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自己。”
他聞到漫漫身上的酒味,皺着眉頭問:“你喝酒了?”
漫漫有些赧然,“光景喝得多,我就只喝了一點點。”
“漫漫,你覺得光景這孩子怎麽樣?”她父親貌似認真的問道。
漫漫被他父親的思維弄得有點蒙,含糊着說:“他就那樣啊,一直都很照顧我。”
父親看着她,“我是想說,你和光景是什麽個意思,餐館底下的幾個員工都跟我說,你們處對象了。”
“啊?沒有,沒有,他們不知情,我們就是好朋友。”漫漫頭搖的像撥浪鼓,借此來證明自己說的才是對的。
她父親把腳從盆裏伸出來,用毛巾擦了擦,說:“既然這樣,遇到合适對象,你就處處看吧,你也不小了。”
漫漫一直在父親面前回避這個問題,同以往一樣,就想蒙混過關,她支支吾吾的說:“爸,我·······我還小呢,還不急這些,再過個幾年吧。”
哪知這次她父親卻激動了起來,“小什麽小,你也總該找個人來照顧你,我才放心,要是哪一天我死了,連看一下我女婿都沒機會。”
漫漫被他父親的話給震懾住了,回過神來又止不住心酸,他的病情雖然好轉了,但身體老毛病無法根治,雖說上次住過院後,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漫漫還是很擔心。
“爸,你別提些不吉利的話,這樣我心裏又該不得安寧了。”漫漫垂着眼睛“我就你這麽一個親人。”
“你沒去找那個人了?”他稱呼那個人,甚至都不稱呼她為前妻。
漫漫堅定的搖搖頭,“爸,我不會跟她來往的,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漫漫,你恨爸爸嗎?”她突然聽見他父親用蒼老了十歲的聲音問她,漫漫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那場牢獄之災,是他一生的污點,是他最絕望的時候犯下的錯。
漫漫搖頭,眼裏蓄着淚水,哽咽道,“我怎麽會恨你呢,你永遠對我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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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給你好的生活,比起那個女人,我這個爸爸實在是一無所有。”
漫漫苦笑着說:“不是有句話叫做一入豪門深似海,也許她并不快樂,不過那也是她的生活,你說得對,她是她,我們是我們。”
這個話題就終結到此處,漫漫知道,即使父親提到母親再是千般萬般的不情願,但沒有情意哪來怨恨,所有的人都一個樣,沒有人無緣無故的會對一個事不關己的人怨恨很多年。時間是殘忍的,它能沖淡很多東西,也能證明很多東西,除了深入骨髓的情意。
然而,漫漫甚至已經從某些細碎的情節知道了他父親提到母親生氣的緣由,當年她媽媽不顧一切要離開他們父女的時候,曾經想過與他們重遇的這一天嗎,恐怕沒有,所以才在重新認出她的時候如此的愕然和······不安。她的父親也許就是因為比自己先遇上母親,所以情緒才如此失控,最後才······漫漫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裏全是些大膽的猜想,她不應該再去想了,頭都快裂開了,只有徹底摒棄這些,她的世界才會真的安寧。可是,不,安寧不了,還有很多問題等着她去處理。
一夜全是些細細碎碎的夢,漫漫害怕把那些拼湊起來,太像悲劇了,居然就那麽一連串的下來。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和往常差不多,她才稍稍安下心來。
不過接下來也有她要忙的事情,想到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她愣了楞,拉開自己小小的衣櫃,在穿衣鏡前認真挑選了一番,最後收拾滿意了,才打電話給謝光景。
謝光景很快就接起來了,到這一刻漫漫覺得連開口都好難,明明昨天晚上她都提出那種要求了。
她忸怩了半天,最後拘謹的開口:“呃······你這幾天有事嗎?”
謝光景在那邊果斷的說沒事,更讓漫漫窘迫了,“你要是沒事,那·······那你今天送我去公司吧!”
漫漫絞着手的同時,就聽見謝光景的聲音傳了過來,他也恍然大悟,“哦,那計劃今天就得實施是吧,既然是你的追求者,那麽必定無時不刻都在關注着你,待會兒我們親密點,氣得他吐血!”
