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終...相見
? “這花怎麽都謝了”
“是啊,奇怪”
我朦胧中聽到高鷺和米爾在竊竊低語,我費力的張開眼睛使勁的揉了揉。正好看到高鷺和米爾在窗臺。
“你們幹什麽呢”
高鷺和米爾聽到我的聲音回過身,高鷺走了過來。
“你醒了,你知道嗎,你昨天趴在床邊睡着了,是我和米爾給你擡上床的”
趴在床邊睡着了,我很驚訝,努力的回想着。難道還是夢,我的頭很痛,空空的感覺讓我很不自在。
“你們在說什麽呢”我用力的敲了敲頭,看向米爾。
“謝了”
米爾指着花盤裏的花。
我仔細一看果真要謝了,我着急的起了身。看着花,怎麽事事都不順。
“哎”
我嘆着氣,心想辰香走了,連她最喜歡的紫羅蘭也随着謝了,難道真的要曲終人散嘛。
“別這樣”
米爾拍了拍我的肩膀“花開花謝終有時,強求不來的。這樣,明天我們再去買幾束”
米爾看出我的傷心安慰着我,但她不知我的傷心何來,可不僅僅是因為留不住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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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高鷺也湊了上來摟住我“不用等明天,今天就去,那個花店叫什麽來着,我想想”高鷺手拖着下巴苦想着。
“澤辰然香”
米爾說道。
“對”高鷺恍然大悟“澤,一星辰。然,一縷香”
澤,一星辰。然,一縷香。澤,一星辰。然,一縷香。我突然腦袋像背硬物重擊了一下,嗡的一聲,我能感覺到,晃動的感覺。
“澤,一星辰。然,一縷香。澤,一星辰。然,一縷香”我反複的說着這幾句。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一個傻瓜一樣,錯過了很明顯的東西。
“米爾,你剛才說花店的名字叫什麽”
我用力的抓住米爾,全神貫注的等待米爾的回答。
米爾對于我的反應有些差異,先是停頓了一秒。
“澤辰然香,怎麽了”
“澤辰然香”我放開米爾口裏一直念叨。
“澤辰然香,澤然辰香”
天啊,原來一直找的就在眼前,我怎麽這麽笨,我使勁錘了錘腦子。
信,辰香,給我的那封信。我突然想到昨夜辰香走前交給我的信。
“你們扶我上床有沒有看到一封信”我邊問邊瘋狂的在床上着了起來。
“信”米爾和高鷺看着像是神經錯亂的我,一臉的茫然。“沒看見”她們同時的搖着頭。
我找着,整個床,甚至整個房間的犄角旮旯都沒放過,可是終沒見到那封我眼見到,親手接過的信。
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想也想不通。不行,我要去花店。我起身就跑了出去,米爾和高鷺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也随我跑了出去。
............
我們氣都沒喘一下,沒有停歇的來到了花店。我站在門口,看着牌匾,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我心髒跳的很快,我努力的調整着呼吸。我握緊拳頭提了口氣走了進去。米爾和高鷺也跟着進去。
花店裏一如往常,顧客很多。你來我往,花香四溢。
“幾位同學,要什麽花嘛,今日的紫羅蘭開的最美”
店員指着紫羅蘭,的确是開的出奇的好。
店員的好心介紹,高鷺和米爾卻沒回聲,只是一起看着我。
“花我先不要,想見你們老板”
“我們老板”店員先是猶豫了一下“他出去了”
“去了哪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
店員搖了搖頭。
“那你們老板叫什麽,可以告訴我麽”
“當然,我們老板姓明,名澤然”
姓明,名澤然。這幾個字狠狠的抽了我幾下,我早應該想到的。我苦笑了幾聲,轉過身,身體有些癱軟。我走出花店,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如果細心一點,就不會讓辰香帶着遺憾離開了。
米爾和高鷺一直跟着我,在我後面,不近但也不遠。她們心中有疑惑,但卻沒有問出口。我們走了很久,準确的應該說是游蕩。
“嘀......”
