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冽想做的事,就沒有失敗過。盡管感情不一定是執着和勇敢就可以争取到的,但是感情的本身就很飄渺。
光是設想祁安可成為別人的,他的心就痛得縮成一團。
他打開手機,撥打她的號碼,卻只聽到“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對了,她的手機壞了。
他費了很大的力,才克制住沖去她的宿舍的念頭。
夜色裏,他直直地站着,似乎要融入到濃濃的黑暗中……
第二天,祁安可在震耳欲聾的砸門聲中被驚醒。她揉揉惺松的眼睛,翻身坐起,沒好氣地嚷道,“誰啊?”
蘇蔓和劉蓉也被吵醒了。
最靠近門的蘇蔓從床上爬下來,氣哼哼地去打開了門。
祁安可探頭一看,看到孫婷婷站在門口,身後還帶着四個五大三粗的大媽。
“孫婷婷,你想怎麽樣?”蘇蔓伸出胳膊,擋住門。
祁安可生怕蘇蔓吃虧,連忙從床上下來,踮着腳,走過去。
“早。”孫婷婷昂着頭,又恢複成大小姐的範,“我來拿東西的。”
“拿什麽,要這麽多人?你不會是要搬走吧?”蘇蔓斜眼瞅着孫婷婷。
孫婷婷“哼”了一聲,“我才不要住在這個破地方,和一幫只會排斥人的家夥在一起。”
蘇蔓聽了,就要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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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可拉拉蘇蔓,“小蔓,大清早的,你上哪去買鞭炮啊。我們可以改別的方式慶祝。”
“那倒是的。我才不像某某某吃飽了撐的,大清早搬走,像是要逃一樣。”蘇蔓馬上領會了祁安可的言外之意,挖苦道。
孫婷婷瞪起眼,“祁安可,你別得意,別以為有我哥給你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我。”
祁安可挑挑眉,“我可沒那閑功夫欺負你。再說了,如果我要欺負你,根本就不用靠別人。”
“你……你……”孫婷婷看着祁安可不屑的神情,覺得她真是太嚣張了,氣得肺都快炸了。可是,她不敢輕意造次。昨天晚上,她可是被孫浩然狠狠地訓斥了一番,而且以前的事,在她心裏還留下了陰影。
孫婷婷最清楚這個在別人眼中吊不啷當的哥哥,折磨起人的可怕樣。他還提起了那次她破壞他告白的事,神色陰冷得像要嗜血的惡魔。
要知道,那件事後,孫婷婷受到了極為可怕的精神折磨,差點把她逼瘋了。但是,她卻沒有辦法讓別人相信是他做的。
“小蔓,我們還是睡回籠覺吧。瞧瞧,心思多,睡得少,會出幹紋的。”祁安可指着孫婷婷的下眼睑,說道。
“哎呀,好闊怕啊。”蘇蔓誇張地捧着臉,“還是不要理有病的人了。”
祁安可和蘇蔓笑着回了床。
孫婷婷氣得要吐血,忘了不惹祁安可的初衷。她側頭和身邊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媽嘀咕了一下,然後偷偷塞了什麽東西在大媽手裏。
接下來,孫婷婷擡擡手,“靠窗右邊的床位是我的,幫我把東西都搬走。”
于是,四名大媽捋着袖子,就進來收拾東西了,動作很大,乒呤乓啷的,很吵。
祁安可示意蘇蔓別出聲,逼人不能逼急了,不然兔子也會咬人,更何況是受了一肚子氣的孫婷婷呢。就讓對方搞點聲音,出點氣。反正都是她的東西。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吵得隔壁宿舍的人都跑來投訴好幾次,才算收拾完。
滿臉橫肉的大媽拿着一個雕花的銀首飾盒給孫婷婷,“小姐,你點檢一下吧。”
孫婷婷打開盒子,翻看着裏面的東西,突然驚叫一聲,“哎呀,我的鑽石手鏈不見了!”
