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拜訪
劉業突然造訪,
他到達恒華總部之前,蕭縱正在266樓哄顧引。
先前信誓旦旦要振夫綱、不怕老婆的蕭總裁,在圍觀半天魔鬼特訓後,
尋思來尋思去,覺得夫夫間最好能溫和地交流,有什麽心裏的疙瘩不能留到第二天。
否則遲早跟蕭靖川一樣玩兒脫。
總裁大概都容易陷入一個怪圈:顏值、財力、能力都數一數二,但就是送上門的不香。
貓他養了一年多,
只有強取豪奪才能挨着司令的邊。顧引倒是談不上欺負他,但蕭二少心血來潮想要哄時,
他也哼哼唧唧地不配合。
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與外面只隔一層玻璃,蕭縱坐在豪華的辦公桌後。前一天還英姿飒爽地幹翻一群軍a軍b的顧教官,此時坐在他腿上,扭來扭去的樣子像極了掙紮着不讓抱的拿破侖短腿貓。
蕭縱手臂箍在腰上,
拘着他不讓他亂跑,
說:“別動,
讓我看看長胖了沒有。”
兩只手十指交叉,掌心相互抵着,
一只骨結分明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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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斯斯文文幹幹淨淨的學霸的手,
另一只手指細但勁瘦有力,在扣緊時手背上會微微凸起幾道經絡。
蕭縱夾着他的指腹比劃着寬度:“長胖就得換一個戒指碼數了。”
“沒有胖……”
“胡說,
天天喂這麽多怎麽可能一點不胖。”
蕭縱坐在皮質的老板椅內,上半身往靠背中仰,顧引的身體重心就全在他腿上。西裝褲面料薄,身體的熱度格外誘人。
顧引:……
他是一名正在發熱期的omega呀!qaq
蕭縱的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腕處,這段時間顧引恢複了一些訓練後,蕭二少鍛煉得也更勤快了。
alpha的肌肉含量高,
天然優勢讓他們花更少的時間能獲得更大的訓練效果。蕭總裁的體脂比因為鍛煉勤快一度降到12%以下,哪怕穿着筆挺的西裝襯衫也能感覺到薄薄衣料下緊實的線條弧度,性
感得讓人腿軟。
這種暗搓搓的競争心好笑又可愛。
相反顧引的訓練則沒有之前順利。omega身體脂肪比較多,能讓整個人線條顯得柔和,同樣的,他明顯感覺到身體肌肉的力量在逐漸流失,必須要通過更高強度的訓練才能維持。
這讓顧引覺得焦慮,也是他想進行特訓的原因。不僅訓練保镖和隊友,也訓練他自己。
顧引一只手剛挨着桌沿,沒來得及借力起身就被蕭縱眼疾手快地捉了回來。
“別亂動!”蕭縱加重了幾分語氣,說:“訓練都能弄傷自己,你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
顧引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搞清楚這話的邏輯是怎麽來的。
所謂的“弄傷”就是在草坪上摔摔打打時手臂磕青了一塊。
顧引只得由着他一邊量着手指的寬度,一邊湊近來在自己頸邊嗅着。
發熱期的omega渾身散發香甜氣息,并且這種氣息只對标記過自己的alpha産生作用,其他alpha都會因為察覺到他帶有标記記號而對顧引敬而遠之。
生理的作用有時候十分奇妙,倆人同居生活節奏趨近後,連易感期發熱期的時間都接近了。
alpha作為星際社會的精英階層,信息素帶來的優勢太多,而易感期則是唯一的“副作用”。
易感時期的alpha敏感暴躁,情緒波動大,有些甚至會産生築巢行為,只有通過omega的信息素才得到緩解。
百分百的适配度的o類信息素,對舒緩情緒的作用比甜品本身還要大。
蕭二少易感期時起床氣會更大,會比平時更嗜甜一些,受身體內信息素濃度的影響,性格也會産生一些微妙的變化:他會異常溫柔地接近他的“獵物”,一旦真正占有時則會極為強勢。
果然人還是難以違背生物本能。
顧小引其實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全身被木質香氣的信息素溫柔地包裹着,鼻尖輕輕觸碰和時不時落下的羽毛般的吻,都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別扭是因為魏助理就在外面,并且随時有可能進來。
真要算年紀,魏勉比蕭縱還大三歲,比顧引更是整整大十歲。入司初期魏勉對顧引十分照顧,盡管這和蕭縱的态度有關,可顧引依然還是把他當哥哥一樣。畢竟這世上無條件對自己好的除了父母和伴侶外,恐怕很難再找出幾個人了。
“別……”
後頸腺體軟肉被叼在齒間摩挲,又疼又癢,顧引頓時乖乖待在蕭縱懷裏不動了。
“還吃醋呢?”
