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中的軀體滾燙得可以,隔着幾層衣物都能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餘燼知曉他雖身體不受控,意識還是在的,抱着他前行的同時,便輕問道:“閣主?”

他能感受到葉景行圈着他脖子的手緊了緊,“餘燼…”葉景行一張俊臉憋得通紅,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就看到了抱着他的餘燼,顯然意料之外,“你怎麽、會在這裏?”

“自然是擔心閣主你。”餘燼實話實說,只是掩去了真正的目的,而且餘燼也很意外,他也沒想到他只是跟着葉景行來這一趟而已,就遇上此等好事。

幸虧葉景行被他抱在懷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不到他嘴角的笑意,可一想到他若是沒來,估計葉景行只剩下着道的份,餘燼便笑不出來了,“這藥,我想閣主應該猜出來是什麽了吧?”餘燼感受着懷中的軀體,低聲道:“并無解藥可解。”

葉景行行走江湖多年,當然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只是他真未曾想到竟會被親人所算計…他的嗓子幹啞,不知是因為藥性,還是內心苦澀,他說:“把我丢去水裏。”

“是。”餘燼應了一聲,便往來時所遇見的那小河奔去。

一直抱着葉景行的餘燼自然感受到葉景行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的動作,他緊了緊禁锢着葉景行腰的手,低聲問道:“閣主?”

埋在他脖子邊的葉景行沒說話,只是呼吸越來越厚重,估計在對抗藥性,可餘燼看着葉景行略帶粉色的耳廓,卻嘴角微勾。

眼見河邊已到,知他身體僵硬,不便行動,餘燼便直接讓葉景行背靠着自己,然後抱着他,就這樣往河裏一落。

夜半,本就較之尋常冷上許多,這麽一投河,盡管餘燼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免不得被刺激得倒吸了一口氣,更不要說在他懷中原本就俱冷的葉景行了。

運起內力驅散體內寒冷,餘燼一手抱着葉景行,一手穩住自己的身體。

葉景行臉上粘着的假胡子遇水已經脫落了一半,看的有些滑稽,餘燼也不喜,便将他的假胡子一扯。

葉景行低哼了兩聲。

餘燼原本将假胡子丢回岸上的動作愣了一拍,才繼而動作。

看着他那光滑滑的臉,餘燼用沾水的手拍了拍他的臉,葉景行緊閉的那雙眼微微睜開,他原本以為冷水能助他平複體內翻滾的藥性,可那曾想到,不僅沒有去火,反而越點越烈,越是冷,體內的火燃燒的越是激烈,幸虧餘燼是從後面懷抱着他,不然……葉景行只覺得打從娘胎出來都未曾有那麽尴尬的時候。

更何況如今想運起體內內力逼毒都有心無力,冰涼的湖水刺激到他只有抱緊餘燼的身體,葉景行覺得舌頭都麻了,狼狽得很,“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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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自然知道這藥性并沒有那麽容易解,他精通常用藥理,聞到葉景行身上那殘餘的紅花味,自然就知道這是雪裏紅。

雪裏紅非發洩三次餘,藥性不瀉。

并且這雪裏紅不同尋常用于男子身上助興之藥,尋常男子助興之藥吃了便是生龍活虎,連禦幾女都不在話下,這吃了雪裏紅便是全身無力,意識模糊,失去反抗之力,欲念圍繞,卻僅能等他人為其解決。

估計就是算準了葉景行有反抗能力,那朱仙儀才會對葉景行下這雪裏紅,讓他失去意識能力,給她一個先定罪的好時機。

如今也算是白白便宜了餘燼了,不過餘燼倒沒打算借着這個機會對他做什麽,還不是時候,就算那個被他埋藏在內心深處那個真實的他在不斷地叫嚣掙脫着。

“……看來這冷水沒用。”餘燼将他抱回河邊,兩人均是一身濕,冷風吹過,葉景行本能的往餘燼懷裏一縮,也就這個時候,餘燼才知道這男人的肩膀并不如看時硬朗,消瘦得很。

葉景行眼前一片水霧,張唇淩亂的呼吸着,“放開我吧,我自己……”他是想自己來,可是手抖得都不能好好控制,更別說自己為自己解決,但這實在是太讓人窘迫,“自己來。”

“要不我幫你尋個姑娘?”餘燼突然問。

葉景行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姑娘?就算有,肯定都是些清白女子!他只是中毒,怎能染了那些女子的清白。沒法子,他只能顫抖着手就要往自己的幾大穴點去,未曾想到餘燼直接打掉他的手,他雙眼帶着水霧望向餘燼。

“你是想廢掉自己嗎?”餘燼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盯着葉景行的表情,葉景行的表情略有受傷,讓餘燼忍不住一嘆,“閣主…餘某多有得罪了。”餘燼看起來似乎也有些猶豫,可還是克制住自己手的顫抖,随後他的手就這樣覆蓋在了那之上。

葉景行立馬一抖,猛地瞪大眼,狠狠地咬唇,躺在餘燼懷裏的軀體不由一僵。

随後餘燼的手就這樣穿過他的衣物,解開褲帶,探入亵褲。

這并非什麽好事,葉景行能為兄弟兩肋插刀,卻也未曾想到生理之事兄弟也可為其解決,只覺得滿心羞愧,頭都擡不起來。

然而不看餘燼,意志卻似乎要全部都被餘燼的那雙手奪去,與女子觸碰不同,餘燼的手上帶着細微的繭子,這與女子觸碰不同的感覺讓葉景行有些興奮,可更多的是羞愧。他忍不住微微擡頭,可這麽一擡頭望到的便是餘燼的側臉,那張明明漂亮不似男子應有的臉此刻一臉認真,眉頭微颦,月色打在他的唇上,竟然讓葉景行覺得自己有些渴。