27.唱什麽戲
祁安可坐起了身,和蘇蔓 ,劉蓉交換了一下眼神,冷冷地看孫婷婷等人,等着對方把戲唱下去。
“哎呀,小姐,貴嗎?”大媽“緊張”地問。
“是爸送我的生日禮物,要十幾萬呢。”孫婷婷皺緊了眉頭,顯得很是着急的樣子。
“你确定是放在這裏的嗎?”大媽裝模作樣地問。
孫婷婷肯定地點點頭。
“會不會被人拿走了?”大媽以看賊的眼神掃過祁安可三人,“如果是拿去看一下的,還出來就好了,省得過會不好看。”
祁安可噗嗤笑了,“這位阿姨,過會怎麽不好看啊?”
“東西在你們這裏少的,我們自然要搜一下,也算是洗清你們的嫌疑。”大媽一本正經地說。
“你們憑什麽搜,有什麽證據嗎?”祁安可冷下臉。
“這位同學,如果你沒有拿,讓我們搜搜又有什麽關系?難道,你是做賊心虛?真沒想到堂堂軍醫大的學生,竟然做出這種丢臉的事。”大媽鄙夷地說。
“大媽,你別在這裏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你別想往小可頭上安屎盆子。我看,是你們栽贓陷害!”蘇蔓是一個暴脾氣,磳得從床上爬下來,怒視着孫婷婷。
劉蓉也坐了起來,“這位阿姨,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
祁安可也爬下床,決然地看着孫婷婷等人,“我們是不會讓你們搜的。要是懷疑我們,你們可以報警。”
孫婷婷冷笑一聲,“你是想拖延時間吧。等警察來了,只怕我的手鏈早就被轉移了。”
“孫婷婷,你的意思是确認被我們拿了嗎?”祁安可目光犀利地盯着孫婷婷。
面對如此雪亮的眼神,孫婷婷有點心虛,退了一步,對大媽說,“今天就算她們不讓,我們也要搜。出了事,我頂着。”
“好。”大媽重重地點點頭,指揮着另外三個就強行翻看祁安可等人的物品,把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住手!”蘇蔓沖上去,制止大媽門的破壞行為。雖然是軍醫生,也受到體能訓練,但是局限于地方的狹小以及大媽們的肥碩身體的擠壓,一時竟落了下風。
祁安可不能看着蘇蔓吃虧,踮着腳,就要加入戰局。
“你行動不便,我來。”好脾氣的劉蓉看到對方的蠻橫,也生氣了,攔住祁安可,沖過去幫蘇蔓。
局勢一下子扭轉過來了。大媽們被逼得連連後退。
如此吵鬧,引來了不少其它宿舍的人圍觀,就有人好奇地打聽出什麽事了。
孫婷婷裝起可憐,指着屋裏,“她們拿了我的手鏈,還欺負人。”
“真的嗎?她們不是這樣的人啊。”一些認識祁安可的女生懷疑地說。
正在這時,滿臉橫肉的大媽大叫一聲,“小姐,我找到了!”
屋裏的對峙一下子停了下來。
那個大媽得意洋洋地舉着一個筆袋,從裏面掏出一條鑽石手鏈。
孫婷婷“興奮”地跑進去,接過手鏈,再三确認後“驚喜”地說,“真的,真的是我的。”
大媽揚了揚手裏的筆袋,“這是你們誰的?”
“我的。”祁安可不慌不忙地說,明白了孫婷婷要唱什麽戲。原來想污蔑自己偷手鏈。
“上次你問我借,我拒絕了。沒想到,你竟然偷我的。”孫婷婷“氣憤”地指責。
“放屁!小可才不會看上這種破石頭呢!”蘇蔓第一個跳出來。
劉蓉也說,“這不可能。”
“眼見為實啊。這麽多人看到我從這裏拿出來的,還有假的?”大媽反問道。
屋外的人也議論開了。
“那手鏈真好看。”
“是鑽石的。”
“那不是很貴?”
“不然,偷了幹什麽?”
“真沒想到,祁安可會偷東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
……
孫婷婷聽到了這些議論,心裏不免得意。不過,她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痛心”的模樣,“祁安可,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說,我要怎麽辦?”