蕭縱溫熱的呼吸就噴在那一小塊敏感的後頸皮膚上。
“不吃醋,”顧引嘀嘀咕咕地道:“不愛吃醋。”
蕭縱笑了:“那你愛吃什麽?”
“……”顧引就不說話了,不知道心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蕭縱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哄道:“傷好了沒有,再咬一口好不好?”
咬完就乖了。
顧小引卻偏頭,斜挑着眼尾看他,道:“你也給我咬一口。”
說罷,他伸手摸向蕭縱的alpha腺體——就在頸側靠近左耳垂後方的位置。
蕭縱一把捉住他的手,危險地挑眉道:“想造反?”
往alpha腺體注入信息素無法形成标記結,不過這是aa結成伴侶時的慣例,聯邦主星不支持a-a結構的婚姻,因此這是一個小衆群體內部不成文的習俗。
——蕭縱知道這些還是因為方馳告訴他的。
顧引對此當然一無所知,他腦子裏并沒有标記a的概念,只能遺憾地往蕭縱的頸窩蹭了蹭,嘟囔道:“不可以嗎……”
蕭二少差點就心軟了。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用審視地眼光打量着他的小秘書。
顧引溫順的眼裏泛着水光,發熱期的omega軟得像一顆成熟的果實,一碰就能掐出水來。
咳……怎麽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被美色耽誤了的昏君。
明明他才是美色本色啊!-0-
勾引本引還要說什麽,這時內線直接接通——本來這層樓就只有兩三個人辦公,私人助理的權限是最大的。
就聽魏勉公事公辦的聲音響起:“老板,有訪客。”
蕭縱聞言眉頭一骞,道:“我空了半個下午出來。”事實上待會兒他還要去方潤錦女士那兒取戒指。
雖然讓下屬送過來也行,但這樣就顯得蕭縱太沒誠意了——從頭到尾都是方女士在過問這件事情。
蕭縱作為一個直a、實幹派企業家,對天然鑽石珠寶這一類的東西都不太感興趣。要是顧引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他能讓名下的科技公司用hthp或者cvd技術壓出幾個熱氣球大小的碳元素單質晶體送他。
顧引自己多半興趣也很有限,看周蘅卿就知道了。
女o可能還好些,穿禮服裙搭配一身珠光寶氣的顯得隆重,就像方女士出席宴會那樣,但軍o的話,鴿子蛋根本戴不出去。
而且顧引平時還經常跟貓玩,司令有啃手指的壞習慣,這貓沒什麽戒心,給它什麽都吃,指不定那天就把鑽戒吞進肚子裏去了。
不過用戒指求婚也算是聯邦傳統,蕭二少本壘都上了好幾回了,名分得要有。
不到萬不得已,大部分時候助理都能自己決定,但有些人情往來确實不是魏勉能決定得了的:“是老劉過來了。”
蕭縱:“……”
劉業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原本也是總裁的得力助手之一,至少出事之前蕭縱是這麽認為的。
劉業入職後先在閑雲山莊訓練過兩年,之後蕭縱回到蕭家,老爺子指派一行保镖保護蕭縱的人身安全,其他人都被蕭縱找各種理由退貨了,只留下劉業。
老爺子派下來的人除了保護人身安全以外,多少還有盯着蕭縱并随時彙報行蹤這一項特殊“業務”。
劉業能被留下并帶在蕭縱身邊,就是因為他嘴嚴、忠心,既對上司的行蹤保密,又能幫着在老爺子面前周旋,還不會被蕭衍指責無能。
這本身也是一種本事。
但劉業這人也有個致命缺點,就是任人唯親。
他在恒華升到安保部負責人,已然跻身高管行列,重組安保隊時把表弟劉建和不少老戰友都招進來。
雖說每個部門都有招聘要求,安保隊也不例外,但恒華董事長蕭衍中将本身就有組建親兵的傳統,這種舉動人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本來用得好好的,劉業人脈關系廣,在這些人當中還算有威望,大家都肯聽他的,沒出過纰漏。直到他受傷退居二線,他的表弟劉建作為代理安保部門負責人,成為安保隊的臨時隊長。
然後就出事了。
這只是第一出,接着又爆出安保部裏的一些人已經投靠冷海雲的事。
劉業多年積攢下來的信譽就在受傷後短短半個月輸個精光。
蕭縱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聽見這個消息頓時又被陰雲籠罩住了。