這麽一打岔,葉景行只覺得體內的內力再次不受控的到處亂撞,頭一處眩暈,加之被餘燼的手一個刺激,忍不住低喘一聲。

餘燼雙眼微眯,自然知道葉景行偷偷看他,也不點破,只是說了一句比點破更讓葉景行為難的話,他說:“閣主還真是好享受啊。”

聽了這話,葉景行只覺得從頭到腳都燒了起來,他想說什麽讓自己好受一些沒那麽尴尬,可下一秒便被餘燼巧妙的手法帶入雲端。

連洩三次,抱着葉景行的餘燼終于将葉景行放開,他将再次染滿葉景行液體的手放入河中清洗,表情平靜。

此刻葉景行已經累得無力,加之羞愧,一時間只能沉默,只不過他看着餘燼面無表情清洗着自己手的動作,表情不由變了變。

因為逆光,剛好轉過頭的餘燼也沒看到葉景行的表情。

葉景行是沉默了,但是不代表餘燼會沉默,只見他緩緩啓唇,“閣主,”餘燼語氣有些綿長,“你怎麽能這麽沒有防備之心。”他問:“要是我今日不出現,你知道今夜發生的是什麽嗎?”餘燼盯着葉景行看着,“就是你被套上兄妹相_奸的名頭,而你那繼妹,清白被你辱去,估計只能投河自盡了。”

葉景行自知今夜之事的荒唐程度,所以壓根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否認餘燼的話,他不由得苦笑,“餘燼,我……”他連洩三次,喉間自然還帶着情_欲,剛剛開口也發現自己聲音的不同,便停了下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這讓餘燼不由一愣,眸色一暗,以免葉景行發現自己的異處,餘燼也沒看他,只是盯着河面看着,轉而問道:“那閣主如今是想如何處理?”

葉景行見餘燼未看他,眼簾往下合了合,“想必餘先生…你應該知道葉某的難處了吧。”

他的稱呼轉變讓餘燼有些奇怪,可暫且壓下疑惑,諷刺道:“如果你的難處便是不想連累他們,卻反而被他們反咬一口,那倒是難處。”

一時未曾想到餘燼會這樣開口的葉景行只覺得尴尬,就連那偷偷系緊褲頭的動作也停下,他有些不甘,“餘燼!”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餘燼猛地望向葉景行。

葉景行被他看得措手不及,不由得撇過臉,“這只是二娘的意思……和其他人沒關系。”

“可你不怨你二娘吧?”餘燼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你就想着,你原本就不應該打擾他們一家人的幸福,畢竟你只是個繼子,你二娘會這麽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葉景行不置可否,沉默以對,也沒問為什麽餘燼會知道這事,畢竟餘燼都已經跟到他來朱府了,葉景行也不認為他不知道什麽。

“可你怎麽不想想,如果剛剛不是我的出現,你和你繼妹兄妹相_奸的名頭便會坐實,你或許覺得沒什麽,那麽你繼妹會得到什麽下場呢?”餘燼試圖糾正他的人生觀,“就算你不是你繼父的親骨肉,可那大小姐可是你繼父實打實的親骨肉啊。”

葉景行沉默不語,只是手不由得握成拳。

“閣主啊……”餘燼細細地盯着他的臉,“餘某真的很好奇,你這麽單純,到底是怎麽活了那麽久的呢?”

“餘燼!”葉景行直接打斷他,可細想餘燼在這件事之中壓根沒有做錯什麽,他這到底是将氣撒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得緩了語氣,“我的确有錯,……”

“你有什麽錯?”餘燼卻直接打斷他,他就看不慣葉景行這種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做法,他葉景行心裏面誰都有,但是偏偏唯獨沒有他自己。

葉景行被他一問,卻問的無言以對。

是啊,他有什麽錯?

是錯在哪裏?

錯在他出生在這麽一個家族之內?年幼的時候家族莫名被屠,他到現在也未曾找到兇手?還是錯在流亡之中被一風塵女子撿了,以蒲柳之姿養育他,教他讀書,最終被土匪殺死,只能帶着女子的遺言和信物前來投靠朱府?

別人只知道葉景行年幼出名,一路無阻,朋友遍天下,紅顏蠻多,可曾想到他曾經也是那般無助過?他這麽一想,一時就怔了。

餘燼與他雙蘊含着水霧的清澈雙眼對視,見那雙眼有些無神,便知曉他已經走神,也不開口,僅是靜靜的看着葉景行。

看着他那身罕穿的青衣還帶着水澤,半搭在他的身上,臉帶着疲憊還有未曾散盡的情态,看着他明明就坐在他眼前,卻仿佛已經不知道神游去到哪裏的樣子,看着他眉間出現的那一抹他未曾見過的一種他所不熟悉的憂。

餘燼覺得,自己或許…白認識了葉景行那麽多年。

葉景行只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着了魇,不然怎麽會想到這些應該被自己摒棄的事,他搖了搖頭,目光恢複赤誠,當他看向餘燼,又是那個餘燼所熟悉的葉景行。

“不管怎麽說。”葉景行說:“我明日一早便去和養父說清楚,斷絕關系,這件事……”葉景行的神色有些複雜,“你就當未曾發生過便可。”

當做未曾發生過?餘燼有些想笑,卻也潇灑點頭,“行,餘某自然聽閣主的。”

他當然未曾遺留葉景行聽到他的話時的表情,餘燼的嘴角上揚,看着身上衣服半幹不幹的葉景行,撿起地上的假胡子,對他笑道:“閣主,你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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