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節
制止這件事。”
托合齊聽了殷陶這話也犯愁了,這事要怎麽制止呢?孔尚任近來可是火爆得很,是萬歲爺親自蓋章的寫話本兒大手,現在他但凡寫書就有人願意幫着刊印,想要制止他似乎不那麽容易。
殷陶也看出來了托合齊的為難,給他出主意道:“你想個辦法把他這幾日的時間都占起來,先別寫這話本兒了,我回禀了太子之後再做打算,能辦到嗎?”
托合齊道:“成,我再想想辦法。”
孔尚任是一介文士,族譜可查的孔子六十四代孫。
想到這裏,托合齊眼睛一閃,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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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石出
滿蒙八旗都有自己的駐地,萬琉哈氏所居的正黃旗處于京城西北方位。
萬琉哈家附近的滿漢官員,托合齊大多是交好的。
而孔尚任是漢臣,住在城南宣武門外的海柏胡同,又因着家中原本財帛頗豐如今又寫話本賺了不少的關系,又将宅子足足擴充了一倍。
兩家住宅一個城南一個城北,隔得實在太遠,托合齊跟孔尚任之前也沒有業務往來,對于這位大文豪孔尚任的習性、愛好幾乎一無所知。
但只憑着孔尚任是孔子六十四代孫這一個身份,托合齊便有了主意。
托合齊找人又去查了孔尚任一番,得知此人酷愛文學素來有正義感也有些清高,對于自己祖上孔夫子十分崇敬,每年都會抽空去祖宅祭拜。
托合齊便找了個人去距離孔家最近的那家茶館蹲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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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麽?
抨擊孔子……的思想不當之處。
孔尚任幾乎每隔三天都會去這間茶館喝一次茶,想來也能很輕易的就能碰上。
在孔尚任眼裏,自己的祖先孔子就是聖人,就算為着孝道,也是絕不可能放任狂士批判自己先人。
這要是科舉出身的文官,辱罵孔聖人的事是萬不能幹不出來的。
但托合齊是包衣出身,從內務府幹上來的,雖然之前也讀了不少書,但可不是為了弘揚聖賢思想,而是為了升官發財的。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跟孔聖人和儒家思想沒關系,主要得益于十二阿哥的争氣和萬歲爺的賞識。
所以托合齊做起這事來一點都不虧心。
順治爺還有人罵不要江山只要美人呢,孔子罵兩句怎麽了?
孔尚任很明顯不這麽想,天天去茶館蹲點兒跟人家辯論,還揚言不叫對方科考了。
這幾日辯論辯的,茶不思飯不想,連上班都不想去了,更沒心思寫什麽書了。
可對方是個窮秀才,老子娘都吃不上飯了,還考個什麽科舉?先吃上飯再說。
托合齊給的這五百兩銀子夠家裏十幾年的生活費了,自然要賣力去做了。
托合齊也曾經特意繞到城南去觀戰過,看這秀才事情辦得不錯,說起話來甚為有理有據,不少在茶館聚集的文人還都聽了進去,甚至還有一小半人都站在了這個反對者這裏。
倒是真值這五百兩銀子。
托合齊覺得這人之所以能發動群衆,估計是因為他真是這麽想的,才能說起來如此理直氣壯。
所以說,這人考不上也是活該。
不敬孔聖人還考什麽八股文啊!
太子這邊積極推進的同時,直郡王那裏也不消停,不日便查出來了李、姜二人的不少問題,比如李蟠的親戚曾經販賣自制書冊《狀元集錦》,說是買了就能考中舉人,有強烈欺騙意味;再比如姜宸英不敬上司,比如曾放狂士之言等等等等。
幾天過去後,康熙叫了兩個兒子過來詢問進展。
太子聽直郡王說完一長串關于兩人及親戚不當之事的記錄,冷笑一聲,道:“大哥說的這些問題,雖說是問題,但也不是問題。況且皇阿瑪只是讓我們查順天鄉試舞弊一案,不是監察官員,那是吏部和禦史臺該幹的事情,大哥怎麽平白先自己幹起來了?”
