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新星戰指的是帝國軍事學院的同級學生, 在某一個階段的時間內,一起去往一顆新發現的星球,并在那顆星球展開争鬥對抗的日子, 死亡率甚至高達百分之十。
或許這個數據不夠直觀,可每一次參加新星戰的人大概都有兩千人左右, 相應的每次都會有近二百多個人死去。
這個數據還是結合有史以來的數據統計出來的,和時下不同, 現在因為人類和蟲族極易開戰的原因,有智慧的蟲子們也經常會偷偷潛伏。
致使于人類在新星球上可能還未曾發現什麽能源,或者什麽有益的東西,就會被先埋伏在那裏的蟲子們殺死,不過這種狀态往往都是意外。
半月的時間眨眼而過。
鐘渙帶着阿芙洛一起去參加了, 諾亞凱因為自身的精神力體目前還是屬于時時刻刻都讓他感受到折磨的狀态,他被放在了校醫那。
校醫說是有辦法稍微緩解一番他的疼痛感, 但沒辦法還讓他活蹦亂跳的到處亂跑, 因此新星戰, 諾亞凱并沒有參加。
雖然當事人氣得差點在校醫院和校醫打起來。
“憑什麽不讓我去?你知道目前學院裏對于我們的評價是什麽樣子的嗎?如果我不去參加,每一個最高上限能組上二十個人的隊伍最低上限只有兩個人的隊伍,就将會只有他們兩個人!”
校醫敲了敲手裏的針管, 擡眸看着他說, “或許你覺得你不去參加, 他們兩個會被孤立,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去參加就會變成你們三個被孤立。而且現在這種狀态的你還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拖累。你确定那兩個人沒有辦法在新星戰裏活下來嗎?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的話,那麽我就讓你去, 你覺得如何?”
諾亞凱沉默了。
最後也只是咬了咬牙, 說, “我以後一定要讓基特家族徹底覆滅!”
如果沒有安德莉亞, 那場宴會的最終結果也不會是那樣。
他也不至于因為精神力體受傷的原因,還要讓鐘渙去參加新星戰就為了獲得第一名的精神力藥劑。
諾亞凱現在知道鐘渙有多強,也始終相信鐘渙一定能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可問題是他并不覺得自己值得。
他最痛苦的地方是在于本來是想跟随着鐘渙,為他解決身邊的各種麻煩事,可現在卻變成了鐘渙為了他給自己自找麻煩。
校醫看了他一眼,年輕人的心态一眼就被看穿,最後也只是搖了搖頭,不發一言,這個事情還是要年輕人自己想清楚才好。
如果真的把彼此當成了拖累,那麽以後就算是真的去了前線戰場,恐怕必要的時候也會出現自我犧牲的愚蠢場面。
鐘渙這邊,他已經帶着阿芙洛上了飛船。
目前即将要去往的那顆星球是近階段被發現的,除了先鋒探險隊在那顆星球确定了沒有什麽會對學生們有着太大威脅的生物後就不再關注了。
既然是歷練,死人也只能說是正常的事。
鐘渙想着,新星戰是積分制的,他曾經也參加過,每一個隊伍裏将會按照人頭數,增加積分,每一個人頭按照五十積分計算。
學生之間允許自我對抗,同時歷練的地點也會被探險隊那邊的人放入一些蟲子。
低級的,智商很低的弗蟲幾乎可以說是學生時代的最合适的踏腳石。
不過他們的目标優先是取得足夠的積分,獲得第一名的獎勵。
弗蟲被擊殺,擊殺人将會獲得一百點積分,相對來說比學生的“人頭”而言更值錢。
鐘渙很快确定了,這場新星戰他和阿芙洛恐怕就要往弗蟲聚集地沖了。
他眯起了眼睛,想要休息一會,養精蓄銳,等到了地方以後才好更好的獵殺弗蟲。
不過這個舉動卻被一個人打斷了。
卡爾文·比爾。
經常跟在鐘寧身後的那個狗腿子,比爾家族的未來繼承人。
“鐘渙閣下。”
鐘渙擡頭看着他,“有事嗎?”
