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虞?
? 陳皮阿四地盤
陰暗潮濕的小屋裏,關着兩個人,那兩個人都沒有動,只是直挺挺的坐在那裏,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寂靜蔓延開來,隐隐約約可以看見其中有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在自己的手臂上搗鼓着什麽,慢慢的身體的某個部位在變化着,這時一個紅色的圓形開始漲大,慢慢悠悠的飄了起來,飛出了那間屋子唯一的一間窗戶,這時候,黑暗的屋子裏赫然只剩下一個人,那個人坐在地上,并沒有對眼前的現象做出反應。最後屋子裏傳來一句陰森狠厲飽含無數怨念的話,“張起靈,是你惹我的,那就不怪我了。”屋子裏另一個人聽了這話,擡起頭,露出了一張臉,那赫然就是況可可的臉,“小姐……”她喃喃道,聲音中感情複雜的如一片深海,不可見底,随後,屋子中又重歸寂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快起來,你占了我的床。”吳邪迷迷糊糊的醒來,不适的動了動脖子,什麽。。情況?感覺比意識先回籠,随後吳邪松了口氣,唉,又一次大難不死。吳邪轉頭,卻沒有看到意料之中那個人,不是知靈?那是一個穿着件蕾絲上衣,是一個下巴略尖的女子,“為什麽,要救我?”吳邪很好奇。“救你?”女子笑了,“要不是看在血竭的份上,你覺得,你可能現在躺在我的床上嗎?”血竭?是那老者給的東西嗎?“而且——”那女子話鋒一轉“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失去這麽多的血,大羅神仙恐怕也救不了你。”死了?吳邪摸上了自己的脈搏,果然一片平靜,哈,多可笑,自己已經死了,但還是醒來了?這算什麽?半個粽子嗎?吳邪突然有些感慨,他死了兩次,兩次似乎都是張起靈幹的。想到張起靈,吳邪眼中閃過痛苦。突然就想閉上眼睛,不會再痛苦,不會再想念,一直無知無覺的躺着,不是很好嗎。“算了,我也不和你這憑着血竭吊氣的人計較。好了之後就趕緊走。”走?吳邪愣了愣,現在,哪裏還有他的容身之地?,吳邪看着女子,突然覺得她有點眼熟,但是自己确定沒有見過她。“我……是誰?你認識我嗎?”“不要唬我,失血過多的一個死人,會失憶?”女子說話很不客氣,吳邪确不惱,雖然已經有很久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了。“你那種淡漠,真是像極了他”,吳邪喃喃到,看了一眼面前人素白的雙手,有些失落,“可惜,你不是,他永遠不會在我昏迷的時候陪着我,他只會玩失蹤。”“如今,連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你能想到,一個頂着你的臉的人,來鸠占鵲巢,試圖奪取你的一切嗎?我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這樣的我……”“我叫無虞。”女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吳邪,“如果我願意幫你,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這姑娘,和小哥倒是很像,一旦說出了名字,就代表認可了自己,吳邪又想到了張起靈,那個人,連自己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吳邪搖頭,“我不想害你。”無虞沒有聽他的話,自顧自道,“小紅說,你會是我的劫。”她的神情中露出一股自負,“這世上,怎麽可能還有我應付不來的東西,我說的在一起,是指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我幫你完成你想要的,而你只要乖乖在我身邊,幫助我完成劫數就行了。”吳邪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她要幫自己,也并不太明白無虞到底什麽意思,但他仍舊答應了,直覺這女子不簡單,就憑她的一身傲氣,就可以斷定不是尋常人了。“小紅說,打消現在的念頭吧,會無功而返 。”小紅無虞看着吳邪的迷惑,輕聲道,“漂流的水不會有蹤跡,散落的風不會有形狀,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是無形的,她同樣需要僞裝,不能只看事情的表面,越是平凡,越是不凡。”吳邪斟酌着這句話,“我要回去,找他。”“執迷不悟。”無虞沒有問那個“他”是誰,只是嘆了口氣,罷了,就随你去一次,顧易,你救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齊羽是否代替了吳邪存在這世界上呢?小紅不說,那我,便也不知道了。
在吳邪走後,她戴上了半面面具。如果吳邪還沒走,就一定可以認出這女子,她赫然就是上次在那個鬥裏“修煉”的人,這也是為什麽吳邪見到她覺得熟悉又确實沒見過她的原因,因為吳邪只看見了她的下巴,記住的,也只是她的下巴。
吳邪不明白,為什麽在青海倒鬥,醒來卻在一個不知名的村寨裏,貌似還很偏僻。但吳邪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身上有一張□□,裏面卻多出來一大串零,這讓吳邪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詭異,感覺是一些動搖,然後,就是熊熊燃燒的詭異怒火,吳邪只知道,要趕緊回去,要不然,一切真的晚了,幾經輾轉,吳邪踏上了杭州,沒有來得及休息,直接走向“曾經”的鋪子。可是真正看到那幾個筆走龍蛇的“西泠印社”四個大字時,不知道為什麽,停住了腳步,吳邪,你在怕什麽?吳邪罵着自己,但是雙腳像灌了鉛一樣,動不了,吳邪很清楚,自己現在想的是什麽。十幾年的三爺,不可能在自己騙自己了。他怕,看見他不想看見的,他怕面對張起靈,寧可張起靈永遠活在他心裏,是一個神情淡漠的但是會因為他笑,因為他感動的人。也不願意面對這樣一個對他敵意滿滿的人,他吳邪誰都不怕,只是,敗給了張起靈而已。這時候那種感覺又出來了,搖擺不定,自我懷疑,焦慮,這幾重感情混雜在一起,吳邪竟然有一種想轉頭就走的沖動,不行,不能走。吳邪定了定心神,跨過了店鋪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