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章節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蕭峰一句話,惹得衆人都笑起來。
新月覺得那詩句甚是好聽,問柳如浪道:“柳大哥,那詩完了嗎?後面還有吧,你念與我聽聽好嗎?”
柳如浪笑道:“你當真要聽麽?”
新月抿嘴一笑道:“當然是真的,你就念與我聽罷。”
柳如浪道:“好罷,你既然要聽,我就厚着臉皮念念罷。”
蕭峰與阿紫于詩詞上所知極為有限,當下也豎起耳朵,想聽聽為什麽柳如浪念幾句詩還要說是厚着臉皮。只聽得柳如浪清了清嗓子,聲情并茂地念道:“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liu。妾拟将身嫁與,一身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這詞直白如話,任人都聽得懂,柳如浪剛念完,新月已羞得滿臉通紅。阿紫大聲道:“這是誰寫的?倒是直白得很,連我都聽得明白,這個女的很想嫁了罷?倒要巴巴地去寫一首詞,讓天下人都知道她多麽想嫁!”
柳如浪拍手大笑,道:“妙啊!阿紫妹妹真是妙語連珠!沒錯,這個女的叫韋莊,她看中了一個如意郎君,很想嫁給他,于是不顧羞恥地寫了這首詞,将心事告訴天下人,一直流傳至今,連我們這些幾百年後的人都知道了她當初的心事。”
新月默然不語,暗想詞中之意,不禁心神蕩漾,心道:“這位女子大膽表白,勇氣甚是可嘉,也許有人會取笑于她,但沒經歷過又怎能明白個中的滋味呢?我若是她,也會這樣想的,只要能與自己心愛的人真正地過一天相親相愛的日子,此生就足矣,還求什麽呢?”她身為天下最強之國的最尊貴的公主,本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知遇上蕭峰,從此癡癡地愛上了他,再也無法自拔,但蕭峰卻是不愛她,她縱有千般能耐,也不能令他對她産生一絲情愫。
蕭峰忽然問道:“四弟,有沒有酒?”
“當然是有的。”柳如浪從腰間摘下一個葫蘆來,笑道:“我就知道大哥一天沒喝酒了,定是憋得慌,所以特意買了個葫蘆,打幾斤酒裝在裏面。”
蕭峰伸手将葫蘆接過去,笑道:“我也是看見你腰間挂着個像裝酒的東西,才問你。”他拔開木塞子,一股濃洌的酒香撲鼻而來,他坐在馬上,一邊策馬前奔,一邊舉起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塞回塞子,一甩手抛給柳如浪道:“四弟,你也來一口!”
柳如浪抄手一接,也像蕭峰般喝了一口,大聲吟道:“風朔朔,馬蕭蕭,葫蘆藏酒挂在腰,仰頭問蒼穹,誰人橫刀立馬,指點江山小?唯我蕭大将軍!”吟罷,一揚手,又将葫蘆抛回給蕭峰。
蕭峰仰天一笑道:“四弟,你也太擡舉你哥哥了,我充其量不過是一介武夫,不配指點江山,也不想指點江山。”他往嘴裏又灌了一大口酒,“我只願天下太平,不再起戰禍,誰當皇帝我并不在乎,自古以來,帝王将相不過是一場雲煙,轉眼即成糞土,偏偏卻有那麽多人看不透,總在無休無止地争奪不休!”
“大哥說得好!”柳如浪一邊策馬與蕭峰并駕前驅,一邊道:“今日聽大哥一言,勝讀十年聖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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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大聲笑道:“哈哈,四弟嘴巴比吃了蜜還甜,連我都難以招架,難怪天下女子都被你哄得暈頭轉向!”
蕭峰雖一生坎坷颠簸,但生性豪邁,此時遇着不羁的柳如浪,正合了他的性子,兩人一路說着話,不知不覺,已遠遠看見江春藍所住的村子。
第九節 疑團叢生
更新時間2005-8-6 9:58:00 字數:3348
馳近村旁時,江春藍從田野裏奔出來,跑得像只小兔子般快,遠遠地向蕭峰等人揮手叫道:“蕭大哥、阿紫姐姐,是你們麽?”
蕭峰馳近他身旁,躍下馬來,見他滿頭滿臉都是泥巴,不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江兄弟,別來可好?你種地怎麽跟別人不一樣,盡把泥巴往臉上抹?”
江春藍搔着頭嘻嘻笑道:“我有個毛病,頭上老癢,邊種地得邊撓癢,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
蕭峰哈哈大笑,“你這小鬼!毛病倒挺多,你母親還好罷?”