“我想告訴你的是,二王子殿下已經做好了決定,說是要在這場新星戰中将你獵殺……”
鐘渙挑眉,“把這種事情告訴我,難道就不怕鐘寧誤會你背叛了嗎?要知道皇室的成員對于任何一個背叛者的手段,處理方式都是如出一轍的——”
——殺死。
卡爾文·比爾笑了,“在下覺得你有那個值得投資的資本,更何況,在新星戰中或許會因為種種意外致使學生死亡,但殺死學生,本身就是不被允許的。”
鐘寧要是真的這麽幹了,沒有一絲痕跡的殺死鐘渙也就算了,可問題是卡爾文·比爾不覺得他能沒有一絲痕跡的抹殺鐘渙。
安德莉亞都敗了,更何況是區區一個鐘寧?
卡爾文·比爾心裏已經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大王子殿下,但他不會說,也不會表明出來。他只做到自己份內的事就夠了,或許牆頭草總讓人覺得兩邊都不可靠,而且最後一旦站位結束以後先倒黴的都是牆頭草。
但是呢,牆頭草經營的好就不叫牆頭草,而是叫仁義大德!
卡爾文·比爾離開了,阿芙洛撇着嘴說,“這男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吧,不過也沒什麽關系。”鐘渙不在意的說的,他便是現在就将身份洩露出來,鐘寧想要殺死自己的想法也絕對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而變化,不然當初就不會在邊境算計他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新的星球。
在降落之前先入目的便是大片的森林和與森林比鄰的廣袤無垠的沙漠,甚至連水源之地都少的可憐,看不到任何一處河流。
“看樣子這場對抗只能期待與大家都降落在森林了,如果出現在沙漠,恐怕會不好受了。”
本次對抗賽的基礎物資依舊是勉強只夠大家吃七天的救濟物資。
但比賽時間卻有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裏,學生之間可以使用各種方式對抗,唯一規定便是不能殺死彼此。而想要獲得對方的積分,只需要和對方的光腦對接,系統就會自動将積分轉移。
仍在飛船之上的時候,一個個的學生就已經背上了物資還有降落傘。
兩千多個學生坐飛船,都足足坐了二三十架。
有學生被放進了沙漠,也有學生被丢進了森林,只是環境不只是自然的兇險,還有人為的災害。
鐘渙被丢下去之前看到了冷笑了一聲的鐘寧,鐘渙心裏頓時有了想法,第一時間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果然在他的剛握緊阿芙洛的手的時候,就直接被人一腳踹了下去。
兩人一起掉了下去。
鐘寧旁邊的一個人說道,“殿下,就算鐘渙的降落傘被弄壞了,可那個女孩子的降落傘還是好好的。”
“當我傻嗎?一個人的傘壞可以說是意外,恰好同一個隊伍裏的兩個人的降落傘全都壞了,你覺得那是意外還是刻意針對?”
“何況這裏是萬米以上的高空,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何況……”鐘寧冷下了一聲,看着站在自己指尖上的一些粉末,随後直接将其蹭在了飛船的牆體上。
鐘渙一早就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降落傘已經壞了,與其背着還不如直接丢棄。
當阿芙洛的降落傘撐開的時候,兩人便以飛一般的速度往下墜。
體重限制,或許降落傘的質量很好,可适用于一個十多歲小姑娘的降落傘和一個成年人的降落傘,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鐘渙和她一起快速往下墜的時候,還忍不住吼着問了她一句,“阿芙洛害怕嗎?”