劉業挑着這時候來恒華總部,并且事先沒有跟助理或者前臺約時間,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知道自己的來意一定會被拒絕。
——他是來給劉建求情的。
一個欠賭債後,做了周詳計劃要綁架前老板的omega,卻被反殺進了局子的軍a。
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劉建職業道德缺失。
這時就能體現出有腦子和沒腦子的人的差距了,葉雨濛任何時候不忘給自己留退路,給人呈現出一種“還有利用價值”的樣子,別人才會花更多的精力來權衡取舍。
劉建這種得虧遇到個好表哥,在養傷中不忘給他收拾爛攤子。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跻身進入上流階層,金字塔頂端的人永遠掌握着選擇權和話語權,從不給人挑三揀四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麽古往今來人類始終對權柄和財富地位有着強烈的欲
望。
人在命運的洪流中顯得太過渺小,顧引當初被軍區當成軟柿子,也是因為他沒有能用來抗衡權力的籌碼。一個活生生的人存在過的所有記錄,說抹去就抹去,除了接受命運的安排以外,他連說一句“不”的機會都沒有。
蕭縱按下桌側開門的按鈕,道:“讓他進來吧。”
他終于肯松手讓顧引起身,然而在玻璃門向兩側打開時,顧引不僅沒有起身,而是一溜煙鑽進了……桌子底下?
蕭二少:……...
他想伸手把人提溜出來,劉業已經進來了,“老板。”
劉業顴骨很高,四十歲出頭的模樣,養傷這幾個月沒怎麽運動,相比之前還養胖了點。
石膏剛拆,他走路還有點跛腳,偶爾夜裏睡着還會抽筋,是因為被碎玻璃紮傷的筋骨沒好全。
他是蕭二少的貼身保镖,266樓總裁辦公室随意出入。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桌上立着兩塊光屏,還擺着幾沓紙質合同,在無紙化辦公的今天,蕭二少依然有重要材料打印的個人習慣,這些劉業都再熟悉不過。
蕭縱是個念舊的人。
劉業想熱絡地跟蕭縱攀談,可見到老板以後,他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要是以往,按蕭縱的性格和教養,門開時就會起身迎接,但他現在依然坐在老板椅內,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蕭總裁神色冷峻,桃色的薄唇緊緊抿成了一道直線。
自動玻璃門緩緩合上。
顧引藏身匿息的本事不錯,劉業這種老滑頭都察覺不出辦公室裏還有第三個人。
劉業和魏勉同一時間跟在蕭縱身邊,他對蕭縱的了解完全不比助理少,眼下蕭縱坐得筆直,臉上大概是十級戒備的神情。
劉業不由得想起了劉建之前跟自己說的話: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當上高管又怎麽樣,到底他們都只是資
本
家養的一條狗,不分高低貴賤,随時能被用來犧牲在鬥争之中。
才幾個月時間,二少就跟他生疏了。
劉業心裏發苦,他把心一橫,幹脆道:“老板,我就直說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請您饒了劉建一條命。”
他說完就看見蕭縱放置在扶手上的食指微微蜷曲了起來,嘴裏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劉業還以為有戲,然而下一秒——
“不要把話說得這麽嚴重,國區二十年前就廢除死刑了,”蕭縱掀起眼皮冷冷道:“你背着醫生從私人療養院偷跑出來,知道的當你來求情,不知道的以為你要來逼宮呢。”
蕭縱臉色剛才還素白,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得,耳根處微微泛着緋色。
劉業怔在了原地。
蕭二說完就不吭聲了,過了半晌,劉業才道:“二少,屬下明白您,您向來不喜歡再給自己找事,恒華既然能對葉雨濛撤訴,說明這事肯定有蹊跷,劉建後天就要開庭了,您就不能大發慈悲等事情調查清楚再說麽。”
蕭縱道:“調查得還不夠清楚麽,綁架未遂是事實,至于是誰指使的……你以為葉雨濛我就會放過?”
