，一邊抖着腿：“苦，苦苦苦……美妙的一天從睡醒開始，睜……呃，诶，我為什麽只聽一遍就記住了歌詞？難道，我是天才？”
等商場開門，雙十一促銷活動正式在主持人的介紹下開始，聞訊而來的粉絲們沖入商場。
“啊啊，昨天才發布的，今天就能看見現場表演。我好期待鴨——”
一個禦姐舉着牌子高呼：“高價收實體迷你一輯。誰有？我出500！”
“才500怎麽可能收到，姐妹你好歹出個800吧？”
“那我出800！”
“哈哈，800也收不到，你死心吧！”
叉燒飯們狂笑。尤其是那些買到過實體迷你一輯的，笑成被醫生檢查扁桃體的程度。
出道的迷你一輯《來點新鮮的》，由于公司總共就只出了三千張實體專輯，現在已經成為有價無市的稀罕寶貝。
區區三千張，在大公司眼裏就是個笑話，殊不知這數量都是尤總肉痛咬牙定下的。專輯成本對于其他花銷來說，自然是小錢。可哪怕是小錢，也不能白花不是？
一張專輯只賣60，運費都不敢多加，只加6塊，66一張。哪怕全賣出去，就夠個刻錄制造的成本和設計稿的成本，哪裏敢多加計算正經制作歌曲的成本。例如MV制作和舞蹈老師的費用，尤其是還有喬朕行的酬勞：作曲費編曲費作詞費制作費。
好家夥，尤總想明白了，敢情自己是給喬總打工呢！
自打定下制作三千張專輯後，尤總做夢都是專輯賣不出去，三千張專輯堆在房間裏吃灰，愁得他在夢裏也寝食難安。
然而，自打《氣球》和《以夢為馬》相繼登頂，随後成員們的團綜發布、代言廣告發布，這三千張專輯不知不覺間，诶，從倉庫裏消失了！
賣光啦！
哈哈哈哈哈！
賣光了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多制作一些，用實體專輯再回一點本？可是萬一三千張就是極限呢？
要不然再制作一千張出來？一千張一千張地賣？
尤總的小害怕消失，萌發出小期待。
而目前，粉絲們是不知道尤總的計劃的，只想着公司太坑了，竟然只制作三千張專輯，侮辱誰呢？
官博都被罵傻了。
【咋的，饑餓營銷？公司挺小，心機倒挺大。】
【萬萬沒想到，我一時興起買下的實體專，竟然是個投資産品。】
當然，像現場喊出800高價買專輯的事，是特例的不能再特例，一般人不會這麽傻。粉絲們都知道公司不可能幹出絕版的事兒。
SaoX的發展勢頭大好，實體迷你一輯才賣出了三千張，尤總除非是傻了，否則一定會決定加印。
等到主持人正式介紹SaoX出場與觀衆們互動，進入商場的顧客人數達到一個頂峰。駐足圍觀的都是年輕人，真正有意來買家電的大都是情侶，看一會兒熱鬧就主要去看家電産品去了。
表演正式開始後，《氣球》、《以夢為馬》、《苦中樂》，一連三首冠單，直接将現場嗨翻天。不止是來看華米産品的顧客駐足停步，浏覽其他品牌家電的顧客也都忍不住自尋視野觀看表演。
這可是一個新人團體出道不到三個月就拿到三首冠單的威力，表演感染力豈是尋常可比？
一樓的表演舞臺大約四百平米，方圓二十米，觀衆們圍得水洩不通，裏三層外三層。
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只聽過這些歌，但不知道演唱者是誰的，還以為臺上正在表演的七個男生是素人團體，大學生兼職表演團隊。
有位大爺在嘟囔：“呦，這群小夥子唱得不賴嘛，我聽着跟原唱一樣一樣的，跳得也好。”
前面有人聽到，回頭大喊：“他們就是原唱，SaoX！”
“啊？艾斯奧艾克斯？原唱？這三首歌都是他們唱的？”
前排一群人：“是——”
“嚯，好嘛，這年輕人……牛逼。”
結束表演後，成員們和特意來到現場的粉絲們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問答互動。
秩序很好。
其中，那位800元收專輯的禦姐當衆提問：“請問迷你一輯的實體專還會再制作嗎？”
成員們不太清楚，畢竟尤總還沒決定。看向臺下的霍哥，霍哥也不好當衆給尤總打電話詢問吧，于是霍哥看向喬朕行。
然後成員們也跟着看向喬朕行。成員們心裏奇怪，為什麽要看喬朕行？
喬朕行接過話筒，點頭：“會制作的。”
“制作多少張？”
喬朕行向上看，琢磨了一下，“五百張吧。”
禦姐：……
不是官方的發言人，不要随便說話。
粉絲們大喊：“不夠！不夠！”