高空上想要對話可真是太難了,阿芙洛也是吼着回答道,“這麽點小事怎麽可能會讓我害怕,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多少奇跡才活下來的。”
不過要是真的死在這裏,阿芙洛也會覺得死不瞑目就是。
鐘渙卻笑了出來,特別狂放的笑容,聲音很大,阿芙洛聽了一耳正有些詫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如同至身柔軟棉花糖中。
他們兩個停在了空中,阿芙洛被降落傘糊了一臉的時候,才驚訝的看着自己和地面的距離停住了的樣子。
“嘛,這也是我剛剛才想到的精神力使用方式。”
鐘渙說,他拉着小姑娘的手,像是漫步在雲端的階梯一般一步一步往下走了起來。
之前和安德莉亞對戰的時候,就總覺得精神力應該有更多的還沒有被開發出來的作用,一般人無法做到是因為精神力還不夠濃厚。
如果他人的精神力是一杯水一個缸,那麽鐘渙就是一片銀河。
鐘渙只覺得阿芙洛可能感覺不到那種精神力所形成的階梯,最後還刻意地利用自然的光折射的原理給階梯弄成了彩虹的樣子,總覺得走路太累的時候又直接将階梯變成了滑梯,從雲端……本來應該降到沙漠裏的他們直接滑到了森林。
阿芙洛:……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刺激的滑梯了。”
阿芙洛由衷的說道,她都已經做好了嗝屁了的準備,結果卻體會到了夢幻的滑梯。
可不是天差地別嘛。
鐘渙看她呆滞的樣子,也只是伸出手來揉了揉女孩子的腦袋。
目前的他們正站在一片森林的場地中央。
稀稀嗦嗦的聲音從身後的草叢裏響起,兩個人明明還保持着有些歡喜的模樣,卻在轉瞬之間同時轉過了身體豎起了手。
做出随時都要攻擊過去的樣子。
下一秒,一個體型比人還要高的巨蟲直接從草叢中竄了出來,也不曉得那個還沒人高的草叢到底是怎麽裝下那麽大個蟲子的。
阿芙洛看到弗蟲的第一眼被惡心到了。
“有被醜到。”
渾身上下遍布着絨毛,口器居然足足有三個,還有八只眼睛,爪子有些像蜘蛛,更多的卻像是龍蝦。
最重要的是,渾身上下還糊了一層,看起來就讓人頭皮發麻的紫綠色液體。
把阿芙洛惡心的不輕。
甚至徒手從旁邊拔出了一顆比她腰還要粗的樹,瘋狂的對那個蟲子砸了過去。
鐘渙:……
鐘渙本來是想要用精神力直接把那個蟲子絞碎的,可最後結局卻是那只弗蟲直接被阿芙洛砸扁,砸成爛泥。
“……你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開發出了什麽大力士的血統嗎?”鐘渙衷心的問道。
阿芙洛直接把那棵樹丢在了地上,轟的一聲,鐘渙甚至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震,小姑娘淡定的擡頭看着他說,“我本來就力氣很大,只是因為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而且我目前也沒發現什麽需要我用出最大力氣的事。”
換句話來說就是阿芙洛對自己沒有任何自知之明,發現自己的力量的原因,還是因為在學院裏訓練的這幾天,專門為她訓練檢測數據的老師發現了她那異于常人的力量。
和諾亞凱互坑動的是腦和猥瑣的心,确定了自己有那個實力,把那些學生打了一頓以後,阿芙洛才發現自己數據不正常和一般人不一樣,她也是先被老師發現才明白的。
“之前一直都以為成年人拔出一棵樹都很輕松。”
鐘渙:……不好意思,我為成年人丢臉了。
鐘渙看了一眼爛成了一坨泥的弗蟲,又看了一下阿芙洛的個人積分表上統計了的150積分,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不再和阿芙洛一起溝通有關于力量的話題,因為鐘渙覺得自己真的會被打擊到。
