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謝訂閱 次日一早,還是李文儉先……

次日一早, 還是李文儉先醒了過來,郁珍還在沉睡。

她應當是累極了,睡得很沉, 閉着的眼睛上那一排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垂下,嘴巴微嘟着, 小貓一般蜷在他懷裏, 他們的發交纏在一起, 這是最親密的姿勢。

今日需得進宮向太後和皇後以及皇上請安,不過太後一向寬厚, 定能體諒, 至于皇後他也無需在乎, 便準備讓郁珍多睡些時候。

意兒在門外急得團團轉,都已經辰時了,房內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她家姑娘怎麽樣了,這還要進宮請安, 這會兒趕過去也遲了。

香菱是之前指派到院裏的大丫鬟,一早過來當值,看見意兒站在門口, 便招手示意她過來。

意兒昨兒個便用心記下了院裏的幾位侍女, 知道叫她的是院裏的大丫鬟,忙急步過去。

“香菱姐姐。”意兒帶了笑意先打了招呼。

香菱卻面色嚴肅, “一大早的,你在主子的房門外鬼鬼祟祟幹嘛呢?郁府沒教你規矩?”

意兒察覺出來這個香菱不喜歡她,她初到王府,可不能馬上就和人結怨,陪了笑臉道:“香菱姐姐, 我是王妃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意兒,往常這個點她應是起來了,我是有些擔心王妃,這才在門外候着,并非鬼鬼祟祟,還望香菱姐姐知悉。”

“你這是拿王妃壓我?在咱們恭王府最大的是王爺,你拿王妃說事也沒用,我分明瞧見你扒在門窗上,還敢說沒有鬼鬼祟祟,是想說我污蔑你嗎?”

外頭聲音漸響,李文儉皺起眉頭,這府裏的人是愈發沒有規矩了,看來得打發了換一批新的。

郁珍這時候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迷迷糊糊中睜眼,見天光大亮,頓時一個激靈。

糟了,她起遲了!

昨晚睡之前還想着今天要早一點起來,梳妝打扮好還想着幫殿下更衣,還要準備東西去宮裏請安,她一向早睡早起,昨兒個夜裏鬧得晚了些,沒成想今天竟然睡過頭了!

意兒怎麽沒來叫她。

郁珍迅速起身,把被子也帶了起來。

Advertisement

李文儉輕輕一拉被子,又把她帶回了被窩:“你着急忙慌的做什麽?”

郁珍轉頭,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文儉,想起昨晚的荒唐,一抹飛霞染上雙頰,不過此刻她也顧不得害羞了,“殿下,我們還要去宮裏請安呢,現在都遲了!”

李文儉心情似乎不錯,聽了郁珍的話,用溫柔的聲音道:“昨天怎麽說的?你要怎麽稱呼我?”

郁珍便憶起昨夜,極致動情時,她喚着“殿下”,他卻不喜這個稱呼,在她耳邊呢喃讓她喚他“夫君”。

她那時候嘴裏一聲聲叫着“夫君”,他便更猛烈,那情形漸漸清晰起來,郁珍耳根子發熱,臉也燙起來。

“夫君。”她小聲叫了一句,聲若蚊蠅。

李文儉不滿意,雙手捧着她的腦袋,道:“大點聲,為夫沒聽見。”

“夫君~”她提高了音量,略有些紅腫的嘴巴一張一合,看起來更好吃的樣子。

李文儉湊過去,輕輕在上面啵了一下,很是溫情。

“再睡會兒吧,皇祖母不會怪罪的。”他又給她蓋好了錦被。

郁珍拉着被子,不過片刻道:“我這會兒也睡不着了,還是起來吧。”

李文儉也沒在再勉強,便也起身。

今日進宮要穿戴的衣服配飾是早就備好放在一邊的。

郁珍給自己穿戴整齊,回頭見李文儉也已經差不多了,他腿有不便,也不知怎麽動作這麽快。

李文儉這才叫人進來伺候。

進來的是翠蘭和翠竹,兩個丫鬟一見地上扔了滿地的白帕,聞着屋裏的味兒,登時都羞紅了臉,頭垂得低低的,這可是頭回見這種事情,以前王爺納了三個侍妾,從不曾和她們過夜,看來昨晚上王爺是開葷了,而且這頭一次就有點過猛。

郁珍不見意兒,便問了句:“意兒呢?”

翠竹道:“意兒犯了錯,香菱姐姐罰她了。”

郁珍皺眉,“犯錯?意兒犯什麽錯了?”

“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你去把香菱叫過來。”李文儉淡淡道。

翠竹應是,便轉身出去了,翠蘭手腳利落收拾幹淨地面,又去打了水,準備好幹淨的帕子。

郁珍過去扶着李文儉坐到輪椅上,推到桌前,濕了帕子,幫他淨面。

溫熱的帕子在臉上移動,還挺舒服,李文儉以前從不曾讓別人幫他淨面,今日她想這麽做,他便由着她,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郁珍一直在擔心意兒,頻頻往外張望。

不多時,香菱和翠竹一道過來了。

香菱一進門,便先給李文儉行禮:“奴婢見過殿下。”

“殿下,您叫我?”香菱語氣天真爛漫,看起來并不怕四皇子。

李文儉皺眉,聲音冰冷,“沒看見王妃也在?怎麽不向她行禮?誰教你的規矩!”

