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攤牌

送走了程大夫,木槿瑾再三囑咐小榮要照顧好花錦瑞,這才打道回府。在此期間,邵春佩再沒有從她眼前出現過。木槿瑾有些納悶,她到底是真心愛着她的丈夫,還是僅僅好面子,喜歡做些口舌之争。

回到府上,木槿瑾沒有多做休息,而是轉身就往暫時安置楊環珍的院子去。此時朱正乾已經離開,留楊環珍還有她的貼身丫環在房中。

楊珍環見木槿瑾進來,激動得幾乎撲了上去,迫切地詢問花錦瑞的消息,“爺,爺他怎麽樣了?”

木槿瑾安撫地拍拍楊環珍的手道:“大哥一切都好,他也一直念着你,等他過兩天好了,自會接你回去。”

楊環珍的眼淚頓時落下,她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用膽怯又疑惑的眼神看着木槿瑾,“那為什麽……”

“你不用想太多。”木槿瑾知道她要問什麽,“正因為大哥心心念念的是你,就連病着也念的都是你的名字,所以……大嫂吃醋,這才有了早上的鬧劇。等哥哥的病好了,他自會給你個公道,你就安心住在這裏,有什麽需要就然丫環來找我。”

木槿瑾心說自己根本不必那麽善良,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話就沖口而出。如果她跟本尊感同身受,想來是做不到這麽大度的。

楊環珍頓時就被感動了,拉着木槿瑾淚如雨下,“妹妹……我想不到發生過那麽大的事情,你還能這般幫我……”說着楊環珍站起來就要給木槿瑾下跪,吓得木槿瑾趕緊拉住她,“小嫂子,這可使不得!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我們就前事不提吧!”

楊環珍抹了把眼淚,抽抽噎噎地道:“妹妹既然看開了,那便最好!雖然那天正乾是說了些重話,可他肯定是無心的!你千萬不要記恨他,只要你們夫妻倆沒有落下什麽症結,安安心心把日子過下去便是!”

重點來了!木槿立即意識到原來朱正乾才是元兇,而楊環珍僅僅是推波助瀾。但到底朱正乾說了什麽話,才使得話琴冉都有了死的心呢?

根據木槿瑾的分析,首先朱正乾的确說了讓人無法接受的話,其難聽程度無法預計。其次,花琴冉應該是看個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女孩。從她落過一次水,從此就不再靠近水就可以提現。

現在最讓她糾結的部分就是朱正乾說過的話,這直接決定以後她要以什麽樣的态度去面對這個人!

就在木槿瑾天人交戰的時候,楊環珍疑惑地出聲,“妹妹?妹妹……你莫不是還在想那件事情吧?”

“哪有……”木槿瑾立即否認,笑得盡量誠懇,“只是想起我也曾經任性過,讓大家都擔心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原來如此,”楊環珍輕嘆一聲,“妹妹永遠都是這般為他人着想,相比之下,環珍汗顏……”

木槿瑾才要汗顏呢,剛才她不過是違心的瞎話,胡說八道她現在可是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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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翠兒在門外請示要不要回去。已經快到用晚膳的時間,說不定朱正乾也會回來用膳。想到這裏,木槿瑾立即告辭,她還沒想到對付朱正乾的對策,也許吃飯的時候旁敲側擊會有什麽收獲。

可是木槿瑾想錯了,朱正乾并沒有在出晚飯的時候出現,有下人來報,二爺去了楊氏那邊。木槿瑾頓時哭笑不得,她這到底是哪門子夫君,溫柔體貼都用在別人身上了。

入了夜,朱正乾這才姍姍來遲,準備就寝的木槿瑾聽到門外有響聲就立即裹好了外衫,好整以暇地等着朱正乾進門。

朱正乾推門進來,見花琴冉坐在桌前,正看着自己,不由地一愣,“我見你已經遣了仆婦,還以為你已經睡了。坐在這裏做什麽?”

木槿瑾挑眉一笑,其實心中有些不懷好意,“我是打算睡覺,不過我沒想到你還回來。”

這樣的花琴冉是朱正乾從未看到過的,以前的花琴冉柔柔弱弱,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從未見她這般展顏笑過,可如今在柔和的燭光之下看去,居然風華無邊。朱正乾一時見看得有些癡,卻被木槿瑾一棒子喝醒,直覺反問:“不回來我還會去哪兒?”