“好辦啊。報警。”祁安可鎮定地回答,沒有一點慌張和心虛的樣子。
圍觀的人看了,又有了新的看法。
“會不會有陰謀啊?祁安可不像是被人抓住的樣子。”
“有這種可能。”
“那個孫什麽的,成天高傲的樣子,看起來都不像好處的。再說了,就算有錢,也用不着帶鑽石項鏈來學校吧。”
……
孫婷婷生怕輿論倒向,裝出不忍的樣子,“祁安可,我們總算是做了三年的舍友,我也不想讓你的人生有污點。這樣吧,只要你向我道歉就可以了。”
“那怎麽行?這麽大金額的失竊,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地放過呢?”祁安可沒有一點領情的意思,又對蘇蔓說,“小蔓,快打110。”
蘇蔓疑惑地看着祁安可,不知她的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不過,出于對祁安可的信任,她還是找來了手機,就撥號了。
“別報警啊。”滿臉橫肉的大媽搶過蘇蔓的手機,“語重心長”地勸祁安可,“小姑娘,你可知道萬一報了警,你的人生就毀了。”
祁安可譏諷地笑笑,“阿姨,我的人生我做主,多謝操心。”
大媽幹笑兩聲,為難地看了一眼孫婷婷。
孫婷婷也傻眼了。她沒想到祁安可的反應是這樣的。不是應該低聲下氣求自己不要張揚嗎?
蘇蔓從大媽手中奪回了手機。
“算了,這件事,我不追究了。反正找回來了。我們走。”孫婷婷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示意大媽們走。
祁安可冷笑一聲,“別走!我可要追究你誣陷的責任!”
“你亂說!”孫婷婷有點慌神了。
“那我們就擺事實,講道理吧。”祁安可揮揮手,“大家都做下證人,看看今天這事的是非屈直啊。”
劇情突然逆轉,圍觀群衆自然是興致盎然,紛紛應道,“好。”
大媽們卻強行要分開門口的人,護着孫婷婷離開,與門口的女生們發生推搡。
“不許走!”幹練而富有威懾力的聲音響起,一名神情威嚴,身姿挺拔的男子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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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搞錯了
屋外炸了鍋。
“哇,好帥!”
“好喜歡啊。”
……
甚至有一些膽大的,主動向男子搭讪,“這位歐巴,你叫什麽名字啊?”
男子冷着臉,不予理會,站在了孫婷婷的面前,“回去。”
“憑……什麽?”孫婷婷看到這名男子,莫名地心生寒意,說話沒有底氣。
“不心虛,逃什麽?”男子的音量不高,但是氣勢壓人。
“這位同學,有些事還是查清楚的好。”男子身後走出一個人。
“院長!”圍觀的人和孫婷婷都驚訝極了,不禁好奇這名男子的身份,竟然和院長在一起。
孫婷婷哼哼唧唧,“我……其實就是小事。”
“對一個人而言,名聲是極為重要的。還是查清楚為好。”一向和氣的院長的話,柔裏帶剛,不容置疑。
在屋裏的祁安可聽到了外面的騷動,側頭和蘇蔓,劉蓉說,“外面怎麽了?”
