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二為一

到了周末,舒魚先到了校門口。

因為來得比較早,校門口沒幾個人來往,舒魚站在一棵樹旁等着,過了一會兒一輛車開了過來。

車停到舒魚的面前,駕駛室的窗戶突然開了,楊先華露出個腦袋,他伸手招呼女主,臉色還笑着,“快上車。”

舒魚瞥了一眼副駕駛,上面坐着的正是吳瑤,吳瑤白了她一眼。

舒魚準備上車,後面的車門從裏面打開了,舒魚過去拉開門,看到白荼正坐在裏面,笑着說,“進來吧。”

舒魚有一絲的猶豫,不過現在跑另一邊也實在太明顯了,只能坐了上去。

她這一上去白荼就變成坐到中間的了,兩邊一個是舒魚一個是闫夢。

“關好門,我們要出發了。”楊先華說。

白荼突然側身過來,拉好了舒魚旁邊的門,引得吳瑤和闫夢的注意,吳瑤自然是很不開心表情,闫夢則有些失落。

車門一關好,車就竄了出去。

“我們去哪兒?”舒魚還是問了一句。

“到了就知道了。”吳瑤說。

車上瞬間安靜下來了。

車子朝着郊區開去,周圍的建築越來越少,逐漸荒涼。

慢慢的看見了一個小村落,周圍的耕地荒蕪,似乎這裏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車停了下來,吳瑤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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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魚開了車門下去,看了看周圍,這村子周圍的氣形成了一層一層顏色分明的氣息,如同龍卷風的中心。

這一層層的白色氣層把整個村子裏的氣都鎖住了,越是靠近中心的位置,淡白色的氣也逐漸沾染上了灰色。

村子裏本來可以慢慢消散在天地的晦氣和怨氣,因為這龍卷風一般的氣,沒辦法消散,逐漸越積越多,整個村子如同身處黑夜之中。

這些由怨氣和晦氣聚集而成的黑氣翻湧着,如同被牢籠禁锢的野獸,撞擊着周圍的氣層,想要逃出去。

這是由人為造成的。

看着眼前黑中帶着淡淡血色的氣,舒魚的臉上越發淩重。

這個陣法只是為了鎖住一方天地裏産生的晦氣和怨氣,但是當晦氣和怨氣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它就會影響到人,甚至會導致一些枉死的情況出現。

而枉死必然會産生更大的怨氣。

看這裏的黑氣,至少也有千年的集聚了。

舒魚瞥了一眼白荼,總覺得這事情和他脫不了幹系。

白荼看舒魚看他,回了她個微笑,“怎麽了?”一臉無辜的樣子。

“沒什麽,只是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吳瑤嘲笑道:“不是吧,你這麽膽小啊!你膽小就別來呀!”

舒魚看着她那個樣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确實怕,怕的是他們三個直接在這兒沒了。

算了,作死的人你是沒辦法說服她的,她若是真要找死,舒魚也不想救她,她來這兒主要還是因為白荼和楊先華。

白荼替舒魚說話了,“舒魚不是怕,她就是為了我們的安全。”

吳瑤還想說話,被闫夢拉住了,忍了忍還是沒說什麽了。

“接下來我們幹嘛呀?”闫夢問。

“這村裏還有人的,我之前特地先來探過點,我現在帶你們過去。”吳瑤說。

四人跟着吳瑤到了村裏最大的一件房子面前,一個老奶奶正用簸箕篩着豆子,看到幾個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你們是過來旅游的嗎?”

這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靈異之地了,偶爾也會有閑得無聊的有錢學生過來,村裏只有她們兩口子了,會來的也只有這些人了。

奶奶見到外來人都很興奮,既有錢賺,還可以和別人接觸接觸聊一聊。

“這位奶奶,我們是來旅游的,咱們要在這兒睡一晚上,麻煩你了。”然後把錢塞到了奶奶的手裏。

“好!進來吧,我給你們安排房間。”奶奶放下手裏的東西,慢悠悠的起身。

舒魚發現這間房子的牆上有符文,只是這符文不知道是什麽寫的,普通人看只能看到普通的圍牆罷了。

想來奶奶他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裏,恐怕就是因為這些符文了。

而之前來旅游的人沒發生什麽事情,恐怕也是因為這些符文了。

舒魚也放心下來,如果只是這樣在這裏住一天,明天離開,是不會禍及性命的,大概也就回去之後會失眠加倒黴一段時間。

也倒也就算不上什麽大事了。

大家進去後,各自被安排了房間,房間裏一應俱全,也不需要他們帶什麽東西了。

被子之類的都被奶奶洗得很幹淨,還可以聞到肥皂的清香。

只是吳瑤似乎并不滿意,舒魚聽到她在和楊先華抱怨,要去市區買了再回來,不過最後被楊先華勸了下來。

之後吳瑤來叫大家,既然來這兒是探險的,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子裏,舒魚也沒辦法跟着他們出去了。

