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誰要你保護,我要回樓上,那裏有月光。”單初嘴硬。

不要建議道:“要不我們先把電弄回來吧,找到手機後再把電斷了。”

“不,我們不能給爸爸以喘息的機會。”單初态度堅決。“不要,我們爬回去吧,這樣不會摔倒。你帶路。”

不要無奈:“好吧,你抓着我的腿,千萬不要松手。”

“你說,爸爸現在會不會已經抱着媽媽睡了?”必須發出聲音來,否則沒人住的地下室安靜的太恐怖了。單初想起許多在這裏住過的被他欺負走的人,虧心事太多,一想就害怕,一害怕,單初就覺得自己是個壞孩子,千萬別有什麽精靈過來懲罰他啊。

不要摸索到樓梯,提醒說:“馬上要爬樓梯,哥哥小心。唔,我也不知道诶,其實看着爸爸不像是膽小的人,一開始他好兇的,還打老爸。”

“什麽?”單初氣憤地喊,恐懼都去了不少,居然敢打他媽媽。

不要總壞單耀事兒的這張小嘴又說道:“老爸頭上的傷就是爸爸打的呀。那天,老爸去找爸爸談話,把我放下一個車旁邊等。結果我左等右等都等不來,那時天好冷,我衣服大,直灌冷風,我就試着往車下鑽,那裏暖和,但不知怎得那車門自己打開了,我當然就鑽到車裏取暖。”

“然後等了好一會,突然過來好多保安,我就躺平往座位下躲,他們丢進來一個人,流了好多血。我等保安走了,才敢悄悄爬起來,結果一看丢進來的是老爸,而開車的就是爸爸本人啦。”

單初不信,雖然爸爸很壞,但是讓他親耳聽到是爸爸将媽媽的頭打破了,他仍是接受不了。“說不定是爸爸見媽媽受傷,心疼抱回來治療呢。爸爸不會打媽媽的,一定不會的。”

不要聽他聲音裏帶着哭意,識相的閉嘴。

被猜測有沒有睡在一起的兩人,此時正各據一方僵持着。複崎無語的看着光着身子在貴妃榻上縮成一團的單耀,停電之後,室內溫度逐漸下降。複崎休養生息,攢足力氣将自己的被子從地上撿起來裹住自己。

“阿嚏。”單耀在椅子上蜷起身子,試圖使自己暖和些。但是根本不管用,屋子使用的是靠電支持發熱的地暖,一旦停電,在寒冬的溫度裏光着身子,是一項挑戰人類極限的考驗。

複崎打了個哈欠,準備睡死過去。

單耀站起來,在屋子裏蹦蹦跳跳試圖取暖。複崎将被子往上一拉,接着睡。單耀沿着屋子“哼哼哈嘿”的打拳,複崎爬起來喝口水,還是睡。

終于單耀凍得受不了了,開口問:“複崎,屋子裏有幹淨的被子麽?複崎,你給我醒醒。阿嚏。”

複崎困得不行,閉着眼說:“有沒有單先生應該清楚吧,這屋連衣櫃都沒有。呃,不過,床頭櫃下面的抽屜裏有一身你的舊睡衣,是幹淨的,我還沒穿。”

“舊的?”單耀拎出來,不滿道:“這都是幾年前的了,怎麽能穿?”

複崎一聽這話就火大,但是他不能發脾氣。他睜開眼,放平自己的語氣說道:“雖然舊,但是林叔收的好好的,很幹淨。浴巾髒了點,衣服舊了點而已,單先生還是選擇一個穿上吧,這大冷的天。”

單耀會在潔癖和喜新厭舊中間,選擇哪一個來放棄呢?或者兩個都堅持,然後活生生在自己的家中裸體凍死。複崎在心中冷笑,等着看好戲,困意消失了大半。

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主要是太冷了,單耀覺得自己都快凍成冰渣子。“把睡衣給我。”舊總比髒能接受。

複崎看不到單耀的人,但是從他迅速穿衣服發出的聲音來推測單耀那家夥一定凍壞了,否則也不會舍棄自己的厭舊的臭毛病。他無聲的抿起嘴角,有一種報複成功的快感。叫你毛病多,凍死你。

“為什麽天還不亮?”出門的時候帶出來手機好了,不,他就應該衣帽整齊再抱着被子過來。單初那個小家夥,明天一定揪起來扔學校去。

一層單薄的睡衣能頂什麽事,剛開始還覺得暖和,很快單耀就開始哆哆嗦嗦幻想自己是賣火柴的大男孩,望着人家在溫暖的被子中享受着,而自己隔窗羨慕。現在能給他根火柴來取取暖也好。

混蛋,自己為什麽要羨慕,那床,那被子,那溫暖都是屬于自己的。單耀抓狂的想,他所有的理智和驕傲都被凍成了冰淩棍,一敲,碎了滿地的渣。去吧去吧,不就是被人用了有些髒而已,不就是掉在地上而已,總比在自己家被凍死變成全世界的笑話要好的多。複崎雖然髒了點,但是被子才蓋了幾天,地板又很幹淨,一定不髒的。

單耀自我催眠,跑上床,一把扯過被子,躲在裏面瑟瑟發抖,好一陣才暖和起來。

複崎在他要睡衣的時候,就睡不着了,閉着眼,聽着單耀在屋裏做運動,然後床板一響,他就知道單耀堅持不住了。呵,什麽潔癖,什麽喜新厭舊,那都是被多少年的好日子給寵出來的,真正遇到困境,該放下的還是會放下,畢竟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天,最好能讓單耀去過過他在這六年後的世界裏過的日子,住着肮髒的小屋,有一個吃不飽飯的小孩,被人威脅着打白工,被前男友給頂上開花,讓他再瞧不起人,讓他随意玩弄別人。

被奪去被子,也在複崎意料之中,這絕對符合單耀自私自利的性格,在單耀眼中,別人的命都不如他自己的來的金貴。默默的撩起床單裹住自己,複崎正要睡,突然有人湊上來,然後是被子掀起的一陣風,他不由打了個哆嗦。

單耀這是什麽意思,居然要跟他挨着睡。

“被子不大,咱倆就這麽湊合一夜吧。這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亮,亮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人過來給送電。單初那小屁孩,明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單耀悶悶的說了一大通,然後轉個身,與複崎背靠背睡。

複崎本就沒了困意,此時震驚無比,挺屍一般僵硬着身子。他實在受不了單耀突然的好,這就好比一個殺人犯跑過來請你吃飯,你難道能安心吃下去?

“你什麽意思?”

連問了兩聲都無人回答,複崎睡不着,胡思亂想,猜測單耀的腦子是不是那天磕自己腦袋上給磕壞了。過了不知多久,他感覺身後的身體熱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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