他确實有那個力量毀掉一棵樹,甚至讓一棵樹變成渣,可不代表他憑借着肉.身力量,真的能徒手薅出一棵樹。
或許之前諾亞凱說的對,阿芙洛可能就真的是什麽金剛……
鐘渙想去找弗蟲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有大量的蟲子自己送上門了。
這些蟲子好飛蛾撲火那般的瘋狂,對着他們二人襲擊而來,阿芙洛薅樹薅的都已經快把這片地皮都薅空了,腳邊死的全都是蟲子。
鐘渙雖然知道怎麽殺死弗蟲……但他并不是很想拿着一根棍子去給一個蟲子爆.菊。
是以所有的攻擊手段都變成了單方面的精神力絞殺,最後這片地方被兩人弄得跟大逃殺現場似的,充滿了血腥。
鐘渙看着快速上漲的積分,并沒有輕易的就被滿足,因為他知道半個月以後,一些人會将積分并攏,少數人的積分将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數量。
雖然現在鐘渙和阿芙洛的積分對于所有參加本次新星戰的人來說也挺驚人的。
鐘渙殺了一百多只蟲子,阿芙洛更狠,直接拿着樹砸扁了二百多只蟲。
阿芙洛将近三萬的積分,而鐘渙也有着将近兩萬的積分目前積分榜上前一百的第三名的積分也不給過堪堪八百點。
他們目前已經和第三名拉出了一個天穹一般的距離。
鐘寧本來以為,鐘渙就算從萬米高空掉下去,可能會因為兩人用一個降落傘的原因尚有一線生機,但也一定會受傷的,而受傷了的鐘渙再加上他之前就弄到鐘渙身上的吸引蟲子的粉末,只會讓鐘渙不留痕跡的死去,甚至還不會髒了他的手。
結果搞壞了的降落傘,讓兩人體會了一場空中漫步空中滑梯。
撒在他們身上的吸引蟲子的藥粉,讓兩個人直接把這一片方圓百裏的蟲子全都給解決了。
只有到了星球的地表以後,所有人才會被早已經安裝好置放好的攝像機拍攝下來,并且叫帝國學院的人看到,讓導師審查實際成績,是否有弄虛作假的可能。
可現在卻變成了鐘渙和阿芙洛兩個人單方面個人秀。
前者精神力空中階梯和滑梯的樣子,并沒有被導師發現,但僅憑借着那一手對精神力的細節操控,瞬間就能将一只弗蟲絞殺了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驚訝不已。
“總覺得他們兩個人如果以後出現在了戰場,互相合作的話,絕對會成為對敵利器。”
“你說錯了,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當那個人也在的時候,他們三個才是最為無敵的存在。”
“小姑娘的力量是天生的,再加上後天的鍛煉,更是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增長速度,而且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發現小姑娘的極限在哪裏,或許有一天她一根手指就能擡起一整架飛船,我都不會覺得驚訝。”
“鐘渙則是對精神力的操控細微到頭發絲兒的百分之一的程度,或許就算他不操控機甲,僅僅憑借着真身戰,在戰場之上對于蟲子們來說也是一個地圖炮一般的存在,或許激光武器都比不上。”
機械般的武器本身還是比不上真人随機應變的能力。
為其裝載智能系統沒什麽問題,可想要裝載智慧系統那耗費就太大了。
“我覺得最可惜的還是那個叫諾亞凱的沒來參加這一屆的新星戰,不然我想我可能會見到三個真正的新星冉冉升起的樣子。”
“戰士智者法師,這個神奇的組合某種程度上真的形成了絕對的三角。”
“雖然這一屆的比賽才剛剛開始,但我已經開始期待起下一屆了。”
“這話的意思是你确定他們能拿到第一名,得到精神力提高藥劑,然後修複諾亞凱的精神力體?”
“難道你不這樣覺得?”
