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陸小鳳笑道:“金總捕就是勞碌命,什麽都要管着。”
藍胡子笑道:“朝廷就是有金總捕這樣的人才能安穩啊。”
金九齡冷淡的說:“別說些沒用的了,直接說你想做什麽吧。”
藍胡子無奈的道:“聽說金總捕和陸小鳳很能破案,所以這事,只有你們才能辦。”
說到破案,金九齡挑眉,頗有興趣的模樣。
藍胡子說:“我是西方魔教黑虎堂堂主,一直為魔教管理銀鈎賭坊的事情。但是前些天,少主居然過來了,微服私訪,還賭博了,并且輸的傾家蕩産,将羅剎牌也押上了。”他知道的時候,簡直驚吓個半死。
金九齡聽了面無表情,心下卻是一緊——羅剎牌豈不是玉天寶給自己這塊?難道還有什麽意義不成?
“玉天寶死了,難道是你殺的?”陸小鳳掃了方玉香一眼。
藍胡子趕緊搖頭:“當然不是我,我知道少主死的時間也蒙了。我根本不知道少主被什麽人殺了……我不擅長調查,所以才想了個笨辦法,請陸大俠幫忙。”
陸小鳳嘆息:“為什麽每個找我幫忙的人都不會用正常的途徑?”
藍胡子道:“因為江湖人都知道,想要請陸小鳳幫忙,必須有美人美酒……”
陸小鳳撇嘴:“你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來做誘餌,陸某又怎能不入毂?”
藍胡子讪讪一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一塊玉佩而已,還是這塊玉佩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陸小鳳問道。
藍胡子面露憂色:“是的,羅剎牌可以說是西方魔教的憑證。教主死後,持有這塊牌子的人就是下一任教主。”
“怎麽可能?”陸小鳳有些驚訝。這世上哪有人能憑借一塊牌子就掌握整個魔教?
金九齡冷笑:“人心,豈是一塊羅剎牌可以控制的?”
藍胡子反駁:“不,教主曾說過,百年後,誰擁有羅剎牌,誰就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不服從的,整個魔教群起攻之。”
金九齡嗤笑,陸小鳳聳聳肩:“然後呢?”
“本來羅剎牌在我手上,但是……被我夫人偷走了。”藍胡子有些尴尬。
“哦?你夫人和你吵架了嗎?”陸小鳳随口說道。
這時候,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方玉飛道:“你們看我姐姐如何?”
“美人。”陸小鳳開口。
“那麽擁有這樣一個美人,你們還會喜歡那些庸脂俗粉嗎?”方玉飛挑眉。
陸小鳳摸摸鼻子:“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我擁有這樣的美人,也會千金一笑的。”
“我夫人一怒之下偷了羅剎牌離開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藍胡子讪讪道。作為一個男人,被人知道這樣的事情總是沒意思。方玉香低聲道:“對不起,相公。”
藍胡子柔聲道:“這與你無關。”
方玉飛撇嘴:“姐姐,這是姐夫自己的問題,誰叫他沒處理幹淨?”
“你想我們把羅剎牌找回來?”陸小鳳對人家的家事也沒什麽興趣。
“你想做教主?”金九齡問的犀利。
藍胡子趕緊道:“不,不,我哪有資格做教主?更何況,這世上,沒有誰能從玉羅剎教主手上奪權。唉,少主死在我的地盤,羅剎牌又丢了,你們說,如果教主知道了,我會怎麽樣?”
“聽聞玉羅剎以一己之力收複了西域各派,并且讓西域小國也服服帖帖,其人深不可測,沒有人願意與他為敵。”陸小鳳畢竟常年行走江湖,對這些江湖轶事了解的比較清楚。
金九齡偏頭:“玉羅剎這麽厲害?”
“沒錯,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是我不願意為敵的,那就是玉羅剎了。”陸小鳳肯定的說。
金九齡若有所思。
藍胡子嘆氣:“所以你們說……我能不急嗎?我必須将羅剎牌找回來,然後送回去,期望教主可以網開一面。”
陸小鳳挑眉:“這與我們并沒有關系。”
藍胡子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得不用這種方法讓你參與此事。”
陸小鳳一點都不急:“你莫忘了,我有個朋友是六扇門總捕,只要他一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冤枉的。”
藍胡子皺皺眉,對金九齡道:“想必金總捕也不想看西方魔教亂了吧?那群魔頭沒人管着,一定會禍亂中原的。”
金九齡和陸小鳳對視一眼:“如果我們将羅剎牌找回來,有什麽好處?”