大家朝着村子後面走去,那裏有一片墳地,村裏的人去世後,都埋在這裏,這裏的怨氣和晦氣也是最多的。

舒魚感覺到甚至已經有厲鬼誕生了,只是在她過來時,那鬼連忙跑了,這會兒應該距離她們有一段距離。

有舒魚在,也算是一種安全的保障了。

之後他們又去了好幾處地方,舒魚也能感覺到有幾處都有較多的怨氣,不過因為她,大家自然不會遇到奇怪的東西。

白荼路上偷看了舒魚好久,舒魚沒有理他。

看着無動于衷的舒魚,白荼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他眼中,在這個漆黑的世界裏,舒魚如同一個巨大的電燈泡,亮得刺眼,又讓人想要靠近,只有在她身邊才安全一般。

闫夢走在白荼的旁邊,伸手要去挽住白荼的手,面上有些恐懼之意。

白荼躲過闫夢的手,朝着舒魚而去。

他甚至伸手拉住了舒魚的袖子,舒魚擺手甩開他,問,“你幹嘛?”

“說實話,我膽子不算大,有些怕。”他說着又不要臉的拉住了舒魚的袖子。

闫夢被他這表現氣得要死,一把抓住了舒魚的袖子,“我也怕。”

這倒是讓舒魚有些為難了,只能任由這兩人抓着了。

只有吳瑤在前面看到一切,恨鐵不成鋼。

也沒了再四處轉悠的心了。

“算了,沒勁得很,回去吧。”她拉着楊先華朝着婆婆的屋子過去。

舒魚也就跟着他們回去了。

晚上婆婆準備了一桌飯菜,吳瑤吃了兩口摔了碗就走了,楊先華又去追她。

“那麽難吃,我第一次吃到這麽難吃的飯菜!”

“算了,我包裏帶了一些吃的,你勉強吃吃吧。”楊先華只能勸着她。

舒魚也看不上她那個樣子,沒理她,吃完了飯。

因為也沒什麽娛樂方式,大家睡得挺早。

晚上白荼突然坐了起來,穿上了衣服,他走到屋子外面,看着牆上發光的符文,劃破了手掌,把血按在了牆上的符文上。

舒魚感覺到不對,追了出去,正好看見符文消失的這一幕。

媽的!她該警惕一點了,早該知道這人肯定要作妖!

空中的黑氣翻湧着進入了屋子裏,白荼看着出來的舒魚,對她笑了,“好巧呀!你也睡不着呀!”

舒魚這兒可不想和他說話,沖進去給那三人的房門都貼上了一張卻邪符。

剛貼完,她又跑去奶奶和爺爺的房間,幸好趕上了,剛好有一股夾雜着血氣的怨氣朝着裏面而去,舒魚将它打落在地。

“不能以怨報怨嗎?”那黑氣突然說話了。

舒魚楞了一秒。

“他們買了我給他們的傻兒子當媳婦!逼着他們的傻兒子欺負了我!當我生了女兒時又當着我的面殺了她!我不能報仇嗎?”那聲音如泣如訴。

舒魚手裏的符頓了頓,這時候,那黑氣已經進去了,只聽到一身喘息和悶在喉嚨裏的低吼,随即房間就陷入了安靜之中。

黑氣從屋子的底部噴湧而出,外部的淡白色氣體也被徹底染成了黑色,陣法破了!

黑氣朝着四周翻湧。

在舒魚家裏睡覺的白荼,猛的醒了過來,他脫離了紙人的身體,朝着舒魚的方向飄了過去。

舒魚調動身體裏的氣,她的周圍冒出千絲萬縷的金色氣體,朝着四周而去,抓住了一股股翻湧的黑氣,将它們束縛。

而渙散的黑氣則被她在外部構建的金色罩子困住了。

她脫力的跌坐在地。

白荼帶着笑,慢慢走到了她面前。

“現在這個亮度可就合适多了。”他看着舒魚身上暗淡的光說。

白荼伸出手,朝着舒魚而來,卻突然被另一雙手抓住了。

白荼轉頭過去看,果然是厲鬼白荼。

“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在那兒好好待着嗎?”白荼問。

厲鬼白荼臉上閃過心虛,“舒魚太香了,我想跟着她,你不能動她。”

“我為什麽不能動她?”白荼笑了,沒想到自己會從另一個自己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因為我是她對象,你是我,你也是她對象!”厲鬼白荼說。

這話讓在場的舒魚和白荼都蒙住了。

“你一個一魂一魄知道什麽對象,愛可不在你身上。”白荼說。

厲鬼白荼想了會兒,看着滿天的黑氣和舒魚的金色氣體。

他用力崩開了舒魚附在他身上的氣,接着周圍的黑氣便自動朝着他湧了過去。

舒魚想制止他,已經沒有半點方法了。

很快這一片天地就恢複了正常,舒魚的氣也回到了身體裏。

“現在你沒法動她了。”厲鬼白荼說。

白荼看着亮得刺眼的舒魚,噗嗤笑出了聲,“真有意思。”

他剛說完,厲鬼白荼就朝着他身體而去,他表情一變,卻來不及阻止他,很快他的身體出現了腐爛的情況。

舒魚趕緊把氣輸了進去,包住了他的靈魂,身體上的異樣才沒有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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