“哈哈哈哈。”
鐘渙和阿芙洛一起把這方圓百裏的蟲子都解決以後就選了另一個方向走了。
也不知道是身上的藥粉還是太給力,還是如何,一出這百裏的範圍內範圍內,能聞到藥粉味道的蟲子再次撲面而來,于是觀看的人再一次的被單方面的殺戮秀了一臉。
阿芙洛總覺得拿樹砸實在是對這顆星球太不友好了,樹被拔出來,如果樹根還能碰到土,将來還有可能活下去,可如果沒有接觸到,幹死了,那就是破壞生态環境了。
于是,她選擇換了個辦法,那就是……只用一棵樹。
看起來比她還要粗了一大截的樹,被那兩只小手握在手裏,咔嚓咔嚓,阿芙洛徒手把樹掰成了一根五米長的樹幹。
之後精準打擊,每一顆蟲子都不可能在這麽個打擊力以噸計算的壓迫中活下去。
阿芙洛感慨着,“以後我一定要讓武器科系那邊的人給我研發一個超長的武器,這麽個粗不拉叽的樹樁,打擊起來太沒手感了。”
“大、大錘?”鐘渙腦海裏突然多出來了一個蘿莉,扛着一個比她身體大好幾倍的大錘,瘋狂砸蟲子的兇殘畫面,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太兇殘了。
“誰會對大錘有興趣啊,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阿芙洛理所當然的說道,“優秀的女孩當然選擇狼牙棒,有着各種尖刺的狼牙棒,打擊到敵人的時候,蟲子鮮血噴濺的畫面絕對比直接砸成泥要好看一點。”
鐘渙:……
他錯了,他不該期許阿芙洛是個正常的女孩子。
不過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如此強勢才更合适在這樣的世界裏活下去。
一整天下來,鐘渙和阿芙洛身上沒有沾上任何污垢。
除了吐槽那個救濟物資實在是難吃的讓人想吐,就把主意打在了弗蟲的身上,就算人家蟲子外表看起來惡心巴拉的,可內部好歹也是高蛋白的白肉。
就在他們打算磨刀霍霍向蟲子的時候,耳邊靈敏地傳來了一些雜亂腳步的聲音。
阿芙洛幹脆放棄了看那個被自己砸扁了的蟲子還有沒有什麽可以吃的地方,靜等着那雜亂腳步的到來。
每一個人的光腦上都會被配備一個坐标儀。兩千個學生的坐标,可以清楚的在光腦上面查看到。
這是比賽,比賽就要有争鬥紛争,如果真的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随便找點東西吃,半個月也不是茍不過去,可那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鐘渙盯着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看了好一會兒,大概兩分鐘以後才有一連串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除了感慨自己的精神力,好像在感知方面也有了一定的作用,也沒什麽別的感官。
阿芙洛一邊吃着救濟物資裏的餅幹,一邊看着那群渾身上下看起來狼狽不堪的人。
那些人看到他們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同學!你們能幫幫我們嗎?之前因為收到了弗蟲群攻擊的原因,我們的物資都丢了。”
這群人的目标本來就是去找其他隊伍結盟的,只是讓運氣不好,撞到了蟲子大隊,勉強逃脫。用光腦尋找附近的隊伍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兩個人的所在地,只有兩個人而已,這群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騙到他們的物資。
“所以呢?”阿芙洛又啃了一口餅幹,臉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就沒吃過這麽難吃的東西,就連以前在罪星從垃圾桶裏翻東西吃都沒有這麽虐人的玩意兒。
“現在天色已經這麽晚了,我們大家也都很餓了,所以你們能不能分我們一點物資?小姑娘你年紀小應該也吃不了那麽多東西吧,分給我們一點好不好?我們會感謝你的。”
阿芙洛将手裏的餅幹全部都咽進了肚子裏後,才擡頭看着那個人說道,“你的感謝值幾分錢,還是說等我們離開這裏以後你就可以給我很多其他方面的幫助?”
知道阿芙洛的人還是少些,鐘渙見小姑娘自己能應付,就坐在那裏拿着根小棍戳着弗蟲屍體琢磨着這玩意到底能不能吃,要怎麽吃。
“金錢身份地位?”
“我們都是同學,你憑什麽找我要金錢身份地位?”
“那你能告訴我,你又憑什麽找我要物資?感謝我?你的感謝連一個星幣都不值,你說個毛。”
阿芙洛覺得鐘渙或者她可能有什麽吸引奇葩的體質,或許是因為帝國學院本身就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奇葩聚集地,所以這些人才能面不改色的找她要物資。
“都是同學,你還有那麽多食物,分我一點怎麽了?”那幾個人裏有一個姑娘不滿意的說。
那姑娘周圍的人身體有些淩亂的樣子,可她自己看起來倒是十分整潔,甚至還穿着裙子,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阿芙洛可不覺得自己是個傻子,當場就怼了回去,“都是同學,你把你的錢給我怎麽了?”