喬朕行一臉問號：“五百張還不夠？你們是黃牛嗎，要囤貨？”
場下一片牛笑聲。
禦姐代表大家解釋道：“我們是收藏用的。”
“這玩意兒有什麽好收藏的？音樂軟件裏直接聽多方便，”喬朕行皺眉，“就算你們每個人的家裏都有CD機，買一張專輯聽聽完美音質也就夠了。買多是要留着當磚頭用，蓋房嗎？”
禦姐懵了：“我們力所能及地買多一點，給團隊貢獻專輯銷量嘛。”
“ummmm……”喬朕行又想一想，然後說，“很感謝大家的捧場心思。但其實對于我們來說，更希望得到的成績是有一百個人買了一百張專輯，而不是一個人買了一百張專輯。大家懂我的意思嗎？”
粉絲們當然懂，但是沉默。
大環境就是如此，普遍的行事規則就是如此，為什麽要特立獨行？
特立獨行，就是會路難走，就是會事倍功半，就是會遭受非議和嘲諷！
天真！
剛出道的新人團體，統一特征就是天真！
早晚會被現實毒打，接受這個圈子的既定規則。
對于喬朕行的發言，臺下一邊站着的霍哥滿面無語，和兩個助理對視一眼，兩個助理都是苦笑幹笑中。
付助理小聲說：“霍哥，阿行這麽說不太好吧？你不上去攔？”
霍哥小聲BB：“我不僅想上去攔，我還想上去把他一腳踹下臺。”
看到發言的粉絲表情失落，喬朕行立即再安慰道：“大家把買多餘專輯的錢積攢下來，留着日後我們有機會開演唱會的話，大家來現場支持，這樣應該更劃算一些吧？不要這會兒買了一堆無用的磚頭，未來空望演唱會，口袋空空淚雙流。”
話鋒一轉，氣氛回暖，粉絲們又變成眉開眼笑的。
“哈哈哈，要開演唱會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喬朕行趕忙急得揮手否認，“夢想，只是夢想！我們為了夢想，積攢實力，各位為了我們的夢想，積攢財力，這不公平嗎？”
粉絲們大笑：“哈哈哈哈，公平——”
見喬朕行放下話筒，控場的主持人很捧場地說：“已經這麽多熱門歌曲了，相信SaoX舉辦演唱會的夢想很快就能實現！各位粉絲們，可要準備好錢包喽！”
此話一出，就連提問的禦姐也滿臉期待地落座，不再問什麽專輯的事情。
說得對，買一堆磚頭有什麽用，留着錢搶演唱會的門票不好嗎？
活動結束時，霍哥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那個，各位，公司裏還有一些留着贈送的專輯，可以先提供給沒有買到專輯的粉絲，有意願的可以在我這裏登記一下，留一個收貨地址。”
話音剛落，禦姐長腿一邁，一馬當先。粉絲們“轟”得朝霍哥湧過去，連七個崽崽都不放進眼裏。
喬朕行怒：看來木有人把朕的話放在眼裏！
真的要生氣了！
粉絲們揮着手：“我要我要我要！”
霍哥和兩個助理驚慌維持秩序：“只是給沒有買到專輯的粉絲提供啊，已經購買過的多謝支持，還請先回！”
“我沒買過，我要一張！我叫……”
任助理很溫柔地觀察一下：“小姑娘，我看你眼神發飄，應該是說假話吧？”
已有專輯的小姑娘：“呃……”
“我不說假話，我真沒買過，我叫……”
“請展示一下小目标官網賬號的購買記錄。”
“呃……”
“我沒有小目标官網賬號！”
“哦，那抱歉，留存的專輯數量有限，我們只能先提供給已經認證過叉燒飯身份的粉絲，還請見諒。“
“呃……”
見招拆招，防不勝防。
叉燒飯們要哭了，想買兩張專輯，這麽難嗎？
自家粉絲對于自家偶像是體諒的，會感到溫暖，有很多叉燒飯表示從喬朕行的身上感受到“男人”兩個字，被Man哭。
對此，其他六個表示：難不成我們是女團？
只是當晚，喬朕行對于粉絲們想要購買專輯的回答，不知被哪位拍了視頻發布到網上，引起熱議。
有的是冷嘲熱諷。
【呵，裝模作樣，蓮言蓮語。有粉絲樂意掏錢買就偷着樂吧，還設卡不賣？也就是這種只能賣出三千張專輯的團隊，有臉說出這種話了。】
【衷心希望SaoX的粉絲聽自家偶像的話，別買專輯，要買也只買一張。】
【坐等各大專輯統計榜公布，SaoX稱霸末位，獨自清高。】
【評論區怎麽這麽陰陽怪氣？人家不是都說了嗎，是讓粉絲們留着錢看演唱會的。】
【哈哈哈，坐等SaoX演唱會連開三場，場場三萬人票罄！附圖：瞧把他給能的.jpg】
【一群酸精。你們猜我說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