蘇蔓答道,“蓉蓉,你扶着小可,我去看一下。”說完,她一溜煙跑了出去。
“哎呀,這不是昨天的首長嗎?”門外傳來蘇蔓的驚呼聲。
雷冽來了?祁安可聽了,皺起了眉。這家夥,不會又來找自己麻煩了吧。
果然,一臉嚴峻的雷冽和院長走了進來,還帶回了一臉為難的孫婷婷等人。
“院長好。”祁安可刻意忽視雷冽,只向院長打招呼。
“祁同學,你準備怎麽擺事實啊?”一頭銀華的院長和藹地問。
祁安可俏皮地笑着說,“可以麻煩院長您嗎?您是權威,由您出馬,最有說服力了。”
這個說法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贊同。
院長也不推脫,點頭表示同意。
“小蔓,麻煩你找一副乳膠手套,粉刷,散粉還有透明膠帶喔。”祁安可沖着蘇蔓揮揮手。
“得了。”蘇蔓很快地弄齊了。
其它人都伸長脖子往裏面看。
雷冽悠然地看着祁安可。這個鬼機靈,可不是輕意會掉進別人的坑裏的。
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他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要看祁安可如何脫身。這一點,讓他有點小期待。
祁安可笑眯眯地說,“既然警察沒有來,我們只能自己動手找證據了,麻煩您先帶好手套。”
蘇蔓遞上手套。
等院長戴好後,祁安可又說,“請您用粉刷沾上粉,然後塗在孫婷婷的那條手鏈上。”
“這是要做什麽啊?”圍觀的女生們好奇地嘀咕。
院長已經明白了,眼睛一亮。他走到孫婷婷面前,“這位同學,請給我一下你的手鏈。”
盡管孫婷婷不知道祁安可要做什麽,但是她有不好的預感。可是騎虎難下,她只能不情願地拿了出來。
院長把手鏈放在手心裏,面對着衆人,然後用刷子沾了粉,均勻地塗在手鏈上。
“這是要幹什麽啊?”孫婷婷心虛地問。
女生們也議論紛紛。
“給您。”雷冽從蘇蔓的手裏拿了透明膠帶,并要來了剪刀,剪了五公分長的一段,遞給了院長。他也明白了祁安可的意圖。
這家夥倒聰明。祁安可看到雷冽的舉動,心中暗想。
院長看了一眼祁安可,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祁安可點點頭。
“同學,我在取手鏈上的指紋。這樣就可以查出有哪些人接觸過,也可以查出真相。”院長用透明膠帶在手鏈的某處粘了一下,然後拿起來,顯示給大家看。
果然一個清晰的指紋出現在上面。
“原來如此啊。”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
孫婷婷更慌了,“院長,可能……是我搞錯了。”要知道,手鏈是她剛才拿下來讓傭人張媽趁亂栽贓給祁安可的。如果細查的話,那上面只會有她和張媽的指紋。
“是嗎?”睿智的院長,自然看穿了裏面的門道。
“是的。”為了不出醜,孫婷婷拉下臉,走到祁安可的面前,“對不起。我剛才太着急了,說話有失考慮。請原諒我,好嗎?”
祁安可盯着孫婷婷,半晌不出聲。
汗水從孫婷婷的鬓角流了下來。她緊張地眨着眼,沒有一點神氣勁。
“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只是以後不要随便指責別人。”祁安可慢悠悠地說。
“我……我知道了。謝謝你。”孫婷婷咬咬唇,心口不一地說。
蘇蔓跑了過來,勾住祁安可的肩,告誡孫婷婷道,“以後小心,別幹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小可這麽大度的。”
孫婷婷一臉灰色,只能連連稱是。
院長把手鏈還給了孫婷婷。
孫婷婷尴尬地道了別後,帶着四個大媽,匆匆離開。
圍觀的女生看沒有熱鬧看了,而且雷冽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飽了飽眼福後,就慢慢散了。
“好了,我也走了。”院長說道。
“院長,你怎麽會來我們宿舍?”蘇蔓問道。
院長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雷冽,“我是陪他來的。他擔心這麽早進不來。”
“首長,厲害啊,連院長都搬動了啊。”蘇蔓陰陽怪氣地說。
“同學們,我走了。”院長走向門口。
劉蓉有眼色地拉着蘇蔓,“院長,我們送你。”
院長不客氣地點點頭。
三人走出宿舍後,劉蓉把門關上了。
雷冽快步走到祁安可面前,問道,“多久可以走?”
“去哪?”
“我家。”
“卓,沒有跟你談嗎?”祁安可詫異極了。她原以為雷卓出面,就不用假扮雷冽的女朋友了。
“他接受挑戰。”
這個回答,真是牛頭不對馬嘴啊。祁安可再聰明,也猜不到兩兄弟已經達成公平競争的共識了。她一臉疑惑地問,“什麽意思?”
“同時追求你。”雷冽認真地解釋。
天雷滾滾啊!祁安可要吐血。這算什麽事?她明明和雷卓兩情相悅,這個雷冽還要橫插一腳,還沒有一點罪惡感?
“雷冽,你的三觀不正。”祁安可搖搖頭,鄙視地看着他,“你這是第三者插足。”
“你沒有信心吧?”雷冽揚揚眉,話中帶着挑釁。
祁安可翻了一個白眼,“你是地球人嗎?常言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對人。你倒好,大言不慚,把一件不道德的事當成理所應當的?”
