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賞花宴1 穿黑衣戴着銀面具的男人……
穿黑衣戴着銀面具的男人身手極為敏捷,幾個起躍間,竟是到了恭王府。
熟門熟路地進了當中一間屋子,男人拿下了臉上的面具,那張俊朗的面容便露了出來,赫然正是四皇子李文儉。
四皇子一回來,伊古立刻就察覺了,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自從四皇子有一次獨自外出遇刺受了重傷,霍爾果便讓他們姐弟二人要時刻跟着殿下,可惜殿下也是個有主意的,說了不讓跟就是不讓跟,霍爾果也犟不過他,每次殿下獨自外出,伊古和伊娜兩人都提心吊膽,等見到人回來才會放心。
伊古端着茶水進去的時候,發現自家主子正坐在輪椅上發呆,這可是極為少見的模樣。
“殿下。”伊古把茶托放到桌子上,輕喚了四皇子一聲。
李文儉腦子裏是郁珍穿着薄薄的衣服下玲珑的曲線,那似袍子一般的薄衫貼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吸引力,還有那突然而來的一下,那觸感該是如何?
“伊古,我記得你今年是十六歲了吧?”
這問題有些突然,伊古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意思,下意識道:“殿下,屬下是臘月生人,年底就滿十六歲了。”
李文儉摸着下巴,“羽陵男子大多十五歲成家,你可有喜歡的姑娘?”
伊古更覺奇怪,殿下怎得關心起這事兒來了,皇後賜的兩個侍妾雖然別有用意,可也是兩個嬌滴滴的美人,殿下說殺也就殺了,還有一個皇太後送來的姑娘,性子溫婉長相可人的,可殿下照樣把人冷在後院,他的姐姐伊娜不用說,即便是羽陵那個美人層出的地方,伊娜的容貌也是拔尖兒的,可任憑伊娜使出渾身解數,殿下都仿佛一塊大石頭一般,如今竟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這可是奇了怪了。
伊古撓撓頭:“殿下,屬下還沒碰到喜歡的姑娘呢。”
李文儉有些遺憾,本來還想着若是伊古有喜歡的姑娘,便為他做主,幫他辦了婚事。
“罷了,伊古,你下去吧,今日若無事不必再過來了。”
伊古行禮告退。
李文儉當晚早早便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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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珍躺在一張鋪着錦被的大床上,她穿着紅色的紗衣,瑩白的肌膚若隐若現,白與紅的相映,透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魅惑。
修長纖細的美腿交疊,一雙玉足白嫩玲珑。
再往上看,領口處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纖細的鎖骨張揚着極致的美,圓潤的胸脯籠在薄紗下,令人血脈噴張,平坦的小腹,細細的腰肢與瘦削的肩膀,有一種柔弱無辜之感,讓人既憐且愛。
李文儉想上前,腳步卻似被定住了一樣,怎麽都動不了。
這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床榻,他輕捏着郁珍的下巴,慢慢挑高,緩緩俯身下去,半晌,擡頭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滿臉挑釁之意。
那人的臉清清楚楚 ,正是太子李文成。
李文儉只覺得一股氣直沖天靈蓋,心裏又痛又怒,他不知道從哪拔了一把劍,大喊一聲:“我要殺了你!”
腳步不再受束縛,李文儉什麽都顧不上了,對着李文成連砍幾劍,可全都像砍到了空氣一般,李文成毫發無損。
“李文儉,郁珍是我的人,你記住了嗎?”李文成帶着一臉輕蔑的笑意。
“郁珍是父皇賜給我的王妃,你休得胡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李文儉的表情冷若冰霜,心底殺意大起。
李文成冷冷一笑,不甘示弱:“那便走着瞧吧。”
下一刻,李文儉猛然驚醒。
窗外是打鬥聲,李文儉坐起,沉聲道:“外面發生何事?”
