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作多情?
墨離修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
卿月沒聽見他的回答,這才擡頭看他。
然而卻發現,他的耳朵都紅了,她更擔心了:“你,你難道感染了風寒?”
墨離修瞬間有些尴尬,但他迅速用衣服蓋住傷口,故意轉移話題沉聲說道:“你為什麽要答應跟太子金钰他們出來?”
卿月聞言,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跟他們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害你受傷。”
這一刻,卿月特別特別特別的後悔,早知道今天就不答應跟金钰出來了。
不然也不會鬧出這些事情來。
她這個時候也想明白了,她之前還好好的在寺廟裏面,後面就莫名其妙的頭暈去了密室,應該就是太子金钰搞的鬼。
太子金钰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應該是想整她和墨離修。
她覺得太奇怪了,她和墨離修,并沒有得罪太子金钰啊。
墨離修見她說了一句話後,就開始走神,可見是因為提到金钰,她才走神的。
墨離修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去,他的耳朵也不再紅了。
他只覺得心口有些涼,腰上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起來。
上次提到太子金钰,她也在走神,這次也是。
難道,她中意的,其實是太子金钰?
那他剛才冒險進去救她,不是自作多情?
墨離修越想越不舒服。
他脫口而出:“你對太子金钰今天的所作所為,有什麽看法?”
卿月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墨離修:“什麽?”
“太子金钰綁架你囚禁你,還莫名其妙想殺我,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墨離修的語氣莫名的冷了好幾分。
卿月感覺出,他有些生氣。
但她不知道,他在為什麽生氣。
她想,難道他是嫌棄她被太子金钰綁架囚禁了,然後不想做她的未婚夫了?
卿月試探的問了他一句:“你,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成婚了?”
墨離修的臉色更黑了,這什麽意思?
她果然對太子金钰有意思,想要和他解除婚約,然後好去和太子金钰在一起?
那他剛剛千辛萬苦把她救出來,不是多餘的嗎?
墨離修猛地站起了身,沉聲道:“如果你想解除婚約,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等回去後,我會直接把婚書撕了。”
卿月坐在地上,仰頭看他,但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見他的背影。
她聽出他語氣裏面的急迫,他好像很急。
她想,如果他真的嫌棄她被太子金钰綁架囚禁過,想要解除婚約,她好像也不能逼他娶她。
只是,解除了婚約後,她的任務就完成不了,他的紅線和別人的系不上,等他渡劫不成功出了意外,他回到天上之後,肯定要找她麻煩的。
但再擔心,她也沒辦法,畢竟成不成婚,是他的自由,她不能逼他。
她低下頭去,聲音很小:“如果你不想娶我,那你就解除婚約吧。”
墨離修聽了這話,臉色更難看了。
明明是她心系金钰,總是為金钰走神,現在卻來怪他故意解除婚約?
他回頭看她,想斥責幾句,可見她低頭坐在地上的樣子,特別的可憐,他斥責的話就出不了口了。
他沉默了,重新坐回到石頭上。
卿月見他重新坐了回來,也不再說話。
她又擔心起了他的傷。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你的傷可以用草藥止血嗎?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去外面找草藥。”
墨離修:“金钰可能已經出來了,他或許正在帶人尋找我們,你如果想去找他,現在就可以出去。”
卿月一聽這話就急了:“你什麽意思啊?幹嘛說得我和金钰好像是同夥似的?”