汽笛聲,我擡起頭,一個人從車上下來。
“同學,走路要小心,你看差點沒撞到你”
米爾和高鷺下了一跳趕緊跑了過來。
我看着那個人,突然聞道一股香氣,是紫羅蘭的味道。我與他面對着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下次要注意了”
他笑着轉過身。
“明澤然”
我輕輕的說出了三個字,是下意識的,完全沒有經過思考。
他停住了腳步似是愣了幾秒,然後轉過身來,疑惑的看着我。
“你認識我”
終于........
我淚奔了,是他。我閉着眼睛心裏有百般滋味,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盡。
“辰香”
我只說出了兩個字。
他一下呆住了,神色突然暗沉。
“你怎麽知道辰香的”他的聲音有些微抖。
“說來話長,你們的故事,我都知道”
“哈..”他冷笑了一聲眼神裏充滿了悲涼,他往後退了幾步。
“你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是她告訴你的”
我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米爾和高鷺對于我們的對話完全在狀況之外,相互看了幾眼,始終未敢搭話。
“她在哪裏,過的怎麽樣,離開我應該會過的很好吧”
他的話是一種嘲諷,但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恨意。
“她,死了”
我沒有任何想要隐藏的意思,說出這三個字我知道很殘忍,但不能在騙他。
“死”
這個字對于明澤然猶如晴天霹靂一樣,他呆呆的愣住了,那種空白的感覺我清楚。
看着明澤然痛哭的表情我終于明白,為什麽辰香會選擇那樣的離開他,而如今我卻揭開了這道傷疤。
“辰香在要畢業的時候查出了自己得了癌症,她不想連累你,所以選擇離開她在離開你之後沒幾個月就去世”
我的話句句帶刺紮進他的骨髓,字字如刀割痛他的心髒。我無法形容當時他在聽到我話之後的表情,總之不是常人能所承受之痛。
明澤然傷心的哭着,如同一個孩童。米爾和高鷺不知道原油,只能在一旁幹着急,卻不知從何勸起。
我看着明澤然,心裏五味雜陳,終是我太狠心,辰香說過只想知道他過的好與不好。可當我看見明澤然開着花店種着辰香最喜愛的紫羅蘭花時,我知道,真相雖傷人,但隐瞞更傷心。我所以不想隐瞞,他應該知道,他愛着的她,同樣也愛着她。
陽光依舊刺眼,可空中飄着的紫羅蘭花香卻散着一種感傷。風突起,我迷了眼睛,睜開時,那一幕讓我震驚。
辰香,我驚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就站在明澤然身邊,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我拉起米爾和高鷺“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
高鷺和米爾搖搖頭,看着四周什麽都沒有。
幻覺,不,我看的真真的。是她,她來了。我清楚的看着辰香撫摸着明澤然,像是在告別。
突然又是一陣風起,我眼看着辰香笑着看向我然後如一縷青煙一般,消失于空中。
我還沒有說再見,辰香已經消失了。她最後的微笑似是一種欣慰一種解脫,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我走進明澤然,想說的話很多,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那封信又不知去了哪裏,我思慮了幾秒決定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你和她最後一面時不是問她有沒有真心愛過你嗎。她的回答是:有。她說如果還有來生,她會健健康康的在紫羅蘭花開的季節,站在飄滿紫羅蘭花香的地方等你,你不來我不散”
明澤然聽到我擡起頭看向我,我知道他的無力與蒼白。他擡起頭,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卻映處樂些許無奈。
“她喜歡紫羅蘭,我答應過她要為她開一家充滿紫羅蘭花香的花店,我今生願以紫羅蘭花為伴,下輩子,散着紫羅蘭花香與她重逢”
這是一句誓言,前世今生,有多少人能不負如來不負卿。明澤然托着身體走了,開着車,漫天的紫羅蘭花香。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釋然了,有時在一起的不見得是愛情.............
我站那裏許久,米爾和高鷺始終沒有打擾,只是默默的陪着我。我雖然沒有看過那封信的內容,但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一定是辰香最想和明澤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