話音剛落,伊娜便從外面飄了進來,“回殿下,有人夜闖王府,伊古和他打起來了。”
“你去幫伊古,盡量留活口,弄明白他的來意。”李文儉的聲音有些冷,他的情緒還沉浸在那個夢裏。
伊娜不願:“殿下,還不清楚闖入者有幾名,若是他們的目标是您,我這會兒離開便中計了。”
李文儉:“你多慮了,他們若是沖着殺人來的,直闖王府未免太蠢了些,即便他們真闖進來,還有龍岩在,拖到你們過來也沒問題,王府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說話間,外面已經亮起了火把,顯然是護衛出動了。
伊娜跺跺腳,終于還是聽從命令。
龍岩早醒了等着聽從吩咐,等伊娜離開,便掌了燈,屋內頓時亮堂起來。
看殿下的臉色極差,龍岩便小心道:“殿下不必擔心,不過一個毛賊,伊古伊娜很快便能拿下,您接着睡吧,屬下會守着您,絕不讓人闖進來。”他還以為四皇子是因為被人打攪了睡眠而不快。
李文儉卻還在想着夢中之事,他本就知道郁珍和太子私底下見過面的事情,郁敬骁過來找他商議,說想把郁珍嫁給他的時候,他心裏是高興的,連知道他倆私下見面的那點子不快也消失了,可是後來郁珍為了拒婚竟然跳水,整整昏迷了一夜,他又氣又怒,可強扭的瓜不甜,他李文儉也不願做惡人,想着找父皇收回成命,可誰知,郁珍昏迷後醒來又同意嫁給他了。
既然是她自己同意的,那他便是她的夫君,他自然不能容忍別的男人和她有關聯,可這樣的一個夢,簡直就是在他心上插刀,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無礙,等伊古抓到那人再說。”
沒多久,伊古便進來彙報了,他垂着腦袋,有些灰頭土臉的模樣,“殿下,叫他給跑了,是屬下辦事不力。”
李文儉一驚:“你二人竟不能拿下他?那人的功夫有多厲害?”
伊娜恨恨地:“功夫不見得多高,就是輕功厲害,那人手上有磷光散,逃命的寶物,我的輕功不如他,沒追上。”
“如此看來,這人若不是來王府偷東西的,便是來打探消息的,通知護衛,加強守衛,若有下次,務必要将他擒住!”
伊古伊娜道:“屬下領命!”
從恭王府出逃的黑衣人,輕功卓絕,不過片刻,便已逃出很遠,他的右肩被刺了一劍,失血嚴重,恭王的兩個暗衛的确厲害,若非他輕功好,今日恐怕要折在王府了。
逃回自己的住處,換了身幹淨衣裳,簡單處理了下傷口,王瑾便趕往皇後的寝宮。
夜闖恭王府的人,正是大內總管王瑾,此人深藏不露,一身輕功足以傲視武林,他是皇後的得力助手。
皇後殷氏的父親是朝廷右相,右相權重,梁武帝早有打壓之意,無奈殷家這麽些年的經營,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一時奈何不了,以郁敬骁為首的武将尚有分庭抗禮之力,梁武帝給四皇子指婚的旨意不得不讓殷氏在意,她毫不懷疑梁武帝有把皇位傳給四皇子的打算,這些年梁武帝一直沒放棄過尋找名醫給四皇子看腿,若是他真的能站起來了,絕對是個大禍患,這些年皇後一直在密切注意四皇子的動靜,窺探他是否真的站不起來。
王瑾垂着手,站在下首向皇後彙報情況:“皇後娘娘,奴才此番并未能接觸到恭王爺,他手下兩個暗衛太過厲害,奴才不是他們的對手,打鬥了一番只得先退,發生這麽大的動靜,恭王爺并未現身,奴才懷疑他并不在恭王府。”
“廢物!”皇後大怒,但很快平息了怒氣,“罷了,此事急不來,你先回去吧,本宮再想辦法。”
王瑾低頭:“是,奴才告退。”
常樂公主辦了賞花宴,給郁珍、郁柔、郁婉都下了帖子,郁婉終是沒有嫁太子的命,太子不知何故暗示郁府給郁婉找婆家,郁婉被下了禁足令,對外宣稱病了不能赴宴。
得知女兒要去參加公主的賞花宴,淩雲下功夫給郁珍裝扮了一番,定要她美美的出場,華麗的衣裳,名貴的珠寶,別致的首飾,有如斯美貌,就該配上這等精致美麗的華服才不算辜負,她享受這種類似炫耀的行為,沒錯,就是要炫耀,她的女兒有這個資本。
淩雲在郁珍光潔飽滿的額頭上精心描了朵豔麗的牡丹,唇色也是明豔的紅色,郁珍年紀不大,但容貌豔麗明媚,正壓得住這紅色,便是一朵嬌嬌俏俏的牡丹,貴氣美麗,妖嬈盛放。
郁珍到時,衆多貴女已經到了,莊子裏很是熱鬧。
“公主給郁婉下帖子了,你猜她會不會來?”