他說完這句話後,牙關忽然微微咬緊了。
劉業一急,慌不擇言道:“這不是‘未遂’麽!不僅未遂,還沒有實施就被那位顧先生摔成腦震蕩,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
“顧先生的身份現在也算半公開,老爺子應該一早就知道他是軍人才放心把他放到您身邊,這危險從客觀上來說從來就不存在,是劉建瞎了狗眼自己給自己挖坑,他是被人陷害的!”
“……”蕭縱默了默,神情略奇異地問:“你難道還覺得應該讓顧引負責?”
他說話時身體微微前傾,看起來專注且态度強勢。
蕭縱不知道自己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進一步把心提起來。
他現在是騎虎難下,既不能阻止顧引,又沒法将糾纏的劉業趕出去——如果劉業情緒激動地朝他靠近,那就真的糟了。
蕭縱微微調整了坐姿,同時将雙手擺放到桌面來,十指交握,這些細微的動作讓他看起來不怎麽耐煩。
空氣中漂浮着帶有警告意味的頂級alpha信息素,蕭縱很少用信息素來壓人,他的地位已經夠高了,不需要借助這些外力來使得自己看上去更不好惹。
而他的擔心卻是多餘的,因為劉業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這裏是恒華總部,劉業是來“商量”的,他自恃有救老板的功勞,也還沒到能為所欲為的地步。
“不是的,二少,我只希望您能派人再查查關于……”他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關于劉建欠賭債的事情。”
閑雲山莊的下屬都喊蕭縱為“孫少爺”,劉業卻喊他“二少”,他很清楚把自己放在什麽位置上才能讓蕭縱消氣。
但蕭二少現在恐怕一時半會是消不下去的。
劉業的勇氣也就剛才那麽一小會兒,談判不是保镖擅長幹的事,他很快就在這種挫敗感中愈發地焦灼,喃喃自語道:“阿建以前是從來不沾賭博的,我問了他家裏,這毛病也就近幾個月的事,家裏以為就欠個五六百萬,打算把房子賣掉給他籌錢,誰知道他欠了六個億啊!”
剛聽說這個天文數字時,劉業整個人都傻眼了。
恒華總部的保镖一年薪資五六十萬,劉業的年薪更是過了百萬,在同行裏處于非常高的水平。
軍隊轉業安排的都是普通崗位,自己開公司要是沒有經商頭腦十有八九要賠錢,蕭縱的保镖又不是天天上刀山下火海處處危機,更別說恒華集團還有其他完善的員工福利,每年能分到的一點股份,再少也有個小幾十萬投資在裏面,日子能過得相當滋潤了。
要是幾年後想自己出去單幹,那跟在老板身邊出入各種場合時就多注意攢點人脈,跟着蕭家到處都是資源,蕭家人厚道,即便離職也願意牽橋搭線做個推薦人,世上的白眼狼終歸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是有良心懂感恩的,起勢後又報答老東家,于是蕭氏這棵參天大樹才會愈發茂盛。
但凡眼光長遠的人,誰也不會為了一點眼前蠅頭小利而損失更大的利益。
劉業悔不當初,自己招進來的那些人就是進得太容易,才産生一步登天的想法,覺得遲早有一天能跟蕭老爺子那樣傲視群雄。
不想想一家大企業的創始人,能是什麽普通的alpha嗎?人家退伍前就是中将,退伍後是企業家,優秀的人認真做什麽都能做得好。
清官難斷家務事,現在再後悔也沒用,表弟要是真的被判刑,劉業能被自家人怨恨死——他介紹的工作,最後劉建不僅沒能出人頭地,又是染上賭瘾又是惹上老板的情人,要遭化學閹割的刑罰。
蕭二少沉默了半晌,終于定了定神,皺眉道:“怎麽欠了這麽多。”
蕭縱想要閉上眼,他覺得此時眼睛會洩漏他的秘密,但他不敢閉,因為這樣太奇怪了,于是只能垂着眼睑,假裝自己在思考的樣子。
垂下視線後,他就能看見桌子底下的小秘書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神色愈發可憐。
辦公室內的信息素越來越濃烈,劉業還在說:“我給恒華打了六年工,所得的收入都願意還給公司,只想請二少高擡貴手,哪怕讓劉建坐幾年牢也行,但是,不能……”不能閹了他。
否則這個人以後就廢了。
蕭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注意力很難集中,聽見劉業的話後又是半晌沒反應,最終喉結滑動了一下,才道:“你覺得我像是缺那點工資的人?”
