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謂情敵(二)
假借胃疼一事,肖沐寒在床上躺了一天,飯是許敬奕端來的,肖晔不知道被許敬奕安排去了哪裏,一天沒見着,晚上也是被許敬奕固在懷裏睡了一宿,雖然肖沐寒其實并不樂意,但是不得不說睡着還是很舒服。
肖沐寒再出門也是下一天了,驗屍記錄整理的差不多,已知案情線索也都記錄好,只是可惜線索零碎,無法湊全,而關于失蹤人口與驗屍記錄的對比,有很多失蹤記錄都是沒用的,其中只有三個描述的有可能是其中的三具屍體,其他的都對不上,那麽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沒有被報案的死者都是什麽人?為什麽失蹤甚至死亡無人知曉?
這一點,顧瑞有些猜測,畢竟辦案多年,經歷過的案件衆多,但是顧瑞也不敢十成确定,畢竟缺少有關的物證,這是個麻煩的問題畢竟時間久了想查證太難了,不過若要是有人證,那也會好辦一些,畢竟當下結果多,而起因少,有果必有因,只有找到起因,也就是殺人動機,一切才有的下手。
肖沐寒起來後,蘇葉之直接免了讓他去看驗屍,把驗屍記錄給他講了一遍,又細致描述了一些屍體情況及死因,畢竟是碎屍的,一個胃疼剛好的,蘇葉之也不敢讓他再接着見屍體。
不過奇怪的是,根據蘇葉之所言,屍體的皮膚毀壞了不少,臉大半都沒了,蘇葉之也說不出為何,算是一個疑點。
肖沐寒算是認真聽完,當然自動過濾,實在不會思考,可不會判斷啥,一般就是記住蘇葉之和顧瑞說的判斷。
因為送往理寺卿的文書需要一日多到達,理寺卿再派人來,最快也得三日,現下算是兩日,估摸着明日晌午理寺卿的人就差不多來了。
肖沐寒跟着顧瑞學習把案件整個梳理一遍,寫成案宗,雖然很吃力,不過肖沐寒也算是把流程弄懂了。
到了晚上肖沐寒本來想把要被許敬奕派去府衙的肖晔留下,結果被許敬奕發現,肖沐寒嘴角抽了抽,目送着肖晔被沈楓帶走。
明明府衙沒事,許敬奕這絕對故意的,肖沐寒上了床撐開兩床被子,自己窩在裏面,留了一床給許敬奕,因為許敬奕總是等肖沐寒沐浴完才會去,所以晚一些。
肖沐寒确定不要抱着許敬奕也能睡着,只要許敬奕在身邊就行,所以堅持的想兩床被子,可是堅持很多時候都是白費力氣,最後還是在許敬奕的被窩裏被抱着睡着了。
天亮後,肖沐寒醒的也早,畢竟休息了兩天,身體感覺好多了,而且今天差不離理寺卿要來人了,肖沐寒得穿着官服等才行,所以他起早了,身邊的許敬奕從肖沐寒開始折騰起也就醒了。
差不多晌午,有衙役提前來報,理寺卿負責人快到了,肖沐寒随着顧瑞等人在驿館門前等待,肖沐寒捧了一盤花生仁嚼着,要不是顧及顧瑞和蘇葉之需要等人,肖沐寒還真的沒打算等,他連他老子都沒怎麽等過,還讓他等別人?
肖沐寒在門邊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吃花生同顧瑞他們端坐着等候形成了對比,吃了半盤,人還沒來,肖沐寒渴的端着花生進屋倒了杯喝。
肖沐寒剛進去,不遠處傳來馬蹄聲,不一會兒,七個人輕裝騎馬而來,顧瑞等人起身迎接。
為首的人身着玄色官服,腰配一把官制刀,身形清瘦,細彎柳眉,丹鳳眼,嘴角總是勾起的,但是眸子裏卻看不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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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理寺卿右提案禦衛長白書洛,身後六人着統一官服,只是胸前不似白書洛的紋樣,而是禦字。
白書洛駕馬往驿館,遠遠的看着等待的顧瑞和蘇葉之等人,忽而間發現還有一個人,一個應當一身白衣卻此刻一身深藍色便服的許敬奕。
白書洛眸光流轉,本是寒意的眼睛帶了笑意,雖不知為何他會在此,但是遇見也是好的,縱然……縱然這個人,将要婚配,白書洛思至此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那個人如何配得上許敬奕,不過命好,生做了皇親貴族。
白書洛帶人抵達驿館門前,重新帶上笑容,下馬與顧瑞等人行禮,又轉頭看向沖他面無表情微微點頭的許敬奕。
白書洛:“沒想到,夢然你也在此。”
對于許敬奕的面無表情,白書洛習慣至極,因為這個人對誰都一樣,所以依舊熟絡的湊過去,一手搭在許敬奕肩上。
然而他的手還未落下,便蒙的收回,許敬奕淡然的擡手接住肖沐寒丢過來的花生仁。
肖沐寒:“你碰他一下試試?”
肖沐寒輕搖着半盤花生仁,緩步走過來,冷若冰霜的模樣和緩慢低沉的聲音讓顧瑞和蘇葉之有些詫異。
白書洛看着肖沐寒,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刑部侍郎似乎換了人,再想到許敬奕在此,那麽肖沐寒成了刑部侍郎?
白書洛:“是你?”
肖沐寒壓根沒打算回話,回到座位上繼續吃花生仁。
白書洛看着肖沐寒,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肖沐寒不需要看也知道,這個人怕是恨他恨的緊,可是自己不也是對他厭煩的很。
許敬奕把抓在手裏的花生放在桌子上,輕輕拍了拍手,他向來不懂為何這兩個人不合,自小便是如此,現在也算好的,以前肖沐寒只要見到白書洛,手裏有什麽砸什麽,絕對直接動手,然而白書洛以前就瘦弱雖然練武也不敵肖沐寒,他便總是擋在白書洛之前,然後肖沐寒可以為此可以論月的不搭理許敬奕。但是許敬奕也頭疼,總不能任由肖沐寒毫無理由的揍人,看每次肖沐寒的模樣,絕對不是揍那麽簡單。
許敬奕:“寒煙,你先同顧大人進去交涉案宗。”
白書洛聞言似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白書洛:“無礙,先行一步,忙完公事,再與夢然敘舊。”
許敬奕:“嗯。”
肖沐寒:“呵,狗也會做人事嗎?”
肖沐寒一句話,整個場面一片寂靜,白書洛暗沉着眸子,卻盡量保持着面色平淡。
許敬奕:“沐寒。”
肖沐寒:“我同你說話了?”
白書洛:“肖沐寒,你現在是刑部侍郎,如今該辦公事才是。”
肖沐寒:“哦,你在教育我公私分明嗎?”
肖沐寒轉着手裏的盤子,猛的砸向白書洛,白書洛側身一躲,許敬奕擡手擋下盤子。
白書洛陰沉着臉,終是難以忍住,本就因為婚事憤恨,如今偏又找他事,這如何能忍,而且白書洛自問未曾得罪過肖沐寒,可是這個人從小便找他事,而他每次只能原諒,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不是他能匹敵的。
許敬奕:“肖沐寒,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