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章節

”柳如浪從衣袖裏摸出一塊晶瑩透亮的玉佩來,遞給阿紫道:“賠你這個可好?”

阿紫小嘴一嘟道:“誰希罕你這個東西!”

柳如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玉,你拿着它對着陽光看看。”

阿紫依言将玉佩舉起來,對着陽光一照,只見玉佩中間清晰地顯出一個頭像來,有鼻子有眼睛,仿佛在張着嘴笑。阿紫笑道:“有趣有趣,這頭像是怎麽上去的呢?”

柳如浪道:“你再将它側過來一點看,每個方向都是不同的樣子。”

阿紫又将那玉佩稍稍側過來,竟見那玉佩上的小人合上了嘴,橫眉怒目,再側過來一點,那小人又變成了一副哭喪相,樂得阿紫拍手大笑,“好玩!好玩!四哥哥,你在哪兒弄的這麽奇怪的玩意兒?”卻不見有人答話,一擡頭,已不見了蕭峰和柳如浪的身影,原來他們趁着阿紫翻來覆去地對着陽光看那玉佩時,展開輕功掠進了莊子深處,阿紫望着那重重疊疊的房屋,自知無法在其中找着他們,唯有跺跺腳,拿着玉佩回臨風苑去了。

蕭峰與柳如浪走進莊子深處,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子裏,院子裏桃花正開得燦爛,蜂蝶在枝頭上來回飛舞。柳如浪與蕭峰進了屋子裏,只見屋裏有一個大書櫃,整整占了一面牆去,臨窗前還有一張書桌。蕭峰問道:“這是此間主人的書房?”

柳如浪笑道:“非也,此間主人從不看書,只愛看賬,這是我的書房。”

兩人在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柳如浪硯了墨,拿起筆來在紅紙上飛快地寫了幾張相同的告示,蕭峰不懂書法,但覺他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甚是有力道。不禁贊道:“四弟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不去考個狀元真是可惜了。”

柳如浪道:“我的祖上有訓,柳家子孫幹什麽都行,就是不能再當官,官場的一切,我的祖先們都已看透了,正直不阿的沒有好下場,官場裏得意的都是些媚上欺下的小人,若還有一絲良心未泯的,就在矛盾與痛若中徘徊,沒幾天舒心日子過。所以我的祖上不希望子孫後代再去淌這趟混水,從我爺爺這代起,就不再當官。”

正說着話,忽見一個小厮飛快地跑進來道:“公子,我家老爺說店裏有急事,請公子現在務必去一趟。”

柳如浪眉頭輕皺,道:“鄭大掌櫃向來辦事十分穩妥,怎麽今兒倒急成這樣!知道是什麽事麽?”

那小厮道:“小人不知道,只是老爺櫃吩咐小人一定要請公子過去。”

蕭峰在一旁道:“四弟,你趕緊過去看看罷,莫要誤了大事,這莊子裏所有的人都靠你和鄭大掌櫃的吃飯呢。為兄于生意上一竅不通,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柳如浪将筆擱下,站起身來,向蕭峰道:“那我去看看就回來,不必等我吃午飯了,大哥昨夜一夜未睡,吃了午飯就在這兒歇一會兒,晚上回來,我再為大哥接風,咱們好好地喝一場。”

柳如浪走後,蕭峰在小院子裏轉了一圈,回到屋裏時,小厮已将午飯端了上來。

蕭峰吃過飯,一時無事可做,在書房裏的床上躺下,院外吹來暖暖的春風,不一會兒,他就迷糊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時分,他踱出書房的小院子,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息,迎面一個小厮走過來,向蕭峰施禮道:“蕭大爺,您要去哪裏?公子吩咐小的帶您去。”

蕭峰點點頭,問道:“你家公子回來了罷?”

那小厮道:“還沒有回來。”

蕭峰微微一驚,“從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過麽?店裏是不是出什麽大事了?”

那小厮垂首道:“小的不知道,小的今日沒到店裏去,公子吩咐小的侍伺蕭大爺。”

蕭峰手一揮道:“走,帶我到你們家店裏去看看!”

那小厮應了一聲,飛快地跑在前頭帶路。兩人在一進接着一進的院落房屋裏穿行,蕭峰記性甚好,來回走了一趟,已記得從大門到書房的路。

走出大門,那小厮帶着蕭峰穿街過巷,走了好一陣子,才在一座樓前停下,那小厮徑直引着蕭峰走進樓去,店裏的夥計都朝那小厮點頭打招呼,看來他在府裏頗有些地位。他領着蕭峰來到後院的一間精致的房子裏,房裏坐着一個胖子,正在“噼哩啪啦”地打着算盤。

那小厮向那胖子躬身行禮道:“小人見過老爺。”

那胖子眼睛也不擡,手上在算盤上飛快地打着,嘴裏問道:“什麽事?”

