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與總裁和離之後(3)

夜幕降臨,天上沒有一顆星星,人間卻璀璨得過分,小吃街西側有一條潺潺河水,一路燈色輝煌,護城河的細碎倒影下,現代建築的霓虹燈将世界熏染成五彩缤紛。

蘇念一路走走停停,這還是她頭一回這麽悠閑的出門,眼前這份江面夜色尚且入目,入鄉随俗,跟着街上凡人一樣,多少試了些人間的小吃。

還包了一份紅豔豔的小龍蝦,外加一份臭豆腐丢給系統,才準備回去。

雖然系統實際對戰能力近乎為零,輔助能力卻意外的不錯,有一處獨立的空間,在她打不開虛鼎的這段日子,勉強能當個随身包袱。

小吃街對面有一條昏暗陰森的巷子,蘇念路過巷子入口,卻忽然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改了路徑,就往巷子裏面走。

‘前輩?’系統見她忽然停下,一臉的緊張。

難道,有人在跟蹤他們?

只是蘇念就這麽直通通地沿着巷子一路朝裏,直到穿過這條巷子,身後依舊什麽動靜都沒有。

原本盤算蘇念會怎麽揍人的系統:???

巷子對面是另外一條路,只是小吃街對面那條,燈光暗了不少。

“呵。”蘇念輕笑一聲,就這麽随意地走到一輛汽車旁邊,擡手敲了敲窗戶,同時在心裏傳音。

‘系統,找個角度錄像。’

系統沒想到,蘇念居然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愣愣地點了頭:‘放心吧,前輩。’

車窗搖下來,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後座一男一女,還挺年輕,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

中年男人看起來還挺友善:“有什麽事情嗎?”

蘇念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只是想拜托你們一件事情。”

Advertisement

“什麽事情。”

笑意加深:“放了後備箱的那個人。”

男人的臉色猛然一變,一把刀猛地就往蘇念臉上刺來,蘇念後退半步,左手化掌一擋,直接擊落小刀,右手握拳朝着男人臉上就是一拳,直接将人擊暈過去。

還好,車閘還沒拉。

整套動作快到讓人震驚,等司機歪頭一暈,後座兩人才反應過來下車。

蘇念看了他們一眼,箭步上前,身影一閃,左手握拳,朝着持刀朝她沖過來的男人下颔來了一拳,另一掌則正擊那個要跑的女人脖頸上。

兩人紛紛直挺挺地就這麽維持着原本的姿勢倒在地上。

‘死…死了?’系統忽然有點害怕。

‘沒死,我有分寸。’

怎麽說這也是個和平世界,她還不想打破這份和平。

她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人,仍在一邊,透過車窗開車鎖,從駕駛座從容不迫地開了後備箱。

後備箱挺空,只有一個被麻袋裹成粽子的年輕男人,二三十歲的模樣,沒有動靜,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蘇念想了一想,拆了他身上的麻袋,徒手撕成條給那三人捆上。

接着…秉着一顆具有強烈感的社會好公民之心,打了通110的電話。

……

慕昭言是在警車上醒來的,隔着隔離網,看到一個女人靠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又掃了一前方,兩個穿制服的警察,瞬間清醒了。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天地為證,他這次只是簡單出去喝了點酒,可還什麽都沒做,酒品甚好,甚至找了代駕,一沒酒駕,二沒酒瘋。

“警察先生,他醒了。”

蘇念朝前面招了招手,态度相當遵紀守法。

開車的警察小哥在一臉面癱中抽了抽嘴角。

辦了這麽多年案子,他還是頭一回見到,有哪個女人能單槍匹馬從綁架犯手裏救人。

救得還是個大男人。

聯想到另一個警車上,現在還沒醒過來的三人,兩位警察都覺得這個世界開始魔幻起來。

雖說他們所處的位置是監控視頻的死角,因為蘇念手裏有‘某位已經離開的熱心群衆’提供的錄像,筆錄做得挺快。

不過,警局的人似乎認識慕昭言,對他的态度意外的友好。

蘇念撐着腦袋,看着眼前青年模樣一副彬彬有禮模樣和警察們打交道,覺得這個小夥子适應力還挺強。

等離開警局時,總算了解完情況的慕昭言松了口氣的同時,頭一回知道懵逼二字如何書寫。

所以……

從來沒有翻過車的他,這次算…被個女人救了?

蘇念正想着如何擺脫慕昭言回家的時候,慕昭言卻忽然朝她溫然一笑。

“這次十分感謝你。要去吃個夜宵嗎?我請客。”

蘇念頓了頓,剛想拒絕,對方眯起眼睛,語氣帶着陽光的清爽和适合的恐慌:“在剛剛那個地方,我順便把車開回來,可以和我一起去嗎?我怕還會遇到那些人……”

哦,所以是想拜托她當一下護衛工作嘛。

蘇念想了想,左右自己之後沒什麽事情,便打算跟他走一趟。

還沒走幾步,慕昭言腳步又頓了頓。

“怎麽了?”