#####我的可可最酷了,麽麽
29.喝早茶
“最可怕的失敗是不去嘗試。”雷冽緩緩地又補充道,“我相信,你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你……”祁安可鼓起腮幫子,覺得他真的可惡至極。她四下查看,想找別人的手機,打電話給雷卓。
這時,雷冽遞過來一只底殼為玫瑰金的手機。
祁安可不客氣地接過來,撥打雷卓的手機
過了好一會,手機才被接通。
“小可。”雷卓的聲音低沉,帶着鼻音。
“卓,你感冒了?”祁安可很關心。
“沒事,不嚴重。你的腳踝好點了嗎?”
“好多了。你要多喝水,多休息啊。”
“好。”
祁安可感覺出雷卓興致不高,有點恹恹的,沉默了一會後,才問,“昨天,你和雷冽談了嗎?”
“我……”過了好一會兒,雷卓才說,“對不起,我沒有說服他。不過,我相信我們會一起讓他認識到錯誤的,好嗎?”
“……”
“小可,你生氣了?”
當然。不過,祁安可沒有說出來,只是暗自覺得委屈。她勉強地說,“沒有。”
“你也知道,我二哥是那種固執的人。所以,我們只能讓他自己放棄。”雷卓急急地解釋。
的确如此。祁安可承認雷卓說得很對,就是心裏有點說不出的別扭。哼,這一切都怪雷冽那家夥,自己如果不去捉弄一下他,就不姓祁。
轉念間,祁安可就有了主意。她的心情馬上放了晴,“我明白了。卓,你在家嗎?”
“在。”
“一切看我的了。”祁安可壓低聲音,胸有成竹地說。
“你要做什麽?”
“保密喔。”祁安可俏皮地說完,挂了電話。她知道,再多說下去,雷卓肯定要勸自己別胡鬧。
祁安可把手機還給雷冽。
“你的。”雷冽沒有伸手。
“哎呦,出手真大方啊。怎麽,想學土豪砸錢啊?”祁安可斜睨着雷冽,語帶譏諷。
“随你怎麽想。給你半小時。”說完,雷冽走出了宿舍。
臭屁的家夥,把自己當成他手下的兵了嗎?!祁安可不爽地舉起手機,原本想砸他,後來一想,糟蹋東西可不太好。既然他送給自己,那麽自己不就有了處置權,不如賣了,捐了也好。
想到他說一不二的性子,祁安可快速收拾起來。她可是等着給他一個大“驚喜”,讓他明白強迫別人做事,沒有好下場。
不過十五分鐘,祁安可就搞定了,綁了一個馬尾,穿着白T恤,牛仔中褲,背了一個雙肩包,蹬着一雙小白鞋。她打開了門,“土豪,可以走了。”
果然,青春和自信是女孩最好的化妝品,簡簡單單就光彩照人。
看着清新的祁安可,雷冽瞬間的走神。他上前一步,抱起了她。
“放我下來。我好的差不多了。”祁安可掙紮着。
“別動。”雷冽收緊胳膊,不予理會。
祁安可發現自己的反抗,引來了一些女生好奇的目光。
為了不成為別人八卦的主角,她只能低下頭,暫時服從。
到了停車場,祁安可發現雷冽換了一輛黑色的淩志,撇撇嘴,“你真有錢。請問,你在哪個部隊?以後,我也要去,發大財。”
雷冽不理她的冷嘲熱諷,把她放在副駕駛位上,然後向前彎腰,靠近。
“你……你要幹嘛?”祁安可的腦海裏突然躍出昨天被他強吻的畫面,心跳猛得加快,緊張地貼緊了椅背。
雷冽側過頭,“綁安全帶。不然呢?”
祁安可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好笑神情,暗自氣惱自己想多了。
扣好安全帶後,雷冽撤身離開,關好了車門。
清冽的氣息似涼風拂過,祁安可閉了閉眼。
雷冽開車,帶她到了一間粵菜館。
看着裝修得氣派而複古的飯店,祁安可問道,“來這裏做什麽?”
