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蹤

見我反抗的力氣變小,身後的人空出了一只手,來解我外衣的紐扣。急不可耐地第一顆、第二顆……

“乖……”他的嗓音在我的耳邊低沉到有些失真。

我聽得模糊,腦子沒法分辨出句子的意思。

只感覺他的手在我肚臍周圍游走,帶着戰栗的嚴寒。尖銳的指甲像是想要劃開我的肚皮。

“鄧悅林。”遠處傳來周未喊我的聲音。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男人就果斷地把我往前猛力一推,逃上了樓。

膝蓋落地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破皮的疼痛。可是顧不上去看,我能做的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氣,吸入來之不易的氧氣。

“救命!”我喊,“我在這裏。”

周未循聲找到了我,我立馬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跑。

我們一直跑一直跑,像是回頭就會被巨大的猛獸拆吃入腹一樣。燈火、黑色、霓虹在淚水中模糊成了難以辨別的色塊,冷風中只有周未的身體傳來的溫度是炙熱的。

最終我們體力透支的停在了燈火通明的大排檔,我伸手擁抱住了周未,好像一瞬間回到了人間。

“還好有你,差點被變态非禮。”我說。

驚魂未定的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可我想到一件最奇怪的事:“你怎麽會正好跟着我?”

周未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因為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什麽?”

“我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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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的表情驚愕得像是生吞下了一只蟑螂,這個消息也來得突然了吧。

“周五那天我去找你了,前門有執勤的,所以我從你們學校的實驗樓後面翻牆過去的,”他咽了口口水,聲音變得小聲,“我撞見了分屍現場,然後被脅迫着一起分屍了。兇手威脅我,說出去的話,我和聽的人都會死。”

“之前看見你沒有和你講話是因為我不想連累你,我現在是殺人兇手的幫兇了。”

“我怕死,也不想害你。可是……我不想包庇兇手,那樣我就成了真正的幫兇。”

大排檔人聲鼎沸,他的聲音輕得就算傳到我的耳朵裏,也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我嘆出一口氣後,又嘆了一口氣:“你是騙我的吧?”

他沒有答話,只是垂着頭。印象裏的周未總是健談的,是熱情又快樂得沒心沒肺的。跟面前站着的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只是看到周未笑起來的話,再差的心情都會變得明媚起來。

這樣好的周未,怎麽可能會成為幫兇呢?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哈哈哈哈哈,的确是騙你的,”他笑起來,“走吧,我們去吃夜宵吧。”

我如釋重負,也選擇性忽視了他其實笑得很含糊。

後來,我回家後又被我媽罵了一頓,她之前的氣還沒消,這次遲回家又讓她氣上加氣。我不知道為什麽也懶得跟她解釋發生的事了。

周一時,早讀的氣氛怪異的很。

教導主任來了我們班,表情嚴肅。她清了清嗓子,說:“趙老師上周四失蹤了,家人和學校都聯系不到他,有沒有同學在周四後見過趙老師的?”

失蹤了?全班同學開始議論紛紛。

“趙老師翹班,太酷了哈哈哈哈。”、“難不成跟人私奔了啦。”、“我們學校不是傳說有個變态狂嗎,常在放學後非禮落單女同學的,不會趙老師被變态狂看上擄走了?”……

此時一向不愛講話的田脂一反常态的大聲說了句:“也說不定是被人殺了。”

全班同學都看向她,教導主任也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麽這麽說?”

歐文佳回頭狠狠地瞥了她一下,開口說:“老師,你別理她,她一直都是這樣怪怪的。”

教導主任也不好說什麽,只是最後講了句:“好了,全班安靜。同學們要是有趙老師的消息,可以來教務處彙報給我。”

然後她就走了。

我低下頭,覺得田脂的說法讓我毛骨悚然。

“神經病又犯了吧?”歐文佳随手揉了張紙團,扔到了田脂的頭上“醜女。”田脂窩囊地捂住了頭,沒有反駁她一句。

我總覺得人睡飽的話就會開始做夢,在我的夢裏,我通常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人,喜歡除惡揚善,為人打抱不平。雖然在現實生活中我絕對不會這樣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關我的事我絕對不會出頭的。

但不知道這會我是發了什麽瘋,寫下了這張紙條。也許是感覺歐文佳嚣張的嘴臉太刺眼了。

趁我後悔之前,我把紙條偷偷扔到了田脂的桌面上。

我寫的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其實我是希望田脂反抗的,跟別人看熱鬧的心态不同,我只是覺得她只要強硬一點就不會再像這樣任別人欺負了。

雖然我知道這很難,因為我也沒有做到。

放學後我和楊漾一起回家,等到我們告別後,我被田脂攔住了去路。

田脂問我:“你為什麽寫紙條給我。”

我推開了她,繼續往前走:“不為什麽,你可以扔掉,就當沒看見過。”我并不習慣和她講話,這樣的感覺好像我和她是同一陣線的一樣。

她沒有攔住我,只是講話的聲音更大聲了些:“你根本不懂,我不是想忍,我是必須要忍。”

“為什麽?”我停下腳步,回過頭問她。

“因為……”她皺着眉頭想。

我幫她說出了答案:“因為你長得醜,因為你爸是殺人犯,因為成績在實驗班中不好,被欺負也不敢反抗啊,因為你就是個可憐蟲。”

“是啊,”她苦笑着說“可這又不是我能選擇的,我生來就……”

我嗤笑了一聲:“有些事确實是你無法選擇的,可現在的境況完全都只能怪你自己呢。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吧,所以覺得自己被欺負也是理所應當了?幻想有白馬王子來救你,所以把自己當灰姑娘嗎。讓你沉浸在弱者的角色中擡不了頭的,不就是你自己嗎?”

一直堅信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看着田脂默不作聲的樣子,更覺得她無可救藥:“身為殺人犯的女兒,你太讓你爸失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自己寫崩了,多次想要棄坑而逃卻又害怕痛苦。

隐隐露出了不正的三觀,扭頭拭淚。看看有沒有人看下去吧,沒人就默默遁走好了,心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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