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卧槽這叫演技爛？
“他也是我奶奶的孫子，算是名義上的弟弟。”陸凡微笑說道。
雖然是對手，但仟仟确實是個努力的人。
楊博十分無語，你拿人家當弟弟，人家真拿你當哥哥？陸副總都已經針對到現場，正主還沒緊張感。
難道陸哥都要默默忍受？他忍得住嗎？
“陸哥，我看你還是多長個心眼吧，我看人家哥哥未必當你是自己人。”
“嗯，知道了。”陸凡回他，然後繼續坐自己的冷板凳。
可把楊博急壞了。
一直忙到下午一點，才開始吃午餐，陸凡今天拍的鏡頭總共七個，每次有一句臺詞。
臺詞還是照本宣科，讀的是上部劇的臺詞。
這次重置鏡頭，再拍一次，劇組主要是想通過鏡頭語言宣傳陸仟仟，作為主角更勝一籌。
如今的仙俠劇都是清一白，如何讓陸仟仟身穿白衣服更有主角的魄力？
第一招就是通過對比。
最好的對象便是被人噴到路人都要吐槽幾句的——陸凡。
之前還批陸凡一身紅衣格格不入，王導現在态度跟剛才天差地別。
“陸凡，等等重拍鏡頭，你可能需要改動一下。”王導十分客氣道：“其他人也是多多少少，臺詞稍微有些改動。”
王導将新的劇本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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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翻開一看，還是七句臺詞，內容大致差不多，但缺少一些古詞韻味。讓大董公子顯得更加戀愛腦。
說白點，這臺詞直接讓人設崩了。
偏心到如此不遮掩的地步。
王導顯然想直接抹去原主之前的努力，這可不行！
陸凡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直接道：“既然是導演的安排，自然要遵守，只不過導演，這次的臺詞讓我自己發揮如何？”
“劇組都是專業的編劇安排的，你自己改能跟上制片風格？”王導立即皺緊眉頭。覺得自己還是太好商量。
早知道不來問陸凡，直接敲定就行。
他愛演不演！
對于導演的不滿，陸凡覺得挺搞笑，他該不會真以為巴結上陸岩，就可以馬上過河拆橋？
這人拍劇的本事大，但人際圈能力不行。
要是原主直接抽資金，罷演，這部戲起碼要隔着幾個月。幾個月下來，圈內競争劇烈，疊代更新，可以迅速讓這部戲涼涼。
原主黑粉多，可第二部劇那麽大熱度，起碼有一半黑粉是等着劇開播，積攢新素材嘲諷原主的演技。
從某種程度來說，黑粉也算恨處的真愛粉。
前期的主角需要踩在原主身上才能完全第一次完美出道，少了原主戲劇少一半。所以陸凡現在既要為了劇情順利發展，也要為了自己去調整。
他毫不猶豫道：“正是因為有專業編劇把關，才更要嘗試。您放心，我不會胡來，倒是王導不會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楊博也據理力争：“王導，您為了下一部戲拼命拉贊助這份辛苦，我是看在眼裏的，但也不能忘記，當初您跟陸哥合作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話出，王導原本逐漸表現不耐，瞬間消失。
他定下合約時确實答應過陸凡，讓他可以參與讨論，只要可以還能在劇情上進行微調。
王導忍不住有幾分心虛，他改口：“行，別說沒給你機會，就是當初看在陸凡主動找我合作，我才給這個面子。”
說完，他将身上的鋼筆遞給楊博。
算是勉強答應。
之後王導就去化妝室看望主角。
人一走，楊博就替陸凡委屈：“陸哥當初是帶資進組的，改的臺詞不比現在少，怎麽這次導演就好像忘記一樣？”
“果然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陸凡沒有太大情緒，只是說：“很簡單，誰錢多誰話語權重。”
原主投的一千萬，劇情內陸岩可是直接砸了五千萬，還拉了幾個生意夥伴助陣。
孰輕孰重，王導，自然知道選誰。
“好了，我們改幾句。”陸凡讓楊博準備，他打算改個半言文半白，淺顯易懂又不失韻味的臺詞。
現在仙俠劇對臺詞的把握，功夫火候不夠，要麽文言水平太深，觀衆看得迷迷糊糊，還得查字典。要麽是太淺白，無法承載仙俠的內涵。
陸凡憑借看過書的經驗，他把臺詞往自己的人設風格改。
仙俠凡緣的大董公子，董不凡是長子，背負家族複興重擔，性格偏激，卻重情重義。長子嘛，肯定是責任比較重。