“喝早茶。”說完後,雷冽下了車,走到了祁安可這側,替她打開車門。
這家夥……
算了,就當自己的酬勞。祁安可自我安慰道,下了車。
當看到雷冽又要抱自己,她擡起胳膊,“姓雷的,你知道什麽是尊重別人嗎?我都說了N遍了,不要你抱。你為什麽老是強迫我呢?”
雷冽聽了,挑挑眉,似乎在說“随便你。”
然後,他轉身走向前。
祁安可踮着腳,走得慢,很快就落後了一大截。
還好,他發現了,又轉了回來,彎了胳膊,“請。”
祁安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挽住了他。
有了借力,她走的快了些。
行走在飯店裏,兩人引起了關注。
“哎呀,那個男的又帥又體貼啊。”
“是啊。那個女人真好命,腿瘸了,還有人那麽愛她啊。”
……
祁安可聽了,心裏叫屈,自己哪裏有瘸啊?還有這些人是不是都近視了,他怎麽愛自己了?
穿着精美旗袍的女領班看到雷冽時,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雷少,您來了。”
雷冽點了點頭。
“這位妹妹,是您的……”女領班暗地打量着穿得很一般,又清湯素面的祁安可,神情分明是認為兩人不配。
“女朋友。”雷冽擡起手,摸了摸祁安可的頭,嘴角彎起。
女領班驚訝地睜大了眼,眼中閃過羨慕和嫉妒。她馬上熱情地向祁安可打招呼,“哎呀,美女好。”
祁安可淡淡地點點頭。她才沒興趣搭理這種以貌取人的人。
女領班很快地掩飾了尴尬,“雷少,傅少也在,您是和他約好的嗎?”
“沒有。有包房嗎?”雷冽簡短地問。
“有,雲澗,可以嗎?”
雷冽點點頭。
女領班親自領着兩人來到位于四樓的“雲澗”,并親自落單。
“喜歡什麽?”雷冽翻開琳琅滿目的菜單,征求祁安可的意見。
看着精致得像藝術品的各式點心,祁安可的眼都花了,真想每一種都點。她很是猶豫要選哪些。
雷冽很有耐心地等着。
“要不,你點吧。”祁安可看得出他是這裏的常客,索性就把這個難題扔給他了。
雷冽也不推脫,很快點了起來。
是巧合嗎?祁安可發現他點的都是自己看菜單時停留時間較長的。這家夥的觀察力真厲害。
當算到他已經點了第八種點心時,祁安可趕緊叫停。她可不喜歡浪費。
雷冽笑了笑,合上菜單,還給女領班。
女領班禮貌地告辭出去了。
“喜歡的話,下次再來。”雷冽拿起茶壺,親自替祁安可斟上。
跟你?算了吧。祁安可白白眼。
點心上得很快,房間裏一下子充斥着食物的香氣。
祁安可顧不得和雷冽作對,滿心歡喜地吃了起來。
“雷子,你太不地道了。明知我在,連個招呼也不打啊!”包房門突然被打開,闖進來一個男人。
30.愛好八卦的男人
正在專心啃鳳爪的祁安可擡眼一看,發現這名擁有長腿屬性的男子長得舒朗而陽光,皮膚白皙,眉清目秀,像極了校園偶像劇中的校草,極具親和力。
不是說人以群分嗎?一天到晚扮高冷的雷冽還有這種朋友?
男子的身後,還跟着一名同樣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男子,看上去有點眼熟悉。
“你……你不是那個在樹林裏救人的小妹妹嗎?”後進來的男子看到祁安可,熱情地走過來,伸出了手。
祁安可眨眨眼,想起來了,“是你啊,林軍醫。”她戀戀不舍地放下鳳爪,擦擦手,握住他的手。
“沒想到,是你和雷神在這裏啊。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林修一臉興奮地來回掃視着祁安可和雷冽。
林軍醫是打了雞血嗎?怎麽看起來了像是一個逮到大八卦的家庭婦女樣,眼睛都放光了。祁安可扯扯嘴角。
“原來就是你啊。”最早進來的男子,拉開祁安可右手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好奇地打量着。
被兩名男子關注的祁安可,覺得不自在。她收回手,問林修,“林軍醫,請問這位是?”
