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九
? 臨近春節,茫茫白雪中的錦城到處張燈結彩,購物熱潮漸漸向頂峰逼近。
回來已經兩天的顧生,适應了從春季直接轉向冬季的溫度懸差後,在君澤嚴再三的邀請外加甜言蜜語的攻勢下,趁着易先生開會的功夫,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似的帶着包裝好的風鈴出了門。
“劉管家,中午不用順路過來接我了,我在君澤嚴家裏吃飯。”路上,顧生對着劉管家說道。
“不和易先生一起吃飯了?”劉管家笑了笑,态度很是親切。
“易先生那麽的忙,哪裏能天天和我一起吃飯啊?”年關是各公司企業最忙碌的時候,自從給易先生過完生日回來後,顧生發現他與易先生見面的次數确是寥寥無幾。
想來,易先生也開始進入了年關忙碌期。
劉管家聽之但笑不語,從後車鏡看了眼顧生身旁放着的禮品盒子,笑了笑又道:“這是給君少帶的禮物?”
顧生點頭,開口的語氣有絲連他自己都難察覺出的甜蜜:“是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千金難買,所以讓他請我吃頓飯也不過分吧。”
“是不過分。”劉管家笑了笑,将車轉了一個方向開口說道:“同學之間的純潔友誼真是讓人羨慕,我記得我上學那會兒,也有幾個很是要好的朋友,其中一個女孩子還是我們班的班花呢。”
“真的嗎?班花啊。”顧生來了興趣:“那喜歡她的人是不是很多啊?”在那個純潔到如方似正的年代裏,初戀也不知是何種的模樣。
“可不是。”劉管家看了顧生一眼毫不客氣的誇贊:“不過,要我說,她還沒有你長的好。”
“這怎麽能比?!我可是男孩子。”
“美無關男女,不過,在我心裏,她确是最漂亮的。”
“您也喜歡她啊?”顧生極度好奇中:“那你追求她了麽?”
“那時候的我哪裏敢啊,不過現在想想,對于當年其實我也挺遺憾的,你說若是當初我勇敢一些,努力再上前一步,說不定如今我們也成了老夫老妻了。”
“是啊。”男女之間,最終會走入婚姻殿堂,可他和君澤嚴卻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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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顧生的心裏像喝了藥似的,感覺十分的不好,有一天,他會和君澤嚴分開麽?
“你有喜歡的人麽?”劉管家突然開口問道。
“有啊。”因有劉管家初戀事件作為鋪墊,顧生回答的速度倒也沒有什麽遮掩。
“哦,以顧少的相貌聰慧,喜歡的人一定也十分的優秀吧?”
“是挺優秀的。”想着他和君澤嚴剛做同桌那會兒,送禮物或找之說話的女生恨不得霸占他位置的場景,顧生一臉別扭醋意的說道:“我們班有好多人喜歡他呢。”
不過,現在他是我的!
想到這裏,多愁善感的戀愛少年心情瞬間便晴空萬裏了。
到了君宅,顧生和劉管家道了謝,小心的抱起了旁邊座位上的禮品盒準備下車,碰撞之間,只聽彩貝獨有的音色叮當響了起來。
“這聲音挺好聽的,是風鈴麽?”劉管家轉頭問道。
“是啊,我親手做的,世上獨一無二,那我走了,劉管家再見。”帶着燦爛的笑容,顧生對着車內劉管家擺了擺手随手關上了車門。
看着窗外少年遠去的背影,劉管家并沒有着急将車重新啓動,只是側身将副駕駛座位上隐藏着的手機輕輕的拿了起來,關掉了擴音器,放在耳邊态度恭敬的開口道:“易先生。”
顯然,自始至終,他的手機都是在通話狀态下的。
君澤嚴曾在電話裏說過,他父親只顧着新婚嬌妻完全不想搭理他了,本來顧生對此是完全不相信的。
不過,走進了明顯冷清了許多的君宅後,顧生倒是有些相信了。
“君澤嚴。”将禮物放在了桌子上,脫外套的功夫,一人突然從身後将他抱住得意的開了口:“有沒有被吓到啊?”
“喂,你幼稚不幼稚。”顧生笑着轉過了身體,看着這人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挑了挑眉故意道:“看着也不是太想念我的樣子。”
“看不出來麽?”君澤嚴皺眉,十分苦惱的說道:“那怎麽辦呢?既然看不出來,那就感受感受好了。”說完便抱着顧生在大廳裏轉了起來。
笑鬧了好一會兒,指揮着君澤嚴拆禮物的時候,只聽客廳的電話十分燈泡的響了起來。
君澤嚴走過去看了顯示的號碼一眼,随手接了起來對顧生說道:“陳嘉的,前幾天這人吵着說等你回來了要請你吃飯呢?”
