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溫杳的毛衣被他掀起來一半, 小半個腹部袒露在空氣中,随着陸京航往下壓的動作,腰間冰涼的皮帶激得她背後一陣戰栗。
被他壓得腰痛, 溫杳咽了下口水,摁住他亂動的手, “你別鬧。”
陸京航低頭埋在她頸側, 重重地喘了口氣, 松開放在她腰間的手,直起身。
陸京航幫她拉好衣服,忽然輕飄飄道:“對了,你這幾天要是要時間,把星期四送回去臺球室。”
“嗯?”
“周肆回來,這小色貓, 我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它。”
“……”
陸京航說完這事, 溫杳也就上心,她周五下班早,特地拎着個貓包去了趟臺球室。
前臺不認識她, 但是見她拎着一只貓以為是來找周肆的, 眼裏有些閃躲地給她指了指樓上,“肆……肆爺在樓上。”
溫杳:?
啊,她只是想問能不能放在這裏就行。
溫杳有點尴尬, 但是答應陸京航的事情又不好反悔, 她道了聲謝拎着貓包上二樓。
二樓比一樓還寬敞,隔成了好幾個區域,但是溫杳只坐過沙發這個地方, 其他的都沒進去過。
不過沙發對面是一扇玻璃牆, 裏面也是沙發和茶幾, 坐着幾個人,好像在打游戲。
二樓很安靜,溫杳時不時還能聽見裏面的說話聲。
“你怎麽了。”
“被一個死小孩捉弄了。”周肆頓悟。
“陳子淮?”
沈舒迩氣得肺都要炸了,“你別提那個死小孩,我真的很想掐死他。”
“虧我哥脾氣好,換我我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揍,教他做人。”
剛好玻璃的那面貼着一層磨砂紙,溫杳只能分辨出來對面沙發坐着的是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看不清臉,但是從外形看,應該是個挺漂亮的女人,五官有些熟悉。
“舒寶,別氣了。”
男人在那哄道。
溫杳在樓梯口站定,敲了敲玻璃門,沙發上的人都朝她看來。
溫杳唇瓣微微動了下,沙發裏一個人忽然把手上的游戲機丢掉,像是見了鬼一樣:“你……溫溫杳?”
咦,居然有人認識她。
溫杳幹笑了聲,“那個,陸京航叫我來還貓的。”
“陸哥?”
那個男生和同伴相視一眼,“哦,好。”
繼而踢了周肆一腳:“肆爺,你的貓。”
溫杳這才朝背對着她的這一側沙發看去,沙發上一男一女都轉頭朝她看來,男人她第一次見,但是這漂亮的姐姐。
溫杳一愣,居然是沈舒迩。
她緩了會,朝她點了頭:“我來還貓,那我先走了。”
聽陸京航之前的話,周肆是和一個女明星在談戀愛,還是地下情,公司不讓公開,溫杳當時沒在意,但是她沒想到居然會是沈舒迩。
貓包放下,溫杳在四個人的目送下淡定地下樓。
良久,那兩個男生回過神來。
拍了自己的後腦勺,嘶了聲,“這不是航哥之前一直帶過來那女孩麽?”
“他們又好了?”
朋友搖搖頭,又看向同樣一臉懵的周肆和沈舒迩。
沈舒迩啧了聲,搖搖頭,一句話沒說但驚嘆的眼底卻又好像都說了。
陸京航這小子有點手段。
快入冬了,臨淮的體感溫度一直持續在167,下過幾場大雨溫度直線下降,一天最高氣溫也只有個位數。
溫杳抽了面巾紙醒了鼻涕,擡眼就看到熙熙準備下班。
“溫杳姐,你不還不回去啊。”
溫杳彎了彎唇,溫聲回:“正要回。”
“那你注意安全哦,外面下雨了。”
溫杳應聲點頭和她道了聲謝,把工作牌摘下來,挂在鈎子上,拿起椅子上的包下了電梯。
剛剛她在忙,忙得沒有時間看一眼手機,剛打開微信,陸京航的兩條消息就冒了出來。
【下班了嗎?】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兩條消息間隔十五分鐘。
溫杳能想象得到陸京航發這兩條消息時的表情。
沒讓他等久。
溫杳迅速回了一句在路上後就出了電梯。
出了大樓,外面果真下起了大雨,溫杳從包裏拿出雨傘撐開,低着頭朝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還好這一趟的地鐵不是那麽擠,只等了一趟就上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溫杳剛進小區就看見花圃旁停着一輛黑色的路虎,車前靠站着一個男人,撐着傘,神情困倦地抽着煙。
大概是等了很久。
溫杳有些不忍心,又快步走過去。
等走到陸京航跟前的時候,男人擡了下眼,抽煙的動作頓住,換了只手夾煙,開口:“跑那麽快幹什麽,我又不會跑。”
溫杳抿了抿唇,平複下呼吸,“你等很久了吧。”
陸京航走到鐵皮垃圾桶旁把煙頭摁滅,讓溫杳收了傘後,摟着她的肩進去等電梯。
陸京航撩着她被雨水打濕的發尾,慢條斯理開口:“多等一會又沒事,反正都是要還的。”
“……”
溫杳不知道他是怎麽能一本正經說出這句有深意的話的,恰好電梯來了,溫杳先他一步進去,摁了樓層又摁了上行鍵。
開門進屋,陸京航幫她開了燈。
“先去洗澡吧。”
“你這半邊肩膀都濕了。”
溫杳脫了風衣外套挂在玄關處的鈎子上,點了點頭,順從地進去洗澡。
臨近浴室門前,陸京航拿着手機倚在門框問她:“想吃什麽。”
溫杳剛拿起卸妝膏準備卸妝,聞言想了下,溫吞說了句:“都好。”
一個澡洗完出來,陸京航剛關上門拿好外賣。
他拆好讓她吹完頭發過來吃。
“溫杳,你這胸口怎麽回事。”
“嗯?”