香菱一愣,立刻吓得跪下了,“奴婢知罪!一心想着幫殿下辦差,忽略了王妃,請殿下恕罪!”

“你是撥到王妃身邊的大丫鬟,王妃才是你的正經主子,既然你連主子都不記得,我看你這差當的不行,收拾收拾東西離府吧,王府不養無能之人。”

“殿下!”香菱面色慘白,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

郁珍看這樣子,湊過去小聲道:“夫君,我沒關系的,不用趕她出府的。”

李文儉卻不為所動,依舊冷着臉。

香菱見事情沒有轉機,哭着跑出去了。

她還記得,殿下娶第一位侍妾時,她也被分去伺候,不過不小心弄髒了那位侍妾的衣服,便被她掌嘴,殿下正巧碰見,當場便教訓了那個侍妾,讓她不要怕,後來甚至殺了那個侍妾,她不覺得怕,甚至有些歡喜,心裏隐隐覺得殿下待自己是不同的,自此便有些随意自滿,誰想今日不過沒有向王妃行禮,便被罰出府去。

她早就聽說這位王妃乃是庶女,生母更是青樓妓子,這樣的人,王爺怎會看得上?憑什麽?她一邊跑一邊哭,只覺得自己心裏的那個夢碎成了看不見的粉末。

翠竹和翠蘭二人見證這一幕,早吓得噤若寒蟬,香菱總在王爺面前很是大膽,王爺也從不責罰,她們都以為香菱是得臉的,平時也都敬着她巴着她,卻不想轉眼就被打發出府,王爺這是為了什麽不言自明,這是給王妃撐腰呢。

先前府裏頭知道王爺要娶郁府的庶女,又都聽了些流言,便都對未來的王妃有些不屑,可王爺出了那樣豐厚的聘禮,婚禮又辦的盛大,再瞧不出門道,可真別在府裏混了。

“意兒是你貼身伺候的?”李文儉處置了香菱,便問了郁珍。

郁珍點點頭。

“便把她提為大丫鬟吧,省得再發生這種事情。”李文儉随口道。

因意兒不在,郁珍便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她在淩雲那裏學了不少,不過片刻,便梳了嫁為人婦以後才梳的随雲髻,發絲全都盤了上去,又在發髻前插上花朵繁複的金玉發簪,帶着流蘇的步搖,略施粉黛,鏡中已然出現一個國色天香的麗人。

只盈盈一望,便教人忍不住動容。

“夫君。”郁珍還不習慣這個稱呼,含羞帶怯挪到了李文儉旁邊,手裏是剛從盒子裏拿出來的帕子,“這個是我出嫁前繡的帕子,你看看喜歡嗎?”

李文儉看了看她略帶期待的眼神,伸手接過了帕子,這一看之下愣住了,帕子上面繡着的竟然是豬頭,圓圓的大眼睛,還有小豬鼻活靈活現,一看就是只豬,卻又分明比豬可愛多了。

這動物種類這麽多,為何偏偏挑了只豬繡上去?

“夫君,你喜歡嗎?”郁珍滿懷期待,伊娜說他喜歡豬,她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想出用娘親教她的那種方法繡了一個比較可愛的形象。

李文儉把帕子塞進了懷裏,眼角帶了幾分笑意:“喜歡,喜歡得很。”

“那就好!”郁珍極是開心,伊娜果然沒有騙她。

“你把皇祖母賞你的那件白狐裘披上,咱們這便去宮裏,先到皇祖母那裏去。”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晚了,也不能太過分。

郁珍聽李文儉提起進宮的事,便趕緊張羅起來,她給宮裏的各位娘娘準備了不少東西,還有常樂公主估摸着也要見一見。

意兒此刻從外面回來,她被香菱罰去挑水,還沒挑上一桶,就聽說香菱被罰出府去,她被提了大丫鬟。

“姑——王妃。”意兒半途改口。

郁珍看見意兒,趕緊道:“意兒,你沒事兒吧?”

“奴婢沒事,被罰了挑水,還沒挑呢就又被叫回來了。”

“那就好,你快來幫我收拾下東西。”郁珍拿了個小包袱,正在分門別類。

李文儉道:“又收拾什麽東西,穿好衣服直接出發就是,馬車上什麽都有。”

“是我給太後娘娘她們準備的禮物,進宮去總不好空手。”

李文儉皺眉,“去見長輩,應當他們給你禮物。”随即他想到什麽,“不會也是你繡的帕子吧?”

郁珍搖搖頭,“那倒不是,帕子是繡給夫君的,給太後娘娘她們準備的是女子用的東西。”

李文儉見她忙忙碌碌的,進宮請安本是平常小事,這會兒也覺得有些興致盎然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