那小厮垂首道:“這位大爺是公子的結義大哥,來這裏找公子。”

那胖子一聽,立即放下手中的算盤,滿臉笑容地站起身來,向蕭峰拱手一揖道:“原來是蕭大俠,失敬失敬!”

蕭峰還了一禮道:“想必閣下就是鄭大掌櫃了,不知我四弟現在在何處?他半日未回,我怕他出了什麽事,過來看看他。”

那胖子一臉驚訝,道:“公子午間來了一會兒,就回去了,還沒到家麽?”

第十二節 夜探采菱館

更新時間2005-8-9 10:09:00 字數:3288

蕭峰一驚,道:“什麽?他什麽時候回去的?”

鄭掌櫃道:“公子午間只在這裏呆了一會兒,就匆匆走了,我道他早已到家了呢。”

蕭峰沉聲道:“今日午間你說有急事請四弟來,究竟是何事?”

鄭掌櫃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來,道:“蕭大俠,請坐下說話。”又對那立在一旁的小厮道:“小瑞,快去上茶來,要新沖的上好龍井。”那小厮應了一聲,正要出去,忽聽得蕭峰一擺手道:“不用了,我問幾句話就走。”他看着那鄭掌櫃道:“究竟是什麽事?請鄭掌櫃爽快些告訴蕭某!”

鄭掌櫃恭恭敬敬地道:“今日帳上出了一個大缺口,一筆三十幾萬兩的銀子不知怎麽不翼而飛了,我查了所有的帳本,帳上的數是對的,但實際庫裏卻沒有這筆錢,我怕別人以為是我貪了去,一時情急,忙請公子過來查看。公子來了以後,略略地看了一下帳本,也沒說什麽,還安慰了我幾句,然後就走了。蕭大俠說他現在還沒到家倒是奇了。”他頓了頓道:“公子不常來信陽,會不會在街上閑逛,一時忘了時候,還沒到家而已。”

蕭峰擡頭看看窗外,已是暮色蒼茫,心裏尋思道:“四弟雖然生性好玩,但絕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在這個時候,他不會無緣無故自己跑出去閑逛。何況他午間似乎還有話要和我說,鄭掌櫃請他來的時候他都不想來,更不會自己一人跑出來玩,他若不是在路上出了事,就是這掌櫃說謊。”他沉吟半晌,忽然問道:“鄭大掌櫃,你家公子待你如何?”

鄭掌櫃道:“柳家待我恩重如山,自老爺去世後,公子待我也沒得說的。”

蕭峰雙目如電,在他臉上一掃,道:“那請你将實情告訴我!今天下午究竟出了什麽事?”

“實情?什麽實情?”鄭掌櫃一臉茫然,“今天下午的事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麽?就是不見了三十萬兩銀子,今天就再沒別的事了。”他微微側過臉去,“蕭大俠難道以為我在說謊麽?公子要是出了事,我只有比你更焦急!”

蕭峰冷哼一聲,伸手在身旁的桌子上一拍,只聽得“啪”地一聲,一張花梨木做的桌子被他拍出一個洞來,他沉聲道:“四弟從午間出來,至日暮未歸,你口口聲聲說關心他的安危,臉上卻無絲毫擔心之色,言語之間多有托詞,你騙得了別人,還道騙得了我嗎?四弟與我情同骨肉,你再不說,休怪我無情!”

鄭掌櫃看看那被擊穿的花梨木桌子,臉上掠過一絲驚慌,但瞬間即回複平靜,對那立在一旁的小厮道:“小瑞,你趕緊去沏一壺清心龍井茶來,給蕭大俠消消火氣。”那小厮應了一聲,忙跑着去了。

蕭峰知他是有意支開那小厮,當下也不理會,徑直在桌旁坐下。鄭掌櫃趕緊關上門,又将四周的窗戶關上,才湊近蕭峰身前,小聲道:“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不敢說。”他一雙眼睛又向房裏四處掃了一遍,仿佛還怕這個房子裏躲着人似的,眼裏裝滿了驚恐。

蕭峰道:“說吧,這房子裏沒有別人。”

鄭掌櫃這才低聲道:“這件事,那人吩咐我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若是不然,那人會要了我的命,死得很痛苦……”他忽然停住,臉上現出恐懼之色。

蕭峰輕聲道:“別怕,有我這兒,沒有人動得了你一根寒毛,再說也沒有人知道是你告訴我的。”

鄭掌櫃低聲道:“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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