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刺殺 感謝訂閱

郁珍瞧見太子推着四皇子走來, 想到方才發生的事,心裏便有幾分不安,這會越來越靠近, 又不能避開,按耐着低頭走過去, 想着怎麽應對才好。

燕秋先見了禮, 郁珍便也跟着行了禮, 極是疏離道:“妾身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王爺。”

對着李文儉的時候, 郁珍便露了個讨好的笑。

李文成從一看見郁珍靠近, 便發覺她似乎很是緊張, 對着他更是如臨大敵,防備滿滿,這讓他從心底裏冒出一股不甘和憤怒。

“珍珍何須跟孤如此生疏,便跟着四弟稱呼孤為皇兄也可。”

這個稱呼一出,郁珍和燕秋均都色變, 郁珍是驚慌,燕秋是驚訝,低眸斂去眼中情緒, 燕秋下意識望向四皇子, 見他眼底一片冰冷,便知事情恐怕有些複雜。

郁珍後退一步,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妾身不敢也不能。”

李文儉換了身衣裳,青色的繡麒麟常服,襯着他冷硬的臉色,渾身散發着肅殺只氣, 愈發顯得威嚴冷酷,連空氣中似乎都有煞氣彌漫。

他對着燕秋道:“你們這是去哪裏?”

燕秋打了個顫,“回殿下,珍姐姐說想見見公主,我正打算和她一起去看看公主。”

太子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順着道:“既如此,那你們便去吧,好好勸勸常樂。”

郁珍和燕秋都看向李文儉,李文儉看郁珍的小臉煞白,可憐兮兮的模樣,那雙眼睛略帶了幾分祈求和希冀,仿若有千言萬語想說,他微微颔首,“去吧,早些回來。”

等走了好遠了,燕秋輕輕呼了口氣,方才的氣氛實在是太令人呼吸不過來了,珍姐姐跟太子殿下之間,肯定有些什麽,她既好奇又擔憂,卻又不能開口問。

郁珍此刻滿腹心事,明明太子對她不過是一時新鮮,現在想起來也知道她落水之前太子已經對她不耐煩了,為何現在卻還要頻頻生出事端,也許她應該再找他說清楚。

兩個人各有心思,一路安靜到了常樂公主的寝宮。

守門的宮女見是燕秋來了,便馬上進去禀告。

Advertisement

常樂公主正縮在一角,默默流眼淚,好似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她聽見了母後的談話,原來這樁婚事竟然也有母後的份兒。

“那孩子哭的厲害,本宮看着不忍心。”

“娘娘,大局為重,公主還小,往後她就明白這是極好的婚事。”

腦海裏是一向疼愛她的母後,幾乎有求必應,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卻被抛棄了,常樂只覺得這一切都讓她想不明白,從前的認知突然間都崩塌了,她在自己的世界裏,愈想愈覺得傷心難過,竟覺得連活着都沒什麽意思了。

“公主,柔儀郡主和恭王妃來了。”小宮女小心翼翼道。

公主發脾氣把她們攆了出去,小宮女不敢違背命令,卻一直擔心公主,一直悄悄注意她的動靜,聽見說是柔儀郡主和恭王妃來了,便大着膽子進來。

常樂想止住哭泣,抽噎了半天才停下,淚眼朦胧看着小宮女,“讓她們進來吧,稍微慢一些進來。”

小宮女領命出去,常樂迅速抹幹眼淚,整了整衣衫,照了照銅鏡發現眼睛腫的兔子一般,這一時之間卻是不好遮掩。

郁珍和燕秋跟着小宮女進去,便發現常樂正背對着她們不知道在做什麽。

“公主。”燕秋先叫了一聲。

常樂公主一聽見燕秋的聲音,剛剛忍住的眼淚已是又要溢出眼眶。

不過秋日沒見,常樂公主的确清減不少,隐隐的有些形銷骨立、弱不禁風的感覺,衣袍都寬大了幾分,郁珍一時感慨,也有些心疼她,話音裏也是掩不住的憐惜,“公主,你清瘦了不少。”

常樂公主轉過身來,與郁珍眼神一對,頓時忍不住,上前撲到郁珍懷裏,哭的像個孩子,“珍姐姐!”

燕秋也紅了眼眶,忍不住別過頭去。

郁珍抱着常樂公主,輕撫着她的腦袋,“公主,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我們再好好說,有什麽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常樂公主伏在郁珍懷裏哭了良久,終是哭的累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珍姐姐,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裳都弄髒了。”

郁珍搖搖頭,“不要緊,現在公主可好些了?”