漫漫額頭冒汗,他怎麽還挺興奮,就剩她一人緊張了,這緊張來自何處,是怕被識穿,還是怕真的惹怒那個人,反正不管了,誰叫他那樣無法無天。”
“早餐我給你準備好的,你就直接過來吧。”
“那你等着我,我收拾收拾,保證給你長臉!”
漫漫松了一口氣,低聲道:“那我等着你過來!”
不輕不重
謝光景機車的速度開的很慢,到公司寫字樓下面的時候,比平時漫漫擠公車還慢了一刻。
漫漫下車來,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看着他促狹的臉,不禁翹起了嘴。
“要我怎麽做呢?”謝光景笑看着她。
漫漫愣了愣,不經意擡起頭看向寫字樓的某扇窗,落地窗前并沒有人。她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廷剛夾着公文包從他們後方過來,李廷剛是個稱職的下屬,什麽事都必定對領導知無不言。
“漫漫,你在看誰?”謝光景跟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眉頭一皺,“就那個?年齡也太大了吧。”
“光景哥,我······”漫漫突然變得局促起來,卻還是在李廷剛經過他們身邊時,勇敢的抱了抱謝光景,溫柔的對他說:“你去忙你的吧,我進去了。”
如她所料,李廷剛看到他們兩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謝光景親密的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不會吧,就是他?”
“不是,別亂猜,只是這個人和那個人關系很親近。”漫漫朝他妩媚一笑,兩人一來二去仿佛戀人絮語。
“哦!”謝光景微微撤離兩人的距離,在遠處看過去,必定是一副戀人告別的畫面。
漫漫站在原地,看到謝光景車子沒影了之後才進了寫字樓。
她走進電梯,剛才走在她幾步之前的李廷剛也在,她朝他禮貌一笑,李廷剛朝她點點頭。漫漫心想,他什麽時候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馬上聯想到他向領導“報告”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別扭,等到電梯裏其他人全出去餘下他們兩人時,這種感覺更甚。
“剛才那人是······”李廷剛的聲音帶着隐隐的不确定,不過也并非無禮。
漫漫身子一僵,她這一反應正像被別人問起戀愛情況的小女生,漫漫低下頭,柔聲道:“他是我······男朋友。”
李廷剛含笑的目光越來越深,最後說道:“哦,是這樣,看來我猜對了。”
“他今天沒上班,就順便送我過來的。”漫漫又補了一句。
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看得出來,你們很般配!”李廷剛讓她先出去,漫漫先行一步,仿佛就連腳步都變得輕盈了不少,希望計劃一切順利。
如果說李廷剛方才還是一臉稱贊的表情,那現在就是看完一個小孩子撒謊後的無奈嘆息,他了解自己的上司,絕不會和一個孩子玩這樣的游戲,他要什麽,期待什麽,只會采取自己的方式。即使他的上司沒有刻意表現出很多情緒來,但他知悉他們之間的事情,如果說之前還有點懷疑的話,那麽去長虹島那次就昭然若揭了。剛才秦漫漫拙劣表達的意思他不是不清楚,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有點好笑,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還是還稚嫩了。
人家小姑娘在這裏策劃,趙總反倒好,自己曠工了,李助理搖頭嘆息,這還真是有趣的兩個人。
漫漫剛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就看到李廷剛從自己辦公室出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朝這外間掃了一眼,徑直走到漫漫面前,對漫漫招呼道:“小秦,這裏有份文件,你給趙總送過去!”
什麽?要她送過去?漫漫看了一眼總經理室緊閉的辦公門,驚訝地問他:“李助理,這······平時不都是你送嗎?”這實在太怪異了,就這幾步路的距離,居然要她親自送進去。
李廷剛看到她看着辦公室不解的目光,只好笑着解釋道:“今天趙總身體不舒服,在家裏休息着,這份文件他又急需看,應該挺重要,所以吩咐我請你送過去!”
什麽?今天她做了萬全的準備,居然東風失策了。
漫漫弄清楚什麽意思之後,還在做最後的掙紮,“那個,······李助理,我今天的工作還沒做完······”她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
李廷剛打斷她,“沒事的,你的工作我交給其他人做,你去跑一趟吧,麻煩你了。”
漫漫氣若游絲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