“我是傅子昂,大嫂好。”男子恭敬地說。
大嫂?!祁安可睜大了眼,懷疑這男子的腦回路是不是出了問題。她連連擺手,“這位大哥,別攀親戚啊。”
不過,他的名字,祁安可好像在哪聽過。
林修拍拍傅子昂的肩,“哎呦,你別吓着別人。小心,雷神跟你沒完。”
傅子昂聽了,馬上道歉,“美女,你可千萬別介意啊。我是太激動了。要知道,平時雷子身邊別說女人了,就是母蚊子都沒有一只。可見,你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竟然擠出時間來陪你喝早茶啊。”
祁安可抽抽嘴角。本以為傅子昂是一個正常的人,沒想到那麽快就顯示出中二的屬性。也不知道雷冽怎麽和這兩人成為朋友的。
“人見到了,你們可以走了。”雷冽下驅逐令了。
“別啊。我們都沒有吃呢,一起搭個臺子啊。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林修沖着傅子昂使了一個眼色。
傅子昂點點頭,“是啊,今天我請。一起呗。美女,你說好嗎?”
看着笑得溫暖的傅子昂,祁安可終于想起來他是誰了。這不是傅家的二兒子嗎?那可是商界的傳奇,大寫的成功人士啊。
別看傅子昂只有27歲,可是涉足商界已有十多年了。這是一個從少年時代就開始賺錢的財神爺啊。傅家在他的帶領下,短短十年,已經擠進全國財富榜前五了。
萬萬沒想到,聲名蜚然的傅子昂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家夥。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主動買單人呢。
祁安可點點頭。
傅子昂招呼林修,“來,美女發話了,我們就坐下來點吧。”
雷冽對于這兩個死黨的出現,真的很不爽。他本來是想多點和祁安可單獨相處的,可是碰到他倆,這個打算就泡湯了。
“我來點。”雷冽直接剝奪了傅子昂和林修的點菜權。
兩人看雷冽冷着臉,心中暗爽。他們總算找到機會,讓雷冽難受了。
“對了,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林修笑眯眯地問。
“祁安可。”重新拿起鳳爪啃的祁安可含糊地說。
“這個名字真好聽。”傅子昂輕擊一下手掌,“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怪不得折服了雷子啊。”
祁安可知道傅子昂說的是李白的《贈孟浩然》,不禁眯了眯眼。他這是試探自己嗎?
“謝謝。”好勝的祁安可停下嘴,笑着說,“你的名字也好啊,‘論功若準平吳例,合着黃金鑄子昂’。”
既然對方引用了李白的,那麽自己就引用一下元好問的。
傅子昂聽了,眼睛一亮。要知道,這句詩比起他引用的更為生僻,可見這個女孩是有內涵的。
其實,第一眼,傅子昂覺得祁安可看起來稚嫩,眉眼間還透着倔強。他認為,不太适合經常與死神打交道的雷冽。但是,初步試探之下,他發現這個女孩思維敏銳,很會講話。
“雷子,你女朋友真的不錯啊。”這回,傅子昂說的是真心話。
雷冽傲嬌地撇了一眼傅子昂。笑話,他選的女人,會不好?
“請下單。”雷冽召來包房的服務員,交了單子。
林修伸長脖子,看了底單,苦起臉,“雷神,你怎麽加的都是甜的啊?”