溫杳低眼,她洗完澡後穿了件棉質的短t,領口略寬松,此時微微俯身,領口又向下拉了點,她的皮膚白,對比之下那塊已經褪成青黑色的淤青就格外明顯。
說來這件事還算是溫杳自己不小心,上次和某品牌聯合推出的那檔節目,溫杳被臨時叫去幫忙,相機又大又沉,扛到後來溫杳困到連眼皮都睜不開,打個瞌睡就把自己給砸了。
當下那瞬間疼得溫杳直咬牙,但是萬幸,相機沒被砸壞。
否則這可不是一筆小小的賠償費。
溫杳感受到陸京航扯着她的領口往下拉了點,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有點涼。
“這麽大一塊淤青,你自己處理過沒?”
溫杳抿了抿唇,如實搖頭。
“過來。”
“不先吃飯嗎?”
陸京航低頭拿藥箱的動作頓住,拿她沒辦法。
“行,先吃飯吧。”
其實她是擦過一次藥的,但是這種東西應該會消,溫杳沒有在意,上藥就漸漸懈怠了。
陸京航擠了一點藥膏在棉簽上,拉低她的衣領,動作極輕地上藥。
“陸京航……”
“嗯?幹嘛?”
溫杳肩膀往後撤了下,“有點癢。”
陸京航指尖動作一頓,撐着沙發靠背的手擡起,繞到她身後摁着她的背,“我這還沒怎麽上呢,就癢?”
“聽話。”
溫杳肩膀一松,又被陸京航拉着往前坐,他一只手拿着棉簽,另一只手勾着她睡衣的領口垂着眼上藥。
那塊淤青溫杳自己看過,挺大一塊,從胸骨往下大概有半個手掌那麽大。
領口越拉越低,溫杳一動不動地任他扒着自己的衣服。
上藥上到一半,陸京航倏的停下來。
他擡眼,呼吸有些急促,黑睫遮掩下的眼底似乎凝着洶湧。
溫杳眨了下眼,下意識就捂着胸口,“怎麽了?”
“陸京航?”
他沒應。
低垂着眼上藥,像是沒聽見,又像是……賭氣。
溫杳舔了舔唇,心念一動,偏着頭,湊上去,很輕地親在男人的喉結上。
陸京航上藥的動作停下。
溫杳動作很輕,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像是羽毛撓到了心底,酥酥麻麻的。
陸京航咽了下口水,喉嚨發癢,“溫杳,你長本事了。”
“你在生氣嗎?”
陸京航有些頹敗的嘆氣,“我生什麽氣,有氣也被你氣沒了。”
“哦。”
沒氣就好。
溫杳低着眼拉着衣領,見他藥上得也差不多了,腿一跨就想從他身上下去。
陸京航拉住她的手腕扯了回去。
“撩完就想跑啊。”
“我沒有。”
陸京航随手把棉簽丢進垃圾桶,扶着她的腰坐正,指腹摩梭着她的脖頸,舔着唇笑,“那再撩一次。”
“啊。”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溫杳指尖勾着他的衣角,眨了下眼,模樣很無辜。
“我不會。”
陸京航指腹輕蹭了她的臉腮,有些隐忍意味地開口,“剛剛不挺會的麽?”
“嗯?”
說話間陸京航往前湊近,倏的腿上動作,兩人瞬間換了位置。
溫杳被他扯着手腕壓在了沙發扶手上,被迫仰着頭看他,有點惹火燒身的危機四伏。
心跳也忍不住快了幾分。
陸京航捏着她白皙的下颌,眸色晦暗,啞着嗓子開口,“在釣我?”
