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黎玥心中隐隐急躁,面上卻顯得淡定:“啓禀娘娘,候小姐之死與民女無關,以她屍體面貌所呈現的,應該已經死了半個時辰左右,而那時民女正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後來一個小太監自稱高陽公主傳召,帶民女來到此處,民女來時候小姐已經氣絕。”
“你胡說!”苗桃憤怒的指責:“太子殿下自宴會過後就回到東宮,一直未出,有宮女為證,他怎麽可能跟你在一起。”
“你急什麽?”黎玥目光銳利:“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請太子殿下前來作證!”
蕭貴妃吩咐一個宮女去請太子:“讓小峰過來看看,畢竟是他将來的太子妃死了。”
宮女領命,大約一刻鐘後回來了:“啓禀貴妃娘娘,殿下感了風寒,正暈着呢,不過确實不少人都看到自宴會後殿下一直在東宮。”
苗桃冷笑一聲:“黎玥,你都是在狡辯,一定你是嫉妒候姐姐取代了你的位置,你心生嫉妒,所以就殺了她對不對?”
黎玥輕笑一聲:“恐怕嫉妒的另有其人吧,苗小姐只知道盤問我,那麽請問半個時辰前,你又是在哪兒呢?”
“她跟本宮在一起,怎麽,你要不要也盤問下本宮?”蕭貴妃華貴的面容威嚴之極。
“民女不敢!”黎玥欠身行禮:“不過請娘娘細想,如果真的如苗群主所言,我是因為嫉妒候小姐而殺她,那完全沒必要,因為民女曾于大殿中,當着陛下的面說過主動與殿下退除婚約,不可能後面就立刻殺了候小姐,這不是自相矛盾,引火燒身嗎,娘娘睿智無雙,民女相信定能分辨其中道理。”
蕭貴妃面容稍稍緩和:“你分析的不無道理,那你跟候婧然除了在峰兒婚約這件事上可有其他恩怨。”
“娘娘,奴婢有話容禀。”紅莺跪在地上請求。
“講!”
紅莺紅着眼眶,瞪向黎玥:“娘娘,黎姑娘确實與我家小姐生過恩怨,實不相瞞,我家小姐的羽令曾被黎姑娘偷去,後來在鬥寶樓高陽公主為小姐做主将羽令拿了回來,黎姑娘心懷不忿,與小姐争鬥起來,幸虧侍衛護住了小姐,她還曾對侍衛說過,總有一天要取我家小姐性命,小姐只當是玩笑,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出手這麽快!”
“紅莺姑娘好出色的口才,當日鬥寶樓裏高陽公主判定的結果是候小姐自己遺失了羽令,并非我偷盜,這點長公主和慕言總管都可作證,再者你說我故意與候小姐,她幸虧護衛護住,衆所周知,我乃靈力廢柴,而候小姐實力已達凡階八級,她怎會被我逼退,還有,羽令遺失之事極其私密,她為何将這等秘密告訴你一個丫頭,真相只有一個,你在撒謊,并且是有人教你撒的這套謊,對不對?”
黎玥最後一聲厲問,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壓迫力,她曾殺戮無數,曾用盡刑罰審問敵人,這身氣勢頓時将紅莺吓得面色慘白,身子發抖。
紅莺這惶恐的樣子讓人不由懷疑黎玥所說的是真的,苗桃心中暗急,索性直接一巴掌揮向紅莺:“臭丫頭,你可好好的實話實說,若肆意欺滿,那就是誅九族的最!”
紅莺被她一打回過神來,使勁的朝蕭貴妃磕頭:“娘娘明鑒,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奴婢自幼照顧小姐,小姐待我亦不薄,說是主仆,情意卻勝姐妹,她因羽令丢失之事日夜心中愁苦,為了排解告知于我,而且奴婢方才有侍衛做證。”
“宣那侍衛!”蕭貴妃皺眉吩咐。
侍衛沒一會兒就來了,黎玥心中暗叫倒黴,正是之前那個差點被她吓得沒了小鳥的侍衛,他一見到她立刻就指證出來:“娘娘,不錯,就是她,她當時說總有一天會取小姐性命,奴才記得很清楚,而且她十分擅長用毒,當時她就拿毒吓奴才。”
“候婧然就是死于毒殺,黎玥,如今證據确鑿,你可認罪?”蕭貴妃冷厲質問。
黎玥唇瓣露出一抹譏笑:“下毒這種事還要分專業不專業嗎,候小姐姿态随意,并無掙紮痕跡,分明是與她相熟的人所下毒藥,而如這侍衛和丫環所言,我與候小姐積怨甚深,那為何候小姐要沒有絲毫防備的喝下民女遞給她的茶,娘娘要我認罪,可沒有做過的事情,民女為何要認罪?”
她這一聲诘問,頗有氣吞山河之勢,蕭貴妃仿佛看到了當年名震天下的威遠将軍,氣得大叫:“還在狡辯,來人,把她壓下去,打入天牢!”
兩個人侍衛走了過來,滾滾一直在黎玥袖子裏睡覺,突然見人過來,正準備撲過去咬,黎玥一手按住,她相信滾滾的實力,可這偌大皇宮中有實力的人定不在少數,萬一再冒出一個像慕言那樣的,她跟滾滾只會罪上加罪,無法脫身。
她沒有反抗,跟着侍衛走進天牢。
苗桃看着她的背景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天牢之中就是她的死期,如此一箭雙雕,除掉兩個最讨厭的人,真是完美。
天牢。
黎玥看了看漆黑的天色,想着明烨很可能還執着燈籠在門口苦苦的等,不由心酸,用意識吩咐滾滾:“滾滾,你回去找烨兒,不要告訴他我發生了什麽,就說高陽公主留宿于我,你若是辦不到,跟他實話實說了,那麽以後就別認我這個主人。”
“不要嘛,主人我要跟你在一起,明尊說過要我保護你的。”滾滾聲音軟糯,含着哭腔。
“別胡鬧,你跟我待在這兒一點兒用都沒有,倒不如出去幫我,你去國師府找夜琪,請他幫忙,知道嗎?”
“知道了!”滾滾嗚嗚哭着,小舌頭依依不舍的舔了舔了她的手腕,然後身子一閃,飛速的離開,獄卒只懷疑是自己眼花,根本看不分明。
黎玥心裏好受些,跟着獄卒往裏面走,天牢所押皆是犯了重罪的死囚,一個個遍地鱗傷,目光呆滞麻木,全是等死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