“都是同學,你拒絕就行,我拒絕了就都是同學。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以為這顆野生星球是你家後花園的女人,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的趕緊滾?”
真他喵有毛病,本來還以為這群坑貨能帶來一群蟲子,讓他們多弄點完整的蟲屍,畢竟先前打死的弗蟲要麽就是被切成了無數塊,要麽就是被直接砸成了泥。
想吃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結果不僅沒帶來一丁點有用的東西,還張嘴閉嘴去找他們要物資,是不是有毛病?還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有毛病,就他們健康?
“我可是公爵的女兒!”那個女人不滿的說道。
鐘渙擡頭看了一眼,第一時間就了解了她的身份。
駱雅珺,帝國公爵的女兒,雖然帝國也是有三位公爵的,因此公爵也不是什麽多麽貴重的人物。
除此之外,早年駱雅珺經常進女皇的皇宮,說是陪女皇,實際上卻是和鐘寧湊在一起,據說去年他們倆還訂婚了?
阿芙洛哪知道這些,“公爵的女兒怎麽了?公爵的女兒就可以随意找別人要東西了嗎?什麽毛病,還是說公爵就是這種強盜邏輯的人?”
本次新星戰充當導師的人就有駱雅珺的父親,駱明。
堂堂帝國公爵,被周圍的各位導師用異樣的眼神注視着的時候,腦門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駱雅珺氣急,“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阿芙洛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直接走到了鐘渙的身邊,拖着自己先前靠着的那根五米多長的樹幹,就想要離開。
和智障待在一起,會讓她的智商也被拉低的,如果和智障吵起來,指不定還會讓智障在他自己特別智障的地方打敗呢。
阿芙洛自認自己還是一個正常人。
她可不能接受一個智障把自己也拉到智障的平均線,還被對方的智障打敗。
哪知道駱雅珺順着阿芙洛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也發現了鐘渙。
她第一時間眼睛就亮了,“王子哥哥,你也在這裏呀。看這個小賤人,她剛才欺負我,連點物資都不願意分給我們,我們都已經餓了一天啦!王子哥哥幫我教訓她!”
旁邊的幾個人也看到了鐘渙,互相對視一眼就想明白了,他應該是之前學院裏盛傳的那個人,一個個的也紛紛做出了驕傲臉。
“駱雅珺小姐讓你這個庶民做事呢,聽到了嗎?”
“一個庶民而已,恐怕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貴族是什麽樣子,已經被駱雅珺了解的美貌迷到驚呆吧。”
駱雅珺連忙擺手說道,“大家別這樣說,王子哥哥知道的事情可多啦。”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嬌俏可人。
鐘渙這時才突然想起來,當年在宮裏的時候,駱雅珺其實十分擅長揣測人心來着,畢竟目前也不過十多歲的小王子當年都被她忽悠的團團轉。
駱雅珺這個女人在鐘寧面前就是小鳥依人,好滿足鐘寧的大男子主義。在鐘渙面前就是單純姑娘,怕是覺得他見過太多,單純的人更容易讓他留心。殊不知鐘渙可不止一次見過駱雅珺在小王子面前充當知心大姐姐的樣子。
“女士不要随意攀關系,我不姓王也不叫子。”
“順帶一提,勞煩你看一下你自己的那張臉,實在顯得太老,叫我哥哥到底是把我看得太低還是覺得自己太年輕?”
“以及,阿芙洛欺負你,你就受着,那是你該的,畢竟我也沒見過像你這樣欠的人。還讓我幫你教訓她?你是腦殼有包,還是腦袋裏被加了面粉,導致現在全都變成了漿糊?”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勞煩旁邊的這幾位狗腿子心裏有點AC數。還看她驚呆,那我為什麽不自己照鏡子呢?”