他說話就說話,還越湊越近。
溫杳避無可避幹脆破罐子破摔,她咽了下口水:“我……我也不知道你那麽不經撩。”
溫杳動了下被他壓着的那條腿,不小心膝蓋好像頂到了個什麽東西。
她後知後覺臉頰一熱,羞臊着別開眼:“那你先起來。”
“起不來,”陸京航扯着她的手腕帶到某處,聲音低沉得像是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溫杳,撩完就走,沒有這個道理。”
溫杳眼皮一跳。
陸京航帶着滾燙體溫的身體已經壓了下來。
客廳的落地窗簾大敞着,溫杳仰着頭,外邊依稀能看見幾朵厚重的雲從窗的一邊卷到另一邊。
客廳沒有開空調,溫杳後頸以及背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身上黏膩膩的難受。
偏偏陸京航還扣着她的腰,動作極為粗魯地扯松她的領口,低頭埋在她肩頸上。
他誘哄般的,在溫杳耳邊吹着氣,她能感受到陸京航的手勾着她的衣擺緩緩往上拉到腰間。
緊接着,他不再動作,而是單手繞到她背後解開了胸衣的扣子,身前一松,溫杳抿着唇喉間的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
他似乎把她整個人攤開在他面前,低頭,唇舌滑過她身體的每一處地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喜歡上這種感覺。
或許是從重逢見到她的那一面起,抑或是從始至終。
溫杳避開他試探的吻,舔着上唇低啞發問,“你還要多久。”
陸京航抽出手,湊到她唇邊讓她舔。
嗓子啞得像是喝了油漆,“不夠。”
沙發上的抱枕一個被陸京航扯着墊在她腰下,另一個已經滾到沙發下不知所蹤。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客廳裏只剩下撕包裝袋的聲音和沙發的吱吱聲交織入耳。
“嗯,怎麽不說話?”
溫杳指尖掐着他的小臂,眨了下眼,淚水沾着眼睫,連帶着聲音簌簌顫動:“為什麽要說話……”
陸京航推着她纖薄的肩膀,往下扣,嘴唇貼近,咬着她的下唇,輕輕舔舐,和她交換着口中津液。
“我想聽你說。”
“……說什麽?”
陸京航輕笑。
溫杳喉間輕呼了口氣,連眼睫的弧度都像是在顫抖。
他低聲問:“喜歡嗎?”
“……”
溫杳不說話,緊抿着唇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
陸京航就着她送上來的勢吮吸着她發紅的耳垂,低笑,聲音沙沙啞啞抵着胸膛同頻共振:“剛剛不是還挺能的麽?”
陸京航手掌滑到她身後,安撫性地拍了下她的臀輕輕托起,把她抱起來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頂燈明亮。
陸京航随手拿了條浴巾鋪在洗手臺上,把人放上去。
“哦,對,忘記問你個事。”陸京航把毛巾打濕幫溫杳擦了下臉。
“嗯?”
“周肆說這樓上的房東之前不是出租過很多次沒租出去,你怎麽給租下來了。”
溫杳坦然應了聲,“哦,我不信邪。”
陸京航挑眉。
溫杳三言兩語把這房子的緣由講了個大概。
“你還真敢住啊。”
溫杳坐在洗手臺上,陸京航幫她卷着袖子擦手。
指腹略過男人修長有力的小臂,帶着點戲弄地劃了幾下,有點暧昧的暗示。
“這不是對你比較放心麽?”
“前男友。”
陸京航卷着袖子的動作停下。
湊近,雙手撐在洗手臺的兩側,壓迫感逼近,溫杳嗅到了男人身上很濃重的危險的氣息。
“前……男友。”
陸京航舔着唇笑,“來。”
“什麽?”
“再來一遍。”
“!”
溫杳慫了。
她只敢口嗨。
再說一遍。
小命難保。
溫杳連忙認慫,“沒什麽,你好了沒有,我要洗澡了。”說完,晃着的腿馬上就要跳下洗手臺。
陸京航雙手提着她的腋下将她重新架回去。
“唔……”
溫杳後頸縮了下。
陸京航兩指在她細嫩的脖頸處敲了敲,順着鎖骨往下滑。
剛剛弄得狠了點,也沒怎麽控制住,這會歇下來,陸京航才看見少女半弧形的雪白胸脯上布着星星點點的紅印。
往上一直蔓延到耳邊,往下,一直消失在牛仔褲的邊緣。
他低頭貼近她的前額,一字一頓,聲音低啞發沉,像是威脅:“以後再說一遍這三個字,就多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