墨離修見她生氣,似乎不想和金钰有任何關系,他竟意外的覺得心情舒暢,他尴尬的咳了一聲,低聲道:“抱歉。”
卿月本來有些生氣,他竟然把她和太子金钰說成是一夥的,明明她和太子金钰什麽關系都沒有。
但他都說了抱歉,她就不想生氣了。
她臉上重新挂上了焦急,看向他的腰部:“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們還是下山找大夫吧。”
墨離修看向山洞入口,道:“不用急,再等等。”
卿月急得不行,可受傷的他卻無比淡定,卿月最後急也沒辦法,只能和他繼續呆在山洞裏面,等了許久。
大概半個時辰後,墨離修站了起來,對她說:“我們可以走了。”
卿月趕緊站了起來,上前推開山洞前的樹枝。
墨離修一手捂住腹部,一手垂在身側,準備出去。
卿月扔掉樹枝後,迅速上前,攙扶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我來扶你吧,我沒受傷,正好有力氣。”
墨離修瞬間渾身僵硬:“不用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卿月扶着他就往外走。
墨離修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手上的肌膚無比的柔軟細膩,他一時間竟找不到理由把她推開。
最後,他任由她扶着他,兩人一起慢慢的下了華山寺的這座大山。
他們是從後山下去的,這裏有條小路。
下到山腳下後,墨離修找到了一個偏僻的村子,花錢買了一匹馬。
“我們要騎馬回去嗎?可是我不會騎馬。”卿月急了。
墨離修握緊她的手,沉聲道:“我會,我們一起同騎,我會保護你。”
聽了這話,卿月放心了。
但等上了馬後,無距離的與身後的男子緊緊靠在一起,他身上的溫度,也不斷的傳來,卿月瞬間就紅透了臉頰和耳朵。
墨離修只要一低頭,就能夠看見她紅透的耳朵和脖子,他也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可他卻莫名的,想要繼續享受這份不自在。
他騎着馬,與她一起,往某個方向趕去。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趕個時辰,天色都快黑了,墨離修終于讓馬兒停了下來。
卿月擡頭一看,發現面前是城外的一個普通的農宅門前。
她還以為墨離修是要回京城裏面的墨府的,沒想到,他竟然帶她來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愣住了。
墨離修翻身下馬,向她伸手:“下來吧,最近幾天,我們可能都得暫住在這裏。”
卿月把手給他,然後下了馬,好奇的問:“這是什麽地方啊?”
“這是我師父在城外的住處,除了我,沒人知道。”墨離修說。
“你師父?你什麽時候有的師父?”卿月并不知道,他竟然有師父這回事。
“三年前認的師父,他很厲害,也很随和。”墨離修解釋了一句,用鑰匙打開院門,拉着她往裏面走。
卿月在後面看見他身上的黑衣,想起他之前受傷流血,她急忙問他:“那這附近有大夫嗎?你的傷口還沒處理呢。”
“屋子裏面有藥,我随便上點藥就可以了。”墨離修語氣不緊不慢。
卿月還想說點什麽,但墨離修已經松開了她的手,背對着她說:“你先找個屋子休息,我去處理一下傷口,晚點再給你做吃的。”
他說完後就進了一個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卿月來不及多說,只好轉身把院門關上,鎖上,這才去找了廚房,點火,燒了熱水。
她發現這院子裏面,竟然沒有人居住,看樣子,墨離修的師父已經很久沒住這裏了。
卿月把熱水燒好後,擡了一盆熱水往墨離修剛剛進去的屋子門口,出聲問他:“你處理好傷口了嗎?我給你準備了熱水,你要擦一下身子嗎?”
他受傷了不适合洗澡,但擦一擦血跡,還是需要的吧。
果然,點着蠟燭的屋子裏面,很快響起了墨離修的聲音:“麻煩你了,我衣服已經穿好,你把熱水弄進來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還夾雜着痛苦,很明顯他自己給自己上藥,藥的功效可能刺激到了他的傷口,他很難受。
卿月心裏莫名的擔心和心疼。
她迅速推開房門,把熱水端了進去。
墨離修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沒穿好,只是随便披在身上。
他的目光看向端水的卿月,看見盆裏熱水很多,他皺眉:“你端這麽多做什麽?”
她這麽瘦弱的小身板,端這麽多,不嫌重麽?
卿月把熱水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我覺得不多啊,你先用着,如果不夠,我再去給你端一盆過來,反正我閑着也沒事做。”
墨離修臉色蒼白,無力的說:“那就麻煩你了,不過,你先出去吧,我擦幹淨了,再叫你。”
卿月站在原地沒用。
墨離修見她不走,擡頭看她:“怎麽了?”
卿月咬了下嘴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你現在看起來很痛苦,你一定沒多少力氣了,要不,還是我來幫你擦身子吧。”
墨離修蒼白的臉色,瞬間好了好幾分,他皺眉:“不行!”
“我和你可是未婚夫妻,以後成婚了是要睡一個屋的,難道你不喜歡我,想要娶別人?”卿月忍不住脫口而出,說完後,她覺得不好意思,就低下了頭去。
墨離修被誤解了,他有點慌亂和緊張:“我不會娶別人,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以前覺得既然答應了她,即使不喜歡她,也不能失信于人。
但現在,他是真的想娶她,不想她被別人欺負傷害。
他想把她留在身邊,保護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