“我猜她大概不會來了,聽說太子殿下壓根沒有娶她的意思,她的婚事必定艱難,哪還有心思出來。”
“幸虧太子殿下沒那個意思,不然還教她得逞。”其中一個姑娘頗為不忿道:“聽說那個郁珍的親娘是醉夢閣的妓子,這郁家的姑娘都是什麽德行啊。”
蕭蓉捏着帕子,看着柳紅菱的眼睛道:“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柳紅菱四下看了下,悄聲道:“還不是給四殿下賜婚這事鬧的,大家都以為是郁柔,誰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個郁珍,我與郁府的郁荷交好,上次見面同她打聽郁珍的事,她不小心說漏嘴了,便是因為這個原因,郁府才當沒她這個人存在似的,誰知道這回走大運居然能做四殿下的正妃。”
蕭蓉靜靜聽着,沒有說什麽,心裏卻想,四殿下的正妃又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一個殘廢,太子殿下那樣玉樹臨風的人才是良配,太子妃之位才是她的目标,可恨郁府竟然讓個庶女頂替郁柔,不然她就少了一個有力的競争對手。
郁珍一下馬車,便有丫鬟婆子迎了上來。
“郁珍小姐,公主等您多時了,您跟着奴婢走吧。”
領路的丫鬟看起來比郁珍年長,郁珍便盈盈一笑:“麻煩姐姐了。”
這一笑,丫鬟瞬間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被吸引了,乖乖,不得了,這郁家的六姑娘,着實生得太媚了些。
“姑娘折煞奴婢了,分內之事,奴婢不敢當。”
郁柔早就到了,同公主打過招呼,正跟自己的小姐妹聚在一處。
常樂公主望着門口,同柔嘉郡主說話:“燕秋,柔姐姐早早過來了,怎麽郁珍姐姐不一起呢?”
燕秋消息靈通些,是她幫着常樂公主下的帖子,因此知道內情:“公主,郁珍姑娘現下搬出郁府,同她娘親住在一起,因此她才沒能和郁柔姑娘一起。”
“咦?郁珍姐姐的娘親不在郁府麽?”
燕秋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不住在郁府。”
正說話間,郁珍已經跟在丫鬟身後進了內院。
一時間,院子裏安靜了片刻。
來人鬓邊插着別致的步搖,是時下從未見過的款式,極為繁複美麗,肉眼可見做工精致,額間一朵富貴的牡丹花嬌豔得似要滴出水來,翠綠的耳珰襯着白嫩嫩的耳朵,妝容明豔大氣,雙頰泛着健康的粉色,絲毫看不出脂粉的痕跡,衣裳的裙擺走動間流光溢彩,簡直是美極了。
“好美!”常樂公主忍不住感嘆。
先前在圍場,郁婉那樣盛裝打扮也只分得幾分秋色,郁珍素着裝扮還沒顯出她驚人的美貌,如今這樣裝扮,簡直如天女下凡,是讓人臣服的姿容,連嫉妒都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