“相公自有大把好去處。”木槿瑾拿了個杯子在手中把玩,笑得漫不經心,“而且相公這般長情,真是讓琴冉羨慕不已啊……”

“你什麽意思?”朱正乾聽出了她話中有話,而且帶了點尖酸,這和他印象中的花琴冉大相徑庭。

“什麽意思?”木槿瑾笑得優雅,放下手中的杯子,兩手一攤道:“字面上的意思。”

朱正乾蹙眉,這樣的笑容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木槿瑾也不再打啞謎,無論這位夫君怎麽樣都好,英俊多金,長情不移,這些都跟她木槿瑾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既然對她不好,就讓這位夫君早日見鬼去吧!她可沒空跟他周旋,她要過屬于她自己的生活!

“如果夫君要幫我哥照顧小嫂子,琴冉在這裏就代哥哥先謝謝你。至于你還有什麽其他的想法,琴冉沒有興趣關心,也無暇關心了!”木槿瑾不再玩杯子,而是雙眼直視朱正乾,說話擲地有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無暇關心?什麽叫其他想法?”朱正乾不悅,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木槿瑾輕笑,“夫君是個聰明人,怎麽突然之間裝傻了呢?說白了,這日子并不如我的意,而夫君你也是左擁右抱的,多我一個也是礙眼,不然您就當看不到我,我也絕不會生事來妨礙你,夫君覺得怎麽樣?”

“花琴冉你莫要胡鬧,”朱正乾沉下臉,隐隐地散發着怒氣,“如果你覺得這段時間我忽略了你,盡可以說出來,不用說這些不成體統的話!”

“你可以覺得我在胡鬧,甚至可以說我又任性地尋死覓活。即使現在夫君你要休了我,我也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木槿瑾說得很冷清,眼中不帶一絲溫度,她真的受夠了每天猜疑,每天防備,每天疲于應付的生活,反正她現在有錢有店有能力,為什麽不走出這片狹小的宅院,讓自己活得更好?

“我可以當你這些不過是一時的瘋話,暫時不同你計較!但是明天你要想着如何取悅你的夫君,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生不如死!”朱正乾放下狠話,轉身走人。

木槿瑾不得不承認,剛才她真的有被吓到,而且她從朱正乾的眼中看到一絲狠戾,難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談判失敗的木槿瑾懊惱了一夜,第二天頂了個熊貓眼起來吓了翠兒一跳,“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想着今天去盛豐坊要說什麽,做什麽,一時想多便說不着了,”木槿瑾随便找了個理由,卻引得翠兒噗嗤一笑,“小姐何必緊張,您從小就跟着老爺太太去坊裏,盛豐坊可以說是小姐的半個娘家,哪有人回家緊張的……”

翠兒的一句無心之說讓木槿瑾更加緊張了。從小那那裏長大?可她真不懂織布這類的技術啊喂……

站在盛豐坊的紅木牌匾前,木槿瑾真的有些腿軟,反而翠兒拉着她熟門熟路裏往裏面走。迎面走了一位長者,對着木槿瑾作揖,恭敬地道:“小姐。”

木槿瑾雖然出嫁了,但是花府裏的老人還有她的貼身丫環都依舊稱她為小姐,木槿瑾立即意識到眼前的這位長者肯定是翠兒口中,盛豐坊最德高望重的掌事——黎叔。于是木槿瑾立即回禮,“這段時間讓黎叔操勞了。”

“小姐客氣,”黎叔回答得不卑不亢,“盛豐坊百年基業,即使少爺出了遠門,一切也是運轉得井井有條,如今小姐既然回來了,那更是錦上添花。”

木槿瑾擺擺手,忙道:“黎叔你客氣了,我回來并不是想要做什麽,只是大哥這段時間身子不便,我就代他過來問問有什麽事情可以幫忙。”順帶做點小動作讓某些人的日子過得沒那麽爽了,木槿瑾在心裏偷偷補充道。

“小姐不必謙虛,”黎叔微微一笑,透着長輩的溫煦,“小姐自幼聰明絕頂,三歲就會織錦,五歲就會算賬,七歲就能幫着管家。曾經一度大家都已經老爺會招個女婿入門呢……”

木槿瑾讪笑,花琴冉的确是挺聰明的,所以才會年紀輕輕就絕了頂。

黎叔話不多說,很快拿出來了賬本請木槿瑾過目。原本有些頭痛的木槿瑾看到這賬本各式是最簡單的一進一出,頓時有點放下心來。

她耐着性子一一對照,很快就對上面的一筆大額支出款項有了疑問,“黎叔,請問這筆款項是用于什麽地方?”

黎叔看了一眼,回道:“是大少奶奶從賬房支取的,說是給大少爺治病用。”

木槿瑾頓時就納悶了,花錦瑞不過是得了風寒,邵春佩用得着拿治重症的錢去看病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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