江春藍道:“還好,只是總叨唠着你和阿紫。”他一邊說話一邊側過頭去瞧着柳如浪和新月,笑着問蕭峰道:“蕭大哥,這三位是誰?這位大哥長得好俊啊,這兩位小姐更是乖乖不得了,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啊!”
柳如浪不禁笑出聲來,道:“江兄弟好文采,出口成章,一點都不像個種田的小子。”他向江春藍拱手道:“在下柳如浪,請教江兄弟高姓大名?”
江春藍也學着他的樣子拱拱手道:“小弟江春藍,柳大哥有禮了。”又朝着新月和小雁拱手道:“兩位姐姐有禮。”
新月抿着嘴笑道:“小兄弟有禮,你的嘴巴可真會說話,和柳大哥有得一比呢。”
阿紫伸手拍拍江春藍的腦袋道:“這小鬼,怎麽配和柳大哥相比呢?人家柳大哥文武雙全,他會什麽,除了種地,也就會耍耍嘴皮子罷了!”
江春藍被她拍得有些不舒服,一側頭避過她的手,笑道:“阿紫,你別老像拍蒼蠅似的拍我,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別在這兒擺姐姐的架子!”
“哎呀,反了你!”阿紫瞪起眼睛來,“連姐姐也不叫一聲,阿紫是你叫的麽?”
江春藍一個箭步躲到蕭峰身後,拉着蕭峰的手道:“蕭大哥,她要打我!”
蕭峰一手牽着他,一手牽着馬,笑道:“別鬧了,咱們去見你母親,商量一下怎麽對付敵人。”當下衆人牽着馬,跟着蕭峰與江春藍往村子裏走去。
柳如浪走在江春藍身旁,輕輕笑道:“江春藍,春來江水綠如藍,好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名字?很有詩意,讓人想起江南碧水連天的景象。”
江春藍得意地笑道:“是嗎?我也覺得我的名字很不錯,聽我娘講,是我已過世的爹起的,我娘說我爹是一個很有學問的人。”
“江春藍,江春藍……”柳如浪喃喃自語,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盯着江春藍看了半日,江春藍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伸手不停地擦自己臉上的泥巴,誰知他越是擦幹淨,柳如浪越是盯着他不放,江春藍不禁笑道:“柳大哥,我臉上還有泥嗎?我好像擦得很幹淨了。”
柳如浪緩緩收回目光,沉思片刻,問道:“江兄弟,你母親叫什麽名字?你還有兄弟姐妹麽?”
江春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母親叫什麽,她從來不和我講她從前的事,我也沒有兄弟姐妹。”他轉頭對蕭峰道:“蕭大哥,那天你們走後,我問我娘為什麽碧雲宮主要殺我們,她卻什麽也不肯說,還是每日扮作一個老太太,我在人前還得叫她奶奶,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叫她娘。”
蕭峰想起那江夫人十六年來忍辱負重,全是為了保護江春藍,她在被碧雲宮發現後,還刻意隐瞞真相,看來是不想讓江春藍再為從前的事冤冤相報下去,她只盼她的兒子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那天晚上聽她與碧雲宮主的對答,兩人仿佛仇深似海,她卻将這仇恨深埋心底,一人獨擔,單是她這種胸懷就足已讓人佩服。只是江春藍還小,不能明白他母親的苦心,當下對江春藍道:“你娘這是為你好,知道有時比不知道痛苦得多。”
江春藍脖子一側道:“可是我已經是堂堂的男子漢了,你們別老把我當小孩子看,我今年可是快十七歲了。”
不一會兒,已到了江春藍家門口,那江夫人在屋裏就聞到了馬蹄聲和蕭峰他們說話的聲音,她步履輕盈地走出門來,朝蕭峰躬身一揖道:“蕭大俠高義,竟提早了十天到來,真讓老身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蕭峰連忙還了一禮,道:“江夫人不必多禮,朋友有難,拔刀相助,本是蕭峰份內之事。”
阿紫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拉着江夫人的手,盯着她的臉道:“大娘,你怎麽還戴着這勞什子面具?難看死了,你原來的模樣多好看啊,為什麽不除下這面具來?”
江夫人笑着低聲道:“戴慣了也沒什麽,不戴反而不習慣,這周圍的鄰居們都見慣了我這個樣子,若突然變了個模樣,可不把他們吓壞了麽?”她上下打量着柳如浪,道:“這位是……”
柳如浪向她一躬身道:“在下柳如浪,見過江夫人。”他自聽蕭峰說了那晚的事後,心裏琢磨着這個江夫人和碧雲宮主到底是什麽關系?自己的武功與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