傅子昂微笑着說,“一定是嫂子喜歡。”
雷冽給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終于消滅完鳳爪的祁安可,擦擦嘴,喝了一口茶,“傅先生,我不是雷冽的女朋友,是被他逼的假女朋友。”
傅子昂和林修聽了,詫異地看着雷冽。
雷冽端起普洱茶,穩穩地抿了一口,并不解釋。
“你看,他都默認了。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誤會啊。”祁安可認真地說。
這時,一碟蝦餃上來了。
祁安可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享用起來了。
雷冽發現看她吃東西,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她不像很多女生,總是計算着食物的卡路裏,吃得像小鳥。她是真正在投入地吃,看得他都覺得很有食欲。
傅子昂和林修看到雷冽專注地盯着祁安可,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明白了雷冽的最終企圖。
“我覺得雷子要多花點心思。”傅子昂低聲和林修說。
林修點點頭,同樣小聲地說,“這家夥老是板着臉,很吃虧。女孩子要哄的。以後,要靠你給他多指點指點。”
“我?算了。我的婚姻,你還不清楚。”傅子昂的笑容一澀。
“至少,你有談戀愛的經驗啊。”林修發現說錯了話,趕緊掩飾。
“每個人的愛情不一樣,就要靠他自己悟了。不過,我會提醒他的。你也別置身事外啊。”
“OK。”林修比個手勢。
祁安可的眼角瞥到了傅子昂和林修咬耳朵的畫面,靈光一閃。她迅速拿出雷冽送的手機,咔擦擦給兩人拍了不少照。
“你,你幹嗎?”林修驚訝地問。
“能遇到這麽帥的歐巴,拍幾張照,曬曬朋友圈喔。”祁安可嬉皮笑臉地說,“你們三個,可不可以一起讓我拍一下啊。”
被誇帥的林修,心裏美美的,就招呼雷冽,“雷神,我們三個,還真沒有拍過合照。要不,來一個?”
雷冽看着笑得狡黠的祁安可,心生狐疑。這丫頭,不會動什麽壞腦筋吧?
31.替你買
祁安可注意到雷冽的眼神,生怕打草驚蛇,假裝意興闌珊地收起手機,“首長,你不會是間諜吧?就連拍張照,都提防成這樣?”
“哪有,雷神是怕不上相。他長期繃着臉,早就忘了怎麽笑了。”林修觀察了那麽久,确定雷冽是看上了祁安可,還被吃住了。他覺得為了以後的軍旅生涯可以少被操練,有必要和小妹妹打好交道。
“是啊,不就是拍張照嘛。說不定,美女想拿你的照片當手機屏幕,又不好意思,所以才喊上我們的呢。”私底下,傅子昂也是一個愛鬧騰的人。畢竟做人老端着,太累。在死黨面前,自然是本性畢露。
祁安可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心想雷冽的這兩個朋友的腦回路不是一般地大。這麽一張寒冰臉,拿來當手機屏幕,辟邪啊?
不過,為了能給他們三個拍一張照,她決定豁出去,抹下臉,當一回“花癡。”
于是,她裝作被說中心事,“害羞”地呵呵兩聲。
雷冽明白祁安可絕不是這個意圖。然而,看她耍寶,還是蠻調節心情的。他假裝被說動了,“一張。”
林修和傅子昂馬上圍過來,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
得了!
祁安可拿出手機,連連拍了好幾張。
哇,真是賞心悅目。
看着手機裏的照片,她忍不住在心裏點贊。
三個男子,各有特色。
雷冽冷峻,林修清秀,傅子昂陽光,妥妥的男神團。
“人帥就是好,随便一拍,也像是拍海報啊。”達成了目的,祁安可嘴巴抹蜜般,誇了起來。
“飽了嗎?”雷冽不像另外兩個樂呵呵的,臉上仍是一馬平川,看不出起伏。
真是沒意思的家夥,被人誇了沒有一點喜色。
祁安可暗自腹诽,臉上卻不顯,“嗯”了一聲。
“走吧。”雷冽站了起來。
“哎呀,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林修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換來雷冽一個眼刀,立馬老實。
傅子昂拍拍林修的肩,“雷子是嫌我們當電燈泡了。好,你們先走吧。下次再聚啊。”
算你小子明白。雷冽給了一個認同的眼色。
三人之間的互動,祁安可沒怎麽注意。她光顧着盤算,過會怎麽收拾雷冽呢。
離開飯店,雷冽載着祁安可又到了久光百貨。
“來這做什麽?”祁安可問道。
“買衣服。”
祁安可看看雷冽的穿着,剪裁精良的短袖銀灰色襯衣,挺括的黑色長褲,設計簡潔的黑色商務鞋,怎麽看都不是穿過很久的。
她忍不住說,“雖然你們家有錢,也不能浪費啊。瞧瞧你的這身,還是很新的。”
“替你買。”雷冽擡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才不要呢。”祁安可馬上表示反對。
“你要去見我媽。”
“那又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