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離城看着陸衡修的模樣,便從善如流的贊美道:“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博揚這般果然清爽神氣了許多。”

陸衡修的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他凝望着白離城道:“離城謬贊了。”

白離城道:“這話就不對了,什麽謬贊的,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麽。”他本是随意一說,語畢便發覺自己說了什麽,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忽略掉心中湧出的那一抹熱意,他佯裝着看着窗外的風景道:“今日天氣不錯,趁着大家都能起得這麽早,不如出去走走轉轉,博揚你說如何?”

這話正中陸衡修的心意,他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一邊說着,一邊為白離城拿出一套簇新的衣衫,白離城坐直了,薄薄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來。

陸衡修的雙手一頓,烏黑的雙目眯了又眯,看着那一些淡掉了的痕跡,便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好想再在白離城身上親上幾口,用牙齒用舌頭一寸寸的印上自己的印記。

一番整理之後,二人便出了門。

陸衡修這段時間拔高了許多,他原本起白離城的眉間,現在已然同白離城不分上下了,同并肩他走在一起,只要側過頭便能聞到白離城清香的發絲。

夏花如同驕陽,大片大片的灑滿了山道,陸衡修一路同白離城在小路上左右穿梭着,沒走幾步就到了青湖邊上。

青湖位于小桃山東側,湖水澄澈清透,目所及處一片青綠,映着藍天白雲,仿若明鏡。

不知是不是由于來得太早的緣故,湖邊人煙稀少,偶爾些小舟緩緩的飄過,行至天邊,船中的一二點游人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陸衡修向岸邊的船家租了艘小船,拉着白離城上了船,二人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性質劃着船槳,扁扁的船槳拍打在湖面上,蕩出一圈圈的漣漪,在寂靜的空氣裏,聲音清晰極了。

不一會兒也覺得無聊了,索性松開手,讓小舟自個兒飄蕩在這靜谧如畫的天地裏。

偷得浮生半日閑。

一邊抿着上好的西湖龍井,白離城一邊沉吟着。

……其實,他已經清閑了許久了,身為堂堂的虎王,他不在自己的山洞裏帶着,不好好的修煉而是成天和眼前的漂亮的小道長颠鸾倒鳳……真是太不像樣了。

可是,他并沒有閑着,靠着恩公給他的精元,他的修為已經大有進步,身體也好了很多。

大拇指摸索着杯子的把柄,他偷偷的掃了一眼似乎也是在沉思的陸道長,又不着邊際的想着這房中術果然是個好法子,不過恩公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

雖然眉目之間仍是英氣逼人的模樣,但是陸衡修那副略帶憔悴的模樣可是瞞不過白離城的雙眼的。

十分愧怍的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白離城在心中對着陸衡修承諾,再過幾日,他便把恩公放回去,讓恩公能好好的修生養息。

陸衡修全然不知白離城的心思,他之所以凝眉苦思,不過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本職。

他還是個道士,上頭有個了不起的師傅,下面有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師弟們,他如今只顧自己潇灑快活,全然忘記了他原有的責任,心中便是一沉。

深深的看了眼白離城,陸衡修也暗自做下了決定。

再過一些日子吧。

等到師傅差不多出關的時候,他便帶白離城去青雲觀,親自對師傅說自己同白離城的關系,若是師傅答應了他們,便是皆大歡喜,若是師傅不樂意,他願意冒着被逐出師門的危險同白離城離開。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譬如,在這美好的日子裏,同白離城一盡夫妻之宜……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半柱香後。

看着衣衫半退的白離城被自己吻到一臉的薄紅,失神喘息的模樣,陸道長十分滿意的覺得在這無人的青湖上壓倒心上人真是個非常,非常不錯的好主意。

阿福總覺得,自從白離城打算在這小屋子裏常住之後,他就忙碌了許多。

清晨,他得跑到大王的老窩裏代替大王吩咐一些事宜,中午他又要趕回來給大王做午膳——雖然他覺得大王完全可以用法術變出些美味的食物,可是誰叫他家大王同別的妖精不一樣呢?他家大王偏偏喜歡有人為他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的感覺,天生就喜歡被人伺候,他也沒有什麽辦法,值得勞心勞苦的兩地跑,不過,現在已經好了許多,多虧了陸道長,先是把大王折騰到半夜才入睡,這樣就省得他阿福早上起來趕制早點,等到大王中午起來了,陸道長又忙裏忙外的為大王穿衣送飯,從不假手他人,很大的程度上,都讓他清閑了不少。

可是,大王永遠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心中給自己一個巴掌,他怎麽可以說大王不是省油的燈呢,這比喻……多難聽啊,幸好大王不會讀心術,否則恐怕此時他就剩個熊皮了。

說到底,大王這段時間很能折騰人。

譬如,在用膳的時候,正好端端的吃着,突然就開始嘔吐起來,這一吐就是吐到天昏地暗,像是要把膽汁都給吐出來才甘心一般,別提有多吓人。

又譬如,現在的大王比原來還要嗜睡,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一醒來就陰沉一張臉,一副似乎看什麽都不順眼的暴躁模樣。

唔,阿彌陀佛,大王不會是中邪了吧?就連陸道長都覺得奇怪,他一看到大王在那裏吐就心疼不已,大王折騰着,他也沒好過哪兒去。

不過,阿福看着天上的大大白雲,腦子裏想到,大王這個狀态怎麽看着有些熟悉?就像是……就像是之前族裏的母熊精懷孕的時候那般暴躁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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