常樂公主苦笑一聲,搖搖頭,“珍姐姐,燕秋,實不相瞞,今日若不是你們過來,我恐怕都要有輕生的念頭了。”

燕秋大吃一驚,“公主!你怎可有這種想法,就算要嫁去羽陵,可也不能尋死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郁珍亦吓了一跳,趕緊道:“公主,這件事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別做傻事!”經歷過一次死亡,她深刻覺得好好活着是一件多麽難得的事,怎麽能因為這樣就輕生。

“沒有用的。”常樂公主搖搖頭,原先她還以為是父皇的意思,母後也許有辦法,可若這事是母後和皇兄的意思,那還有什麽辦法呢。

“公主,我已經讓珍姐姐去求求恭王殿下想辦法了,皇上最疼愛恭王殿下,他不想娶那羽陵公主皇上也答應了,若是讓他去說說,興許皇上也能同意呢。”燕秋急急道。

同時她看着郁珍,想到方才的事,有些擔憂道,“珍姐姐,你會跟恭王殿下講的吧?”

郁珍點點頭,“自然,其實殿下也很疼愛公主的,若是他知道公主不想嫁,不消我說,定也會為公主打算的。”

常樂公主看看郁珍,又看看燕秋,臉上微紅,“珍姐姐,燕秋,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謝你們才好。”

郁珍道:“公主何必如此客氣,以前你也幫了我不少忙,而且現在我也算是你的嫂子,有什麽事可以一起想辦法,萬不可有輕生的念頭。”

“我知道了,珍姐姐,有你們念着我,我以後也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宴會接近尾聲,異變陡生。

兩個內侍突然暴起,襲向李文儉,縱然龍岩盡力抵擋,因事出突然,且兩人離得太近,眼看李文儉就要遇刺,急的目眦欲裂。

“來人啊!有刺客!”

電光火石間,那人的劍尖已經刺到了李文儉跟前,李文儉身子往後一仰,急速飛了出去,踉跄站穩,緊接着倒在地上。

一擊不中,那兩人已經失去機會,羽林軍頃刻間便圍住了兩名刺客。

“留活口!”梁武帝大喊一聲。

薛平扶起李文儉,有些驚喜地看着他,他發覺李文儉可以站立了。

衆人俱都大驚,沒想到宴會上居然混進了刺客,好在沒有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大部分人也都發現了李文儉可以站立的事情,更為驚訝。

皇後皺着眉,沒想到他真的能站了,看來之前所言非虛。

德妃也掐緊了手絹。

太後和梁武帝都急忙趕到了李文儉身邊。

“儉兒,你沒事吧?”梁武帝擔憂道。

李文儉搖搖頭,“兒臣無事,父皇不必擔憂。”

此時薛平松松扶着李文儉,李文儉幾乎是靠自己的力量再站立。

太後眼裏有淚花閃過,“儉兒,你的腿……好了?”

李文儉點點頭,“讓皇祖母擔憂了,本來準備完全好了再告訴您,現下已是恢複了許多,先生說再過一段日子就能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這麽多年了,我的儉兒終于好了!”太後紅了眼眶,拿帕子拭了拭眼淚。

李文儉看着太後頭上幾多花白的頭發,內心裏也湧過一陣酸意,皇祖母待他,是真正疼愛又上心的。

刺客終究還是沒留下活口,因是訓練有素,一失敗便服毒自盡。

“查!給朕好好查清楚!這兩個人是怎麽混進來的?宮內戒備森嚴,竟出了此等纰漏,三天之內若是查不出來,你這個武衛也不用當了!”

“是,臣領命!”郁明下跪,身上的飛魚服裹挾出一身的肅殺。

因着這個插曲,宴會匆匆收尾。

郁珍得知四皇子遇刺,吓得魂都要沒了,跌跌撞撞跑過來,看到他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

她來來回回看了幾遍,見他身上幹幹淨淨,沒有血跡,這才道:“夫君,你沒事就好,方才聽到有人行刺,吓死我了。”

李文儉觀她神色,那副擔憂的模樣不似作僞,便道:“我沒事,別怕,這便回去吧。”

衆人陸陸續續離開,郁珍上了馬車,與李文儉面對面坐着。

剛才混亂之中,她仿佛依稀聽到有人說四皇子的腿似乎好了。

眼睛盯着他的雙腿看了看,郁珍小心道:“夫君,我方才好像聽到有人說你的腿好了,是真的嗎?”

李文儉一直閉着眼睛,聽她如此問,便微微颔首,“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郁珍歡呼一聲,又有些尴尬地收聲,李文儉的情緒一直不好,她能感覺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子說的那些話,在跟太子說清楚之前,她要不要跟李文儉說實話?他會不會介意?

郁珍內心做着激烈的思想鬥争。

李文儉覺察到她忽然安靜下來,便睜了眼睛朝她望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