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雄鷹展翅欲飛
祁耀榮跟李仟元整天在城西裏跑來跑去,不厭其煩地從投資項目到其所要花費的啓動資金及需要承擔的風險,店鋪的選址,需要的裝潢,消費人群、消費觀念和消費水平等,一步步考察到該項目的市場前景和競争力等等,不嫌瑣碎,把能想到各種元素都考慮了進去,連城東、城北、城南等地方也都跑了個遍,不停地琢磨并改進自己的方案,還偶爾征求一下旁人的意見。
祁衛霖見他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态度去做這件事,雖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麽計劃,但在兒子幹勁越來越足的情況下私底下還是十分慷慨地給了他兩萬兩銀票以示支持,只是讓他悠着點別亂來。祁耀榮收到銀票自然很高興,但按這裏的物價稍微換算了一下,他發現城西的店鋪租金都很貴,更別說買下一個店鋪了,位置稍微好一點的沒有萬兩以上的銀子做夢都別想擁有,如果說寧京五文錢一個饅頭在其他地方可以買三個,一文錢相當于二十一世紀天朝貨幣三毛錢的話,那一個店鋪要價起碼三百萬了,與一線城市的繁華相比各種有過之而無不及。
誰說古人消費能力低的?只是貧富差距太懸殊,十兩銀子夠普通百姓一家三口過上一年,在寧京還不夠某些人買把扇子罷了,沒想到自己從當初的社會中下層人士一躍成為這個上流社會的腐敗分子,錢在眼裏也開始不是錢了。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是适用于寧京所有人,就像李仟元,都是同輩,據祁耀榮試探,他手裏的銀錢加起來還沒自己的零頭多,當然,刨去皇帝賞賜的萬兩黃金和他爹給的那二萬兩銀票,他也只有四五千兩的零花錢而已……還只是而已?以前他累死累活,幹了那麽多年也沒攢出那麽多錢啊!果然,富二代和官二代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讓人恨得牙癢的存在。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祁耀榮逐漸理出了頭緒,有了大致的方向,經過不斷地努力那些項目已經具備了可行性,只等瞅準機會買下先前看中的幾個鋪面,再去城東選個地址辦一個作坊,他就可以開始當老板了,當然,在這之前,員工的招聘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祁耀榮跟羅皓宇從泗水回來後他就特別研究了大寧的律法和民俗,慢慢地也對其他國家有了些了解,他雖不敢妄自稱大,但在這個世界上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三觀,一貫有主見的他已經開始在人前逐漸展現了他自信的一面,如同振翅欲飛的雄鷹,并隐隐有一鳴驚人的趨勢。
且不說他在外界的表現,在府裏,祁耀榮也慢慢地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夏姨娘自上次指着他的鼻子罵他不懂得做人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後,被祁耀榮防賊似的态度狠狠傷了一把。祁耀榮不僅把自己的東西看得牢牢的不再給她任何便宜占,還逐漸把夏姨娘手中屬于他的東西一件件地要了回去,氣得夏姨娘再也沒個好臉色。兩人鬥了幾次後,均以夏姨娘的失敗告終,一些機靈點的非夏姨娘派系的中立份子立馬紛紛倒戈,倒向了祁耀榮的這邊,讓祁耀榮尋了機會狠狠發落了一些渎職的管事,把那些看着原來的中立份子和忠于原身的人提拔了上去。
夏姨娘這些年來能過得越來越好并隐隐有正室的派頭除了有祁耀通這個兒子外,還因為她長袖善舞七竅玲珑善于經營,把府裏的管事逐漸都換成了自己的親戚,要那些個下人都籠絡到了自己手裏,就在形勢一片大好,幾乎要到了人人對她言聽計從的地步時,祁耀榮狠狠給她來了這麽一下,夏姨娘心裏別提多恨了。她開始在祁耀榮外出的時候搗亂,不是将他院子裏的丫鬟小厮叫過去責罵,就是在祁耀榮回來的時候将人派去做別的事,讓祁耀榮累死累活地回來還經常吃不上一口熱乎飯,洗不上一個熱水澡。
本來祁耀榮就是個凡事要親力親為的現代人,但在這個古代社會,不管是吃飯還是洗澡,一個大少爺沒人伺候還真的不行,他不能下廚給自己做飯吃,也不能自己去廚房燒水洗澡的,那都成什麽笑話了!不得不說,夏姨娘這一招還真讓他惡心到了,讓本來還不想跟她如何計較的祁耀榮越發不把她看在眼裏,她惡心他一次,他就打擊她一回,直把她整得差點哭爹喊娘。哭爹喊娘也沒用,對于她這種娘家人不是平民就是賤籍的人來說,祁耀榮對付她壓根就不用特意去算計什麽,随便出手,一拍一個準,一掌下去總能輕松地拍死幾只蒼蠅。