藍胡子很為難:“不知道兩位想要什麽。”
陸小鳳還沒開口呢,金九齡就道:“想要我們幫忙也可以,本總捕的費用可是很貴的。”
藍胡子一愣,沒聽說過金九齡貪財啊。
陸小鳳摸摸下巴,似笑非笑:“我陸小鳳就是個浪子,生平就喜歡美人,如果尊夫人可以陪我一天,那就是送上這條命也值得啊。”
金九齡看了陸小鳳一眼,眼神有些微妙。
藍胡子皺眉看着兩人:“錢倒是沒有問題,但是……”
方玉香狠狠的瞪了陸小鳳一眼,跺跺腳離開了。
方玉飛叫道:“喂喂,陸小鳳,雖然我騙了你一下,但我們好歹還是朋友嘛,你這麽做豈不是太過分?”<陸小鳳讪讪笑道:“哈哈,陸某雖然喜歡美人,也不會窺視人家的妻子。”
藍胡子松了口氣:“那麽,事成之後,每人十萬兩可好?”
陸小鳳挑眉:“不錯,很大方,這事我接了。”
金九齡則是不悅的道:“賭坊居然這麽有錢。”
藍胡子摸鼻子,朝廷的捕快果然不是那麽容易讨好的。
“這案子我接了,放心,一定會破的。但是藍胡子,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金九齡冷聲道。
藍胡子立刻道:“沒問題。”
“那麽現在,能說一說你原來的夫人麽?”陸小鳳問。
藍胡子從衣袖裏拿出一張畫紙,攤開,說道:“這畫上的女子,其中一個就是我的妻子。她叫做丁香,她有一個弟弟,是個傻瓜。無論到哪裏去,她總不會抛下自己弟弟的。”藍胡子指着其中一個美麗的女子說。
陸小鳳啧啧道:“好福氣啊。”從畫上就能看出來,藍胡子的原配夫人雍容華貴,儀态萬千,與方玉香簡直是兩個極端。
藍胡子道:“她性子很烈。”
金九齡一言不發,只是仔細的看畫。
陸小鳳問:“這畫挺漂亮的,誰畫的?”
“我夫人的弟弟神童,他雖然是個傻子,但是畫畫卻非常好。”
金九齡道:“你覺得你夫人會去哪裏?”
藍胡子無奈的說:“如果我知道,我就自己找去了,而不是在這裏手足無措。”
“你夫人的家鄉呢?”
“……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金九齡皺眉,“難道你娶妻的時候連她的家世都不問麽?”
藍胡子道:“當時……成親的時候她說往事不堪回首,所以我就沒有問。”
金九齡無語,陸小鳳道:“好了,我明白了,我們該告辭了。”
藍胡子連忙挽留:“兩位不如在此休息?”
金九齡轉身:“不用,我還得去看看玉天寶的屍體。”不管真假,玉天寶死亡的原因都得查出來,這是身為捕快的職責。
藍胡子道:“可是少主的屍體已經運回魔教了。”
金九齡轉頭:“運回去了?”
“是的,教主知道少主死了,很傷心。”藍胡子低頭,情緒低落,似乎在為少主的逝去而傷感。
陸小鳳和金九齡對視一眼,金九齡問道:“你很傷心?”
藍胡子嘆氣:“當然,少主如果不死,将來就是我們的主人了。”
“但他并不是一個好的教主。”陸小鳳道。能賭輸自己信物的人,根本就沒有能力帶領大家。
藍胡子嚴肅的說:“我們魔教是很忠誠的,教主是教衆的信仰。”
金九齡微微一笑:“是嗎?”
藍胡子虔誠的道:“沒錯,西方之玉,永存天地。西方魔教是不會衰敗的。”
“但是你們少主死了。”陸小鳳笑道。
藍胡子愣了愣:“只要教主還在,少主就有希望。”
“哦。”金九齡若有所思的點頭,徑自離開了。
“喂,等等。”陸小鳳追着金九齡走了出去。
藍胡子沉下臉,方玉飛詢問:“姐夫,你信他們?”
“這世上,再沒人比他們更有能力了。”
“但是姐夫能确定他們不會對羅剎牌起心思嗎?”
藍胡子微笑,似乎成竹在胸。
“姐夫,不如我跟着他們?”方玉飛說。
藍胡子似笑非笑的看了方玉飛一眼:“你還是留在家吧,你姐姐會想你的。”
方玉飛聳聳肩:“好吧,我還是看着銀鈎賭坊好了。”
“很好,銀鈎賭坊需要你。”藍胡子拍着小舅子的肩膀道。
方玉飛笑道:“姐夫才是主人。”
“我的不就是你的?”藍胡子低沉的笑。
方玉飛聳聳肩:“姐夫,我先走了。”
“恩。”藍胡子看着方玉飛離開,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