“可以借我一下手機嗎?”慕昭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清秀幹淨的臉上寫滿抱歉,“我的手機不知道被他們丢到哪裏去了。”

蘇念将手機遞給對方,他撥了一串號碼。

接通後,慕昭言語氣沉穩不少。

外界的黑色将他臉上的表情遮掩得很好,蘇念卻從中看到了可怕的煞氣,一種和這個溫文爾雅的青年人設全然不符、一瞬即逝的煞氣。

“嗯,是我。我被人救了,現在在警局,這事情有點複雜,不過已經沒事了。啊……”

他朝蘇念看了一眼,腼腆的笑了笑,仿佛方才的陰狠只是錯覺,“不用了,我已經…謝過對方了……就這樣,不用擔心我,我再晚點回去。”

蘇念:……好像,自己救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呢。

慕昭言挂了電話,總算松了口氣,準備還蘇念手機時,視線卻掃到之前的來電顯示名稱時,表情微微一頓又迅速恢複,快到連蘇念都未曾覺察他的變化。

他看到的,是蘇念老早就将羞恥的‘老公’改過來的名字。

——厲明淵。

暗處,溫潤的唇角微微勾起。

……

慕昭言是個斯文禮貌的青年,出事張弛有度,和他相處起來,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舒适感。

蘇念這頓甜點吃得很愉悅,對方也很愉悅,兩人聊天聊得也很愉悅。

——那種兩只披着狼皮的羊坐一起讨論什麽草好吃的愉悅。

“蘇小姐是做什麽工作的呢?總感覺蘇小姐的氣質很特殊。”

“自由職業者。”蘇念回答得一本正經,“有零活我就做一做。”

對啊,像什麽斬妖除魔,混吃等死,調.教弟子,蘇念覺得真的是什.麽.都.做。

慕昭言微微一笑,十分共情地說:

“真巧,我也是,算起來,現在還是失業狀态,每天都在為未來該做什麽為生發愁呢。”

說着,他像是很發愁的嘆了口氣,拿起了面前的裝飾奢華的菜單,上面最低四位數的甜品價位簡直亮瞎了系統的眼。

兩位大佬。

——咱們能好好說話嗎?

如果不是在警局時,他未遮掩完全的那一瞬間煞氣的話,蘇念怕是真的很容易被對方這份良善無害的樣子欺騙到。

話雖這麽說,但她手機號碼因為警局筆錄的原因,還是留給了對方。

當夜,一場主客盡歡的愉快交流結束,目睹整個過程的系統不想做任何評價。

蘇念難得泡了澡躺在床上,從系統那裏拆開了小龍蝦,運了靈力浮在空中,龍蝦自動将自己剝殼,肥美的蝦仁挨個跳到她嘴裏,殼則排隊掉進垃圾桶。

一邊的系統已經見怪不怪了,它現在只是比較想将這幅景象錄下來,那天糊萬城門那些說她高嶺之花的弟子一臉。

腦袋一涼,識海中傳來陰森森的殺意,系統咽了口口水。

——不,我開玩笑的前輩。

手機亮了一亮。

蘇念頗為可惜地将剩下一只龍蝦飛回盤子中,打開手機,上面兩條信息。

一條慕昭言,說後天S市會開一場十年一次的SW藝術游戲展,門票也有限,他這裏剛好有兩張,作為好好的答謝,他想請蘇念去看。

另外一條,就十分難得了。

是厲明淵發來的。

離婚手續已經全部處理完,不過還需要去民政局去辦一次證。

蘇念相當‘體貼’的想:

以厲明淵負20的悔恨值來看,他八成是做了好大一段時間做思想準備工作,才說服自己親自去和‘蘇念’辦離婚手續。

那就繼續給對方一點時間吧!

反正,她身上因果束縛已消,離婚手續這種小事情,什麽時候都能去。

——貧道真是個好人。

才不是因為這場號稱凝聚現代科技精華的游戲藝術展只開一天。

于是,兩者之間,蘇念果斷選擇了後者。

然而這消息發得也是手生,為了節約自己的打字字數,蘇念壓縮字數,極其簡單明了地回了厲明淵一句。

——不去,有事。

坐在總裁辦公室,等到這條短信的厲明淵一氣之下差點把手機砸了。

他冷笑一聲,撥通了蘇洛的電話。

“嗯,明天的會議取消了,去看藝術展吧,我明天去接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