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仙18天

人參娃娃明顯愣了片刻,“噗嗤”笑出聲來。

“就你?”他站起來,叉着腰,上上下下打量她,語氣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你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憑什麽讓我和你結契?小姑娘,太貪心可是會吃大虧的。”

“如今做不到,不代表以後做不到。更何況也有不需要修為就能結契的辦法。”

“有我也不和你結!我逍遙自在這麽多年,哪能和個普通人結契?這個臉我可丢不起!”

“療傷材料不要了?”

人參娃娃糾結了一瞬,心一橫,說:“不要了!大不了時間長點,總能恢複的。”

他三四千年都熬過來了,還能怕這個?

“哦,那好吧。”

人參娃娃狐疑地望着她,覺得她肯定還有什麽屁沒放完。

果然,林非潼接着道:“就算你不和我結契,我也不會和你解開。”

人參娃娃臉刷地就氣紅了,胖手指顫巍巍指着她:“你,你怎麽這麽無恥!”

不讓他走,那和結契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林非潼歪着小腦袋,一臉無辜:“你是在和三歲小孩講道理嗎?”

小孩子當然都是不懂事、随心所欲的,人身娃娃簡直要氣炸了。

他繞着林非潼走了兩圈,憋了一肚子罵人的話。

林非潼不理他,悠哉地走到桌邊,拿了一塊完好的糕點,美滋滋吃起來。

吃好,她又伸了個懶腰:“困了,要睡覺了。”

“不準!你給我解開!”

她充耳不聞,爬到床上,安詳地躺下,蓋好小被子。

紅線的距離有限,人參娃娃也被扯着靠近了她。

他咬牙切齒:“行,你不仁,莫怪我不義!”

話音落下,他就開始乒乒乓乓地搞破壞。動不了她,還不能把她的房間攪得一團糟嗎?

花瓶摔了,椅子倒了,東西扔得到處都是。

邊破壞,他還邊得意地看着林非潼。

不曾想……林非潼不僅眼睛都沒睜,還假模假式地打起了呼嚕來!

臉皮也太厚了!

忽然,他腦袋上的小辮子支棱了起來,這是危險來臨前,身體自發的預警。

來不及思考,他的身體已經動了起來。

等林非潼的房門被人推開,他已經把自己藏好了。

“潼潼,你在做什麽?”林清霁走過來,問道。

林非潼睜開眼睛,無辜地看着他,沒講話。

人參娃娃變成了一個小人參挂件,正靜靜躺在她枕頭邊。綁着兩人的紅線,自動隐匿了。

他完全收斂了氣息,可林非潼還是猜到了他有多慌。

剛剛不是還牛氣沖沖搞破壞呢嗎?這會兒怎麽慫了?她有點想笑。

林清霁探究地看着她,腦海中浮現了許多可能。房間一片狼藉,他不生氣,只是擔心女兒是不是受委屈,生氣了。

他不是個善于哄孩子的人,怕自己貿然開口,再把她刺激到。

在床邊坐下,他輕揉揉林非潼的頭,問她:“潼潼是生氣了嗎?可不可以告訴爹怎麽回事?”

林非潼餘光瞥了一眼人參挂件,後者似乎繃緊了。

“就是想到白天那個少年說我的事了。”她編了個理由。

林清霁皺緊眉頭。對潼潼影響這麽大?看來這個弟子得盡快處理了。

“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爹爹和你保證。”他極為鄭重地承諾。

林非潼點點頭。

林清霁揮揮手,屋內的東西恢複了原樣,“好了,睡吧。”

他離開的時候,還順帶幫林非潼熄了燈。

确定他走遠了,林非潼把人參娃娃抓在手裏,捏了捏:“繼續啊?”

他變回小娃娃的樣子,盤腿坐在她身邊,黑暗中,一雙眸子閃爍着敢怒不敢言的光。

“那我睡覺了。”她緩緩躺下。

人參娃娃還指望她改變主意,循循善誘,“你到底為什麽要和我結契?我很沒用的,根本幫不上你什麽。”

林非潼能信他就有鬼了,他對她可有大用呢。

閉着眼睛,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當然是覺得你很美味了,炖湯的話應該很好喝吧?和你結契,我就一直有人參湯喝了。”

“……”他更幽怨了!

寝房安靜下來,林非潼的困意湧上來,很快睡了過去。

人參娃娃在她睡着後,試着去解那紅線,結果半天都沒解開,用術法也不行。

難道他一個修行得道的千年靈參,就要這麽被個小奶娃驅使了嗎?他不甘啊!

幾次他都恨不得和她動手了,想到林清霁,他又慫了。

反正他是不會放棄逃走的,他要在林非潼身邊一直找機會!

夜已深,整個蒼穹宗靜谧清幽。

林星晖行于夜色中,步伐有些憋悶。

不多時,他來到了啓明峰的湖邊,站在一株火紅的楓樹下,向遠眺望。

無風也無月,湖面一片平靜,他焦躁的內心也随之沉靜了許多。

“阿郁,我出關了。”他低聲說。

往常,聽到他的聲音,湖水會泛起陣陣連逸,湖裏的靈龜會慢慢游到他身邊。

湖郁是靈龜的名字。他們是朋友,心情煩悶時,他總會來這裏,和靈龜說說話。

娘親離開了蒼穹宗,外公的宗門與這裏隔着萬水千山。淩元峰雖大,因他和林清霁僵持的關系,卻好像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等了一會兒,湖面沒動靜,他問,“阿郁?你不在嗎?”

靈龜依舊沒有出現。林星晖不擔心它的安危,猜測它應當是快化形,所以閉關了。

在湖邊伫立到直至晨光熹微,林星晖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林非潼依舊要去學堂。

傀儡幫她換好衣服,梳好發髻,人參娃娃就變成了一個小頭飾,挂在了她的發髻上。

林非潼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頭飾發出氣鼓鼓的聲音:“我的名字豈是你這個凡人可以知道的?”

就像生辰八字對修士,真名對妖獸也有別樣的意義。有時僅靠一個名字,就能致妖獸于死地。

“不告訴算了。”林非潼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收服他。

林清霁送她往外走的時候,瞥了一眼她的頭飾,當時人參娃娃都要緊張死了。

好在他只當時上次薛大餅帶她出去的時候買的,沒多問。

到了啓明峰,剛坐下,衡楚楚就來了。

“潼潼,昨天那個修士沒找你麻煩吧?”她足足擔心了一晚上。

“沒有,我爹爹說會解決的。”

“那就好。”衡楚楚松了一口氣,“對了,一會兒咱們要到廣場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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