坐在一片落葉上的鐘渙,身邊遍布着許多精神力直接絞碎了的弗蟲的屍體,一眼望去便是讓人心跳加速的血腥場面,當事人卻十分悠然自得的樣子,左腿直着彎曲,右手搭在膝蓋上,另一條腿卻是彎在左腿的下面。
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暗下來的天色讓他的臉在一片陰影中看起來更是忽明忽暗,可怕至極,也誘惑至極。
駱雅珺甚至被嚇得直接大退了一步。
阿芙洛吹了聲口哨,“渙哥六六六,”
還真是把這個女的身心都給問了一遍。
啊,果然還是自己太菜了。
面對一個智障,她也可以把智障拉到自己的階段,然後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瘋狂摩擦她呀……
阿芙洛一尋思覺得有了想法就得先試一下效果。
“你這女的要是看我有什麽不爽的地方,那就直說,我不介意和你杠一杠。”然後一腳踹中了旁邊的一棵比一個成年男人的懷抱還要大的樹。
之後那棵樹轟隆隆的倒了下來,在一群人驚恐的目光注視之下。
阿芙洛笑容特別甜美的看着這群人說道,“其實如果你們認我當媽的話,我也不介意勉強賞你們一點,畢竟也算得上是長輩。可我們只是區區同學就敢找我要東西……啧。”
阿芙洛故意搖了搖頭,一副可惜的樣子,“你們不上前線,是真可惜啊,臉皮已經厚得堪比一級戰艦的防禦了吧?等哪天你們上了前線,那哪還需要什麽戰士啊?就你們這防禦力,只怕是那群蟲子一攻過來就直接被反向打擊了吧。”
駱雅珺被氣的伸出手指着阿芙洛,“你你你你”了個半天,白眼一翻人直接暈了過去。
阿芙洛故意哼了一聲,趾氣高昂的轉身拉着鐘渙的手離開了。
鐘渙看着可愛,還出手掐了掐她的臉,風中傳來了兩人的對話,“就喜歡你這樣驕傲的小模樣。”
“我也是,就喜歡是看着高冷的渙哥一張嘴就能把人毒死的樣子!”
想想初見再想想平時的相處,真就怎麽都發現不了他嘴巴能這麽毒。
這一切都從一個本來應該把穿越者全家族譜統一送上天的天道說起……
一只不足指甲蓋大小的飛蟲輕輕飛過,将所有的畫面全都錄了進去,監視着這一切的導師中,有幾個人沒控制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駱明臉色難看的看着畫面中顯示的這一切。
一直覺得這個女兒省心省力,甚至還和二王子定了婚,以後也是必然的王妃,可就看這種魚唇的樣子,只怕是基因檢測分數及格都難。
所有的導師一眼就能看出來,駱雅珺那個所謂的昏倒,不過是因為實在想不出來反駁的話,裝的罷了。
當晚,鐘渙再次讓第一名第二名的積分和第三名拉開了更大的距離。
鐘寧快要氣死了,甚至還一度想要試圖向導師抗議,說是鐘渙作弊,可看到鐘渙親自動手殺蟲子的人都覺得鐘寧可能真的哪裏有問題。
尤其智商方面。
鐘渙這邊則是已經和阿芙洛美滋滋的吃上了弗蟲的肉。
肉質鮮嫩,經過烤制以後更是極香,雖沒有什麽調味料,但那些救急物資裏有一種特鹹的罐頭,用罐頭裏的汁液塗抹肉身,再經過烤制……就一個字——絕!
此時一位導師看着視頻上的一切,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營養液。
這營養液突然就不香了……
“雖然知道弗蟲肉能吃,但我還是第一次見真有人敢去吃。”
畢竟弗蟲的外在實在是真的太惡心了。
“你不要想那只蟲子長什麽樣,你只要看着他們手上烤出來的肉,就問你一個字,想不想吃?!”
“……想。”
最後兩位導師互相對視了一眼,抱住了瘦瘦的彼此。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能離開這裏,要始終注視着每一個學生的具體情況。
這太虐了,人家吃肉他們喝水……
第二天一大早,鐘渙和阿芙洛再次整裝待發。
晚上他們休息的時候有許多學生還在奮戰,是時候去打劫一波了……
尤其是某個和自己姓氏一樣名字不同的男人。
鐘渙看着鐘寧排名第二十八的六千二百五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豬肥了,差不多收拾收拾,該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