來來回回幾次後,夏姨娘看着府中自己多年費心經營出來的勢力越來越單薄并大有蕩然無存的趨勢,終于受不了這種恥辱,決定靠府裏最大的勢力為自己撈一回面子了,于是她又一哭哭到了祁衛霖跟前,指責祁耀榮各種“不孝”行徑,說不把她逼死不罷休什麽的。
祁衛霖最近正在為祁耀榮的婚事和自己是否續弦一事煩惱,見她這個樣子眉頭皺得緊緊的,府裏大少爺和夏姨娘鬥智鬥勇的事他早已耳聞,只是他見祁耀榮也沒吃過虧,而且在他心裏這個家早晚都是要交到自己兒子手中的,他要是能憑着自己的本事在府中樹立威信,也就不用他擔心将來沒個厲害的妻子護着會被啃得屍骨無存了,因此,他倒也沒插過手。此時見越來越不安分的夏姨娘倒打一耙,祁衛霖對她更不耐煩了,心裏最後幾分憐惜都被她磨得蕩然無存。
本來嘛,就算她對祁耀榮有成見,憑她一個姨娘的身份,聰明點也不該在明面上這樣顯露出來,這話要是傳到外面去,豈不讓人笑話她奴大欺主麽,嚴重點的說不定說他寵妾滅子呢。祁衛霖哪裏還對她溫柔得起來,她越是指責祁耀榮的不是,他對她便越是冷若冰霜。
祁衛霖最後怒瞪着她問:“誰給你資格去對耀榮院子裏的人指手畫腳的?你憑什麽?別忘了你只是個姨娘,別在府中舒服日子過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在他面前連坐的資格都沒有呢,他在這些規矩方面都沒挑過你的錯,你倒越發端起主子的架子來了,別再颠倒是非黑白了,從今往後你給我安分守己一點,見了他乖乖喊一聲大少爺,他的名字你不要再叫了,免得過些日子夫人進府來說我們祁家人沒規矩!”
夏姨娘尋他做主不成反被罵了一通,心裏越發委屈,眼淚嘩啦啦掉個不停,最後竟還能抓住重點,抓着祁衛霖的衣袖,白着臉問:“老爺,你說什麽,什麽夫人,不少大少奶奶麽?”
“不是少奶奶,是夫人。行了,你沒聽錯,回你的院子裏去吧,沒事別出來胡亂生事!”祁衛霖揮揮手趕人走了。
夏姨娘梨花帶淚,用力地搖搖頭:“不,老爺,我……”
“給我滾回去!”祁衛霖不耐煩地讓人将她請走,不顧她的哭鬧,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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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跟妻子也是感情深厚的一對夫妻,要不是有一回醉酒回家,妻子不在他被夏姨娘扶去就寝無意中做下錯事,也不會又多出一個王姨娘來,雖然妻子沒怪他但兩人之間卻多了一絲隔閡,他明顯能感覺到妻子的笑容逐年減少,最後郁郁而終。他怨過自己,甚至憎恨過夏姨娘,但妻子卻要他一碗水端平,原本兩個人的世界就那樣不明不白多出了兩個人來,他一點都沒有尋常人左擁右抱的成就感,在妻子過世後,他看着夫妻倆疼入心骨的兒子,發誓獨自将他撫養成人,不讓他受一絲委屈,就算當時很多女子表示不在乎他已經有子有女并願意對他們好一輩子,他也不肯再續弦。
現在,兒子成年了,自己多年縱容下養成的浪蕩性子也慢慢好轉起來,自己不續弦卻反而阻礙了他的前程,祁衛霖深感無奈,卻也不得不開始考慮起這件事來。在他的想法裏,百年後他是要跟妻子同葬一塚的,就算續弦,也娶不到像妻子那種家世品德之人了,當然,他也不在意了,也不想委屈了那些高門閨女,娶一個平凡點的,歲數大些也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能太小女孩脾性了,總不能讓她在兩個姨娘面前怯場吧,就算不及前妻,再娶,他的妻子也不是姨娘能比的。
祁衛霖的想法很簡單,但其實這些條件比他年輕時候求娶更難,也不用那個為了幼弟不擇手段的皇帝為難他,他自己這裏都要愁白了頭。
祁耀榮樂呵呵的忙自己的事,夏姨娘給釘子他就拔,心情不爽了就拍她一鐵板,一點都不顧及她是祁耀通祁美月的娘,祁老爹的妾,自己高興了想怎麽着就怎麽着,也不用怕人報複!想他也曾是個主張男女平等不能欺負婦孺老幼的新社會好青年啊,如今到了這個奇怪的古代居然也能适應這個社會的各種法制,人在他眼裏居然也開始分三六九等了,唉,他原來端正的三觀通通喂狗去了!
祁耀榮毫無壓力地從新新人類化身為不知名的異世古人,再多的現代倫理都已經阻止不了他了。
也不管祁老爹的各種憂傷,做好各項準備工作的祁耀榮為自己未來的生意拉關系找門路去了!各種關卡,他心中自有一人能全部搞定!那個被他寄予厚望無限看好的人,自然是我們天底下最最尊貴的鎮國親王大人了,有他在,誰敢說一聲“不”字?對此,祁耀榮洋洋自得,一點都不為自己走這麽大的後門感到羞愧,他覺得這也是種物盡其用,充分利用了親王大人的光與熱,要不怎麽都說鋪張浪費都是可恥的,節約資源也是一種良好的品德呢。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昨天跟朋友出去玩了,玩得很晚,晚上努力一把,看能不能雙更吧,撒花(^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