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四妾,但我無法容忍我的丈夫四處留情,最可氣的是還沒等我找到那些賤女人,她們竟然找上門來了。那天,我正準備出門,忽然走進來兩個女人,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她們一進門就盯着我氣勢洶洶地問:‘你就是玉面羅剎?’那時我雖然察覺嚴馥有些舊病複發的模樣,但絕沒想到他的情婦竟敢找上門來,我點點頭,滿腹狐疑,心想我已經很久沒在江湖上行走了,怎麽倒有人找碴子找上門來了?那個穿黑衣的女人道:‘我們姐妹都和嚴馥相好,我們想跟他過一輩子,但這個沒良心的說家有嚴妻,不許納妾,今天我們自己找上門來,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憑什麽不讓嚴郎娶我們!’我一聽,真是氣得肺都炸了,隔了半天才冷笑着說出一句話來,‘好!你們若是有本事,何必做妾,把我殺了,坐正豈不更好!’那白衣女人道:‘你道我們不敢嗎?在江湖上我們黑白雙姝殺一個人也就和踩死一只螞蟻差不多。’我本想狠狠教訓她們一下就算了,但聽她的話,我立時動了殺機,我站起身來,說道:‘好!’左袖一揮,右手的暗器已出手,我的暗器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那兩個狗屁不通的黑白雙姝還以為我是浪得虛名,嘿嘿,我一招就取了那白姝的性命,我的追命釘正正釘在她的咽喉上,另一枚追命釘釘在黑姝的臉上,不出三天,她的臉就要潰爛,我倒要看看,變成醜八怪後的黑姝,嚴馥還怎麽愛她!那黑姝捂着自己的臉,驚得呆了。我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慢喝着茶,她呆了半晌,才如驚弓之鳥般抱起白姝的屍體倉皇而逃。”
“我雖然出了氣,但心裏一點兒都不痛快,想起嚴馥我又氣憤又傷心。一直坐到黃昏,嚴馥才回來,我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他驚得臉都青了,瞪着眼睛問我:‘你真的把白姝殺了?’我冷笑道:‘當然真殺了!怎麽?你心疼了?’他長嘆一聲,頹然坐在椅子上,用手掩着面,隔了半天才道:‘都是我害了她們。’我見他這副傷心的樣子,心裏氣極,站起來就往外走,他一個箭步追上來拉着我的手,道:‘秋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殺也殺了,我再怎麽後悔也無濟于事,只求你別生氣,再原諒我一回好嗎?’我回頭看着他道:‘你這樣死性不改的人,還讓我怎麽相信你!’他想了想,拔出劍來道:‘我如今說什麽都沒用,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他說畢,揮劍朝自己左手的小指削去,我一驚,伸手去阻攔,但已然來不及,他硬生生地把一截手指削了下來,道:‘如果以後再犯,就讓我有如這只手指一樣,被你一劍削成兩截!’我又急又心疼,一邊手忙腳亂地為他包紮傷口,一邊道:‘你何苦這樣?我相信你就是了。’自此,他真的痛改前非,不再拈花惹草,直到有一天他遇到唐芸那個賤人……”
陸羅剎忽然停下來,神情無比痛苦,仿佛觸到了一個巨大的傷疤。
阿紫問道:“唐芸?就是拿你的鹦鹉去喂貓的那個唐家小姐?”