他需要花很大力氣才能保持聲音穩定,語氣如常,甚至那雙豔麗的眼眸斜睨時還帶着些許嘲諷。
“從恒華出去在哪都被人搶着要,想什麽時候重新開始都行,你的家事了了,顧引的委屈誰來還,”蕭縱說完這句話後,停頓了一下,似乎氣得不輕,“你什麽時候看見我蕭家的人這麽被欺負過?”
蕭縱要瘋了。
他的冷靜自持在顧引手裏簡直不堪一擊。
他甚至想投降叫他停下來。
可劉業還站在不遠處。
蕭縱坐得更直了,胸中這口氣不知道到底跟誰犟着。
劉業當然不能在這種時候說當年方女士被狗仔隊堵得只敢在家裏掉眼淚的事,只能附和的同時,退一步道:“二少,您要是還相信屬下,就把劉建交給我。”
蕭縱審視的銳利目光瞬間向他掃去。
他微微向後仰進靠背中,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很放松的姿态,一只手很随意地轉着電子筆,道:“交給你?”
劉業有些窘迫地扯起嘴角,不抱希望地說:“您應該還記得屬下是偵察兵出身的,雖然退伍十多年已經生疏了,但是撿一撿包準還是比那些幹什麽都要打報告的警察好用。”
“我也是在病床上躺久了,外面的事不了解,您給我十天,不,七天的時間,我覺得阿建的事情有蹊跷,七天後如果我不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麽屬下也盡力了,劉建以後是死是活,屬下都不會再來讓您為難。”
“但如果能幫二少和顧秘書把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的話,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在量刑訴求上,二少能高擡貴手,別、別讓我二姨家斷後。”
他說“偵察兵”三個字的時候顧小引明顯傻了,後來又聽見他說生疏,顧引那口氣才喘了回來。
是挺生疏的……幸好……(*/ω\*)
顧引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停得有多要命,蕭縱幾乎當時就被刺激得眼睛發紅,這神情過于外露,連站得遠劉業都産生些許疑惑,往前走了一步,關心地問道:“老板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易感期了?”
蕭縱抖着聲音說:“……你別過來。”
劉業就站着沒動了。
蕭二少深吸一口氣,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喑啞道:“我自從上次富華酒店出事之後就有些信息素紊亂的症狀,已經休息有兩個月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劉業并不算太驚訝。他是恒華的高管,蕭縱的心腹之一,即便劉建被開除,劉業的位置蕭縱也始終沒說要動,連顧引都只是代理職務。
所以這些私人健康問題并沒有人瞞着他。
更何況信息素紊亂也是有些遺傳因素在內的,二爺曾經也罹患過這個病症。
“那,要不,您先休息……?”劉業機靈地道:“屬下再跟老魏商量商量?”
只要蕭縱同意他跟助理對接,那麽這件事十有八
九就穩了。
蕭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他輕輕“嗯”了一聲,就再沒有任何下文。
劉業生怕他突然後悔,就跟屁股後面着火似的,急急忙忙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而就在玻璃門重新合上的一剎那,蕭縱把顧引提溜出來,面上帶着森寒的微笑盯着他。蕭縱精神一松懈,整個腦子就嗡嗡作響,完全思考不了別的事情,他從牙縫裏一字一頓地擠出三個字來——“顧、小、引!”
小秘書嘴角通紅,他睜着那雙圓眼無辜地看向他。
一副幹了壞事不認賬的樣子。
————看,天上有架大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