直郡王不得不承認,太子做了這麽多年太子,別的不說,嘴皮子練出來了,怼人什麽的還挺溜的。
直郡王惱羞成怒,可康熙在上面看着呢,想要拍桌子他也不敢,只得對着太子沒好氣兒道:“那太子殿下說,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太子道:“應皇阿瑪要求,我已着人将那屆全部中榜考生請至京中,皇阿瑪只需當廷一試,便可考知其才學如何,也能知曉兩位大人是否存在徇私舞弊之嫌。”
直郡王冷哼一聲,道:“太子殿下就沒有找人教他們怎麽聖前應答麽?”
早先年皇阿瑪對胤礽可是寵愛得很,幾乎所有能摸得着的名家大儒都給太子指點過功課。
也因着如此原因,太子的仕林當中名聲很是不錯,大家提起太子都會想到一些類似“才高八鬥”、“文采斐然”等美好詞彙,而自己卻只賺了個巴圖魯的名聲,聽起來有幾分莽夫之嫌。
太子對着直郡王不滿地看了一眼。
老大就是這個脾氣,在皇阿瑪面前也不知道收斂。
沒有證據的事也敢這麽亂說,這不就成為了反對而反對了?
太子道:“十年苦讀一朝高中,憑的就是十幾年乃是數十年的勤學苦讀。皇阿瑪如此聖明之人,這些士子究竟是有真的才學在身上,還是臨時抱佛腳得來的功名,想來皇阿瑪一試便知。”
如此一來,直郡王若再反對下去,便是覺得康熙沒有識人之能,連真正有才之士都辨別不出。
直郡王敢在康熙面前杠太子,卻不敢對着康熙多說什麽。
太子這一番話後,直郡王終于閉嘴了。
康熙應了太子,對于此次中榜學子進行了當廷考查,更有翰林院一衆官員和諸位皇子旁聽,得出的結果是沒有問題的。
也就是說那些集結上書的學子乃是誣告,李蟠和姜宸英并沒有在錄用舉人之時徇私舞弊。
太子的性子康熙是知道的,因為從小就被立為太子的緣故,他的性子比其他皇子更是孤傲一些,也比較苛求完美,不可能會在這麽大場合讓自己丢醜。
也就是說,太子這次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李、姜兩位考官是被冤枉的。
康熙也是翻看了太子呈上來的卷宗後才弄清事件原委。
起初,有兩個多年科考再次落榜的考生發出質疑,覺得自己這次準備得很是充分,甚至押對了題目,結果出榜以後依舊名落孫山,遂懷疑兩位考官有徇私之舉。
他兩人原本不過在茶館內閑談,卻被另一屢試不第的學子聽了去便信以為真。
如此這麽一傳十十傳百傳了開來。
這是關乎到每一個讀書人切身利益的事情,幾乎所有的學子聽到以後便義憤填膺開始集結上書,卻沒有人去關心真相本身。
李蟠是康熙三十六年殿試的文狀元,是個有才華能幹事的人,卻不是一個善于為官之人。
此人出身詩禮世家,兩袖清風,剛正不阿,不逢迎、不結黨,招了不少人的眼,出了事之後少有同僚為他說話或者出來保他,甚至還有不少落井下石看他笑話,而集結上書那些人裏面跳得最兇的那幾個人還是他的仇家。
原本是件子虛烏有之事,這麽傳着傳着竟然越傳越像是真事。
康熙相信,那些集結上書的士子并非故意誣陷與兩位考官,而是真情實感地相信兩位考官并不清白,危害了科舉公平和學子們的利益。
這件事也叫康熙心中生了好一番感慨。
果然人心是很容易被鼓動的,且在那個環境當中,被鼓動而不自知也是常有的事。
索額圖現如今開始做一些鼓動人心的事情,為的就是叫太子擁有更大的權柄和人脈。
可他們都不想想,胤礽已經是太子了,又有這麽多的世家重臣支持,這朝中還能平衡嗎?
如今的形勢下,太子做任何事情都一呼百應,對的決策一呼百應,錯的決策也是一呼百應。
他已經授意太子不要跟索額圖走太近,可太子就是不聽。
在他心裏,皇阿瑪有許多兒子,而索額圖只向着他一人。
康熙默默将卷宗合上,嘆出一口氣來。
果然太子還是想壯大自己的力量,掌握更多的籌碼和話語權,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