第十節 半世情仇(十)
更新時間2005-5-9 9:08:00 字數:4116
陸羅剎咬着牙道:“是,就是她!”她定了定神,緩緩說道:“那時我已經懷孕,心裏充滿了喜悅,嚴馥最初也十分高興,常常寸步不離地陪着我,連門都極少出。有一天,他的一個結義兄弟阮英頭破血流地來找他,說是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欺負了,讓嚴馥一定要為他報仇,要不在江湖上就沒臉見人了。嚴馥是極重義氣的人,當下二話不說,提了劍來向我告別,說出去教訓完那黃毛丫頭就回來。我想這是義不容辭的事,縱使擔心他的安危,但也不能阻止他去。他走後,我天天都在盼着他回來,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卻毫無音訊。我心急如焚,不知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又過了一個月,依然盼不到他的一點兒消息,我決定出去找他,當時我日夜擔憂他的安危,又加懷孕反應,人極度憔悴,身體也很虛弱。但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麽等下去,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我出了門,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向路人打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他似乎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蹤跡全無。我想他肯定出事了,心裏悲痛欲絕,也不辯東南西北,瘋了似地四處尋找。找了半個月,什麽音訊都沒有,極度的悲傷讓我虛弱的身體更加不堪,連馬也騎不穩,有一次從馬背上摔下來,造成小産,孩子剛四個月就沒了。我在客棧裏躺了半個月還起不了床,想起嚴馥和我那苦命的孩子,眼淚就流個不住。又養了半個月,身體稍好了些,我又租了輛車,漫無目的四處亂撞,希望終有一天可以打探到嚴馥的消息。如此走了大半年,嚴馥依然音訊全無,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有一天在路上竟碰到嚴馥那結義兄弟阮英,但阮英明明看見我了,卻當作沒看見一樣,任我怎麽喊他也不回頭,騎着馬拼命往前跑。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搶了路人的一匹馬緊追上去,但我身體虛弱,連缰繩都拉不緊,追了一會兒就頭暈眼花,在馬背上搖搖欲墜。阮英卻還在拼命地逃,好像見了鬼一樣。我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朝他發了一枚梅花釘,正中他的腿部,他立時從馬背上滾下來,摔在地上哀號不止,我這種梅花釘喂了毒藥,讓所中之人痛入骨髓,就算是鐵峥峥的漢子也無法忍受這種噬心之痛。”
“阮英爬近我腳邊哀求道:‘嫂子,是我對不起您,您饒了我吧!’我問道:‘阮英,你為什麽見了我就跑?害得我追了這麽半天。’阮英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臉上肌肉扭曲,這是梅花釘的毒性發作之狀,他斷斷續續地道:‘我……我該死……’我存心讓他吃吃苦頭,以解一路追趕之恨,當下也不給他解毒,繼續問道:‘嚴馥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阮英含含糊糊地道:‘他……他……’我心裏焦急,忙給他解了毒,厲聲問道:‘嚴馥究竟怎麽樣了?’阮英坐在地上低着頭,不吭聲,我見他這樣,心想嚴馥肯定兇多吉少了,不禁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暈過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問阮英:‘他是不是……’後半截我再也說不下去,眼淚滾滾而下。阮英忽然擡起頭來道:‘嫂子,你不必傷心,他好好的在享福呢!’‘什麽?’我睜大眼睛,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但聽得嚴馥還好好的,不禁大喜,別的也顧不得問了,只想立即就見到他,我站起來道:‘他在哪裏?我現在就去找他。’‘他……他……’阮英支吾了半天,就是不肯說他在哪裏。我急了,又摸出一枚梅花釘來,道:‘你再不說,小心再吃一枚梅花釘!’阮英臉上變色,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我說,他在天山腳下,和上次打傷我的那個黃毛丫頭在一起。’‘什麽!’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喝道:‘你別胡說!他答應過我不再沾花惹草的,還發了毒誓,怎麽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阮英低着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他去給我報仇,誰知仇沒報着,他竟看上那黃毛丫頭了,那黃毛丫頭也怪,本來橫得要死的,見了嚴大哥,竟一見鐘情,服貼得很,兩人像幹柴烈火似的,誰也離不開誰,就在天山腳下住了下來。我勸了嚴大哥幾次,讓他回家見你。他說他離不開那黃毛丫頭,也沒臉見你……’我一聽,氣得眼冒金星,我千辛萬苦地四處找他,他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往昔的情義在他心裏全都成了灰!我恨得咬牙切齒,但無法抑制心裏波濤洶湧的痛苦,這種痛苦讓我恨不得一劍殺了他,但往昔的柔情又湧上心頭,我竟又盼望着他能回心轉意,再回複從前的恩愛。就這樣,我在心裏千回百轉,愛恨交加,一路朝天山奔去。不管怎樣,我要見他一面,親口問個清楚明白。”
“到了天山,按着阮英所畫的地圖,我很快就找到了嚴馥的住處。那天天色已黑,下着大雪,嚴馥所住的小屋建在山腳下,屋裏透着燈光。我一步步走近那間小屋,忽然聽到屋裏一個男子笑道:‘芸妹,你來喂我吃。’那聲音正是嚴馥的聲音,隔了三個月後,再次聽到這聲音,我一時竟立在屋外怔住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嬌笑道:‘好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