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酒店裏，秦夢的房間門根本就沒有關，沈司站在門口看着裏面的人，冷冷地說“秦夢，這場交易不是那麽好做的，你想讓我幫你，就跟柳溫若斷幹淨！”秦夢倒也沒有迎她進門的意思“一言為定。”說完之後沈司就走了，秦夢關上門，立刻就給柳溫若打了電話。“溫若，六年前，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我接近你是為了你的錢和家世，不過後來我發現我喜歡上了沈司。”

“所以這次回來你是....想追她？”柳溫若在酒吧裏，嘈雜的環境和手裏的酒杯，讓她覺得有點醉了“恩，對不起，溫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也不想讓沈司難做，我希望你不要怪她，她把你看得很重要。”秦夢說完就挂了電話，然後将談話內容用短信告知了沈司，沈司看着短信，坐在車裏，沉默了很久。直到手機再次響起。

電話那頭是柳溫若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哽咽“秦夢，你混蛋！我瞎了眼...嗝...”那頭打了個酒嗝，沈司對着司機說“去溫若常去的酒吧。”電話那頭好像是聽到了，對着電話道“誰讓你來了，你有什麽資格管我，你去找你的沈司啊！你以為沈司會喜歡你麽？！你做夢.....”真是的，一點都不像她，柳溫若應該是S市的商界女王才對，而不是這樣的。

在酒吧裏，酒吧的酒保都認識她了“她又喝多了。”沈司對着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替柳溫若付了錢，“以後如果她喝醉了，請打這個電話。”将蘇池的名片放在吧臺上， “你要出差嗎？”沈司頓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酒保會這麽問。沈司想了一下，回以一個蒼白的微笑“恩，過段時間，會去國外出個差，所以麻煩你了。這是酬謝金。”說着簽了一張支票給酒保，然後才橫抱起喝醉了的柳溫若走出了酒吧。

在車上，柳溫若的酒好像是醒了，靠在沈司的肩上，抱着她哭得泣不成聲“為什麽...為什麽是你！沈司，為什麽她喜歡的偏偏是你！為什麽連你她都要拿走....”沈司任由她抱着，看着窗外向後飛去的風景，眼眶通紅，忍着的眼淚，終于因為柳溫若落在臉頰上的那個吻，噴湧而出。沈司沒有去擦，因為她的手臂被柳溫若抱住了，柳溫若靠在她的肩上就這樣睡着，最後說的是“沈司，你喜歡我對不對。”沈司忍着眼淚，忍得肺都疼了，但她還是沒有哭出聲。

“總裁，到柳小姐家了。”沈司沒有出聲，黑暗中一片寂靜，沈司微微低頭，就看到了柳溫若的睡顏。多少次她想告訴柳溫若，那一句喜歡。她都沒有。因為每當她想說的時候，柳溫若都會對她說“有你這麽個青梅竹馬真好，果然友情比愛情更長久。不對，我們算是□□？”她能說出口嗎？那句喜歡，是柳溫若不想聽到的，所以她将那句話留在心裏，直到它在心裏生根發芽，最後變成荊棘，纏繞着她的心。她逃不開這遍體淩傷的感情，也不想逃開。“你回去吧，明天一早來接我。”對着司機說完，沈司終于有了動作。

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沈司掙開了柳溫若抱着自己的懷抱，将人抱出了車，柳家的管家看到沈司抱着她，道“又給您添麻煩了。”沈司搖了搖頭，輕聲道“柳姨睡了嗎？”管家點了點頭，沈司沒有說什麽，徑直将柳溫若抱進了她的房間。柳家的管家已經對此見慣不怪了，只要沈司在S市，每次小姐喝醉都是沈司把人送回來，從洗澡到送上床蓋上被子，然後睡到客房，第二天一早起來煮好醒酒湯和粥，再離開。有時候沈司會留在柳溫若房裏，至于兩個人的事，作為一個管家，他也不會過問。

這一次，沈司一進去就沒有出來，替柳溫若洗澡的時候，柳溫若就挂在她身上，溫順且真實。沈司的眼淚就不停地流着，她知道，喝醉的柳溫若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喝醉的柳溫若做的事，喝醉的柳溫若對別人對她做的事，她都不會記得，沈司想也許她以後不會再有機會這樣照顧她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沈司的眼淚就這樣停不住地流。

她突然後悔，後悔為什麽當初沒有狠下心，告訴柳溫若秦夢這個人自私貪婪的真想，而讓柳溫若被傷害了第二次。後悔柳溫若第二次和她上床的時候，問她，沈司你的第一次是給了你喜歡的人嗎？她是誰的時候。她告訴她：是的，給了我喜歡的人。她是我的一切。卻沒有告訴她，柳溫若，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二次，我以後的每一次，都給了你。

她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握着柳溫若的手，從來沒有過的十指相扣，她用另一只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淚，揚起了一個笑容，看着睡着了的柳溫若，黑暗裏，借着透過窗簾的點點月光，沈司就這樣安靜地看着自己愛的人。快天亮的時候，在睡夢裏的柳溫若，終于感受到了手掌中的溫度，掙紮着睜開眼，看到了笑得難看的沈司，伸出沒有被拉住的手，柳溫若摸上她的臉頰，擦去了她鼻子裏流出來的血。

“今天是萬聖節嗎？你要這樣來吓我，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小孩氣的柳溫若，沈司将她沾了血的手指含在嘴裏，舔幹淨，然後放進被子裏。這才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擦去了流出來的鼻血，“這都被你發現不是真的，太聰明人生會少了很多樂趣。”柳溫若迷迷糊糊地好像要睡過去了，沈司輕聲說“溫若，這句話我放了很久，我不想你從別人口中知道。你知道嗎，我喜歡你，不，我愛你。我愛你，柳溫若。”說完之後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将十指相扣的手放進被子，然後離開了房間。

柳溫若醒來之後，管家就把醒酒湯和粥端進了房間，柳溫若看着這兩樣東西，問他“昨天，有人在我房裏嗎？”管家想起沈司交代的話搖了搖頭“沈總送您回來之後，就回家了。”是沈司送她回來的，那昨天一直覺得有人握着自己的手，還有說愛自己的人....都是夢嗎？那麽真實的感覺，會是夢嗎？柳溫若按着太陽穴，喝太多了，打開電視遙控器，立刻就有了娛樂新聞。

“沈氏集團的總裁，沈司沈總，決定為從米蘭設計學院畢業的秦夢，秦設計師舉辦個人設計展覽的消息已經通過剛剛結束的記者發布會證實了，發布會上，沈總和秦設計師毫不忌諱地互動，不難看出兩人私下的關系，更有記者得到消息，兩人在高中時期就是同校生，秦夢在大學時期出國，而沈司也緊随其後在高中畢業後出國留學.....”柳溫若關掉電視，眼神冰冷，秦夢...她最讨厭的就是被人騙，更何況秦夢這次居然和沈司在一起，恐怕也是為了錢吧，沈司被瞞在鼓裏了嗎？柳溫若放下筷子，跟她有什麽關系呢。秦夢的欺騙，沈司的隐瞞，都讓她覺得失望，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覺得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