可惜現在的仙俠劇都是披着皮的戀愛劇，作為主角的大董公子是個戀愛腦，既然可以為家族赴湯蹈火，更可以為女主身死九玄之下。
原本愛妻人設很符合喜歡看戀愛的觀衆的胃口。
可原主和主角的演技總是不搭，準确來說，搭戲時，入不了戲。
沒有戀愛經驗的原主，在鏡頭下，瞬間被主角碾壓。
主角演得小董公子，設定上是暗戀女主，主角因為很快入戲，和女主産生cp感勝過原主。
讓不少粉絲毅然而然扛起男二與女主的大旗。
至于那些黑粉，只要原主出糗，根本不需要多少理由，都會加入讨伐原主沒有cp感陣營當中。
陸凡想既然第二部王導有意捧起主角，那大董公子可以完全重提家族複興，把戀愛擺在第二位，通過臺詞隐約的暗示，去表達大董公子細水長流的感情。
“楊博，這句臺詞就側重家族興衰。”陸凡一段段改：“下一句便是對女主與家族之間的一種抉擇。”
楊博聽完陸凡陳述的臺詞，他不僅猶豫道：“您真的要那麽改？放棄女主選擇家族？”
陸凡說：“這句先這麽改。”
“可是這算是半個偶像劇吧。”楊博勸他再考慮考慮。
陸凡搖搖頭十分堅持，他擡頭望天，雙眸中那抹仿佛歲月沉澱的情緒流轉：“楊博，你知道嗎？有一種愛叫放手。”
楊博一愣，感覺陸哥突然好像有什麽心事？
他只好點頭：“咱們先試試，再不濟問問仇編劇。”
七句到此也改完了。
陸凡親手交給王導。
王導掃了一眼，覺得臺詞中規中矩，但情緒卻不少。
他能表演出這臺詞後的情緒？
“你确定這七句？”
陸凡：“确定。”
“行，準備上場吧！”王導直接将詞本交給副導。
這時陸仟仟基本已經拍得差不多，他獲得王導的批準可以提前回去休息。
陸仟仟卻沒有回去，而是留在劇組內，想看看陸凡這邊的情況。
跟他比較要好的一個演員趙鵬，他忍不住道：“你說陸凡多大的心，還敢和你這位正主面對面，網上都傳開了。”
陸仟仟十分不解：“什麽傳開了？”
演員趙鵬就将手機給他看。
陸仟仟一看，忍不住皺住眉頭說：“不是這樣的，他們亂說。”
“小陸，陸凡欺負你是事實，大家都親眼所見，你該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真的那麽算了？”趙鵬聽說陸家的老夫人，也就是仟仟的親奶奶很疼愛陸凡。陸凡之所以混得風生水起，都和陸奶奶脫不了關系。
昨天夜裏仟仟突然和他說，已經見過奶奶，并且陸凡很友好。
誰能一夜之間有那麽大的變化？擺明就是演的？
“你別忘記，陸凡可是個演員。”趙鵬提醒他小心點。
陸仟仟有些猶豫：“可是，陸凡哥哥的演技...。”
趙鵬覺得仟仟真是太單純了：“現實中人有千張臉，說不定就舞臺這張臉表演的差一點。”
陸仟仟被朋友這麽一說，也沒有繼續上前跟陸凡搭話。
陸凡這會兒正在精心準備吊威亞，做個禦劍飛行的姿勢，然後重現自己的臺詞。
副導親手拍下節牌：“開始！”
陸凡點尖一躍，迅速從三米高飛下，經過威亞線滑落，懸空在一米高的地方。
他玉立而行，一襲紅袍，增添冷豔，俯瞰終生，隐隐透着一絲悲憫。
華麗的妝容更顯大公子的矜貴。
他口中念着大家覺得淺顯易懂的臺詞，比較常見的成語，或者一句道教術語。
“九玄之上，高不勝寒，九幽之下，七情六欲，仙者，自結丹始，以匡扶濟世為己任...”
湊起來整體上給人一種莊重悲憫的色彩，十分符合修仙者的鴻志。
臺下的編劇陷入沉思，他翻開陸凡改的劇本反複看，确定是陸凡本人改的。
編劇忍不住點頭：“看來陸哥這次是下了功夫，研究過，臺詞情感倒也貼合。”
王導本來就不寄托希望，現在編劇一說，他疑惑道：“仇編，你确定可以這麽改？”
“沒問題，算是在門檻內。”編劇道。
王導就奇怪了：“那他上部劇怎麽沒有表現出來？”
編劇道：“我哪知道？”
場下原本就不看好陸凡的演員，或者劇組人員，大家開始都認為陸凡的鏡頭又要反複拍幾十次，才能定下一個勉強可看的鏡頭。
現在陸凡一上場，就将氛圍拉滿，甚至連副導都目不轉睛。
讓不少人十分錯愕。
甚至有人當場驚訝開口：“卧槽，這是陸凡吧？該不會是誰冒充的?”
“黃波你什麽意思！”楊博頓時火氣上來：“在場的人都親眼所見，是我和陸哥一對一改的，還能錯不成？”
被點名的人瞬間灰溜溜閉嘴。
“不就是演好一次，有什麽了不起，有本事拿長鏡頭說話。”
顯然這些人的偏見不會因為一二次表現好而改善。
楊博氣得渾身發抖，再看場上，其實大多數人都已經忍不住觀看禦劍飛行的紅衣公子。
其實重要的不是臺詞，而是陸凡本人的演技将這幾句臺詞，烘托出一種俯瞰人間，悲憫宣言頗有幾分隐世高人的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