“是麽。”顧生十分的不信,卻見君澤嚴和陳嘉說了兩句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你說南侬怎麽了?”
聽着陳嘉又說了些話語,君澤嚴的眉頭始終都沒舒展過。
“南侬怎麽了?”看這人挂了電話,顧生起身問道。
“借了別人的錢被人堵到教室門口了,對方說不還錢就要告他欺詐,學校也說他性質惡略休了他的課,他就記起陳嘉了,陳嘉現在只吃頓飯都要讨好他繼哥呢,怎麽可能會有錢,這不,就将電話打我這兒了。”
“借錢?”顧生疑惑:“他借錢做什麽,他平時有許多的兼職,完全不用借別人錢啊?”
“誰知道呢?陳嘉沒說,我琢磨着又是他那不靠譜的爹惹下來的事,你說,我要不要過去看看?”
看着面前這似乖寶寶的人,顧生無語:“你問我做什麽?”真是稀奇,平時只要南侬有個什麽事,這人跑的跟兔子似的,今天竟然沒直接沖出去。
“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顧生又道。
“那是當然了,我敢不聽你的麽?”君澤嚴理直氣壯,一副以戀人為天的架勢将顧生逗的直樂。
“行了,別肉麻了,我們一起去看看。”要是南侬因此被學校開除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行,聽你的。”
對于南侬的事情陳嘉在電話裏說的不是特別清楚,本來顧生和君澤嚴都以為南侬是被他父親惹出來的麻煩連累到了,誰知到了這人的學校後才發現事情并非如此。
錢是南侬借的,以投資國外公司的名義,和他父親半點關系都沒有,數目不小,整整一百萬。
“你借這麽多錢做什麽?”用自己的私人積蓄為南侬代還了借款又将這人的債主們打發走了後,君澤嚴只差對着南侬吼了。
被人推推嚷嚷好一陣子的南侬此刻看上去很是狼狽,頭發淩亂,神色疲倦,對于君澤嚴的問話,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澤嚴,麻煩你了,錢我會還給你的。”
“怎麽還?”君澤嚴皺眉:“你拿什麽還?你忘了當初被高利貸追債的日子了?竟然還敢借這麽多的錢?還說投資國外公司,你說,你投哪家公司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南侬用手捂住自己的雙眼聲音有些發顫:“我不知道。”
“什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南侬擡頭看着君澤嚴目光很是迷茫:“澤嚴,你能再借我一些錢麽?我想出國找我的愛人。”
“你的愛人?誰啊?”被這消息驚到了的君澤嚴眉頭皺的更緊了。
平時思緒清晰的南侬此刻像是陷進了自己的憂愁裏,他低着頭似喃喃自語般的開口道:“他說他破産了想去國外發展,他說等他在那裏穩定了後就會帶我一起過去,他還将他的房子留給了我,房産證上寫的卻是我的名字,我想着他一人在國外拼搏一定很不容易,就借了一些錢存在了國際銀行裏,趁他臨走在我那裏的時候将卡放在了他的衣服口袋裏,我本想着萬不得已的時候将房子賣了還債的,可是,可是。”
說道這裏南侬的眼神很是不敢置信:“房産證竟然是假的,房子也不是他的,你們說,他是騙子麽?”
“你傻啊,一聽那家夥就是騙子,騙財騙色!”
“我不相信。”南侬搖頭:“錢是我偷偷借的,他不知道,這算不得什麽欺騙,房産證是假的,我想他是破産了不想讓我擔心,我不想獨自猜測,我想聽他親口對我說,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不相信...”
“這家夥已經走火入魔了。”君澤嚴聽完南侬的話很是無語的對着顧生道:“你說他是用什麽考上大學的?”完全沒有腦子麽!
“他只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不知怎麽的,此時此刻,看着如此神色慌亂的南侬,顧生的腦海裏卻是當初李凡在他堂哥家裏跳樓只為見易先生一面的場景。
“愛上一個人?”本來想嗤之以鼻的君澤嚴看着不知想到哪裏去了的顧生,不由心中一頓,想着也是,他也不用嫌棄別人,若是哪天顧生有了什麽事,他想他也會全力‘犯傻’的。
“好吧。”君澤嚴點頭,對着南侬說道:“我借你錢讓你出國,不過,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的愛人叫什麽名字吧?我可不想我的錢花的如此的不明不白。”
“謝謝,謝謝你澤嚴。”南侬擡頭,很是感謝的将愛人的名字說了出口:“他叫李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